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踩低
刚刚流产的汪姨娘歪在床上，听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兰芝的汇报，失了血色的脸庞闪过一丝狠辣，随后就闭上眼眸不语。
兰芝见主子不说话，小声的说道：“主子，咱们要不要斩草除根，找人把奶奶给.....”
“不可。”汪姨娘轻启眼帘说道：“兰芝，这个时候咱们万不可轻举妄动。奶奶被休，世子爷定会派人看着她出府，爷那个人眼中最是容不得沙子。如今因为这个孩子才换来的世子的怜惜，万万不可辜负，只是可怜了我的孩儿。”
“主子，您不必伤心。世子爷能为了主子休了奶奶，可见世子爷对奶奶的疼爱。只要主子抓住机会，还怕以后没有孩子吗？就是扶正也不是没可能的。”
一想到这几日世子爷对她的疼惜，汪姨娘便点点头笑道：“你说的不错，孩子以后定会有的。还有李氏那个贱人，竟敢在我的汤里下药，若非我现在的目标是奶奶，怎容那个贱人好过。不过也多亏了那个贱人，才能这么快扳倒奶奶。”
“李姨娘怎么可能是主子的对手，等主子养好身体，要收拾李姨娘还不简单。”
芝兰的一番话说的汪姨娘心里舒坦，吩咐道：“芝兰，你去看看，虽不能做什么，但也要亲眼看着奶奶出了这侯府大门才好。”
叶蓁蓁既是被休自然就不能从正门离开，只能走侧门。
门上的守门婆子拦住叶蓁蓁，行礼后说道：“奶奶，奴婢奉世子命令检查行李，还请您把行李交给奴婢检查。”
身后跟了叶蓁蓁一路的翠儿款款走出，“李嬷嬷何必与她客气，她不过是被世子休掉的下堂妇，嬷嬷要检查只管动手，何须和她多做言语。”
见是李姨娘身边的翠儿姑娘，李婆子笑道：“翠儿姑娘有所不知，府中对守门的规矩要求甚严，婆子我一家老小都指着这份活过活，实在不敢有一丝逾越。”
见李婆子竟然佛了她的意，翠儿帕子一甩。不识好歹，活该一辈子守门。
眼睛一转，抿嘴笑道：“嬷嬷说的是，我们做奴婢的做事自然应该尽心尽责。嬷嬷，不如您歇着，让翠儿替您检查。”
李婆子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婆子我哪里敢劳烦翠儿姑娘。”
翠儿娇笑着将李婆子按到椅子上，并倒杯热茶放到李婆子手中：“嬷嬷您只管坐着，翠儿一定按照规矩仔仔细细的检查。”
叶蓁蓁冷眼看着翠儿的作为，也不与之计较，眼神示意彩云。
彩云上前一步把包裹放到桌面上打开，只见包裹里只放了几套衣服并一盒子首饰和一些银票。
“奶奶，奴婢听说有些奴才为了夹带东西出府，常常会在衣服内里缝上一层。奶奶您是大户人家小姐，奴婢相信您定然是不会如此。”
翠儿嘴里说着不会，手上动作飞快的把几件衣服扔到地上，盒子里的首饰、银票也被扔了一地。
“哎呀，奴婢真是蠢笨，竟然不小心撒了一地，还望奶奶不要怪罪奴婢。”
李婆子见翠儿如此嚣张，吓得连忙跪下：“奶奶赎罪，奴婢这就给您收拾。”
彩云气急，这个贱蹄子竟敢如此折辱她家奶奶，捋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训这个落井下石、不知好歹的贱蹄子。
叶蓁蓁找了张椅子舒服的坐下，缓缓开口：“李嬷嬷，你就别跪了，过来倒杯茶与我。”
“奶奶，奴婢这壶茶茶叶粗鄙，难入奶奶之口。请奶奶稍后，奴婢这就重新给奶奶沏茶。”
“无妨，就你这壶茶倒杯与我即可。”
虽然叶蓁蓁说不妨事，李婆子也不敢将喝过的茶给她。动作迅速的取出一盏青釉面的茶盏，沏好茶恭敬的送到叶蓁蓁手上。
叶蓁蓁接过茶盏呷了一口笑道：“嬷嬷有心了。彩云，你过来，这点小事何须动怒，你且算一下我们都带了什么东西，好说与侍墨听。”
始终跟着叶蓁蓁的侍墨眉头一挑，为何说与他听？
彩云也不明白叶蓁蓁的意思，但还是按照主子的吩咐报与侍墨：“各色锦服十套，白玉首饰一套，玛瑙绿石首饰一套，各色簪子十个，金镶玉手镯五个、其余各色手镯五个，各色耳坠十对，银票一千两，碎银五十两。”
彩云报完后躬身立与叶蓁蓁身后，“奶奶，奴婢报完了。”
叶蓁蓁点点头，又呷口茶才淡淡开口：“侍墨，可都记住了？”
侍墨拱手行礼：“奶奶，奴才记住了。”
“恩，很好。那就劳烦你回去报与你主子知晓。”
“奶奶您这是何意？”
“我是何意你主子自然知晓，你若不去，少不得我就得亲自走一趟了。”叶蓁蓁放下茶盏，微微眯眼看着侍墨说道。
侍墨神色一变，躬身说道：“请奶奶稍后，小的这就去。”
江颜黎此时正安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翻着一本诗集，见着侍墨进来，淡淡的开口：“她走了吗？”
“回主子，没有。”接着便把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
江颜黎眸色一暗，“沐氏当真什么都没做？”
“是，奶奶只是坐着喝杯茶，然后就让小的来找主子。主子，奶奶这么做是何用意，小的想不明白？”侍墨小心的觑着江颜黎的神色问道。
“哼，卖弄聪明罢了。”
江颜黎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将手中诗集一扔吩咐到：“侍墨，你去拿几套衣服，再捡一盒子首饰并两千两银票给她。”
“是，主子。”侍墨领命去了。
江颜黎神色复杂的望着躺在书案一角的信笺，那是叶蓁蓁放在那得。不过片刻，江颜黎便收回目光，重新拿起诗集，自始至终没有碰信笺一下。
当侍墨恭敬的把首饰、银票奉上时，翠儿脸色都变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奶奶，奴婢一时糊涂，请奶奶赎罪。”
叶蓁蓁翻看着侍墨带来的首饰，满意的点点头，“彩云，既然世子已经给了补偿，我们也别在这耽搁了，还不把地上的衣服首饰收拾一下，我们好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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