18.搬家
上午的英语考试很快就考完了。
教室里，大家都在对答案，讨论得热火朝天。
李扬拿着姜菡的英语试卷挨个对自己的答案，对完后，垂头丧气，有气无力地问：“姜菡，你英语是不是发挥失常了？我俩怎么这么多不一样的？完形填空就有七个不一样的。”
林静坐在李扬对面，正和同桌商量放学后去哪里嗨，闻言，有些嫌弃地对李扬说，“李扬，要点儿face好吗？你英语啥情况没点儿数吗？你作为一个英语单科常年在咱班倒数前三的，好意思质疑别人的答案？脸呢你？”
周围哄堂大笑。
李扬讪讪地笑了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他英语是不好，可他数学不赖啊，跟正在玩儿游戏的顾帆打着商量，“帆哥，行行好，把数学卷子给小弟对一对答案。”
顾帆没抬头，“桌上自己拿。”
说话间，前门被推开，班主任走了进来。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同学们，分科后的第一次月考已经结束了，我们老师周末会加班给你们批改试卷，成绩周一就可以下来。”
听到成绩出来得这么快，班里的同学一下子炸开了锅。
“这次成绩出来得也太快了吧？”
“完了，还想着成绩怎么着也要五六天才能出来，我和我的成绩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我仿佛看到了周一晚上我被我爸妈混合双打的场面，心痛。”
……
班主任拍了拍手，教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有些丧。
“看你们的表情我大概知道你们的考试情况了。”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用目光环视了全班，表情有些恨铁不成钢，“由于我们老师要加班批改试卷，所以周日下午和晚上的时间你们自行支配，不用来学校了。”
班里再次炸开了锅，意外捞到的假期，把之前的丧冲淡了许多。
班主任强调了一会儿假期的安全后，就宣布放学。
由于姜菡这周末要搬家，也没法去李扬家烧烤了。
到家时，宋茹和姜柏强已经出差回来了。
客厅里摆放了很多超大的纸箱，因为搬家，家里有些凌乱。
见姜菡回来了，宋茹把菜从厨房端出来，让她去书房把正在收拾书房的姜柏强叫出来，该吃午饭了。
吃完饭，姜菡把碗筷给收拾好，就被宋茹赶回了卧室，让她抓紧时间收拾东西。
看着住了十多年的卧室，卧室里每一处物品的摆放都是她亲力亲为的，都是那么熟悉，突然要搬走，有些舍不得。
不过，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一世终于能搬进上一世期盼了很久，却因为姜柏强投资失败而卖掉的新房里了。
***
顾帆打开门，家里空荡荡的，客厅的地上还有几件他妈妈的衣服。
看了一圈儿，把钥匙放在茶几上，往楼上走。
二楼比客厅还要混乱。
地上扔着衣服的包装袋，还有红酒瓶，瓶口还有红酒流出来，地板上杂乱不堪。
顾母卧室的房门大敞开。
进了卧室门，发现衣柜门大开着，当季的衣物少了很多，床上也扔满了衣物。
放在墙角的几个行李箱不见了踪影。
顾帆一脸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绪，走出卧室门，把门狠狠关上。
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干净，用拖把把地面拖了一遍，趿着鞋，打开酒柜，从里面拿出一瓶啤酒。
没用开瓶盖，直接用牙咬开了瓶盖，就着瓶口，往嘴里灌酒。
接连喝了三瓶啤酒，准备开第四瓶时，手机铃响了。
见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顾帆把手机放在桌上，划开接听，开了外放。
顾钟顺浑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孩子，我看你妈的朋友圈，她是不是又扔下你跑出去玩儿了？”
顾帆眼底全是嘲讽，没说话，仰起头，把啤酒往嘴里灌，因为灌得太猛，有啤酒从嘴边溢出，顺着脖子流到衣服上，胸前的衣襟一片濡湿。
见顾帆没说话，顾钟顺放缓了声音，小声安慰，“你别难过了，爸给你打钱过来，想吃啥想买啥都跟爸说，或者我给你老师打电话，给你办理转学，你来美国上学？”
“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因为喝了太多酒，喝得又猛，顾帆的声音有些沙哑，夹杂着浓郁得戾气。
顾钟顺讪讪地笑了笑，有些尴尬，“你这孩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离婚，公司要在美国上市了，竞争对手把我盯得很紧，现在不是离婚的最好时候。”
闻言，顾帆没再说话，把电话挂断了。
疲惫地躺在沙发上，神情落魄。
***
姜菡用一下午和一晚上的时间，把卧室里需要带走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纸箱里，用胶带塑封好。
第二天一大早，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就来了。
工作人员手脚利索地把堆放在客厅里的大纸箱搬走，花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姜菡一家就到了新家楼下。
新家在一个高档小区，刚建成不到两年，里面的绿植覆盖面积比之前的小区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新小区的楼层布局是一层三户，有一个超大户型和两个正常的户型。
姜菡家是正常的户型。
宋茹和姜菡站在电梯间，和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一起把纸箱从电梯里搬出来。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挎着一个菜篮子的老太太走了过了，问：“你们是新搬来的吗？”
宋茹想搞好邻里关系，急忙点头，“是的，我们今天刚搬来，我们住3号。”
老太太笑得很和蔼，指了指她家，“我家在2号。”顿了顿，有些迟疑的说：“1号是一对母子住的，不过那个当妈的不是个好东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经常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月，我经常见孩子一个人在家，整天叫外卖，也不知道这当妈的怎么舍得下心。”
宋茹跟着老太太一起唏嘘了一会儿，电梯里的纸箱就全搬了出来，老太太就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坐电梯下去了。
姜家三人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把东西摆放好，宋茹和姜柏强晚上有应酬，来不及给姜菡做晚饭，急急忙忙出了门。
刚月考完，姜菡没看书，懒懒散散地坐在客厅的地上看电视。
肚子有些饿，准备再等一会儿去煮一碗面条。
这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天已经黑了。
她看电视剧正看的起劲，突然间，客厅里的灯一下子熄灭了。
客厅里骤然间陷入了黑暗。
姜菡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趿着鞋，准备看看楼道里的灯是不是也灭了。
“啪”门被打开。
姜菡穿着□□熊的居家服，头发披在肩上，脸小小的，看起来十分干净。
刚走出门，客厅里的灯就亮了。
看来刚才估计是电路跳闸了。
她百无聊赖地趴在楼道的窗台看，看了一会夜景，秋夜微分习习，感到了些许凉意。
缩了缩脖子，准备进门。
“叮”电梯门开了。
顾帆提着几瓶酒，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见到她，顾帆也有些吃惊，打量了她几眼，“我家在这里。”
用手指了一下1号门。
因为熬夜和酗酒，他的嗓音沙哑得可怕，跟平日里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见他说他住在1号，姜菡猛地想起来，搬家时邻居老太太说的话，再见他一脸颓废，手里提着几瓶酒，心里骤然很不是滋味。
两人站在原地，相顾无言。
过来一会儿，顾帆问，“你怎么在这里？”
姜菡指了指她家，“我家住这里，今天上午才搬过来的。”顿了顿，低下头，小声嘟囔：“没想到跟你成了邻居。”
闻言，顾帆挑了挑眉，嘴上的弧度越来越大，“家里就你一个人？”
“嗯，我爸妈出去了，我回去了啊。”姜菡小幅度地跟他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顾帆瞬间失控，头脑冲动地拉住姜菡，“你吃饭了吗？”
姜菡摇了摇头，“没呢。”
“那正好，我也没吃，我去你家跟你一起吃啊。”
见她许久不说话，神情犹豫，小声祈求，“我今天一天没吃饭了，行行好呗。”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抵得住心疼，把门打开，“进来吧。”
顾帆走在她身上，脸上全是得逞的笑。
姜菡从鞋柜里给他拿了一双干净的拖鞋，放在地上，“今天刚搬过来，家里没什么吃的，今晚吃面条可以吗？”
“我啥都吃。”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我气了？”
“我没生你的气。”
“撒谎，今早你都不理我。”
顾帆小声地控诉他，语气委屈，活像一只在外面受了天大的委屈，正在对主人撒娇的小奶狗。
姜菡心底有些乱，其实她真没生她的气，她更多的是害怕以及生她自己的气罢了。
没再跟他多说，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厨具都是新置办的，锃亮锃亮的。
顾帆大大咧咧地坐在餐桌前，坐的位置正对着厨房，能看到厨房里姜菡的一举一动。
姜菡从厨房探出头，问：“给你加两个蛋够吗？”
“够。”
没多久，姜菡就把煮好的面条端出来。
煮的是白水面，里面只有几根青菜叶子，没有肉，每碗都放了煎蛋。
很简单的晚餐。
顾帆吃得很快，姜菡还没吃到一半，他碗里的面条就见底了，汤也被喝得一干二净。
姜菡被他的速度吓到了，以为他是饿急了，问：“还要不要给你再煮点儿？”
顾帆摇了摇头，眼神柔和，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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