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大央王朝（85）
“可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上了，只能留在这里，在这里，她有一个新的身份，那个身份让人很没面子，她是大央王朝的笑话。
她一边的适应这里的生活，一边在找回去的路。
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个男人，待她特别好，她再刁蛮任性，这个男人都不会跟她急，可她还是想回去，她害怕这里的太好了是假梦，她还是决定回去，她做了一些事情，斩断这边的一切，打算斩断后就回去，在她沉睡的日子里，那个男人每天都陪着她，跟她说话，她发觉那个男人是真心的对她。”
“央儿……”
“那个女孩想告诉那个男人，她想回去不是因为不爱他，而是因为害怕失去而不敢面对，开始逃避。那个女孩想告诉那个男人，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她再不提回原来世界的事情，她会选择留在这里，和那个男人，相守一辈子。”
秦正泽睁开眼皮的看了长思央一眼，想握住她手，手却没有半点力气，抬都抬不起来。
只能动动唇：“央儿，那个男人想……告诉那个女孩……他没有遗憾。”
“那个女孩知道自己错了，想问那个男人，能不能原谅他，能不能不要走？”
死亡这个词，说起来很沉重，经历起来更是如此，看着他气息一丝丝微弱下去，长思央没忍不住的啜泣了，眼泪簌簌的落下来。
“央儿……央儿不哭……那个男人从来没怪过那个女孩……那个男人会在奈何桥等百年……等女孩来找他的。”
“央儿……央……”
“王上！”
“王上！”
“秦正泽！”
……
央正71年，大央王朝第九位王上秦正泽因旧伤复发薨了，长思央长夫人与雪雁雪夫人殉情于侧，同驾崩塌。
同日，长夫人之子秦央册立为太子，次日，太子登基，为大央王朝第十位国君。
长夫人生育幼主有德，追封为孝惠仁德太后，赐葬皇陵，和先王秦正泽同穴，同入大央王朝王室宗庙，受子孙后代朝拜。
如屈为武学太傅，辅导幼主行军战略和武艺技巧，柳元道为文学太傅，教导幼主谦卑礼仪、处世修德。
……
凡间传闻，孝惠仁德太后长思央是个厉害的女子，一颦一笑全为帝王所牵挂。先王为了她不惜和生母翻脸、和亲舅舅为敌。
传闻，孝惠仁德太后长思央是个一场娇艳的女人，她站在一处，那处的花儿都不自觉的合起花苞，她有闭月羞花之貌。
凡间说，这嫁男人就得嫁像先王那样的——后宫佳丽三千人，只取其中一瓢。
凡间说，先王为了孝惠仁德太后曾经连太医位都不想要了，集齐绣工千余人只为给她做嫁衣。
……
“太傅！”
十岁的秦央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柳元道旁边，“太傅，有人说孤王的母亲是贤后，有人却说母亲是妖后，太傅觉得孤王的母亲是何人？”
“王上，评价一个人不应该太过在乎外别人的情况，那都是外在的，要自己去感受，那是好是坏，就分明了。”
“母亲早早和父王一起归去，孤王要如何感受？”
小王上秦央一脸茫然。
“王上，你觉得臣为何人？你父王为何人？”
“太傅是学识渊博之人，朝野上下皆知道，父王是明君，父王在位时间虽然短，只有五年，可在这五年里，他治理了山北的饥荒，使贫瘠的山北之地变成了富庶的城，打压了陕南的盗匪，使其城泰民安，打垮了独大的江家，收复了边疆之地雪烈国，使其成为我大央王朝的一个都城。书册记载了父王很多事情。”
“那你父王对你母亲如何？”
“父王对母亲是极好的，宫中嬷嬷告诉孤王，父王极宠父亲，母亲还是闺女时，他便和母亲处在一起，父王被册立太子的当天便把象征太子妃的月牙玉送给了母亲，因皇祖母不同意母亲为太子妃，父王还和她吵架了。父王在位，后宫佳丽不少，可父王实际都没有宠幸过她们，所以父王只有孤王一个孩子。”
“那王上觉得先王是贪图美色之徒吗？”
“自然不是的，父王是明君，他对母亲是真心的。”
“既然王上觉得先王是明君，不会贪图美色，那先王喜欢的自然是你母亲的善良仁厚和纯良的品性的，既然如此，你母亲是如何的人还不明确么？”
“太傅说的极是，孤王明白了，孤王的母亲是一位纯良的人。”
秦央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向柳元道行一礼表示尊敬，便回去看书卷了。
柳元道守在旁边，心里很宽慰。
小王上登基，朝中有非议之声，说秦央来历不明，可能非王上血脉，王上秦正泽已经离去，小央又殉情身旁，小王上的身份无法对症。
自己和如屈全力镇压，却消除不了靡靡之议论。
好在，小王上越长大越像秦正泽，如今十岁，模样已经和秦正泽一样了，就是他的缩小版，这非议的声音才散去得干干净净。
小央，十年了，秦央现在已经变得理智有礼懂谦卑了，大哥没有辜负你的期待，大哥守着秦央长大，十年如一日，大哥不曾懈怠过。
小央，如今在另一个世界里，你和他，终于没有任何阻拦的相守相爱了吧。
小央，大哥当初来晚了，没能阻止你走，是大哥的错，但大哥一定会照顾好秦央的，只要大哥在，大哥定然以生命相护相守，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
……
“王上！”
门口的奴婢朝秦央作揖，“如屈太傅正在书房里，奴婢马上去通报！”
“不必了，今天孤王不是来找如屈太傅去教场习武艺的，孤王就是随便走走，你退下吧，不必通报。”
“是，奴婢告退。”
为首的奴婢招了招手，把两排的奴婢都招呼出去了，生怕是惊扰了王上和如屈太傅。
十年时光，如屈已经由青年变成中青年了，岁月带给他的是成熟和稳重。
如屈看着画纸中的人，拿着帕子小心的擦拭周边的灰尘，十年了，思央和正泽离开十年了。
思央，真心的希望你们在另一个世界很相爱，再没这些波澜曲折。
思央，习惯了和王上一起守护你，你离开了，我的世界也空了很多。
以前，我总是守在一旁看着你和王上相处，或是甜蜜，或是打闹，时光静谧，岁月安好。我就觉得，这样看着你也是挺好的，看着你被王上守护得那样好，他看向你的眼神是那样情意深重。
思央，你知道吗？我们曾经是有婚约的，你母亲和我母亲是闺中好友，她们曾约定等你十二岁时，我们两家就定亲，正式结为亲家，这亲事，你父母亲，我父母亲皆是知道的。
在宫中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心里是欢喜的，只是，正泽他也很喜欢你，他主动，且大胆，我只是站在一旁，我不能和他争，他是王子，我是他的伴读和侍从，我就是要保护他的，不能伤害他。
我想，等我们都长大一些，等我们的父亲帮我们定下婚事，那便不一样了。我们还有转机。可天有不测风云，你父母亲双双战死沙场，我们的亲事，便只有我父母亲知晓了，而你被长容因接进宫里，正泽更是当着众王子的面说喜欢你要娶你妻子，我便不敢奢望了。
母亲说，让我什么也别说，就跟以前一样，假装没有过这一切就好了，缘分未到，命不由人，母亲还说我千万不能表达出喜欢你的意思，还有保持距离，要我记住自己的身份，我正泽的侍卫，是他的臣子，是绝对不能说出喜欢你的，这是王子抢人，这是要诛九族的，这是要遗臭万年的，会给如家蒙羞，我便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当做一切没有有，没有过指腹为婚，没有过心中期待。
“太傅！”
秦央礼貌的喊了一句，走近看画中的女子，惊讶极了，忙问着：“太傅画中女子怎么和孤王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柳元道是画师高手，曾经不止一次画长思央的画像，他的寝屋里现在还挂有一副长思央的画像呢。秦央就是通过那画像知晓他母亲长思央长何模样的。
而见如屈这画中的女子，和母亲是一模一样。
“太傅？”
“王上，这就是你母亲。”
如屈笑笑，“王上知道的，我是先王的御前侍卫，终日跟在王上身边。臣还未告诉王上，臣和先王、太后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太后和先王离世多年，臣有些想念他们，所以画了画，只是先完成了太后的，刚要画先王的画像时想起了一些事情，故而还未完成先王的画像。”
“原来如此！那太傅，你觉得孤王的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宫中和坊间都有很多关于长思央的传说，故事各种各样，这让秦央很好奇。
“你母亲是个有小孩子心性的人，虽然是名门闺秀，却不拘谨，有时间会和先王闹脾气，是个很有灵气的人。”
“那你喜欢孤王的母亲吗？”
听到这样的问话，如屈一愣，接着赶紧的把画收起来，揽着话请罪，“臣有罪，臣不应该因为怀念而私自作画玷污了先太后，臣有罪，请王上责罚。”
“太傅，你严重了。”
秦央扶起他，“太傅，孤王是和你聊私下话。你不必严肃，随意就好。”
“孤王知道柳太傅是喜欢孤王母亲的，孤王的母亲很优秀，父王也很优秀，母亲选择父王没有选择柳太傅这才有了孤王，太傅当年一定很伤心。”
如屈哑然，王上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呢，他竟也没有生气的意思，是真的在随便聊家常吗？
“王上！”
“如屈太傅，孤王只是随便问问，孤王知道如屈太傅是个严谨之人，对感情之事从不轻易有想法的，只是，孤王的母亲这么好，你和母亲一起长大，就没有喜欢过孤王母亲吗？就没有想过要和父王一决高下来赢母亲的欢心吗？”
“王上，先太后貌美心善，自然赢来无数人的喜欢，王上英俊潇洒智慧无双，和先太后是绝配，天生一对的。旁人都是旁观者。”
“如屈太傅就是更严谨，说话拿捏前轻重，难怪父王那样信任你。”
“如屈得先王和王上重用，是如屈莫大的福气。”
“好了，如屈太傅，你画个父王给孤王看看吧，孤王请柳太傅画父王画像，画出来后宫女都说那不像父王！”
如屈笑着，“王上长得和先王极为相似，王上想要知道先王到底如何模样，其实看看铜镜便可以了。”
柳元道画先王画得不像？嘻，那是自然的，他可一直对先王有意见呢，顶风作乱好几次，他当年王上的面要带长思央走，王上要不是看在他爹柳太傅是自己的老师，柳元道就是有九个脑袋也被王上挑着罪名给咔擦了。
“宫里的每个人都说孤王和父王长得相似，要是孤王和母亲还在世就好了，听明月嬷嬷说父王没有见过孤王一面呢。”
明月和小梅子如今是照顾小王上起居的大嬷嬷，也是宫里头身份最高的嬷嬷。
“王上，先王和太后会在天上保佑我们大央王朝的。”
“太傅，你能告诉孤王，当时父王和母后离开的场景吗？”
“王上，这些，柳太傅和臣都和你讲过了，册书上也有记载，臣、柳太傅、册书都不有任何的隐瞒的，先王深受曾先王的器重，年仅七岁就跟随曾先王上战场，年仅十二岁就当先锋，独自统领战役，在二十岁前，已经上过几百次战场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虽然是胜利了，却还是难免会有皮肉之伤，这长年累月的，就落下了病根，先王勤政，每每看书熬到深夜，这也是不少的损害，由此的累积，身子底就差了，那天，王上是受了风寒引起来的，不幸的没有缓过来便去了，你母亲与先王感情深厚，誓要追随而去，便是这样的。雪夫人一直爱慕先王，先王去了，她无可留恋，便问追随而去，那日，便是这样的情况！”
“父王是位明君，母亲是个烈性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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