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庙的老头

　　秦九霄正一瘸一拐的往破庙这边走来，一手捂着屁股，怀里还抱着一包东西。

　　“那小子来了。”方蛟远远就看见九霄往破庙这边过来。

　　“那就交给你了！我还得继续去追踪魔族的踪迹。”秦星拍了拍方蛟的肩膀。

　　“不忙不忙！你看，谁跟来了？”方蛟一脸似笑非笑。

　　“这个气息。”秦星若有所思。

　　“老相好来了，也不去打个招呼？”方蛟想怂恿秦星去见一见秋娘。从那时起，已经是十六年没见了。

　　“不了不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走了！”秦星双手结印，化作一阵烟，消失了。只剩方蛟一人，留在这血红的残阳之下。

　　“哎！如今魔族踪迹重现凡界，历经万年的太平，天界众神与凡界的天演宫，早就不知何为战乱，何为流离之苦！”方蛟连连叹息这看似平静的天地间，即将暗潮涌动！

　　破庙外面杂草丛生，残垣断壁上更是长满了褪色的青苔。九霄早已经对这里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就高一步低一步的走进了破庙里面。

　　“老头？老头？”九霄轻声喊了两声，却发现没有人应答。于是就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破庙里面的供桌上。供桌的一角，分明就是有人经常坐在上面，显得干净许多。

　　“老头？疯老头？老乞丐？”九霄将那包东西放下之后，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应答他。

　　“老头，再不出来，我就把带来的食物都吃了！”九霄把那包东西打开，里面的菜和肉都是九霄从客栈的厨房偷偷拿出来的。“我们云来客栈独家秘制的烧鸡，独家酱香的排骨，瞧这味儿！简直是让人唇齿留香，流连忘返！”

　　九霄拿出鸡腿，正想送进嘴里，只听见“嗖”的一声，一个黑影掠过，自己手中的鸡腿也没了。

　　“我说，你老是这样的套路，有意思吗？”九霄将手上沾的油汁在供桌边上蹭了蹭。

　　“不是我的套路老，是你自己不长进，都五天了，还是躲不过我在你手中把鸡腿抢过来！没出息！”方蛟把鸡腿拿到自己面前，闻了闻，一副陶醉的样子。

　　“切！还说我不长进，这几天，你就光知道吃，什么都没有教我！”九霄一屁股坐在供桌上，嫌弃和鄙视不断向正在啃鸡腿的方蛟投来。

　　“对了！以后你小子给我放尊重点，不准再叫我老头，老乞丐，我是你的角木蛟大爷，懂了吗！”

　　“懂了！大爷！”九霄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看来你小子挺不想学，如果不想学，你现在就可以回去！”方蛟也不看九霄一眼，任他怎么做都行。

　　“大爷，我这些吃的东西可是学费，你可不能坑我，白吃白喝啊！”

　　“你大爷我像是那种白吃白喝那种人吗？”

　　“难说！”九霄发现这个老头越来越无赖，刚开始还认真教自己几招拳法，这两天倒是只让九霄扎扎马步，锻炼一下身子骨而已。

　　方蛟看着秦九霄，真不明白天市君会选出这样一个小子，好吃懒做，看不出有任何的可取之处，简直算得上是一滩烂泥。在没来之前，还以为秦琅和燕夏奴的儿子，至少会像秦琅一般，是个努力上进的男儿，可是万般没想到，想到这里，方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子，你知道无尽之境？”方蛟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无尽之境？”九霄没听明白方蛟想要表达什么。“今天你不会只是想在这给我讲故事吧？”

　　“你小子终于聪明了一回！没错，既然我教你功法，那自然要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教你，还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方蛟已经把九霄带来的食物都吃完。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九霄这个混球，目的不过是为了学点拳脚，回去好争个混混头儿。

　　“那大爷您且说着，小爷我就且听着！”九霄见天色已晚，本来是打算今日再学几招，就足够对付云洲城城南的小混混阿奇，夺回自己的地盘。

　　“当厄运降临的时候，你最想保护的是谁？”方蛟问了一句。

　　“这……”九霄完全没有明白，方蛟口中所说的厄运又是怎么回事。“大爷，你等等，你的话我现在是越来越不明白了，什么无尽之境？什么厄运降临？完全没明白啊！”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最想保护的是谁？”

　　“反正不是你！再说，厄运降临的时候，那谁来保护我啊！”九霄反问一句。

　　“小子，你……”方蛟被九霄的话噎住了，气的吹胡子瞪眼。

　　“难道不是吗？现在跟我最亲不就是我的那个飞横跋扈的姨娘，还有我们客栈的二哥。我姨娘功法身法比我都好，天天就想着怎么揍我，我躲都来不及，还需要我保护吗？二哥比我大好几岁，我也打不过他，所以说，最需要被保护的人是我！”九霄说的有理有据，简直是让方蛟无法还嘴。

　　“还有，你不是看到了吗？我现在走路一瘸一拐的，还不是昨晚被我姨娘那个老妖婆用簪子扎的，不然今天可不会这么晚才来！”九霄越想越气，自己的屁股上被燕秋娘扎了两个洞。

　　“行了！小子，你烂泥扶不上墙，我不管！我只负责把交代我的事情办完而已。”方蛟已经被九霄说的没脾气，只能妥协，慢慢跟他讲一些关于无尽之境的事。

　　“你怎么跟我姨娘一个样，老是说我烂泥扶不上墙！算了，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方蛟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面对这样的一个人，简直是有辱智慧！

　　“在这天地之间，存......”

　　话还未说得半句，九霄便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眼睛。仿佛就是事不关己而已，准备权当一个睡前故事。

　　“走了！”九霄朝方蛟摆了摆手。只因这方蛟并不想讲下去了。

　　“你想干嘛去？”方蛟早就不想搭理九霄了，恨不得他早点走，问一句只不过是例行一下过程而已。

　　“当然是回去了，这么晚了，回去肯定挨骂！”九霄一瘸一拐的走出破庙，往云洲城方向走去。

　　看着九霄远去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即将降临的夜幕当中，心中倒是生出了几分感慨：“难道真的要把一切托付给这小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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