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平局
“叶夫人说的有理。但赌约之事不可儿戏，若是人人都效仿行事，那这赌约还有什么意义？”秦老爷冷笑道。
“秦老爷所言甚是，还请秦老爷稍等，蓁蓁自会给秦老爷以及各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罢看向曲班主、姚班主：“曲班主、姚班主，我来问你们，你们唱戏是唱给谁听？”
“自然是唱给所有来听戏之人。”两人说道。
点点头，叶蓁蓁继续问道：“我再问你们，若是没有人来听你们唱戏，你们的戏班还能否维持下去？”
“或许可以坚持一时，长之必然不行。”
“换句话说，来听你们唱戏之人便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喽。你们唱戏是为了唱给他们听，他们也给你们带来了银子，让你们可以把戏班子维持下去。我说的对吗？”
“没错。”
“既然如此，为何今日给你们投票的不是他们，判决你们输赢的也不是他们？他们不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吗，这个时候你们将他们至于何地？难道只是你们挣钱的工具吗？”叶蓁蓁厉声喝道。
静！寂静！
人山人海的台下死一般的安静！
姚班主、曲班主二人被叶蓁蓁的话逼得倒退一步，面色苍白。
哗！不知是谁起的头，台下猛地沸腾起来，群情激昂，要讨个说话。
秦老爷厉声斥责道：“叶夫人，你休要胡说。咱们苍梧镇少说也有千人，总不能人人都来当裁判吧？孙镇长、李老爷他们都是这镇上最有声望之人，他们完全可以代表各位乡亲的意思。”
“为什么不能？”叶蓁蓁反驳道，随后面向台下高声问道：“各位乡亲，他们能代表你们的意思吗？”
“不能!!!”
“既然不能，那该怎么办？”
“我们要自己投票！我们要自己选择！”
“孙镇长、秦老爷，你们怎么说？”
孙镇长颇有深意的瞧了叶蓁蓁一眼笑道：“既然乡亲们都要求自己投票，那就投吧，老夫没意见。”
众怒难犯，如今台下众人被叶蓁蓁挑拨的正是群情激昂的时候，秦老爷等人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就算是心里一万个不同意，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反对。
“既然都不反对，那就让各位乡亲们重新投票。”
眼神示意彩云把她准备的东西拿过来，叶蓁蓁解释道：“这里有红色、蓝色两种手帕，待会儿大家排队到彩云这里领取手帕。红色代表曲班主，蓝色代表姚班主。你们认为谁更胜一筹就把对应颜色的手帕放到他们面前的箱子里。如果觉得两个人平分秋色、不分胜负就把两条手帕都投了。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叶夫人，我们都听清楚了，开始吧。”
叶蓁蓁点点头笑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孙镇长、秦老爷麻烦你们过来监督可好？”
“没问题。”
“谨言，叶夫人这一手使得相当漂亮。怎么样，看着叶夫人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将局面掌控在自己手中，是不是很耀眼？”
江颜黎看着台上运筹帷幄、笑语嫣然的叶蓁蓁，与他在侯府时见过的完全不同，自信、耀眼、狡诈、聪慧。
只是，“她这一手虽然漂亮，却也太过冒险。人太多，变动太大，最后的结果恐怕未必如她所愿。她既然做了这么多，不该想不到这点。侍书，你去查查她还做了什么安排？”
“是。”
为求公正，投票与记票是同时进行的。
孙镇长、秦老爷监督，姚家班子、曲梅戏院各出两人。两人一组，一人报数，一人计数，既为合作也为监督，再公平不过了。
叶蓁蓁退到一旁，该做的她都做了，结果怎么样，只能听天由命了。
两刻钟后，票数已经投了过半，两家戏院不相上下，始终保持着几票的差距。
七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叶蓁蓁又怀有身孕，站了一会儿便觉的身子发虚有些受不住了。彩云搬了把椅子扶着叶蓁蓁坐下，又拿着扇子一下一下的给她扇着风。
还未投票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最后一些人也排到了队伍后面，只等着投出自己那一票。
究竟是谁胜谁负，结果很快就能出来了。
……
平局！！
投票结束，两家戏院的票数竟然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平手？”秦风很是诧异，看向叶蓁蓁质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叶蓁蓁冷笑道：“秦老爷，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整个投票、记票的过程，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进行的，你看的是清清楚楚。秦老爷，请问我要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投票的方法是你提出来的，你自然是早有准备。你肯定是收买了他们，让他们帮你作弊。”
叶蓁蓁嗤笑道：“秦老爷，你也太高看蓁蓁了。这里人数可是不少，我若是要收买他们，少说也得万两银子。蓁蓁店铺不过才刚开业，连本钱都没挣出来，这万两银子更是万万拿不出来的。若说要收买人，秦老爷到更有可能，你秦家家大业大，区区万两银子对你来说不过就是小数目。”
“笑话，我为什么要收买他们。擂台赌约是他们之事，谁胜谁负于我有何关系？”秦老爷怒道。
“既然和秦老爷没有什么关系，那如今投票两人平手，秦老爷又为什么要反对呢？”叶蓁蓁笑道。
“若是真是平手，我自然无话可说。但擂台比赛必须公正，我绝不允许有人趁机生事，扰乱比赛结果。”
“秦老爷的意思是有人在中间捣鬼了？会是谁呢？既然最后的结果是两人平手，那这人应该是个惜才之人，不忍看到任何一人有损。真是好人那！啊，我知道是谁了。”
叶蓁蓁惊呼一声，靠近秦老爷小声的说道：“秦老爷是你做的对不对，咱们苍梧镇上最爱做善事的就是你们秦家了，上次秦小姐还带头施粥了呢。秦老爷真是好人那，秦老爷肯定是不忍看到任何一人有损，所以才不惜收买所有人。蓁蓁对秦老爷真是敬佩的不得了。”
秦老爷被气着了，怒道：“你胡说”
叶蓁蓁眨眨眼，了然的点点头打断秦老爷的话：“秦老爷放心，蓁蓁明白你的意思，做好事不留名嘛，你放心，蓁蓁不会对外说的。秦老爷大义，蓁蓁真是自叹不如。以后蓁蓁必定以秦老爷马首为瞻，向秦老爷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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