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从叶晟泽的角度看，她顺从地伏在那个男人的怀里。
叶晟泽眼睛渐渐红了，他紧握双拳，克制地压在身侧。他在发抖，他死盯着那两人相依相偎的样子。
叶晟泽觉得自己快要发狂。他呼吸沉重，咬紧牙槽，控制住力量，不让自己变身冲向那个男人。他真想杀了他！
叶晟泽机械地转过身，沉沉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慢慢加快、加快、加快！他努力不回头，红着眼离开了这里。
天色已晚，夜幕笼罩大地，郊区的水坝边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快速脱下衣物，往前一步。只见他双腿突然肿胀，慢慢连接在一起，接着延长，由粗到细，然后从腰腹开始，油亮黑色的鳞以电速地向下覆去，直到尾尖。
他摆动腰肢，半身向前探去。他扭动着尾巴，蜿蜒前行，俨然一副蛇的样子，可半个身子又是人。
他纵身一跃，跳进水坝。水坝的水很急，他跃入水中一个回旋，游刃有余地在水中穿行，宛如游鱼，柔软的尾巴在水中摆动。他发泄似的拼命往水深水急地地方穿行而去。
她不喜欢我了吗？她是不是有了别的男人？他是谁？
叶晟泽很痛苦，他想毁灭，不顾一切地毁灭。再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让他更清晰地明白，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
叶晟泽用尾巴狠狠地甩上石壁，在水里横冲直撞。
“咔嚓”，水坝出现了一条裂缝，水从裂纹中挤出，向空中画弧。
叶晟泽没有发现，他红了眼地发狂。
突然，水坝承受不住压力，裂缝越来越大，水坝一处的石壁“砰”地一声轰然碎裂。“哗——”，大水从豁口涌入河道，河道里水势渐猛，大水滚滚而来冲向叶晟泽，叶晟泽不备，被冲开十几米远。
这时，他陡然一惊，转而发现水坝开裂。他在水中被冲得摇摇晃晃，在冲行过程中，一个转弯，他看见不远处石壁上露出一节钢筋。
快到钢筋边上，他猛地一甩尾巴，借水势之力，尾尖勾住钢筋，将自己甩到岸上。
跌到岸上，他迅速扬起身子，左右一看，水势还不是太强，豁口不算太大。他迅速蜿蜒行进，朝着水坝豁口奔去。
途经一块水泥石碑，他毫不犹豫地砸向石碑，石碑碎成大块儿。他用手掌划过尖利地石片，闭上眼睛让血珠滴在碎落的石碑上，脑海里响起古老的咒语。
只见血液渗过得地方，亮起灿灿的金光，金光一闪，包裹住整个碎石。
他用尾巴卷起大石块，艰难的前行，顺着水坝顶上的铁梯，他扭到豁口一处，将碎石砸向豁口。
只见水里亮起莹莹的金光，巨大的碎石和水坝严丝合缝地连在了一起。
远处一辆车从侧面驶来，下来一个女孩。女孩扎着马尾辫，身穿运动衫，她跳下越野车，迅速朝水坝奔去，快跑到跟前，她便看到莹莹的金光闪耀着，反射在旁边的男人身上。
光照在男人的脸上忽暗忽明，他没有穿衣服，他光裸着背，健壮的胸膛，腹部八块腹肌。他伸手对着下面的石块，什么东西从他手上流下，好像是血。
奇异地是，他的下半身是蛇尾。他专注地盯着手下，不一会儿，他用尾巴卷起石块，像水坝扭曲地滑去。他将石块丢向水坝的豁口，水坝的大水就止住了。
女孩刚开始一惊，她捂住嘴快速移到大树后，她有些惊惧，但看到男人接下来的举动，女孩瞬间明白了男人的善意。她放下捂住嘴的手，站在树后静静地望着男人的动作。
叶晟泽补好水坝，便向岸边滑去，他拾起衣物，向市里走去。
这么一闹，来时的委屈、愤怒与痛心，都压下去许多。叶晟泽走进树丛，在草木的遮掩下，换上衣服。他一边前行，一边低头冷静地思考。
女孩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这里，女孩盯着水坝上突兀的一块“补丁”若有所思。
叶晟泽经过一夜的反思，决定第二天亲口跟姚曼露认错，并向她坦明自己的爱意。
于是，叶晟泽早早就站在凤凰影院门口。他看见影院的服务员开始上班，他左右巡视了一下，站到昨天议论姚曼露的那个女服务员面前，“昨天你说的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女服务员正在清点柜台机的零钱，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居然是一位混血小帅哥。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将姚曼露三个月来所做的事告诉了叶晟泽。
清晨，姚曼露简单收拾了一下。她一如既往地穿着白色连衣裙，拿着毛衫外套。
当下已是九月，天气有点凉。已经鲜少有人穿白色连衣裙。但姚曼露依然坚持，每次都要穿这身套衣服去凤凰影院。
她走到柜台前排队，一个女孩跑来。俏生生地一笑，“我去帮你买票，你帮我拿下东西好吗？”
姚曼露一愣，望见眼前的女孩，她娇小的身材提着一大包零食和衣服。姚曼露想了想，点头说：“好。”
女孩转身要走，姚曼露赶忙叫住她：“哎！等等，我把钱给你。”
女孩抿抿唇说：“不用……呃，我是说，你等会儿给我也行。咱俩做个伴，反正你也是一个人。”女孩看姚曼露开口想拒绝，立刻说,“这里我人生地不熟，过来旅游，一个人会迷路。就耽误你一会儿，我朋友很快就来接我了。”
姚曼露听了，心有不忍，便应了。
“我叫Lily。你好！”
“我叫姚曼露。”
“那我叫你露露吧。”
女孩不容姚曼露拒绝，接着说：“露露，你想看什么？”她俏皮地望着姚曼露。
这场景……姚曼露感觉有些异样。她有点走神，顿了顿，指着屏幕上的电影字幕说：“就它吧。”
女孩仔细地确认了一下电影名字，点点头，欢快地说：“露露，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票！”
姚曼露望着女孩跑去排队的身影，有种奇异的感觉。她按着步骤，转头看向曾经馨欣奶茶店的柜台，突然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过去。
姚曼露呼吸一滞，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怎么回事？难道……？这有可能吗？会是他吗？是我的幻觉吗？
姚曼露不自觉地收紧十指。
“露露，你在看什么呢？我们走吧！”
姚曼露身体慢慢回转，她的眼睛还盯着刚才那个位置，她顿了顿，仔细环顾四周。也许是我太想他了……
一场电影看得有些心不在焉。接下来该去吃饭了，女孩把她拉到一个座位上，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姚曼露一直在走神，等坐下才发现，正巧坐在她每次固定不变的座位上。
她有些心跳加快，这真像……场景复现……
她心不在焉地喝着果汁，脑海里“嗡嗡嗡”地，听不清对面女孩所言所语。她望向玻璃电梯的位置，又转头望向窗外。
不一会儿，她的目光扫过电梯。电梯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脑袋半挡在人群后面。
姚曼露一下子站起身，桌上的饮料被撞翻，洒在桌子上。她瞪大眼睛转身朝楼梯口跑去，她赶得急，没有坐电梯，直接下了安全通道。
身后的女孩笑眯了眼，悄声低语，“小帅哥儿，按照你的请求，我都做到啦！接下来，就看你的喽！”
姚曼露跑出来，站在那个彩灯炫目的走廊里，四下环顾。她紧张极了。
一双手臂把她轻轻一揽，按在胸前，她一惊转而抬头望向贴在身侧的人。
他，戴着鸭舌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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