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叶之之弹了弹身上的鸡皮疙瘩,心下暗想这烟花之地的男子都是这般会勾引人的吗,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这份礼物我不要,谁送你来的,你跟着谁回去吧。”叶之之留下这句话,便再也为看那诱人的男子一眼。
院外的常景桓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言宁挑了挑眉,出言道:“你莫不是以为之之是那种只看皮相的女子?她若是真的仅仅是喜欢梁王的长相,这京中风流的世家公子多了去了,长得好的也不在少数,却又为何独独惦记梁王八年?”
常景桓讪讪笑了笑,言宁看向他时目光中已不再是一片温润,反倒是带了几分凌厉:“常景桓,并不是人人都如你一般生性风流的,有些人注定了这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
言宁说完,看了常景桓一眼,那人仍旧是无所谓的朝她笑着,那笑与平日里对着的其他小姐也未有不同。
想了想,还是走了。
身后常景桓垂下头,苦笑道,风流么?可你在意过吗?
言儿……
翩翩然出了院门,方才慕容止出去,她瞧见了。只是心下竟有淡淡的欢喜……他出去了,是否意味着……吃醋了?
沿着石子路往回走时,忽的觉得身上染上阵阵燥热,并未多想就去了席间。
叶将军仍想挽留慕容止,却被叶夫人拉了拉袖子,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他走。
当下便恭恭敬敬的送慕容止出了门。
慕容止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只是在近侍的跟随之下朝外慢慢踱着步子。心下却是想着,这叶府却是再不会踏足。
忽而后院传来打斗之声,叶将军惊得带着身边的家丁过去,毕竟这是叶府主办的宴会,若是出了差错,传出去自家门楣上也是无光的。
慕容止原想着就此离去,却心念一动,还是跟着众人一起去了后院。
后院假山怪石,此起彼伏,白衣女子与一青衣男子在打斗,女子手中的白绫灵活似蛇,男自手中仅仅拿着一把折扇,但也未落下风。
还未等叶将军发话,常尚书便怒气冲冲的吼道:“胡闹!”
常景桓听见自家父亲的声音,一时不察,竟被叶之之缠住双足,生生向前倒去,在地上的形容狼狈不堪。
叶将军也是气得不行,却是看了叶夫人一眼,未敢发火。
叶夫人冲上去对着叶之之的耳朵就是一阵拧,身上的衣衫凌乱,腰间流苏缠在一起,盘好的发也是杂乱的立在脑上。
恨铁不成钢的剜了叶之之一眼,陪着笑对怔楞的众人道:“小女顽劣,让各位见笑了。”
其间早有公子彼此之间窃窃私语,谈论这叶府小姐如何如何剽悍,叶之之一时竟是成了京中的笑柄,在话题榜上停留了很久。
慕容止在人群中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让她觉得他的那句“我愿意娶你”不过是她的错觉。
待到众人散去,他却还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她。
月亮已经老高,她身上的燥热却并未散去分毫,只是觉得浑身难受得紧。
像是有一股子气无从发泄,却又像是从前做过的春梦,身体内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掐紧了手,却只是越发的觉得空虚。
……她方才见到那位郎人时……对方身上有香……
饶是未曾经过人事,但她也不是无知无觉的女子,更何况自家还有个风流成性的叶潇然。
此刻看见慕容止,便觉得愈发难受了。
常景桓毫无形象的被常尚书拖回了家,走时还能听到对着叶之之骂骂咧咧的声音。
紫衣男子从从容容的朝她走来,一步一步的,平平稳稳的踏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叶之之狼狈不堪的站着。
一双清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清淡好听的声音响起,他的气息离她极近,并不是浓烈的香味,而是清新的,自然地,像是青草的味道:“你发烧了。”
“嗯。”叶之之无意识地应着,……想要这双手……更多……
“你应该去看郎中。”
我知道……叶之之已经失去理智,丝毫没有回答他问题的能力。
“所以你……”顿了顿,慕容止才道:“你应该松手。”
“啊?”叶之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紧紧地攥着他的手,随即连忙放开。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对不起。”
慕容止轻笑,缓声道:“还有,你应该放开我。”
叶之之此时的意识已经是浑浑噩噩,全然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抱着的这个身体好凉快……好舒服……
“叶之之,你便是见一个男子就爱一个男子的吗?”冷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她费力睁开眼,只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厌恶……
厌恶……他就这么讨厌她么……
不行……意识越来越薄弱……她不能,不能让慕容止看到自己这样子……
指甲更深的掐进手掌里,几乎要把手中的皮肤给掐破,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双手颤颤地离开他的身体。
不行……越来越……热了……
慕容止有些怔怔的看着御起轻功便飞出矮墙的叶之之……他不是赶她走,只是……想听她解释……
想了想,便也未向叶将军告别,徒步出了叶府。
中了□□的人浑身无力,叶之之刚才用轻功已是费去大半精力,这条路通往叶府后的酹河,少有人行。
她知道自己应该去找大夫,……但是,这幅样子,被旁人瞧见了不知又会是怎样的一番风言风语。
更何况……她也不想在慕容止面前这般。
故而此时也并未察觉到身后跟着的人,如一道影子,目光缠在她身上。
不知行走了多久,终是到了河中。
不管不顾的跳下去,任湖水沾湿衣裳,体内的燥热,才像是渐渐退去,暂被压制。她将全身都埋进水里,随后深吸一口气,满意的抬起头,自顾自的往身上淋水。
却忽而闻得身后一道落水声,水声渐起在这暗夜中格外显眼,叶之之警觉道:“何人?”
一道温热的身体抱住她,略略有些颤抖:“你……别想不开。”
这声音在她梦中出现过千百回,绝没有听错的可能……“慕容止?”
随即感受到身体被人用力的拖向岸边,而她此刻再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慕容止……你别碰我!”理智断线的那一刻,她终是奋力吼出这句话。湖水冰凉的触碰着身体,很舒服。
但身后那人的触感,却更让人……想要靠近。
身后那人疑惑的声音传来:“叶之之,你到底怎么了?”
发烧的话,没有人会傻到往水里跳;自杀……就更不可能了,这个女子同他说话时仍旧是那般的生龙活虎。
漆黑的夜空上挂着弯弯弦月,淡淡的夜风吹打在人身上,清凉的湖水之中,慕容止能感受到叶之之越来越热的身体。
看着她用尽全力的推开他,却是软软的没有什么力道,紧紧咬着唇,嘴里偶尔溢出几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起淡淡的心疼。
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可是当眼前女子从生龙活虎变成此刻虚弱无力的样子,看到那个她兄长说是“贺礼”的男子时心里涌起的那种难受的感觉。
他不记得很多事,但是,不是旁人所说的傻,他想,他知道自己对叶之之动了心。他一直觉得自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可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
梁州楚馆之地,他曾救过一名女子,那女子说喜欢他,他信了,于是对她很好。
后来有一次,亲口听到那女子说,他慕容止不过是个傻子,随便骗一骗,便能得到金银珠宝,身份地位,何乐而不为?
后来,叶之之说喜欢他。
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她却说的那样的,蛊惑人心。
他愿意娶她,不等于他能娶她。那时不过是同她玩了个文字游戏,可是,却是真的,动了心。
叶之之还在难受的往身上浇水,缩成一团的蹲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未多想便抱起她,任由女子胡乱的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上岸时两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
等着的其远见到自家公子竟是浑身湿漉的抱着叶家小姐回来时,惊得差点大吼出声。
“其远,去医馆。”慕容止上了马车,只是拿着帕子替她擦着脸上的水渍,叶之之却不安分极了。
在他怀里胡乱的动着,随后像是饿极了一般凑上去对着慕容止的唇又啃又咬。
其远触及到自家公子冷冷的眼神,未敢多言,忙命人驾了马车往医馆的方向赶去。
慕容止并不知道何为亲吻,只是坐直身子,任由她咬着。
马车平稳驶在路上,外人并看不见车内场景。
到医馆时慕容止将她小心地抱下马车,医馆门外点着几盏灯,有些昏暗,他低头看了一眼叶之之,对方已然失去知觉,小手不知何时穿过他的衣衫,摸进内里的皮肤。
他顿了顿,没有出声制止,反而是小心的将她放在医馆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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