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商离帝尊······”轻伍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一阵干涩，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唔。”小艾抿嘴一笑，宛若当年的那个小艾，只是眼中的寒意愈发强烈，直到盯得轻伍不自觉地侧头躲开她的目光，小艾才收回目光，一下下抚摸胸前的长发，“帝尊是还想再利用我一次吗？不过，估计如今的我不太好控制啊。还是，帝尊以为，我会自持商离帝尊这个身份，为仙界奋身一战呢？”说完，小艾便捂着嘴“哈哈”笑了起来，“你们还真以为一个位置便能困住我，哈哈，未免也太可笑了。”

　　众仙也明白了事态的严重，天魔劫将尽，若是魔尊诞生，大开杀戒，那······“商离帝尊三思，不要因为一己之私，不顾世间万物······”

　　“哈哈哈······”小艾突兀地笑起来，笑疼了肚子，笑出了眼泪，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自私，你们说我自私，真是可笑，要我说，这天地间最自私的，无非是你们这些自持身份，自比天高的仙佛。”

　　天地间的雷云渐渐偃旗息鼓，小艾望着恢复平静的远空，语气淡淡的，看不出她的情绪，似是询问，又似是喃喃自语，“你们说，他会不会来？”其实她也怕，怕他陌生的眼神，怕自己没有勇气坚持下去。几万年了，几万年来的牵牵连连，他们到底何去何从？

　　“唔，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小艾侧头看着三帝尊，平静的，完全失去了先前的盛气凌人，“你们很想知道为何我的修为会长得如此快吧？告诉你们哦，我修魔了，那些神兽的血液很好用呢。不过，你们放心，它们还死不了，就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所以啊，若是现在仙魔两界打起来的话，神兽可就帮不上什么忙了。”此刻的小艾，才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平静地叙述一件让众仙惊恐的事实，仿佛什么事都与她不关。

　　“妖女，你竟敢用神兽的血来修炼，你······”

　　“小魔女，是要毁了这仙界啊！”

　　“······”众仙里骂声骤起。

　　“哎呀，你们不说我还忘记了，我体内还有仙骨呢，这一身仙气可真让人讨厌。”小艾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一口鲜血喷出，体内仙骨已碎，身上霎时弥漫着一股魔气。小艾抬手刚想要抹去嘴角的鲜血，却生生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言语。

　　凭空出现的商离一身白衣如雪，墨发飞扬，若非那双红眸和浑身的魔气，任谁都以为见到了真仙。

　　“魔尊······”不知谁开了口，众仙身体不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就连殿上的三大帝尊也一跃而下，站在众仙之首，作势浴血一战，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商离一步步走向小艾，心里乱成一团。他是来仙界寻人的，寻找谁呢，他自己也不清楚。心中的灼热在一遍遍提示着他，他寻找的人就在仙界。他身体里有一道很强的封印，封住了他的记忆，封印有一个缺口，只能在适当的时机下才能解开。他直觉可能与他要找的人有关。所以经历天魔劫后，他就隐了身息来到这里，直到看见小艾吐血，才发现自己的心在痛，心也乱了。商离抬手用衣袖擦去小艾嘴角的鲜血，手有些颤抖，强行毁去仙骨，该有多疼，她怎么能对自己这般狠心。

　　小艾错开脸，他又忘了自己，他的眼中有疼惜，却没有熟悉。

　　商离自是明白，自己忘了她，她理应不高兴。商离左手伸到小艾面前，手心里涌起几滴泪珠，灼热，灼热的，不是询问，而是确定地说：“是你吧，我来找你的。”

　　小艾咬着嘴唇，泪无声而下。商离有些慌神，手忙脚乱地拽起衣袖给她擦眼泪，“你，你别哭啊，我······”

　　“和尚，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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