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制造废品
“呃……”
方玄满脸茫然地看着排废口的黑色粉末，一时间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炼药的时候谨慎些没错，可也不能一直拿低火这么烤下去，那些阴寒之力是没有思维的，你就这么烤，它就这么挡，直到灵力耗尽，白白浪费了药材。”谷老盘坐在一旁，毫不避讳地打着哈欠，很是耐心地指点着方玄的不足。
“我怕焚毁那些阴寒之力，所以不敢把温度提升的太快！”方玄抹了额头上的冷汗，一张小脸被火焰炙烤得通红。
“这么给你说吧，这株寒阴草就是严寒之力的母体，而阴寒之力就是寒阴草的孩子，你的火焰就是一个恶棍，如果你一开始就猛揍的话，肯定会把这小家伙打死，所以你要慢慢揍，揍得让他怕你的时候，他是不是就回去找它妈妈了？”谷老砸吧着嘴，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比喻。
“我很像恶棍么？”方玄搓了搓滚烫的脸蛋，纳闷地说道，“我是在慢慢揍啊！可还是把他给打死了……”
“你就是木头脑袋！这阴寒之力是没有思维的，像你这种揍法只会让他感觉到，他有和你抵抗的资本，可当他稀薄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自然就经不起你揍了，可想跑也不跑不掉了！你的，明白？”谷老用手支着脑袋，脸上的皱纹荡漾着一丝鄙夷。
“我想想啊……”方玄揉着太阳穴，在地上来回走动，突然他了个响指，兴奋地说道：“在它灵力稀薄的时候，我用力吓他一跳，会不会把他吓回去？”
“恩？终于开窍了，世间万物在年幼之时，遇到打不过的都会选择跑！”谷老用手指着方玄，赞许地笑着点了点头。
方玄连忙又拿出一株寒阴草，他站在药鼎前面长舒了口气，一把将寒阴草丢进了药鼎内，接着小心翼翼地操控着火焰，不断炙烤着药草。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寒阴草的灵力逐渐变得稀薄，方玄脸上满是兴奋的笑意，他心神一动猛然加温，只听噗的一声，整个药草瞬间又被焚毁掉了。
“唉！又失败了！”方玄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色粉末，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炼药师最忌讳心浮气躁，特别是这回灵之法，更不能急于求成，要瞧准时机，掌控好鼎火的温度，这对魂力要有着精确的掌控才行！多体会体会，菜鸟要想成长起来，就是要用无数的药材来练手！”谷老看到方玄有着一丝颓废之意，语重心长地安慰着他。
“那老师在菜鸟的时候，炸了多少药鼎？浪费了多少药材？”方玄突然转过头，认真地向谷老问道。
“这个……”谷老佯怒地瞪了一眼方玄，清了清嗓子道，“老夫当年只炸了一个药鼎，在偶然间发现这回灵之法后，也只是浪费了半车药材而已！”
“半车药材啊？我还早着呢，看着吧，我一定不会浪费那么多！”方玄释然地笑了笑，一股自信油然而生。
可他要是知道当年谷老第一天就炸了八个药鼎，为了研究这回灵之法，掏空了一个数丈大的药材库的时候，不知道有何感想。
“好吧！我看着你怎么超越我！不是老夫吹的，至今还没有超越老夫的人呢？”谷老不羞不躁地对方玄吹嘘着，方玄也不知道真假，只好当做是真的了。
一株株的寒阴草不要钱一般丢进药鼎，药鼎内噗噗的声响不断传出，排废口内铺了厚厚一层的黑色粉末。
一个上午过去，近百株的寒阴草，就这么被焚毁殆尽，就连方玄都暗自吃惊，自己的失败率竟然会如此之高。可一想到谷老浪费了半车的药材，他就又信心满满地继续炼制。
“好了！坐下来恢复两个时辰！”就在方玄感悟越来越深，脑中有着一丝灵感划过的时候，谷老突然让方玄停了下来。
“我还不累呀？再炼会儿。”方玄一下子被谷老打断，有些不满地对谷老翻了翻白眼。
“坐下！修炼！不要熄灭鼎火！”谷老老脸一板，不容置疑地向方玄叫道。
“好吧……”方玄见谷老来真的了，只得嘟着嘴盘腿坐在药鼎前，进入修炼状态。
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方玄经过短暂的恢复，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精神，他长吐了口气，缓缓睁开眼，只见他的面前出现一个冰台，冰台上密密麻麻地放着各种低阶药材。
“这是？”方玄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药材，吃惊地问向谷老。
“那两个小家伙送来的！赶紧制造废品去！”谷老像是睡觉被吵醒了一般，不耐烦地对方玄挥了挥手。
“制造废品？”方玄张了张嘴巴，看着药鼎下面厚厚一层黑色粉末，只得将下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一株株药材再次被丢进药鼎，方玄仔细感知着火焰与药材之间的微妙关系，药材在一次次的焚毁中，他心中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可让方玄差点儿吐血的是，每当到了这个关头，谷老总是阻止他继续下去，强制他进入修炼状态，就像是算准的一样，方玄哭的心都有了。
方玄都在暗自想道：这个老家伙是怕被自己超越吧？
如此折腾了几次，外面的天色都有些昏暗了，不知何时外面竟然刮起了狂风，猛烈的风声传进山洞，犹如鬼哭狼嚎一般，让人心生寒意。
“走吧，搬着你的破炉子去外面炼！”在方玄又一次被强制修炼结束之后，谷老丢下句话，拍拍屁股往洞外走去。
“你就是羡慕小爷的天赋！就是故意打断小爷炼药的！”方玄一边愤愤不平地嘀咕着，一边收起药鼎往洞外走去。
“你就在那个石台上炼吧！不能用阻隔药鼎外面的风力！”谷老站寒潭边，指着旁边的一座石台对方玄说道。
寒潭边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一丈多高的石台，不用问肯定是谷老趁他修炼的时候搞出来的。方玄望着一丈多高的石台，白蒙蒙的寒气缭绕在石台周围，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他艰难地吞着口水，一脸质疑地看着谷老。
“怎么？有问题？”谷老看着方玄的样子，慢悠悠地质问着他。
“没……没问题！”方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悲哀地暗道：就是有问题，我也不是要上去么？
不待方玄有所准备，谷老用魂力包裹着方玄，直接将他送到了石台的上方，而谷老和那两个小家伙，则是在下面悠然地烤起了兽肉。
“嘶……算你们狠！”方玄吸了口凉气，深秋的凉风裹着周围的寒气，吹在他*的身上，传来一阵阵冰冷的寒意。
方玄身上除了一件兽皮夹克和短裤，连个御寒的东西都没有，他不禁哆嗦着运起灵力抵御冷风。
“小子！可不能用灵力御寒，就这么炼吧！这点儿冷风，冻不死人的！”就在方玄运转起灵力的时候，谷老可恨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方玄搓了搓冰冷的身子，对着下面一声愤怒的嘶吼。
“吼……”
“哞……”
炎裂火虎和冰角寒犀都是兴奋地回应着方玄，方玄眼前一黑，差点儿没一头摔下去。他紧绷着浑身的肌肉，取出药鼎升起鼎火，火焰在药鼎之中疯狂地摇曳，就如狂风中的火把一般飘忽不定。
“老……老家伙，你看着吧，小……爷就是要超越你！你以为搞出这些东西，就……就能吓到小爷吗？”方玄浑身哆嗦着，上下牙不断地磕碰，脸庞上却是一副坚毅的执着。
魂力毫无保留地包裹着火焰，刚还飘忽不定的火焰瞬间变得稳定了下来，方玄的脸庞上也传来一阵笑意。
“只能用四成的魂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斤两！”谷老的话再次传进方玄的耳中，方玄不由得呆在了那里，一张脸瞬间变得铁青，只见他面目狰狞地对着下面吼道，“有什么话，跟小爷一次说完！”
下面没有一丝的动静，只有烤肉的香味，逐渐弥漫在山涧之中。
方玄恨恨地暗骂了句，撤掉多余的魂力，鼎火瞬时就左摇右摆起来，虽说有着魂力的包裹，但此时的魂力已经不足以抵挡寒风的冲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玄这才发觉自己根本就无法稳固住火焰，无奈之下他的心神只得不断跟随着火焰飘动。
他逐渐发现了一个规律，这药鼎有着四个进火口，现在每个进火口，都变成了风口，药鼎内的火焰其实是在里面缓缓旋转着。
在发现这个规律之后，方玄毫不犹豫地将药材丢了进去，此时他的心神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哪怕有任何一点的异动，整株药材就会被焚烧殆尽。
他不但要尽力掌控着火焰温度，还要分出一分部的心神感知着火焰的移动，这对魂力的消耗无疑是巨大的，再加上体力的消耗，只是短短一个时辰，方玄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这次不用谷老提醒，他自己就盘坐下来恢复体力，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折腾了一个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方玄也仅仅能保持每株药材，在药鼎内停留的时间长些。
方玄在吃过谷老用魂力送上来的烤肉后，他连忙去制造废品了，因为谷老已经明确告诉了他，不在上面用回灵之法，炼制出一份让他满意的药粉，方玄就不用下来了。
这股冷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就这么一直每日每夜地吹着，一开始方玄还在怨天恨地，到后来也只有默默去承受了。
时间就在这枯燥而又失落中飞快的过去，一天一夜就像翻书一般翻过，石台上一个身影倔强地守着自己的药鼎。
“小家伙，等你走出这小小的青阳城之时，你就会明白老师的一片苦心，加油！老子看好你！”谷老站在石台下灌了口酒，呼出一口热气，紧了紧衣袍，脑袋一缩有些不满地看了看远方，“你大爷的，老夫让你吹十天的风，也不用这么卖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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