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花羽良返回小灰楼的时候已是晚上。旁边几栋大厦仍然灯火通明，许多白领还在加班。大厦楼下不让长时间停车，好几辆出租车都停在小灰楼下面，等着接白领们下班。几个出租车司机凑在一起聊天，他们认识花羽良，见了他都主动打招呼。
花羽良刷卡进楼，发现小美坐在楼梯上闷闷不乐。
“小美，你怎么坐在这里？是不是被同学欺负了？”
小美看见花羽良，赶紧起身走了过来，“你去哪儿了，手机都不接？”
我出去约会的时候向来是不开手机的。花羽良呵呵笑了一下，“手机忘充电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美两眼微红，“小林哥出车祸了！”
“什么？”
“小林哥昨晚出门的时候被车撞了！”
怪不得小林不回我的信息！花羽良赶紧问：“他现在在哪？”
小美情绪越来越激动，“在仁和医院！小林哥平时待我很好，我想去医院看他，可是我妈不让我一个人去！”
花羽良试着安慰她，“没事，我带你去。先跟你妈妈打个招呼。”
花羽良直接叫了一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带着小美来到仁和医院，好不容易才找到小林的病房。
早已过了探视的时间，值班的护士不让他们进去探望。
花羽良讨好着说：“我们是伤者的好朋友，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吧！”
值班护士冷冰冰地说：“不行！我们重症监护室有规定，你们不是伤者的亲属不能进去。”
花羽良想起自己曾经帮过这家医院院长的忙，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在院长的“劝说”下，值班护士这才允许他们隔着病房玻璃探望。
小林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床上，嘴上戴着呼吸机，双眼紧闭，昏迷不醒。花羽良本打算找小林说几句话，没想到他竟然伤得这么厉害。
他赶紧问值班护士：“我朋友的伤势不要紧吧？”
值班护士知道花羽良是院长的朋友，态度友善了许多，“你的朋友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今天他的女朋友来过，把相关手续都办好了。”
花羽良放心地点了点头，“我朋友的亲人都不在本市，能照顾他的就只有女朋友了。你们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值班护士扫了一眼名片上的姓名职业，好奇地问：“你是一个私人侦探？”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有事也可以找我，委托费可以打折。”
“行……”
“对了，你知不知道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听送他来的交警说，好像是卡车失控了，幸亏你朋友及时跳到一边，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是这样啊……”
值班护士想了一下，又说：“我们医院这个月连续收治了八个车祸伤者，都是卡车失控造成的。车祸发生得这么频繁，我们私底下都觉得有些蹊跷，总感觉不像是。”
花羽良若有所思，“另外七个伤者都怎样了？”
“全都伤重不治……”
花羽良也感到有些蹊跷，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苏胜男。
值班护士皱了皱眉，“这里不能接电话。”
花羽良只好带着小美离开了重症区，在楼道里接起了电话。
“花羽良，我打了你好几个电话都不通，你知不知道小林出车祸了？”
“我知道，我正和小美在医院里。”
“哦，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今天有个女警察找过你，说是你的老同学介绍来的。”
花羽良赶紧问：“她找我什么事？”
苏胜男说：“她没说，我也没问。”
你这助理到底是怎么当的？花羽良有些无奈地说：“好，我知道了。”
花羽良和小美打车返回小灰楼，旁边的大厦仍然灯火通明，原来停在小灰楼下的那几辆出租车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小灰楼边上，收好车钱就立刻挂挡离开，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一句：“有警察！”
小灰楼门口果然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花羽良暗暗佩服老司机发现警察的眼力。马尾长辫，是个女警，难道真的是她？花羽良心脏怦怦直跳，走近几步才发现对方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人，而是一个清秀干练的年轻女警。
那女警看见花羽良他们，“花羽良？”
我最近没犯什么事儿吧？花羽良难免有些忐忑，“是我……”
女警微微笑了一下，“我叫宋倩倩，是成萱在警校的师妹。”
原来是她的师妹！花羽良问：“宋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最好上去说。”
“好。”
小美不知道警察为什么来找花羽良，感到十分好奇，想跟着上楼去听听，却被花羽良赶了回去。
“我跟上去听听都不行么？”
“不行！大人们要说正事，你赶紧回家，妈妈要担心了。”
小美有些不甘心，气鼓鼓地走了。
花羽良领着宋倩倩来到自己的客厅，“喝点什么？”
宋倩倩也不客气，“随便，不含酒精就行。”
花羽良在冰箱里找了半天，竟然没有一样不含酒精，“我这里没有不含酒精的饮料，啤酒行么？”
“没有就算了。”
“度数不高，你们下班以后可以喝点酒吧？”
宋倩倩一本正经地说：“我来之前成师姐提醒过，说你是个‘危险’的人，让我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
“现在能说正事了么？”
花羽良苦笑了一下，“说吧。”
“这个月本市市区内接连发生了几起车祸，最近的一个受害者就是你的朋友林乐山。”
原来警察找我是为了这件事，看来警察也注意到这几起车祸有些蹊跷了。花羽良说：“我听说了，这几起车祸都是卡车失控引起的。”
宋倩倩点了点头，“这几起车祸有几个共同特征。第一，肇事卡车都是自动驾驶的无人车。”
“原来是自动驾驶造成的车祸，这些卡车属于哪个公司？”
“肇事卡车分属几家不同的公司，我们正在研究行车记录。”
花羽良点点头，“还有什么共同特征？”
“还有一点，几个车祸受害者都是《幻梦世界》的玩家。”
“这款游戏受众很广，会不会是巧合？”
宋倩倩严肃地说：“我们查过，这几个受害者都在游戏中遇到了异常的情况，也就是通常所说的bug。是不是巧合现在还不好说，局里还没有正式立案。我个人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想找人先帮忙调查一下，成师姐觉得你最合适……”
花羽良隐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算宋倩倩不搬出成萱来套近乎，他也会答应，“我明白了，能帮忙的话我一定帮。”
“那我先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我也有事找你帮忙。”
“你说。”
“你有没有成萱最近的照片，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本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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