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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自白


  “拉奇,你还会参加高尔夫比赛吗?”


  有记者提出了这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李幸迟疑了几秒钟,这是很少见的,他总是直言不讳,想到什么说什么。


  像这样,听到问题,思考,然后仔细琢磨答案,是很少在李幸身上出现的。


  “不会。”


  “为何?”


  李幸说:“我曾经以为我不对篮球不再抱有热情,所以我想做点别的继续证明自己,我也的确在其他的领域成功了,当我回首这一切,我确定,真正能让我感到快乐的,只有篮球。”


  “我很高兴我可以回到赛场,我不会再离开篮球了。”


  李幸的话语流露出一股坚定,没人觉得他在说场面话。


  全明星周末的结束,预示着赛季也要进入收官阶段。


  三十支球队,只有十六支可以进入季后赛,剩余的十四支从现在开始就要准备休赛期的事宜。


  猛龙赛季继续,他们依然打着有统治力的比赛。


  对上强队,李幸便是胜负手。


  当李幸在进攻端找不到手感,而对手的手感又极其好的时候,猛龙会输。


  但这样的比赛很少,因此,当时间进入四月份,本赛季只剩下十场常规赛,猛龙队的胜场则达到了65场。


  过去的72场常规赛,他们打出了65胜7负的战绩,毫无悬念地排在联盟榜首。


  这一幕对球迷来说算是久违了,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获得常规赛第一的排名,对球迷来说,这其中的意义非同寻常。


  周末


  没有比赛,李幸在下午参加了球队的训练。


  李幸准时回家吃饭,但他一直在留意时间。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


  戴琳斯问道:“拉奇,你是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


  说罢,李幸吃了一大口牛排,然后还是盯着时间看。


  “今天是周末吧?”徐可突然问。


  “对啊,周末,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潘托里亚诺问道。


  “不,如果是周末的话,我知道拉奇要做什么。”徐可笑道。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都想起来了。


  李幸和德罗赞约好的,每周末一起出来遛狗。


  “对,所以我一直在看时间,我可不想迟到。”


  李幸吃得很快,唯恐耽搁了什么事情。


  他这么着急的样子让人觉得好笑。


  “对了,德玛尔的病怎么样了?”伊西多问道。


  李幸回想德罗赞最佳的模样,看起来是比以前精神了不少,情绪流露了很多,是的,的确是有改观。


  “我觉得他在慢慢变好。”李幸说。


  “这么说,狗狗真的有用?”


  戴琳斯眼前一亮。


  李幸笑道:“可以这么说,而且,索尔又不像咿呀,不拆家的。”


  “不拆家?”


  这话引起了魔女团的重视。


  “不拆家的狗不是好狗!”


  “不拆家养狗还有什么乐趣嘛?”


  “索尔真的是哈士奇吗?会不会弄错了?”


  他们的话听得李幸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就是不拆家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幸想起家里的这只——对,就是现在摇尾乞怜在桌子下面等着简陋的这只小可怜,千万不要被它这讨人喜爱的外貌给欺骗了,它的身体里面住着一个恶魔。


  咿呀进入林肯公寓四个月,以下是他的战绩。


  毁坏沙发四套、咬破LV包上双、平均每天在公寓各处拉屎一泡、咬碎的纸巾不计其数、爆破了无数个垃圾桶。


  这些破坏对李幸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以他的财力来说,这根本不算事。


  只是每天都出现这样的事情,难免也会觉得烦躁。


  李幸为德罗赞庆幸不已,幸亏这货带走的是索尔,如果他把咿呀带回家,他的抑郁症别说治愈了,只怕这四个月下来已经加剧了吧?


  这个怀疑是非常有道理的。


  本来就怀疑人生了,打完比赛回家,想要逗逗狗子,却看见它把家拆了。


  那是一种怎样的悲愤?


  想到这,李幸就一阵后怕,幸亏他带回家的是咿呀,不然的话,德罗赞现在八成已经崩溃了。


  吃完饭,李幸拿起牵引绳,对咿呀喊道;“想遛遛的狗子跟我来!”


  “汪汪!”


  只有在遛遛的时候,李幸才知道咿呀是一只狗。


  它嗷叫的频率远远大于吠叫的频率。


  “拉奇,你一个人出去吗?会不会不安全?”


  英格丽德担忧地说。


  李幸道:“有莱恩他们跟着,没问题的。”


  “那你要早点回来,别太晚了。”


  “放心吧。”


  李幸戴上面罩,虽然没什么用。


  他的身材太高大了,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特点,翻遍整个多伦多,就算能找到与他相同身高的长人,可是,他的臂展,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


  远远看去,他就像是一只长臂大猩猩一样。


  就算以世界为单位,要找到第二个像李幸这种身材的人,可能性也接近于0。


  面罩只能起到一点点掩饰效果,李幸心里很清楚,路人一定会把他认出来。


  因此,为了避免被球迷包围,他特意给咿呀穿上了一件衣服。


  衣服上面写着:不要靠近,我是疯狗,我会咬人!


  虽然哈士奇长得慈眉善目,但这个世界上不乏那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打死他们也不会靠近狗子一步。


  洛克公园


  这个洛克公园和洛杉矶的那个接球圣地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只是一个名字罢了,多伦多人平时也喜欢在这里散步。


  每周周末,李幸都会和德罗赞相约在此遛狗。


  今天,德罗赞来得很早。


  “德玛尔,你还好吗?”


  李幸问道。


  德罗赞抓紧牵引绳,索尔一看见咿呀便很激动,它们认识彼此,一下子就跑动对方身边嗅着对方的气息。


  “索尔今天学会了开门。”


  每次见面,德罗赞都会告诉李幸索尔又学会了什么。


  对了,他们之前约定的明天晚上交流心得已经被取消。


  由于德罗赞训狗技术太好,每次通电话都要把李幸的心扎碎,终于有一次,李某人忍无可忍,取消了这个规定,改成:如遇紧急情况便互相联系,讨论解决方案。


  因此,如果索尔学会了什么新技能,德罗赞只能在周末一起遛狗的时候说出来炫耀。


  李幸也很无奈,他让女人们多操练一下咿呀,结果她们居然说:“咿呀只要会卖萌就好了,狗子无才便是德。”


  听听这是他妈什么狗屁道理!


  索尔是十八班技艺样样精通,咿呀却只会“握手”和“不动”。


  如果不是为了方便给咿呀修毛,可能连“不动”这项技能都学不会。


  两人把狗子带到草丛,然后放掉牵引绳,让它们在从中游玩。


  李幸和德罗赞则坐下,这里人不多,而且光线暗淡,看不清他们的脸,也不会引人注目。


  “德玛尔,你的病...如何了?”


  李幸问道。


  “你觉得呢?”


  德罗赞反问。


  李幸道:“我觉得你最近有些变了,变得像以前一样,你不觉得吗?”


  “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被一些琐碎的事情困扰,当时我们的赛程很密集,我选择忽视了它们。”


  “我总安慰自己,这是暂时的,一切都会过去。”


  “再怎么样,也只是糟糕的一天罢了。”


  李幸默默地聆听,赛季刚刚开始的时候,德罗赞绝对不会跟他说这些事情,而现在,他终于打开了心扉,愿意倾诉自己的烦恼。


  “我错了。”


  德罗赞看着正在戏耍玩闹的索尔与咿呀:“我被困在了这种消极的情绪之中,我习惯了戴上面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我想我不得不这么做,我觉得换成别人也会这么做,但是困扰不会消失,我带得继续挣扎,每天自导自演,假装我没有事,但问题越来越严重。”


  “消极的情绪越来越严重,而我的家人...”


  德罗赞说;“他们遗弃了我。”


  “所以我想,如果连流淌着和我相同血液的家人都与我形同陌路,我也应该疏远其他人,这个世界糟透了,不是吗?”


  “我不再感到满足,也不再感到幸福,那些有趣的事情在我眼里变得一文不值,甚至连最基本的训练、比赛在我眼里都变成得痛苦不堪。”


  “我没有动力,我找不到任何一件可以让我嘴角上扬的事情,所以我总是在想,为什么要苦苦坚持,我在为了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只会加剧我的痛苦,我的生活从此变成了慢镜头,我度日如年,沉重感日益增加,负面的情绪占据了我思想的全部,完全撕裂了我的灵魂。”


  “我开始却步、后退、放弃竞争、毁灭的身边的一切,但我又为我所做的一切感到羞耻,最终,我只有两个选择。”


  “去医院寻求帮助,或者死。”


  李幸就坐在他的身边,听着他从不知晓的事情,他不知道过去的两年,德罗赞过着怎样的生活。


  听他娓娓道来,李幸虽然依旧不能感同身受,但他大抵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他也曾毫无希望。


  “药物可以缓解我的问题,但那只是暂时的,可以战胜疾病的,只有我自己。”


  “我只能自己解决问题,我尝试了许许多多的办法。”


  “我当时已经绝望了。”


  “那个时候,你回来了。”


  “但我对你不抱期望,我对你的回归毫无感触,我觉得我可能会在某一天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那现在呢?”


  李幸问道:“你好了吗?”


  德罗赞看着扭打在一起的索尔与咿呀,它们看起来在凶狠的撕咬,但下嘴很有分寸,并不会伤及彼此。


  “我想我好多了——拉奇,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帮我?”


  “我们是队友,难道不应该互相帮助吗?”


  李幸本想随便瞎扯几句,但德罗赞的表情告诉他,他不接受这种搪塞的理由。


  “我在医院待了很久,那段时间,我并不难过,因为我总算有时间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回顾我这些年所做的一切了。”


  “我觉得我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我做的都是有益的事情,于是我想回来,我想和你们一起寻找当初的感觉,但是我看到你变了,于是我想,帮人要帮到底,不是吗?”


  “谢谢。”


  德罗赞说。


  这时,索尔和咿呀在草丛上各拉了一坨屎。


  作为铲屎官的责任感驱使着李幸和德罗赞起身铲屎。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讨厌狗呢?也许他们并不讨厌狗,他们只是讨厌那些任由狗子随地大小便,完全不牵引,惹出一堆事情还觉得“我狗最无辜,错的是世界”的狗圣母。


  “走吧,不早了。”德罗赞说。


  就这样,谈心结束了。


  也许德罗赞的抑郁症还未彻底痊愈,但李幸相信,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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