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考试
时间过得很快，周五的月考很快就来了。
姜菡考前熬夜背文综，凌晨一点多才睡，早上差点儿没起得来。
到教室的时候，班里的人基本上都来齐了，都在复习今天要考的科目，五班的传统就是临时抱佛脚，这次考试也把这个传统贯彻得很彻底。
就连周四跟班主任打电话，谎称自己身体抱恙，需要卧床休息一天，实际上是去机场追星的袁雅楠也早早的来到了教室。
姜菡刚坐下，袁雅楠就一脸喜色的转过身，“姜菡，你真是神了，韩毅昨天真的走了普通通道，我近距离看到了他，本人真的好帅。”
闻言，姜菡一脸揶揄地笑了笑，“这下信我了吧。”
袁雅楠郑重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崇拜，大有发展成姜菡小迷妹的趋势，一把把姜菡的左手抓在手里，用很尊敬的语气说：“您就是我追星道路上的福星。”
姜菡绷着脸，憋着笑，用右手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以后有关追星的事尽管来问我，有我的庇护，你会少走很多弯路。”
毕竟她可是职业代拍，追明星行程的段数比一般的追星妹子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见袁雅楠一脸感动地转了过去，围观了全程的余栀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余栀伸手捏了捏姜菡的脸，忍住笑，“菡菡，就你这种不关注明星八卦的人，还庇护别人，还少走弯路，你怎么这么可爱？”
正在背课文的袁雅楠，见庇护自己追星的人受到了质疑，急忙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余栀，郑重其事地开口，“请不要指责我的福星好吗？”
“得，我向你的福星道歉。”
说完，余栀憋着笑，假模假样的给姜菡鞠了个躬。
见袁雅楠终于转过身，拿着课本接着背书后，余栀立刻趴在桌上，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李扬正在磨着顾帆给他划重点，见余栀不抱抱佛脚，反而跟个神经病一样，笑得神经兮兮的，清了清嗓，问：“余栀，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病，不背书了吗？”
余栀的笑意还没过去，罕见的没跟李扬过多计较，憋着笑，“你知道我刚才听到什么了吗？姜菡居然在指导别人怎么追星。”
闻言，顾帆把笔放在书上，没抬头，注意力却从书上挪了开。
李扬贱兮兮地对着姜菡挤眉弄眼，“哟，你啥时候好追星这口了？”
“我这叫天赋异禀。”姜菡抬起下巴，满脸自信。
余栀仿佛见到姜菡背后有根尾巴在得瑟的摇晃，拍了拍姜菡的头，接着说：“重点是，袁雅楠听了她的建议，还真就追星成功了，现在袁雅楠已经把她当成福星了，我都不敢在袁雅楠面前说姜菡的坏话了。”
李扬笑得身子有些晃，想到了些什么，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问姜菡：“你是不是在家里偷摸着琢磨什么追星指南之类的东西了？之前听隔壁班的说，咱年级里有个女生为了追星，还专门买了很多追星手则，上课都在偷偷摸摸研究，结果被年级主任抓到了，都被叫家长了。”
“……”
早读下课后，姜菡去讲台把考号抄了一遍，把考试用具装在书包里，手里拿了本语文手册，不放过任何可以抱佛脚的机会。
她的考场在逸夫楼的阶梯教室。
阶梯教室外面栽种了很多木槿花当作花篱，枝叶繁茂，淡紫色的木槿花开得正旺。
这次是文理分科后的第一次年级统考，没采用按成绩排考场的惯例，考场采用的随机分配的方式。
姜菡找到考场，考场的每一张桌子的右上角都贴了考号和姓名，找到贴了她姓名的桌子，坐下。
这时，考场里进来了一个熟面孔。
顾帆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背书的姜菡。
姜菡坐在第六列的倒数第二排，感觉有灼人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抬起头。顾帆见她注意到了自己，挑了挑眉，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姜菡嘟囔了一句——神经病。
顾帆坐在第一列的第一排，只带了一个透明的考试笔袋来考场，里面装了几只笔，没带复习的书，坐下后，就趴在桌上接着补觉。
他因为上周日下午的一场篮球赛，凭借着骚气的球技和外表，迷惑了广大怀春少女的心，在高二声名大噪，名气还有往高一和高三蔓延的趋势。这个周，经常有别班的女生，课间的时候来五班偷看他，大胆一点的女生，直接往他手里塞情书，或者在校园里制造一些人为的偶遇。
坐在顾帆旁边的女生，就是他大胆的追求者之一。
女生见他坐在了自己旁边，难掩激动，整个人都有些飘飘欲仙，瞬间忘记了考前的焦虑。
伸手从包里摸出一片口香糖，低垂着眼，面带羞涩，把口香糖放在了顾帆的桌上。
这时，两个脖子上挂着监考牌的老师从前门走了进来。拿着试卷袋的男老师发际线已经快上移到头顶了，身体严重发福，穿着外套都不能遮挡他凸起的肚子。
监考老师用眼神扫了扫考场的情况，拍了拍手，“同学们，把与考试相关的书籍都拿到考场外面去，否则将按作弊处理。”
姜菡把语文手册合上，放进书包里，拎着书包，从后门出去，把书包放在考场外的小件物品存放处。
进来时，往前面看了看，从进考场开始就趴着睡觉的顾帆，终于醒了。
刚醒过来，眼睛还有些惺忪，按压了几秒太阳穴，定眼一看，发现桌面上放了一片口香糖。
坐顾帆旁边的女生见他终于醒了，憋着一口气，把脸弄得有些泛红，支吾着说：“顾帆，考前吃片口香糖吧，清醒一下。”
顾帆脸上有些不耐烦，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没话说，把口香糖扔到女生的桌上。
转头，发现姜菡正看着他，眼神很淡，很柔，脸上的不耐烦瞬间一扫而光，咧着嘴，眉眼舒展，冲着她笑。
姜菡翻了个大白眼。
呵，骚包。
监考老师强调了一下考场纪律后，就把语文试卷分发下来。
试卷有三张，只有答题卷需要上交。
拿到试卷后，姜菡迅速把试卷摊开，翻开默写那一页，见默写题都是自己熟背过的，松了一口气。
开考铃声响后，考场迅速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笔尖与卷面接触的声音。
这一世，姜菡打定主意要好好学习，进一个好大学，考前复习得比较到位，答起题来很轻松，并没有感觉到棘手。
答题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姜菡刚把作文写完，监考老师就提醒大家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
她在检查试卷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好像在踢她的凳子。
顿了顿，把凳子往前挪了挪，离后桌的距离远了一些。
后桌踢她的凳子踢得更使劲儿了，她差点儿没坐稳。
一中抓考试纪律抓得特别严，采取的是老师监控和视频监控相结合的方式，姜菡不敢回头警告后面的同学，怕被判定为作弊，只好把凳子往前再挪了挪，身子几乎和桌面紧贴在了一起。
坐她后面的是十二班的一个男生，叫文涛，十二班是文科里面成绩最差的班级，班里的学生大多都是靠关系花钱进的一中，家里有矿要继承的学生们大都不学无术，整天为非作歹，班主任也管不住他们，渐渐的，学校也对他们放任自流了。
文涛见姜菡一点儿都不上道，撕了一张草稿纸，在上面张牙舞爪地写着——把选择题答案给我，揉成一团，趁监考老师不注意，扔到姜菡的桌上。
姜菡一个纸团从后面扔到了她桌上，余光瞄了瞄监考老师，迅速把纸团塞进袖子里，毁尸灭迹。
等了几分钟，见姜菡还没把答案扔过来，暗骂了一声傻.逼。
伸出脚，再踹了姜菡的凳子一脚，压低声音，“把选择题答案给老子，装什么装，傻.逼玩意儿。”
姜菡用手捂住耳朵，假装没听见，把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上。
很快，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
一前一后两位监考老师把答题卷装进试题袋里，清点完毕，监考老师走出考场后，考场里的学生才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姜菡正坐在座位上清点东西，把桌上的笔慢悠悠地放进笔袋里。
感到身旁站了一个人，抬起头。
是坐在她后面的文涛。
文涛用手敲了敲她的桌面，脸上阴沉不定，“你给老子等着。”
他的声音很粗，说话像鸭子在扯着嗓子嘶吼，身上的烟味很重，一张嘴，嘴里的味道差点儿把姜菡熏死过去。
姜菡不想跟这种人过多牵扯，低下头，没说话，满脸鄙夷。
文涛见她不吱声，骂了句傻.逼后就走了。
这时姜菡的东西也收拾好了，拿着笔袋，从后门出去，去小件物品存放处取书包。
把笔袋放进包里，把保温杯拧开，喝了一口水，背着包，准备回教室。
下楼梯时，胳膊被人拉住了。
是顾帆。
顾帆比姜菡高很多，他微低头，脸上带着侵略性，低声问：“那个男的跟你说了什么？”
姜菡怕顾帆找那个男生麻烦，笑了笑，“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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