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配合抢救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雨停了，这会儿放学又下起来了，不大却稠密的很。
夏灵睿撑着我的白色折叠伞和我一起，郑东阳自己撑着一把红色的折叠伞，家里一共就两把伞，只能我和夏灵睿撑这把大一点的伞了。
进了食堂郑东阳直接去了后厨，我和夏灵睿跟了进去，端出来三份不一样主菜的餐盘。
青菜蘑菇、红烧鱼块、鱼香肉丝，配菜都是一小堆拍黄瓜。
找到一个空桌子，坐下后我悄悄问郑东阳，“东哥，食堂有熟人啊？”
他掀了掀大衣的衣摆，十分爷们儿的坐下来笑道:“这食堂是我们物理老师包的，他老娘认识我，昨天大妈不在，要不然昨天就带你吃好的了。”
这个消息很惊喜了，我用筷子戳了戳郑东阳盘里堆出格的鱼块，笑嘻嘻道:“菜不一样正好一起吃了，均衡营养对不对？”
他嫌弃的看着我盘里的香菇青菜，动手夹了两块鱼块给我，摇头道:“我不喜欢吃菌类，你们选的菜都是我不爱吃的。”
菌类那么好吃郑东阳居然嫌弃！我撇撇嘴把盘里的青菜夹给他一小部分，“给你的菜配配色，下饭。”
郑东阳没拒绝，又夹了两块鱼给夏灵睿，啧啧道:“看你瘦的跟个麻杆儿似的，跟我一起吃饭保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夏灵睿低头小声说谢谢，两只手都放在腿上，没动筷子。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下头悄悄对他说，“同桌，不用替东哥省钱，不吃就要浪费了。咱俩这学期就跟着他吃饭。要是你不习惯就先欠着，等以后连食宿费一起给我就好了。”
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我揉了揉鼻子讪笑道:“程澈他肯定不会要的，到时候咱俩在把它分了……嗳！这么麻烦还不如不谈钱呢！谈钱多伤感情啊是不？”
“我会记账的，等我大学毕业一定能还上的！”
夏灵柒抬头凝视着我，小声的肯定道，我愣了一下，笑着伸手摸了摸他还肿着的脸，“你高兴就好。脸还疼吗？”
“不……不疼……不疼了。”
他眼神呆滞的吞吐道。
眼前的眼睛很漂亮，瞳孔的颜色是有点深的灰褐色，双眼皮大眼睛，眼白非常纯粹，没有一丝杂质，眼角微微上调，有种说不出的风情。也不知道这种是狐狸眼还是桃花眼或者是杏眼……
“毛小乖！再不吃菜要凉了！”
许是我打量夏灵睿的目光太过专注，郑东阳看不过去了，用筷子的首端敲了敲我的头顶，把我喊回了神。
注意到夏灵睿的耳朵红的要滴出血来，我慢慢收回手笑了笑，对垂着眼眸的夏灵睿说，“抱歉，刚在想如何快速消肿，走神了。”
他伸手拿起筷子，嗯了一声低头往嘴里扒着米饭。
“吃饭，看我又不管饱。”
对郑东阳嘿嘿笑了两声，我夹了一块香菇送进嘴里，快速嚼了起来，对郑东阳的吐槽装作不知道。
他说秀色可餐不能用在我身上，糟蹋词语……
吃完饭，我和郑东阳在门外等着寝室里的夏灵睿收拾东西，好半天也没见人出来，直到传来一阵哄笑声，郑东阳立马踹开寝室的门，冲了进去。
我赶紧跟了进去，看见躺在摊着一床拼色的线缝被褥上的夏灵睿，不着寸缕。哄笑的原因应该是少年身下的水渍。
夏灵睿的嘴里塞满了黑色的袜子，手腕用鞋带绑在两个床腿上，脚腕也是如此，因为挣扎，上面有了红色的淤痕，被褥湿掉了，少年却没有一滴眼泪流出来，像是习惯了被这样对待一样。
从那无神的眼睛里，我读出生无可恋的意思，心脏钝痛了一下，赶紧伸手抹掉情不自禁流出的眼泪。跑过去趁那三人还在愣神间狠狠打了他们耳光，然后踹倒一个人，剩下的交给郑东阳。
真的，前世的我从来没打过人，也没见过打架的，更没被打过，重活一次，这些体验居然全都补齐了。
我伸出有些发麻的手扯掉夏灵睿嘴里的袜子，然后又把少年小腹下方的夹子快速打开扔掉，轻轻揉着那变的紫红的地方，心里祈祷着:可不能坏啊！活活血就没事了的，别坏啊……
怎么能遭遇这种事?还好现在同性别X行为还很隐晦，要不然夏灵睿真的必死无疑了！16岁的少年们怎么这么可恶，不知道这样会毁掉一个人吗？！
“小乖，够了。”
午自习的上课铃响了，郑东阳压抑着声音想要阻止我的动作，我抬头看着他，抽噎道:“要是坏了怎么办啊？他还这么年轻，坏了怎么办啊？血活了吗？”
郑东阳张张嘴没说话，蹲下来解开束缚着夏灵睿四肢的白色鞋带，走到我身边蹲下来，放柔了声音道:“我们换个地方吧？要不然夏灵睿要感冒的。”
我看了眼手里还有些发紫的东西，摇摇头道:“可是血还没有活啊？”
“那我把夏灵睿挪到你右手边的床铺上好不好？有被子暖和一点对不对?”
闻言我扭头看了一眼右手边的床铺，点了点头道:“你快一点。”
郑东阳松了口气，把夏灵睿打横抱在床铺上，转过头艰难对我道:“换我来。你不准看了。要是澈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我抽噎着应了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班主任发了信息请下午两节课的假，他回复我准假了。
特么的，答应的这么爽快肯定是得到消息了吧！为什么前世没拉夏灵睿一把?他一个人的力量反抗也是徒劳无功啊，怎么就没人帮他?！明明他一个人够孤独了，还要遭受这些……
抱着夏灵睿的衣服，我站在床边看着夏灵睿空洞无神的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他决绝跳下桥，坠入冰冷河水的一幕。
我开始觉得很惊恐，蹲下身握住夏灵睿手，冰的我愣了一会儿，太冰了，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回过神来，我把他的衣服都堆在腿上，两只手抱着他的手轻轻的揉搓着，时不时哈着热气，我不敢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直到午自习结束，夏灵睿都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清浅的呼吸和胸脯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郑东阳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我的心沉了沉，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夏灵睿不能死，他的鸟不能有事！
我趴在夏灵睿身上，盯着他那冻得乌紫的嘴唇，贴上我的嘴唇。
他的唇很凉，我忍不住皱眉，继续吻着他，把我的温度传给他。我看见他的眼神闪了一下。
有希望了！我闭上眼把身下的少年想象成程澈，渐渐的动情吻着那凉凉的唇。
上课铃声响起时对方的回应让我更热烈，唇舌相缠，我咽下那令人恶心的臭袜子味的口水，把手伸进被子里抚摸着少年冰凉的身体……
阿澈，对不起！
阿澈，我爱你！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不想让夏灵睿跳入那冰冷的河水里，脑海里那一幕幕他跳河的场景，真实的让我怀疑现在只是一场梦而已。
疯狂亲吻着少年每一寸皮肤，我分不清现实和幻象，吸吮着少年胸前的两处异色，拿着少年的手从我的领口伸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郑东阳突然拉起我把我紧抱在怀里，声音涩涩道:“小乖，没事的。你太累了，快睡吧……睡吧……睡吧……睡吧……”
失去意识前，我的脖颈感受到一滴灼热，那是郑东阳的眼泪，他应该看的出来我在配合他吧？程澈不会嫌弃我吧？夏灵睿不会自杀了吧？
这些问题在我醒过来后，被我一一寻到了答案。
晚上八点，我直接错过下午的后两节课，坐在床边的郑东阳的目光告诉了我答案，他理解我疯狂举动的原因。
躺在我身边的夏灵睿目光是有神的，甚至还有些害羞……他不知道我的苦衷，我不怪他！妈的，心里为何这般不爽?
至于程澈的答案，我还是等他回来再问，要是他嫌弃我的话，跳河的就是我了！
“这里是我们班体育委员他们的寝室，醒了我们回去吧，一会儿我让朋友送点吃的来。”
郑东阳扶起我，把搭在被子上的蓝色羽绒服递给我，解答了我的疑惑，继续道:“你要再不醒我就要打急救电话了。”
我穿上羽绒服对他笑笑，“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转头看着穿好衣服的夏灵睿，我点点头手插进衣兜里提前往寝室门外走去。特么的夏灵睿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让我很不适应，还是低头垂目的他看着惹疼一点。
外面还在下雨，随后的夏灵睿撑起大一点的雨伞，看着我等我一起走，我幽怨的看了郑东阳一眼，只好和夏灵睿并肩同行了。现在的他还很敏感脆弱，我也不大敢让他一个人撑伞走在风雨里。
特么的养儿真难啊！要顾虑的那么多！
算了算了，就当提前和青春期的儿子相处了，不要在意眼神的含义。
最后，夏灵睿留在寝室的东西一个没能带出来，都被他的那些室友们玩毁了。
真是白瞎了我一下午的学习时间，明个上课又得补作业了！烦！没有程澈在旁边的作业我感觉做不下去，想破脑子也想不到解题思路。
到家没一会儿，郑东阳说的朋友就给我们送来了三份打包的红烧牛肉拉面，郑东阳拿到面就给人赶跑了。
吃过饭我又刷了一次牙，洗完澡把我的行李都搬到程澈的卧室，把中间的卧室留给夏灵睿睡，上面铺的叮当猫床单和被罩就留给他用了。
22点的时候，程澈给我来电，我接通电话，听到程澈的声音，忍不住哭出声来。
委屈铺天盖地涌上心头，我一点都不想亲夏灵睿的，被他摸得我很不喜欢。可是我说不出来我的委屈。
就这么一直哭，程澈的声音我也是用抽噎回应，后来我就这样哭睡着了。
他一直没挂电话，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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