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世界
花羽良和苏胜男看见“警察”来了，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成萱，你怎么来了？”花羽良一身冷汗。
“听说你回来了，我特地来看看你。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说‘枪’的事，我就直接进来了。”
原来成萱这么关心我！花羽良心里暖暖的。等等，我刚回来她怎么就“听说”了？难道、难道成萱一直在监视我？
“我们刚才说着玩儿的，我这里怎么可能有枪？呵呵，呵呵！”花羽良在女神面前总是显得有点紧张。
“你怎么有房间的钥匙？”苏胜男聪明地岔开了话题。
“我上次来的时候，花羽良给我的。”成萱微笑着说。
花羽良回想起上次把饼干糊糊喷了“女神”一身的情形，尴尬地傻笑了一下。
成萱走到邦德面前，好奇地问：“哪里来的机器人？”
“你好，我是邦德。”
“你好，我是成萱。”
“我可以跟你做运——”
没等邦德说完，花羽良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你说什么？”成萱问。
邦德的嘴被紧紧捂住，呜呜地说不出话。
苏胜男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这是个好色的机器人，他想跟你‘做运动’！”
成萱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皱着眉问：“花羽良，这都是你教的吧？”
“唉，一言难尽！”花羽良苦笑了一下，“其实邦德也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他很会做饭！不如你晚饭就在我这里吃吧，顺便尝尝邦德的手艺？”
花羽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跟女神在一起的机会。
就算苏胜男在场也没关系……就算邦德在场也没关系！只要找个理由把他们赶走就行了！
成萱犹豫了一下，竟然答应了。
家里没有现成的食材，花羽良打发苏胜男出去买。
“这附近哪有卖菜的地方？”苏胜男一脸的不乐意。
“旁边中心大厦地下一层就是个大超市，里面什么菜都有，而且常年打折！”花羽良在成萱面前故意装成一个“很会生活”的男人。
苏胜男走了，再把邦德支开，我就能跟女神单独在一起了！花羽良心里这样盘算。
“你跟邦德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成萱问。
“邦德是阿力博士的管家，他是来‘体验生活’的。”
“阿力博士？你说的是不是阿凡达游戏公司的首席科学顾问孙立博士？”
“对，就是他。邦德，你去厨房清洗一下餐具吧。”花羽良急着支走邦德，没注意到成萱表情的变化。
“是，花先生。有什么事尽管叫我。”邦德答应一声就去厨房忙碌了。
“花羽良，我想去你的卧室看看。”成萱若有所思地说。
“嗯？”花羽良心里扑扑直跳。
女神邀请我去卧室，难道今天是我的好日子？
“你不欢迎？”成萱抿着嘴问。
“欢迎，常年欢迎！”花羽良喘着粗气说。
二人刚走进卧室，成萱就看见花羽良在脱衣服，“你在干什么？”
“抓紧时间，过一会儿苏胜男就回来了！”花羽良急不可待。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叫你来卧室不是为了跟你亲热！”
晴天霹雳！
怎么会是这样？花羽良显得无比失望，“那你神神秘秘地叫我来卧室干什么？”
成萱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对方小点声，“我有话要跟你说，不想让邦德听见。”
花羽良耍起了小脾气，一屁股坐在床上，双臂环抱胸前，“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阿力博士为什么要让邦德跟你住在一起？”
“我不是说过了么，邦德是来体验生活的。”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犯罪案件，包括你和朱队遭遇的车祸，我们怀疑都跟阿凡达游戏公司的《幻梦世界》有关。”
花羽良冷冷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他还在气头上，所以没把海景别墅的见闻告诉对方。
“阿力博士在阿凡达公司位高权重，我怀疑他派邦德来就是为了监视你。”
如果说阿力博士是在监视我，你成警官又何尝不是？
“我被冒牌的救护车劫持，是阿力博士的人救了我。你别总把人往坏处想！”
“是你亲眼所见么？”
“是阿力博士跟我说的。”花羽良气鼓鼓地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劫持你的人可能就是阿力博士派来的？”成萱耐着性子问，她知道这个时候的花羽良需要有人哄。
“嗯？”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设计好的？”
我没想过，我早就被鲜虾刺身和海滩美景收买了。
“我当然想过！”花羽良口是心非地说，“我觉得阿力博士不像是犯罪分子。”
“为什么？”
“他一把年纪，金钱、地位、名望什么都有了，何必冒着晚节不保的风险去犯罪？”
成萱想了一下，突然脸色一沉，“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家人。”
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花羽良心中的**，甚至还让他打了一个冷颤！
我在海景别墅确实没见到阿力博士的家人！好像连一张家庭照片都没看见！
“阿力博士的家人呢？”花羽良问，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多年以前因为一场车祸全部去世了。”
“什么？”
“肇事的就是一辆自动驾驶的卡车！”
自动驾驶卡车？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难道这一切都是阿力博士精心设计的圈套？他想干什么，为自己的家人报仇么？
花羽良越想越害怕，脸色苍白，身上冷汗直冒。
成萱憋了一阵，突然笑出了声，“花羽良，你上当了！”
“嗯？”
“车祸的事是我编的，阿力博士的家人正在国外度假。”
花羽良惊魂未定，“都是你编的？你为什么要编谎话骗我？”
“你刚才一直在闹脾气，有话也不好好说。我编个故事吓吓你就是为了让你‘冷静’一下。你现在能跟我好好说话了吧？”成萱脸上带着笑，显然为自己“阴谋得逞”感到十分得意。
心中烈火已经熄灭，刚才的“兴致”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花羽良确实“冷静”下来了。
我又上了女神的当了！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编的？呵呵，呵呵！”花羽良心有余悸，哭笑不得。
“也不全是，我们现在还无法确认劫持你的人的身份，阿力博士暂时还是嫌疑人之一。”成萱收起了笑容，“我们初步掌握了一些证据，证明最近的车祸确实跟阿凡达公司的《幻梦世界》有关。”
“什么证据？”
“一些网络数据传输方面的证据。因为涉及到正在侦办的案件，具体的我还不能说。”
“我明白……既然你们已经知道阿凡达公司有问题，为什么不查封他们，或者把他们的游戏屏蔽掉？”
“这个案子被上面压下来了，说是跟国家安全有关，我们也无能为力。”
又是国家安全！花羽良沉默不语。
“我这次来，除了看看你，还要给你这个。”
成萱抬起右脚踩上床边，拉起了裙子。
“你——”花羽良瞪大眼睛注视着女神的腿，不禁摒住了呼吸。
丝袜、美腿……嗯？枪套？
成萱从绑在大腿上的枪套上取下一只迷你小手枪，递给了花羽良，“你可能已经被犯罪分子盯上了，说不定还会有人想伤害你。这把枪是我平时防身用的，暂时借给你吧。记着，千万不要给我惹祸！”
又是一把手枪？其实这屋子里已经有一把了！
枪上还带着女神的体温，花羽良十分感动，竭尽全力克制着把手枪贴在自己脸上的冲动，正要说几句“情话”，却突然听见有人在敲卧室的门。
“花先生，你们是不是正在卧室里‘做运动’？”邦德在门外问。
花羽良：“……”
成萱：“……”
“花先生，你们是不是正在‘做运动’？”邦德又问了一遍。
“不是！”
“哦，不是就好，我还担心会打扰你们。”
竟然敢打扰我和女神的二人世界！
“有什么事吗？”花羽良不耐烦地问。
“我敲门是想说，没有纸了！”
“……”
气氛完全被破坏了！花羽良打开了卧室的门，“没有纸了？这么快？”他去卫生间看了一眼，没好气地说：“这不是还有一卷吗？”
“我是说，我的内置打印机没有纸了。”邦德说，“我刚才接收到了一条加密信息，无法解密，我想打印出来给你们看看。”
“你要什么尺寸的纸？”
“a4就行。”
花羽良从办公室拿来一叠a4纸，交给邦德。邦德打开身上的进纸口，放好纸，“滴滴”几声，把加密信息打印了出来。
满满一页汉字笔划，有正有反，却没有任何意义，让人完全看不懂。
“邦德，这是谁发给你的？”花羽良问。
“发信人身份被隐藏了，收信人是花先生。我觉得很奇怪，所以才急着敲门。”
“哦？是给我的？”花羽良把印着加密信息的纸放在桌上，和成萱凑在一起仔细研究。
“你看，中间有一条虚线。”成萱说。
“是吗？咦，真的有一条虚线！还是你眼力好。”花羽良早就发现了，他很喜欢看成萱认真的样子，故意不说。
“把纸沿着虚线对着一下试试看？”
“好主意！”
成萱把纸对折，双手举起用屋顶灯光照透。笔划重叠，大部分还是乱码，只有小部分是完整的汉字。
“原来是这样！”邦德大声说。加密手段并不高超，不过足以让他这个人工智能为难了。
“若、要、救……”成萱把完整的汉字摘抄下来。
她的字还是那么漂亮。花羽良微笑着旁观，丝毫不关心信中内容。
“若要救人，必先杀之！”成萱读了一遍，“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么？”
花羽良认真地想了一下，“对方通过邦德给我发信息，很可能是跟阿凡达公司和《幻梦世界》有关。自从接触这个案子以来，我一共遇到了两个想救的人。”
成萱点点头，没有插话。
花羽良说：“第一个就是小林，他现在昏迷不醒，我想帮他早点醒过来，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第二个就是朱景涛，准确的说是他在《幻梦世界》里的角色。”
“朱景涛，他是不是朱队的儿子？”成萱问。
“对，就是他。最近有人想在游戏中刺杀朱景涛，他找我当保镖。可惜我没能成功，在游戏里朱景涛还是被刺客杀了，而杀他的人就是小林！”
“小林还在昏迷，怎么可能在游戏中杀人？”成萱问。
花羽良把“灵魂出窍”、“正义”角色杀人等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成萱。警察系统有保密的规定，他对女神却能做到毫无保留。
成萱瞪大了眼睛，她显然需要时间来消化刚才获得的信息。
花羽良继续说：“‘若要救人，必先杀之’，说的不是朱景涛就是小林。如果说的是朱景涛的话，这个信息好像是在解释刺杀朱景涛的原因……”
“刺杀朱景涛反而是为了救他？”
“刺杀朱景涛的角色，是为了救现实中的他！”
“为什么有人打算伤害现实中的朱景涛？他也有犯罪的倾向？”
花羽良想了一下，“朱景涛有没有犯罪倾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通过黑客让自己的游戏角色变得更厉害了。邦德，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
“是，花先生。”邦德面无表情地查询了一会儿，“很遗憾，没有相关数据。”
“没有么？”
“我只能查到游戏系统对林乐山犯罪概率的判断，其他人都查不到。”
“是这样啊……”花羽良有点失望。难道小林出事以后，罪犯的手段变得更加隐蔽了？
“你的‘预防犯罪’的解释倒也说得通。”成萱说，“发信的人很可能是小林，看起来他在向你解释杀死朱景涛的原因。”她现在已经接受了游戏中的角色可以在现实世界里行动的事实。
“有可能是小林，也有可能是指使小林的幕后黑手……”花羽良陷入了沉思。
“说说第二种可能性吧？”成萱说。
“第二种可能，如果信息里的‘人’指的是小林，那么这条信息看起来更像是给我的一个提示。”
“什么意思？”
花羽良眉头紧锁，“要想救小林，就要杀死他在游戏中的角色！就跟朱景涛的情况一样。”
“杀死小林的游戏角色，就能让他苏醒，或者说‘灵魂归窍’？”成萱问。
“对！”
成萱仔细想了一下，“你的这两个解释彼此并不冲突，发信的人有可能是一语双关。”
“无论如何，我都要先找到小林问个究竟！”
成萱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注意到花羽良不知不觉已经开始把游戏中的小林当作真人对待了。
就在这时，苏胜男买菜回来，“我买了两大袋菜！花羽良，你别犯懒，赶紧过来帮我一把！”
“胜男，我们刚刚接到了一个消息。”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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