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冬天卖汤（一）
第二十七章冬天卖汤（一）
转眼就到了冬天，林晚词窝在被窝里，沈大他们三个都已经起来穿衣了，外面天色还是黑蒙蒙的，男人们都是天没亮就起来，烧火热上一锅稀饭。
林晚词心中真是无语凝噎，昨天晚上被折腾的太狠，今天一醒过来，男人们早就不在家了。
起来麻利的洗漱过后，就到了灶房生了火，炖上一锅腊鸡，大锅里面就煮米蒸饭。
一个腊肉炒白菜，一个茴香鸡蛋饼，还有一盘香辣开胃的炒杂菜。
把饭菜分开放进食盒，用棉布盖好，再盖上盖子，鸡汤倒进罐子里，封好口子，一手提食盒，一手提汤罐，出门的时候用脚一一勾，把门关上。
天气很冷，都快正午了，山中的雾气还没完全消散，今天又是个阴天，林晚词穿着掐腰的蓝色棉袄棉裤，踏着一双鹿皮小靴子，娇娇柔柔的的走在路上，还没到邻村呢，在村头就吸够了目光。
男人们一看她，边上的媳妇儿不是骂骂咧咧的就是打骂孩子，林晚词加快脚步，天气很冷，因为走的是上坡，又带着一大个食盒，所以额头密布着细细的汗珠。
林晚词到的时候，沈大他们已经坐在棚子里面等了，除了他们三个其他的人都在这个棚子里开锅，每个月大家平摊伙食费。
大锅伙食自然是比不得自家做的能迎合人的口味，沈大他们兄弟三个不仅每天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热汤，还有林晚词这样一个俏生生水灵灵的媳妇儿，羡慕死一起干活的糙汉子了。特别是那些成了家的男人，家中媳妇儿要照顾爹娘，带孩子，根本就没法来送饭，整天就跟着这群混小子吃大锅菜，真是羡慕死沈大他们了。
见到林晚词来，一群狼崽子早就跟着起哄了，远远地林晚词就听到了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时间久了早就习惯了。
这些男人，人不坏，就是喜欢打趣人。
“媳妇儿，我帮你提！”沈三接过林晚词手中的食盒，沈二就接过她手中的汤罐。
沈大在那边早就搬好了凳子，林晚词也是没有吃过得，走了这么一大段路，早就饿了，坐下来，麻利的打开食盒，一股香味迎面而来，几个年轻的小子，笑嘻嘻的端着碗过来。
“沈大哥，嫂子做的菜就是香！”李季走过来，咬着筷子，端着一碗白饭。
沈大他们三个男人，饭口大，林晚词做的东西每次都是富余的，所以这几个家伙来蹭吃一小点她也不在意，侧身让开一个位子，让这几个人能有个位子戳筷子。
沈三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李季给他们介绍的活儿，平常也挺照顾他们的，也就没说什么。
冬天天冷，林晚词先给沈大他们一人一碗热汤，时不时给他们夹菜。
几个小子也不敢太过分，夹了菜就自动的走到另一边了。
“媳妇儿，吃菜吃菜，别白白便宜这帮小子。”沈二给林晚词夹了一块儿鸡肉，又低头吃饭。
“好了，你们多吃点，我在家吃过饭团了。”
吃完饭，林晚词看了看这个地主老爷家的房子，盖得差不多了，在过年之前，怕是要再找新的活计了。
林晚词收拾好东西，正要走呢，沈大他们就拉着她往树林里走。
……
“怎么了？”这个时候沈大他们休息一下就要开工了，这几个家伙今天真的好奇怪！
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手中的食盒和汤罐都被拿走了，就连身上的衣裳都被剥了，后知后觉的想拒绝，嘴巴就被堵住了。
身下垫了不知道是谁的外衫，林晚词被沈大压着，男人的衣裳还算整齐，就露了该露的地方，这个地方离他们做工的地方不算远，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男人的声音。
沈大估计是觉得这样有些刺激，动作越来越重，林晚词无力承受，只得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后背，不长的指甲在他的背上留下几道红痕。
身体碰撞发出不小的声音，林晚词脸红扑扑，想要推开他些，却换来更加狂野的冲撞，他的躯干很重，力气也很大，林晚词的反抗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何况沈二沈三还在一边虎视眈眈。
“媳妇儿～～”沈大的声音有些低哑，微热的嘴唇贴着林晚词粉嫩嫩的耳朵，热气拂过，惊得她手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身子也不自觉的扭了扭，沈大闷哼一声，窄腰继续动作，林晚词这下真的是要哭出来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沈二沈三火辣辣的眼神，只得低下头，把头埋在男人的肩窝。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晚词昏昏沉沉的，哭着求饶，男人只是不停的媳妇儿媳妇儿的叫，身下没有半刻停顿……
……
林晚词最后根本就站不住，全身软得不像话，还是沈三旷工半天，把她背回家里，她没力气，家中还有猪崽和几只鸡都是要吃饭的，沈三就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刚才在树林里，只有大哥和二哥弄了，他就是让媳妇儿帮着含了一会儿，还没出来呢，现在媳妇儿半天都是自己的。
躺在床上，林晚词翻了个身，身体里面某种液体就流了出来……
林晚词：……
没办法，拿了棉布帕子擦拭，还没擦干净呢，沈三就开门进来了。
就在林晚词考虑先遮脸还是先遮胸，还是先遮腿的时候，沈三已经坚定不移的先脱了自己的衣裳，在淡定的跳到床上，然后给两人盖上了被子。
……
天色还早，林晚词搓搓手，挽着食盒，一路上有几个妇人跟她打招呼，她也笑眯眯的回应了。
终于到了沈大他们做工的地方，他们还没下工，这次是大工程，用的人很多，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他们三个。
地主家的活已经做完了，这次听说有官人要来这里建个茶庄，还要教村庄的人种植茶树，五十文一天，不管饭，村中很多男人都来了，就连外村的外外村的都来了不少人。
大冬天的，能为孩子攒个过年的炮仗钱也是好的。
这个茶庄面积很大，差不多要整整两个小山头，光是地基就得挖上好久，这可是个好事儿！
做工差不多一个时辰了，男人们总会停下喝口水，林晚词一直盯着沈大他们，等他们一放下手里的锄头或者粪箕就迎上去，拉着他们到一边坐下，打开食盒，一人倒上一碗热乎乎的排骨汤，就着香喷喷的玉米饼。
边上的人闻到味道都连连往这边看，林晚词哈着气，搓搓手，看着沈大他们吃的开心，整个人都是笑眯眯的。
这时候，李季带着时常跟他们蹭饭的几个小子笑嘻嘻的走过来，端着自己的碗，把手中的肉饼子都摆在食盒盖子上。
“嫂子，你也吃！这是我娘给我做的肉饼子，带来的时间长了，这天气又冷，都冷冰冰的了，还是跟前几天一样，厚着脸皮跟嫂子要一碗热汤下着吃。”李季倒是个会说话的，把自己的肉饼子拿出来摆在一处，跟随他挤过来的几个小子也从小包袱里拿出自己的干粮，摆在一起。
林晚词也不占他们便宜，就是一碗热汤而已，她这些天都在这里砍柴，回去的时候，每天这几个小子都帮着她挑柴，她不是小气的，自然也没吃他们的饼。
“说什么呢，你们只要乖乖地帮我挑柴就行了，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林晚词给他们一人到了一碗热汤，还把带来的一碟辣酱摆了出来，让他们蘸着饼子吃。
“嫂子真好！”李季的弟弟李林也笑着说，英俊的眉眼眯成一团，青春逼人。
沈三后知后觉的嗅到了危险，假装不经意的一个侧身，把林晚词挡在身后。
“快吃东西了，吃完了还要干活呢！”沈大很少说话，积威很重，这句话说得不重，声音低哑，但是却很有效，几个小子也不敢说话了，低着头，哼哧哼哧的喝汤吃饼。
林晚词可不懂这些，只当沈大嫌弃这几个小子太吵了，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坐着，等着男人们吃完就马上添汤。
沈三就像只护食的的小狮子，稳稳的挡在林晚词身前，身高的差距就算是坐着也直接体现了出来，林晚词在他身后连头顶都露不出来。
被挡出视线她也不生气，往后挪了一点，把罐子里的汤盖上，然后就好奇地望四周看。
“说实话，嫂子这个汤真是好，他们外村的在这里好几天才回去一天，每天都是啃硬邦邦的玉米饼子，早就吃不下去，昨天好几个人问我嫂子的汤卖不卖呢！”李季因为跟沈三同岁，两人也算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所以即使被沈大下了禁言令，还是忍不住开口。
这下轮到林晚词好奇了！
扭过头，一把把身前的沈三推开，眼中满是惊喜：“真的吗？”
李季清了清嗓子，一手遮住嘴唇，神神秘秘的轻声道：“当然是真的了，昨天好多人都问我了，我心肠好，给了一个身材高壮的大哥半碗，后来想喝这个汤的人越来越多，一直问我卖不卖呢！”李季省略了把汤让给大汉的原因，这个原因嘛，不用说大家肯定知道，人家大汉那个身板往那一站，什么理由都不需要了。
林晚词真的很惊喜，按理说她的汤就是普通的大骨汤，只是加了作料，没有腥味，熬的时间很长，味道浓厚鲜美，这个东西，真的很简单，但是她还会做很多种汤水，要是拿到这里来卖，说不定会很有市场。
再说了，她正烦着呢，绢花绣帕都是好几天才去城里卖一次，这个东西需求总是会满的，现在有个挣铜板的机会摆在眼前，林晚词哪里舍得放过。
“那你们这里外村的人多不多？平常你们起来有些人是不是来不及吃东西就来上工了？那些外村人自己做饭么？”林晚词一连串的问题，李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沈三瞪了一眼。
被瞪了！
李季无辜的眨眨眼睛，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沈三直接不理他，端着碗凑上来：“外村的人还是多的，毕竟这里要的人太多了，还有啊……吧啦吧啦……”
情报听谁说都可以，林晚词立刻选择了自己凑上来的沈三，两人叽叽喳喳耳语了一番，林晚词把带来的针线篓子放进篮子里，打算今天就去把前几天看到的芋头给挖了。
倒时候先炖一锅，找李季他们几个试试看，要是好吃，就拿来卖。
说来还要感谢春妮呢，以前跟她上山，见到芋头她就说这东西能吃，只是不敢拿回家，生怕自己老娘把她当成妖怪，喝符水，被桃木剑戳来戳去，她一样都不想选。
只有林晚词悄悄的背了回来，好几个冬天，他们家都是靠着芋头度过的，只是这里的人好像并不知道这东西能吃，她也不敢贸贸然然的说这东西能吃，始终要编个让人信服的理由的。
想来着想去也只有掰到城里面去了，以前自己住在城里，有很多稀奇的玩意儿，这边是没有的，就说以前在府城的时候吃过，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打定主意，林晚词等沈大他们吃完，就收拾了东西，到了一处小树林里，把自己的针线篓子，食盒那些放好，背上篮子，别上砍刀，就独自一个人进了树林深处。
走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哗哗的水声，走近了，那是一条山涧，杂草丛生，水流的附近，就长出了一大片芋头，葱葱郁郁的，冬天正是这个东西成熟的季节因为泥土松软，加上林晚词力气又有些异于常人，一用力，就把芋头从土里拔了出来。
泥土是黑色的，居然还带出了几条粉红的蚯蚓，林晚词虽然气大，神经也粗，但是最怕的就是这种软软的没有骨头的小东西了，连忙把手中的芋头往水里一甩。
几三下就把蚯蚓洗掉了，吐出一口浊气，林晚词拿出砍刀，把芋头的球茎割下来，几根叶茎扭掉叶子，也放到篮子里。
叶茎能去了最外层的皮，加上花椒辣椒粉，一勺猪油，少许的盐，炖上一锅，很是下饭。
家里住的简直就是与世隔绝的，林晚词就打算把这些小小的芋头留下一些，来年栽种在院子里，也不用跑这么远来背了。
林晚词手脚麻利，天赋异禀，很快就把篮子装满了，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细细小小的呜咽，然后不远处的草丛就动了一下。
背着篮子，把砍刀握在手里，挑了一个小的芋头，往刚才有动静的草丛里一扔，又是一声呜咽，林晚词拽了一根干树枝，挑开草丛，两只毛绒绒的小家伙儿就露了出来。
灰灰的，像是春妮家养的小土狗，林晚词仔细一看，边上居然还有一个大狗模样的家伙在，只是那家伙似乎是睡着了，一动不动。
两只小家伙就围着这个大狗不停地打转，声音凄厉。
用手里的树枝轻轻的戳了一下那个大家伙，没想到它还是一动不动，林晚词走进一看，树叶上的血迹已经干枯，大狗身体也早就凉透了。
“呜呜～～”小家伙，警惕的看着林晚词，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声音。
林晚词从荷包里掏出几块儿肉干，放在地上，小家伙警惕地问闻了闻，呜呜的叫了几声，边上的另一个也凑上来，吧唧吧唧的吃起来。
吃过东西，两只又眼巴巴的看着她。
林晚词无奈，把荷包里的肉干都拿了出来，她只是用来当零嘴的，带的不多。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一只香喷喷的移动肉菜，林晚词没有一点要把它带回家的想法，大狗是个母亲，肚子中了一箭，身体还保持着弯曲的姿势，死时小狗显然是窝在它怀里的。
她不是个矫情的人，但是看到这一幕，眼睛真的有些热热的。
想到自己的阿娘，又想到了呈文，林晚词背着篮子走了，只是在小狗窝的地方打了一个记号。
回到放食盒的地方，把篮子放下，抱着汤罐子，又把午饭的肉饼拿了一张，一头钻进了树林。
等她再次来到小狗窝的地方时候，两个小家伙看到她来了，现实警惕的从草丛里探出小脑袋，缩着鼻子嗅了嗅，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立刻放松下来。
“还挺伶俐的！”林晚词把揪了几张芋头叶，把肉饼撕碎了，摆在它们面前，小家伙现实嗅了嗅，就立马叼了一块肉饼，放到大狗嘴边，等了好一会儿，大狗还是没有张开嘴，小家伙儿才怏怏的走过来。
可能是太饿了，很快，半张肉饼就被他们消灭了。
林晚词趁它们在吃东西，找了一些枯树枝，把狗窝围了起来，又往里面铺了松针，放下撕碎的另一张肉饼，把大骨汤都倒在芋头叶上，用石头垫高四周，这样汤水才不会撒出来。
做好这些，林晚词就拿了砍刀，在不远处砍柴，她爬树很厉害，三下两下就到了树上，把干枯的树枝砍下来。
扯了一种柔韧的树藤，捆了柴，林晚词就出去放食盒的地方，把肉饼拿出来，生了火，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包的是几块儿切好的腊肉，用砍刀削了几个芋头，切成块儿，到山涧打了水，芋头和腊肉一炖，把肉饼放在铁盆里，放在火炭边上，到吃饭的时候，肉饼已经烘的很热了。
做好了午饭，林晚词就洗了手，拿出针线，继续给沈三他们几个做厚袜子。
沈大他们是知道林晚词在这里做饭的，只是他们歇气的时候，来到这边，看到几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围在自家媳妇儿煮饭的空地不远处。
他们走近，立刻就有人走过来，那人也有些尴尬：“大兄弟，不好意思啊，说来真是……也不怕你笑话了，我们是叶水村的，到这里做工，我们几个大男人，也没个热饭热汤，今天看到大妹子在这里煮汤，我们就寻思着，能不能给我一些，我们给钱。”
沈大以为是几个见色起义的，没想到吃几个想喝汤的。
他本来就老实巴交的，也不会说话，只能拉了一下沈二，让沈二来说。
沈二自然也知道大哥的用意，慢腾腾的开口：“我家媳妇儿本来也是说过些天就来这里卖些热汤的，只是怕没人上门呢，没想到倒是的了哥哥们的赏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那……那我们……”最先开口的汉子一听，脸上的笑意这都遮不住。
“大哥们等一下，我进去把汤罐端出来，我家媳妇儿有些害羞。”沈二会说话，其实几个汉子也是知道的，这沈家的小媳妇儿长得俊俏，远远看着就跟朵花似的，沈家兄弟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
换了他们几个男人，谁有了这么个白白嫩嫩的仙女儿似的媳妇儿不藏起来。
男人们纷纷表示理解。
沈大沈三留在原地，沈二闪身进了空地。
“怎么了？外面怎么那么吵啊？”林晚词见沈二进来，连忙开口问。
她是听到了声音，但是外面都是些人高马大的汉子，她一个妇道人家出去总是不好的，沈二一进来，她才这么迫不及待的问。
沈二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事儿！”
林晚词不解的看着他。
“你刚才不是还说想来这边卖汤和饭菜吗？外面的人就是闻着香味儿过来的。”沈二见机会难得，连忙抱着林晚词亲热。
“可是我只煮了一罐汤，都是留给你们的，给他们了，你们吃什么？要不今天还是不要给他们了。”林晚词最先想到的还是自家男人。
沈二自然是欣慰的：“你心里想着我们就行了，今天先让这些人尝尝味儿，明后天来卖汤水才会好些呀！再说了，我们什么不能吃啊，有肉饼就很好了！”
林晚词知道外面的人这么赏识自己，也有些心动，沈二又讲了些道理，就端着汤罐子出去了。
沈二还没出来，腊肉炖芋头的香味就已经飘出来了，等他一出来，几个汉子就围了上来，沈二挨个儿给他们舀了汤，却没有接他们递过来的铜钱。
“我家媳妇儿说了，各位大哥这么赏识，今天是说什么都不能收钱的，明天我家媳妇儿要来这卖些热汤热饭菜，到时候各位大哥要是喜欢，就来摊子坐坐，捧个人场，小弟还要谢谢大哥们赏识呢！”沈二抱着个汤罐子，说话倒是斯文有礼。
“一定一定……”
男人们得了热汤，道了谢就到了各自休息的地方就着热汤啃干粮了，想着明天还能喝上热汤，心里不自觉就美上了，到时候晚上再跟几个要好的兄弟吹一吹，也是极有面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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