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大央王朝（82）暗涌
“到底是何事？”
雪夫人揪着他问道，莫不是解药找到了，长思央醒来了？
“夫人，就请给王上一天时间。”
“长姐姐醒来了？”
杨得福摇头，“要是咱们家的人找到解药就好了。”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
“夫人还是别问了，老奴不知道如何说起。”
“算了，我自己进去。”
“哎，雪夫人，雪夫人……”
一个没旧神的，就让雪夫人到了自己前头了，杨得福赶紧的过去拦住。
可还是迟了一步，到门口时，他还没拦住，真要哀叹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如屈一个跃身到了前方，长剑拔出手，抵在雪夫人前面：“夫人身为王宫的妃嫔，应当懂得退让、适可而止，大央王朝有大央王朝的规矩，夫人既然已经是大央王朝的人了，就得应该遵守这边的礼法，不应该随性，雪烈国夫人是公主，掌上明珠，自然可以任性妄为。”
“如屈将军的说教，雪雁是记住了，雪雁却无恶意，只是关心王上和长姐姐，大央王朝讲究尊卑有序、包容有礼，莫非因为雪雁是雪烈国的人，将军就要心存芥蒂吗？小公主在雪雁这里养着，雪雁是何居心还不够明确吗？”
“雪夫人，王上和其他妃子独处时，无非王上召见，不然其他妃子不能去打扰的。长夫人虽然是昏迷了，可自然是长夫人。”
“如屈将军……”
“哎呀！”
杨得福拉开如屈，“你这是作什么呢，怎么和夫人吵闹起来了。”
这长夫人一送出宫，这宫里位份高又有家世背景的背景的便是雪夫人了，这是未来的王后啊，这得罪了王后有啥好果子吃呢，这不是搬了块大石头放在自己床头随时等死嘛！
“如屈，你……别说了。”
“你……”
如屈贵族之家，就算丢弃了这将军的位置，如屈也是如家的公子，这一世，是荣华富贵享受不尽的，他不同于杨得福，更多的依赖宫中各位主子的打赏。所以如屈行事处事也更有自己的原则。
“吵闹什么？”
秦正泽打开寝屋大门，脸色灰暗的看着众人。
自从长思央中毒昏迷后，他从未睡过一次好觉，这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他现在是憔悴不堪了。
“王上，我想来看看长姐姐，看着小公主，我总是想念长姐姐，希望她快点醒来。”
“进来吧。”
出人意外的，秦正泽并没有责备众人。
雪雁便跟进随在身后进去了，龙榻上躺着的是长思央，却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她穿着鲜红色的正装，戴着凤霞冠佩，化着不浓不淡的妆容，安静的躺在那里。
脸色的妆容遮盖住了长夫人因中毒而过分苍白的脸色。
“王上，这是……”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虽然对大央王朝的服侍还没有了解透彻，可为知道，那是王后的盛装，紫色，红色，黄色，是大央王朝的尊贵色，除了王上、王后、太后，其他人是不能有的，用这三种颜色做底料的衣服是能是这三种人，其他人用借是会被认为是大不敬的。
“这是孤王给她化的妆，穿戴的衣服，如何？漂亮吧。”
秦正泽一心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的忘记了当着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的面前毫无保留的夸奖另一个女人漂亮是多么残忍的事实。
且这份美丽，还是他精心准备的。
雪雁想要像平常一样做出一个温柔甜美的笑容时，却发现做不出来，这笑容到了嘴边就成了一抹苦笑，无可奈何的苦笑。
“王上，你这是？”
“这是在孤王被立为太子后命令人准备的衣服，花了两年的时间，两套衣服才完工。所幸这几年来央儿的身形未发生太大的变化，虽然隔了许多年了，这衣服，还是很合身。”
秦正泽拿了盒粉，执起长思央的手指，细细的给她的手指上一层淡淡的粉红色，这颜色，显得手白，又不会过于艳俗。
之后，拿来了扳指，轻轻的给长思央戴上。
穿王后的盛装，戴象征王后的扳指，这不是表明了长思央就是王后吗？
如今之举，这是要值自己于何地。
雪雁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子切碎了一样，裂解得厉害，心疼得厉害，这心疼，再无法挽留了。
自己盼白天盼黑夜都盼不到的王后之位，长思央轻轻松松的就得到了，她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就得到了，甚至连开口不用，开口不用，王上都精心为她准备了一切。
秦正泽拿起取下的月牙玉，用娟帕擦了擦，这月牙玉，算是两个人定情的信物吧。
自从央儿收下了这月牙玉，自己便对她进行了占有，不许她和其他王子公子多接触，不许她……那时候，每次她嘟囔着说自己怎么这么多规规矩矩的时候，自己便说你是我的太子妃嘛，我自然要多管你一些了，反正以后我们是要朝夕相处的，要多照顾的不是，每次自己这样一说，她便妥协了，牵着自己的手说阿泽哥哥，我听你的就是了，反正以后我也是要听你的。
那个时候，快乐和满足来得多简单，她多看自己两眼，多对自己笑笑，自己心里便是跟乐开了花一样的开心的。
“不管你在这里，这些都属于你。”
秦正泽把玉佩给别了上去，别在她腰间的鲜红色腰带上。
旁边放的是自己正装，秦正泽打算穿上，终于是与子同裳了。
杨得福动手给王上换好了衣服，梳好了发髻，把平常的坠物都别在了腰间。
想着央儿说那香囊的味道很好闻，秦正泽便把香囊取了下来，别在长思央的腰带上，央儿，希望以后你闻到着香味时能想起我们曾经的快乐时光。
如果你想念了，请回来找我，或者告诉我，让我来接你，我的宫门，永远为你而开的。
“王上，这怕是不妥当。”
这带有龙涎香的香囊，是王上特有的，太子都不能佩戴呢，只有等太子当了王上才能佩戴呢，长思央再得宠，也还是一个妃子啊。
“王上，大央王朝有规矩的……”
龙涎香的香囊是珍贵的东西，这去处，都得在朝事记录上记录的清清楚楚的。
“规矩孤王没有打算破坏，便让记录事情的大臣记录说孤王外出时把龙涎香香囊给落下来了，找不回来。”
杨得福：“……”
这话堵在心口里，便是说不出来了。
王上这是把长夫人给喜欢到骨子里去，这世界上怕再没有人有长夫人重要了，长夫人即使送出宫去了，王上怕也是要时时的记挂着她的。
不知何时的，雪雁已经退下了，回了自己宫里，便是吩咐御厨要做饭菜，要弄盛宴。
她走到小公主旁边，抚了抚公主的小脸，“秦央，你父王对你母后可真好。”
“连带着对你也好！”
这小秦央，也不小了，眉眼鼻子一点儿不像王上，也不太像长思央。
“你说，要你真的不是王上都孩子，那你父王爱得也太卑微了，竟然原来自己被背叛。”
寻常人都不能接受，他作为一个君王，竟然接受，竟然忍了，还不许别人说这些的话。
“我恨你父王，我恨你母妃。”
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王上，我追随你，义无反顾，原以来你也是喜欢我的，毕竟赏赐啥的从来不会亏待雪雁，反而雪雁这里是最好的。
可你只是把照顾给了我，你从来没喜欢过我，你给我赏赐，只是顾及我父亲的面子。原来你只是顾及我父亲的面子，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
拔下发髻上的一枚玉发簪，用力的一折，断成了两截。
王上，当初我进时，你挑了这枚玉簪给我，说雪雁，你生性摔真，金色的发簪倒是禁锢了你，银色的又太过朴素了，便带这个青玉色的发簪。
王上，你真知道，当你把那枚发簪交到我手上的时候，雪雁便是把一片真心交给了你。
想着如何和大央王朝的女子融合，有你喜欢的样子，知道你讨厌争抢，我便学会了退让，我是个从来不会退让的人，正如如屈将军说的，雪烈国的女子，是生性随样，坦率直接，想做敢做的。若不是你，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想成为一个懂得隐忍的女人。
“王上，你可知道，雪雁的心好痛好痛。为什么让我遇见你，却不让我们相守呢。王上，命运便是要这样捉弄你我吗？”
“嬷嬷！”
雪雁朝外喊了一声，这嬷嬷便是进来了，行礼：“夫人有何吩咐？”
“今天是本宫的生辰，你放出话去，给没每个宫的姐妹都送一些礼品过去，让宫里热闹起来。”
“好的，嬷嬷马上去。”
秦正泽，王上，今天，就让我们做一个了当吧。
于接近中午时，雪雁又来了王殿中，此刻，王上已经换好了正装，坐在长思央旁边，鲜红色的正装，刺得人眼睛有些发痛。
“王上！”
“你来了！”
“王上，今天是雪雁的生辰，雪雁在宫里准备好了菜，想邀请王上过去陪同用午膳。”
“孤王今天晚上去吧。”
今天就要把央儿送出去了，尽可能的拖延一些时间，多陪伴央儿一会儿。
“王上，在雪烈国，生辰都是吃中午膳的，臣妾来大央王朝，入乡随俗，事事自然按着大央王朝的规矩来，唯独这条，臣妾想保留雪烈国的习俗，当是臣妾的思乡情结，王上可允诺？”
晋王入朝，原本是为了和江家抵抗的，江家势力强大，着降了雪烈国，有雪烈国国君的帮忙，自己这边便有了足够和江家对抗的势力。
这也是为什么知道母后动用了自己的玉玺盖章后自己没有追究的原因了，母后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计划，她这样做了，自己也可以有晋王的势力，晋王的女儿在宫里当夫人，异乡之地，为了女儿，他会对自己尽忠的。
而如今，江家已经除去，朝中原来攀附江家的力量比分散到了如家、柳家及其他大臣处，而晋江带来的人脉则还属于他，因而现在晋王又独大了。
“臣妾知道王上和长姐姐感情深厚，王上想日夜相伴，臣妾理解且感动者，只是，雪雁一个人在宫中，生辰这件特殊的事情，想王上陪同用膳，王上就陪雪雁半个时辰，好不好？”
“臣妾给小公主做了新衣服，王上，你也许久没有见小公主了。”
小公主！
那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央儿的第一个孩子，如今央儿要离去了，小公主还那样小。
秦正泽便点了点头，“孤王一会儿就过去。”
“臣妾谢王上厚爱。”
雪雁从袖中取出一圈香圈，“王上，这香圈是我们雪烈国的特有的东西，今天早上父亲刚送进宫来的，父亲快马加鞭特意回雪烈国故都找来的。这香圈点燃后，虔心祈祷便是能助病者快速康复的，在雪烈国时，臣妾被大巫师说是最有灵心的人，臣妾想为姐姐作祈祷，愿姐姐早日醒来。”
这香圈的说法，秦正泽曾经听父王说过，这书中也确实是有记载的，这种方法在雪烈国用得很多，也确实有一些功效。
“雪雁，你有心了。”
“这是臣妾应该的，王上，臣妾就要开始祈祷了，王上先去看小公主吧，臣妾随后就来。”
秦正泽点点头，便出寝屋了，独自去了雪雁的宫殿里，杨得福和如屈留在这里守着，这是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了。
“杨总管，如屈将军，请在寝屋外面守着，祈祷时，房间里是不能有其他人的，不然就不灵验了。”
“那就劳烦雪夫人多多费心了。”
杨得福谄媚的笑着行了个礼，拉着如屈就要往外走。
如屈却是不动，“长夫人不能有任何闪失，臣得在这里守候。”
什么祈祷的请愿，无稽之谈，自己从来不信巫术那一套。
“如屈将军，你是担心本夫人残害长姐姐咯？”
“不是不是，雪夫人。你多虑了，如屈将军这个人就是执拗，这个打战的将军嘛，性格执拗。”
杨得福抢先的解释着，生怕惹怒了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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