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骗子和混蛋
人界有一个特别的地方，自武炼截断之后便一直存在，已近三千年。
所谓武炼截断，便是镇狱尊境之后，九大境界中后五境沦为传说，因此现在也可被称作截武时代。
一夜没有停歇地赶路，终于是来到了这里，齐天赫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玄佛寺”三个大字，不禁微微失神。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再来也算是恍如隔世了吧？
守门武僧见齐天赫来山门，迈步上前，一手持棍，一手行礼，“阿弥陀佛！”
齐天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一块象征身份的玉牌，递给武僧道，“齐天赫前来拜访方丈。”
年轻和尚看了玉牌一眼，神色平静地让开道路，“请。”
大雄宝殿之后有一片宽阔的空地，是玄佛寺历代方丈讲禅传法之地。
此时天刚蒙蒙亮，空地上便坐满了和尚，没有蒲团垫着，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包括与所有人相对的方丈等一干人。
而齐天赫刚进寺门，方丈那有些熟悉的声音便传进他的耳朵里，恍若渡世梵音。
“众生皆疾苦，故有佛传世，小乘是为渡己，渡心。大乘是为渡人，渡世。二者无差无错，或沉沦，或超脱，皆为人理。世间有正邪，人心有善恶，万物有生死，天地有阴阳，一草一木，皆是动静有度。心藏于山野，是为静，处静而炼心，是为脱俗。动之如尘世，有七情六欲，历百般无量劫，此间红尘情欲看破之，是为超凡。”
齐天赫斜靠在红漆木制的大柱子上，眼睛微闭。时隔多年再听方丈讲解佛法，心里还是会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一座不大的茶室里，方丈与齐天赫相对而坐，旁边的桌案上有焚香炉，有两杯香茶，气氛静谧。
“阿弥陀佛！三十年不见，你还是如以前一般，一点都没变！这炎照八部经，竟是有容颜不老之效么？”
方丈双手合十，笑着开口。
炎照八部经，玄佛寺三大玄功之一，大成者练就上三道金身。
所谓上三道，便是天，地，人三道，皆属于六道。
齐天赫摇了摇头，然后哈哈一笑，“非也非也。方丈，三十年不见，您竟还是如此爱开玩笑。”
方丈微笑不语，他知道面前的故人，早已非从前可比，至于其中究竟，他没再问。
两个人聊了一个下午，齐天赫饮尽杯中茶，终于起身，他朝着方丈拱拱手，“今日我来就是顺便过来看看您，叨扰许久，也该离开了。”
方丈念诵着佛号，微微颔首。
齐天赫深深地看了茶室一眼，转身便走，刚迈出几步，就听见方丈开口了。
“大威天龙经——它就在法严塔下，你想要就去取吧。”
齐天赫转过身来，有些诧异，“您这是为什么？”
方丈双手合十，只是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便不再说话了，只是看着齐天赫。
齐天赫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
苏晴一晚上都兴奋得没有睡着，六点刚过，她便迫不及待地起了床，昨晚回家的时候要了薛子尘的电话，两个人还加了微信，苏晴拿着手机，想打给薛子尘一个电话，却是有些纠结。一是自己从来不会主动地打给男人电话，二是貌似现在还有些早，打过去的话应该还没起的吧？
纠结了半天，苏晴还是忿忿地躺下了，喜欢赖床的她从没像现在这般讨厌床。
翻了个身，然后看着窗外还有点昏暗的天色，苏晴有些愣神，可想到的不是让她兴奋的目的地，而是昨晚的那个人。
真好听啊，他的声音，更让人记忆深刻的，便是那种暖如冬阳的笑容了吧，可惜就是少了点，这个人还是偏冷的那种。
时间就这样到了八点，此时阳光刚刚照亮这片土地，苏晴套上外套，便又偷偷出了门。呃——为什么说又？
苏晴打了的，往昨晚和薛子尘约定的方向而去。
天桥上，苏晴依靠着栏杆，下面是来往的车辆，而顺着马路看过去，是一个十字路口，其中有一个是通往城郊的路口。
九点半，苏晴等得有些焦躁，她刚拿起手机准备拨通号码，忽然微信通知响起，苏晴点开一看，差点气炸。
“小姑娘还是好好生活吧，你想去的地方太危险，不适合你！真的！别找我，你也找不到！”
看着聊天界面那个狗的头像，苏晴牙齿咬得嘎嘎响，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骗子！大骗子！大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很明显，苏大小姐真的气炸了，她活了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可惜薛子尘听不见，即便听见了也不会在意，他打一开始就不想带着这个小姑娘，怪累赘的。
苏晴跑到没人的地方生了会儿闷气，再回到天桥的时候绷着脸，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赶紧死过来，陪我逛街！”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干净的女声，“怎么啦？哪个不长眼的冒犯到你了？生这么大气？”
“你别管，过来就是！”
“好好好，给我十分钟！哦，对了，你在哪儿？”
“东郊十字路口，天桥！”
“哦！收到！”
苏晴刚去的地方是一片空地，这里没什么监控，也没什么人，安静得很。
苏晴走后不久，一个中年人走进来，刚点起根烟，他便看见不远处的没人用的垃圾桶深深的凹陷下去，看样子像用脚踹的。
男人走过来，看了看，骂道，“卧槽！是哪个缺德鬼干的？”说着又仔细看了看，这一看便是吓了一跳。
这特么竟然好像是女人的脚印？反正比自己的脚码要小得多！
看着差点断成两半的垃圾桶。
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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