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菊香
陈氏眼皮一跳:“这珠翠楼的首饰,每天卖出少说有几十件,民妇哪能一一记得。”
上官谨之冷笑道:“珠翠楼的首饰大多只有一套,夫人不记得没关系,你铺里的伙计想必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陈氏支支吾吾道。
“你大可现在什么都不说,不过若是待会你铺里的伙计全都交待了,我就只能请夫人去衙门做客了。”
“大人,民妇冤枉啊。这吕大牛和李策真不是民妇害的呀。”陈氏连忙跪了下来,颤声道。
上官谨之在铺中坐了下来,冷声问道,“这耳坠可是你的?”
“大人,这耳坠确实是珠翠楼的,但并不是民妇的呀。民妇的夫君早就将这耳坠卖给了一个叫菊香的小寡妇。”
“菊香?”苏青燃惊呼。
“姑娘也认识这小娼妇?”陈氏抬起头问苏青燃。
上官谨之冷冷看了她一眼,她吓得浑身一抖,忙低下头继续道:
“大人,在这方圆百里,谁不认识菊香这个小娼妇。这小娼妇隔三差五的便会到铺中来勾搭我家老爷。那日她到铺中,又看上了这银累丝耳坠。明明要卖一两银子的耳坠,我家老爷却只收她六百文我自是气不过,就和那小娼妇争了两句,哪知那吕大牛见了,却上前帮着那小娼妇。”
“大人,我和吕大牛无冤无仇,也就因为此事吵了几句,我怎么会害他,定是那菊香害的他,我家老爷也定是菊香这小娼妇害的!”陈氏哭诉道。
“吕大牛是和菊香一起来的?”上官谨之问道。
“不是,吕大牛是和另一个年轻姑娘来的。”陈氏道,“不过民妇并不认识她,民妇原先也不认识吕大牛,只是那吕大牛和我家老爷一样遇了害,这才知道。”
“想必和吕大牛一起来的,是翠莲了。”苏青燃道。
上官谨之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与李策有何过节?”
陈氏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从实招来!”上官谨之厉声道。
陈氏吓得一个哆嗦,哭道:“大人,你也知道民妇的丈夫好色,李策与他娘子一起到铺中挑选首饰,民妇的丈夫见她长得颇有姿色,就,就言语出格了一点,李策就与老爷争了几句,和民妇无关啊!”
“是言语出格,还是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苏青燃冷笑道。
陈氏战战兢兢道:“大人,真的只是言语出格了一点,就是借我家老爷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调戏良家妇女啊!”
上官谨之冷哼一声道:“你说的话……”
“民妇说的若是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陈氏不等上官谨之说完,便发誓赌咒道。
“李策和李氏可有在你们珠翠楼买过首饰?”上官谨之冷笑道。
“大人,那李策是个穷酸的秀才,哪有余钱买首饰。”陈氏撇嘴道。
上官谨之不理她的尖酸刻薄,沉思片刻后对苏青燃道:“走吧。”
“你觉得这陈氏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出了珠翠楼,苏青燃问道。
“到府上再说。”上官谨之道。
楚亦欢此刻正躺在榻上,旁边则坐着个美人,那美人将手中的葡萄一颗一颗的剥开,放到楚亦欢嘴中,娇笑道:“大人,惜蓉剥的葡萄甜不甜?”
楚亦欢心中一荡,将惜蓉搂过来亲了上去:“葡萄虽甜,也甜不过惜蓉的小嘴。”
“大人,你真讨厌!”美人一边嬉笑一边躲闪道。
上官谨之和苏青燃进来时,便正好见到这一幕。
“白日宣淫!”苏青燃停住脚步,脸色微红的转过身去。
“……”
“看来昨晚那小寡妇还是满足不了你。”上官谨之泰然自若的走了进去,在楚亦欢身边坐了下来,“这大白天的,就要上演活春宫了?”
“小寡妇?”惜蓉愣了一下,转眸泫然欲泣的望着楚亦欢。
“什,什么小寡妇,你别听他乱说!”楚亦欢看到惜蓉泪眼婆娑的样子,顿时心疼不已。
“你出去吧,我有话要和你们大人说。”上官谨之毫不客气的对着惜蓉下了逐客令。
惜蓉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却是看着楚亦欢不动。
楚亦欢轻咳一声道:“还不快下去。”
惜蓉嘟了嘟红唇,眼看眼泪又要掉下来,楚亦欢忙哄道:“我晚上来找你。”
她这才破涕为笑,站起来施施然的走了出去,却在门口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苏青燃上下打量了起来。
“嘁。”她的目光最终停在了苏青燃的胸前,然后不屑的笑了笑,挺着丰满的胸脯傲然离去。
“她这是什么意思?”苏青燃一脸茫然,问上官谨之。
上官谨之轻咳一声,对着苏青燃道:“你不必在意,楚亦欢向来喜欢奶牛。”
“……”
“难道你不喜欢?”楚亦欢猥琐的笑了起来。
“收起你的□□!”苏青燃走进来,将榻上的鸳鸯枕扔到楚亦欢脸上。
上官谨之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对楚亦欢道:“我们查出嫌疑人了。”
楚亦欢顿时精神一震,将脸上的鸳鸯枕拿下:“谁?”
“菊香。”
“你的老相好。”苏青燃补充道。
“……”
“这耳坠是在山洞中找到的。”上官谨之将耳坠丢给楚亦欢。
“山洞?这山上我去过几次,哪有什么山洞?”楚亦欢接过耳环,仔细看了起来。
“亏你还是天下第一神捕!”苏青燃一脸不屑的望着他,“后山的沼泽林你去了吗?”
“你们居然去了沼泽林?”楚亦欢一脸震惊。
苏青燃道:“废话,不进那沼泽林,又怎么会发现这么有用的线索?”
“这山上并无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而村民连着几日都在山中搜寻,都并未发现他的踪迹。”上官谨之轻轻扣着食指,缓缓道,“你说这是为何?”
楚亦欢哑然。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未曾离开过。凶手应当是将他藏在了山上某处地方,这处地方很安全,绝对不会有人去。”
“所以你就想到了沼泽林?”楚亦欢问道。
“猜测罢了。”上官谨之道,“我也没想到真的会在那找到线索。”
“那你们如何知道这耳坠是菊香的?”楚亦欢道。
“耳坠上有珠翠楼的印记。”苏青燃道,“而我们也求证过,这耳坠当初是卖给了菊香。”
“珠翠楼?”楚亦欢一惊,“这不是陈三……”
“我也觉得凑巧。”上官谨之勾唇一笑,“或者这根本不是凑巧,珠翠楼和此案必有关联。”
楚亦欢站起身,大声喝道:“来人,把菊香给我带去衙门!”
“菊香怎么说也是你的老相好,你说抓就抓,未免也太薄情了。”苏青燃讥讽道。
“青儿,此言差矣。为官之道,在于公正,不能因为她和我有私,我便偏袒于她。”楚亦欢正色道,“更何况昨日我和她可什么都没发生。”
“鬼才信。”苏青燃转过身,懒得搭理他。
“我虽然风流,但不下流,这美人啊,我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人下手,比如青儿你,就是我的……啊呀!上官谨之!疼疼疼,你放手!”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上官谨之冷声道,“她是你可以肖想的?”
“是是是,她是你的人。我以后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楚亦欢求饶道,“你快放手。”
苏青燃脸色一红,斥道,“你们能不能都正经一点!”
“好好好,我正经,我正经,青儿,你快让上官谨之放开,好疼,好疼!”楚亦欢龇牙咧嘴道。
“你活该!”苏青燃一点也不同情楚亦欢,“把你的胳膊卸下来,我看你才会正经。”
“那便听青儿的。”上官谨之点了点头,只听卡擦一声,楚亦欢的胳膊便脱了臼。
“啊!!”楚亦欢惨叫一声,“上官谨之,你个禽兽!见色忘义,老子记住了!”
上官谨之冷笑一声,“禽兽?本来想帮你装上的,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别,别啊,上官兄,谨之!”楚亦欢哀嚎道:“陈伯,快去给我请大夫!”
陈伯在门口擦了擦汗,看来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上官公子啊。
苏青燃心软,终究还是让上官谨之帮楚亦欢接好了胳膊。
随后几人便到了衙门。
楚亦欢是御封的神捕,监管天下大案,无论到何处,这衙门都任他调用。锦安城的知府林震南已经被上官谨之罢了官,新任知府还未上任,如今这锦安城中群龙无首,皆以楚亦欢马首是瞻。
楚亦欢穿着官服,坐在大堂中将惊堂木一拍,喝道:“带嫌犯。”
菊香被两个衙役带了进来,她长这么大从未进过衙门,心中不免惶惶不安,直到看到坐在堂中的楚亦欢后,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楚大人!”菊香晃动着颤悠悠的胸脯,对着楚亦欢撒娇道:“您若是想菊香,便叫菊香到您府中便可,为何把菊香带到衙门来。”
苏青燃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楚亦欢抽了抽嘴角,拍了下惊堂木斥道:“大胆,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两旁的衙役用棍子敲击地面,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响声,口中一齐喊起了“威武”。
(https://www.tiannaxs.com/tnw87671/2990440.html)
1秒记住天呐小说网:www.tiannaxs.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tianna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