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记忆,家人
因为祁玥的事,清水兄妹和网球部众人游玩的兴致并不是高昂,吃过午饭,大家早早的就散了。
清水兄妹回到家里,清水芽依敲响姐姐的房门,姐姐却一直不开门,清水芽依站在门口,好一会才失落的下楼。
清水拓也看向清水芽依,清水芽依摇摇头,清水菜月好笑地看着兄妹俩摇头晃脑的,‘怎么了?你们兄妹俩在打什么哑迷?’
清水芽依撅着嘴,坐到妈妈身边,简单的讲出事情经过,‘妈妈,姐姐回家的时候,有没有特别生气?’
‘没有啊,千玥和平时一样’清水妈妈回想祁玥回家时的表情。
‘妈妈,你难道没有发现,千玥自从从医院醒来,已经很久没有喊过你和爸爸了吗?千玥以前只是话少,现在千玥在主动疏远我们’清水拓也紧皱眉头,声音充满担忧。
‘的确,清水菜月听到儿子的话,忧心忡忡,
‘妈妈,我们应该和姐姐认真的谈谈,’清水芽依靠在妈妈肩膀上。
‘嗯,爸爸今天很早回来,吃过晚饭,我们开一个家庭会议。’清水菜月决定。
黑暗里,原主从小到大的事迹,像一部回忆录出现在祁玥的眼前。看着哥哥带着原主玩耍,哄原主笑,妈妈温柔的抱着原主轻声唱着歌谣,爸爸回到家中第一个就抱起原主。看着清水芽依出生,哥哥好奇的看着刚出生的小妹妹。忽略了原主,妈妈总是抱着妹妹唱着歌谣,爸爸回到家也不再抱原主。
祁玥看着原主渴望的看着哥哥,希望哥哥陪她玩,但是哥哥忙着哄哭泣的妹妹,没有注意到原主。
妈妈给原主和妹妹买了漂亮的衣服,原主开心的穿着衣服找妈妈,想让妈妈给自己扎个好看的小辫子,可妈妈正在给妹妹扎头发,等会才给原主扎,最后,妈妈忙着做晚饭,忘记了。
妹妹过生日,越来越忙的爸爸专门回来给妹妹庆生,原主满眼羡慕,她小声的问爸爸‘爸爸,我过生日的时候。爸爸会回来吗?’爸爸抱着原主笑着点头‘当然’。
原主的生日到了,爸爸却没有回来,妈妈摸摸原主的头,‘抱歉,千玥,爸爸今天很忙,千玥是大宝宝了,会理解爸爸的对吗?’原主低头轻声‘嗯,’
祁玥看着原主越来越沉默,笑容越来越少。
学校里,同学们议论原主比不上哥哥,妹妹,学习成绩差,容貌不出色,性格不讨喜,原主躲在无人的地方,偷偷掉眼泪,路过的柳生比吕士给了原主一块手帕。
原主偷偷的在心底喜欢上了柳生比吕士,偷偷的收集他所有的消息,在日记本上倾诉对柳生比吕的爱意,每次都在网球部远远的地方看着柳生比吕士。
原主知道。柳生比吕士是不会喜欢自己这样的人,所以她把喜欢深深的埋藏在心底,这是一个甜蜜的密秘。
但是,有人偷走了她的日记本并交给会员团,原主找她们要,她们不给并且说原主痴心妄想,配不上柳生比吕士,阴暗的人不配喜欢柳生比吕士。
原主非常气愤,第一次鼓起勇气,反驳别人,主动去抢夺日记本,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原主不小心踩空,摔了下来。
父母有错,原主自己也有错,性格扭捏,太过内向,胆怯和敏感,想要什么,不敢大声说出来,也就造成父母得忽视,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哭闹的孩子有糖吃。
看完原主的记忆,祁玥唏嘘。
画面一闪,老旧的房屋,客厅里老妈泪流满面的脸,老爸无可奈何的叹息着,小屋里有个正在抽烟的姑娘,祁玥睁大了眼睛。
祁玥记得,那时自己辍学一年后被爸妈发现,自己竟然在抽烟,爸妈特别震惊,老妈一次一次让自己戒烟,可自己就是戒不掉,又一次被老妈逮到偷偷抽烟,老妈哭着让我戒烟。
当时自己觉得老妈很烦,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世界这么多女的抽烟,我怎么就不可以抽烟,我不过是抽烟,就好像我已经多么无可救药。
自己气愤的和老妈顶嘴,气的老妈心口疼,老爸扶着老妈,重重叹息,最后以冷战结束。
小妹坐在床上看书的画面出现在祁玥眼前,自己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手机,画面里,姐妹俩偶尔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什么。
眼前一片混乱,祁玥仔细看着眼前的场景,是老弟!自己在和老弟打架,自己狠狠咬着老弟的手腕,爸妈使劲按住老弟,不让他打我。
家里来了好多人啊,爸妈看起来很高兴,桌子上摆着小妹的大学录取书,原来是小妹靠上重点大学了,怪不得爸妈这么高兴,祁玥看着坐在一起的开心的一家人,忍不住扬起嘴角。
祁玥看着画面里,自己不争气总让爸妈操心,看着爸妈伤心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祁玥红了眼眶。
看着自己和小妹说说笑笑,手牵手一起逛街,互相说着烦恼,祁玥笑了。
看着自己打不过小弟,被小弟追的到处乱窜,一点没有姐姐的威严,祁玥气的瞪大眼睛。
老爸,老妈,自己,小妹,还有小弟,一家人看着电视吃饭,老妈给我和小妹倒饮料,让小弟自己倒,自己时不时对新闻吐槽,老爸立刻为我解答。
眼前的一幕幕让祁玥笑着红了眼眶。
眼前的画面变成黑白色,祁玥看到自己的照片,挂在墙上,老妈哭着跪在地上,老爸默默流着泪,小妹抱着老妈,眼泪止不住的流,嘴里说着什么,老弟嚎啕大哭。
“妈,爸,我在这,小妹,小妹,老弟。我没死,我还活着,我在这,”祁玥对影像里的家人哭喊。
没有人听到祁玥的呼喊。
影像里,祁玥老妈伤心欲绝,承受不了丧女之痛,哭到晕厥,家人赶紧围着祁母。
祁玥惊慌失措哭喊着晕厥过去的老妈“妈,妈!你也么了?你怎么了妈!”
“妈!我没死,我没死啊!你大闺女没死呢!妈!你可千万别有事啊妈!”祁玥看着被家人围住的老妈,痛哭。
突然画面消失,祁玥往前跑了几步,“妈,爸,小妹,老弟,”
祁玥在黑暗中四处呼喊着家人。
“对不起,”轻柔的女声在黑暗中响起。
“谁?!”
“出来!”
黑暗里走出一个瘦弱的人,和祁玥面对面。
“清水千玥?!”祁玥惊讶道
“嗯”
“原来你没死,快让我回去!”祁玥焦急的拉着清水千玥的手。
“对不起,我办不到。”清水千玥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什么叫办不到,是因为你的原因,我才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你的身体里的!你怎么就办不到?!”祁玥紧紧抓住清水千玥的肩膀。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没想拖累你的,只是我后悔了,我不敢想象家人失去我后,他们会有多么痛苦,但是我又不敢再去面对她们,我怕我还是会被忽略,被比较,被讽刺,当时,我看到你活的洒脱精彩,我很羡慕,我想爸爸妈妈她们一定会喜欢你的。所以才。。。。。”清水千玥掩面而泣。
“我x妈!你脑子有病!你,他,妈,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问问我家人愿不愿意?!你,妈,x,要死就死利索,你拉上我干嘛?!
“对不起,我实在不忍心看到父亲母亲为伤心难过”
“你不忍心,你都不想活了,你死了,你看的到她们伤不伤心啊?!这会搁这装什么白莲花?!你家人是人,我家人不是人吗?她们是木头做的吗?!她们难道不会伤心难过吗?!你可真够贱的!”祁玥暴怒的指着清水千玥大骂。
“我父母养育我二十七年,她们对我的感情,难道就比你父母养育你十几年的感情少吗?!呵呵,你只想着自己家,把无辜的人拖下水。做人没有你这么自私自利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生气,你怎么骂我都是应该的,但是希望你替我好好的活下去。”清水千玥跪在地上抓着祁玥的衣角。
“你做梦!你不让我回去,你信不信我当着你父母的面自杀!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祁玥拽着清水千玥的头发冷笑。
“不要,我真的没有办法,你的身体已经火化了,根本不可能回去,现在你就是我,你要是死了,就真的死了,如果你的父母知道你没死,只是变了一个人,她们情愿你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活着,对不对?”
清水千玥身形慢慢消散,哭着祈求祁玥。
“清水千玥!你不准消失!”祁玥对着黑暗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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