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汉中攻防战
秦国白帝城王宫内，曹操身边只有曹冲一人陪在身边，父子二人难得单独相处。
“冲儿，你觉得父王这次抵挡晋国大军，可胜否？”曹操面不改色地询问曹冲，谁也不知道曹操现在心里想些什么。
曹冲咬紧牙关，皱着眉直接开口回答：“父王曾发布讨董檄文，关内诸侯纷纷响应，乃是当世英雄。英雄，永远不会失败。”
双手死死握紧，曹冲现在也长大了，能够了解父亲的处境。
“哈哈哈！冲儿果然最像我，只可惜……冲儿，父子之间，就不要隐瞒什么了。告诉父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坐在你面前的人不是秦王，而是你的父亲曹孟德。”曹操依旧是那样沉稳自若的表情，和善地对儿子曹冲说道。
曹冲把头低得更低了，肩膀微微颤抖，显然是在进行心里斗争。只是他最终还是决定，将心里话说出来，不吐不快。
“父亲，恕孩儿言语过激，当您联络贵霜帝国之王韦苏提婆的那一刻，您的心就已经败了。您承认了晋国不如秦国，因此才会求助蛮夷外援。韦苏提婆，他们不等同于南蛮孟获，不同于沙摩柯！他们是真真正正的蛮夷，如同草原异族那样的蛮夷！您引韦苏提婆穿越南蛮山区，这已经违背了初心，不是吗？”曹冲为自己的父亲感到惋惜，一个以拯救黎民苍生为己任的英雄，竟然逐渐被逼迫、没落到了这一步。
曹操无奈叹气，他不能否认这一点，因为自己早就意识到了。
“冲儿说得不错，为父的心，已经败了。韩武的确厉害，为父不如他。韦苏提婆，他是这华夏大陆附近最大的异族帝国，为父引此人相助，是为了两手准备。若是能凭借韦苏提婆一句击溃晋国，那为父在所不惜，一统天下后也一定会穷尽兵力灭了贵霜。但以韩武之能力，他的黑山军不会允许韦苏提婆作乱的。听说韩武的海军已经在海外开辟了不少疆土，冲儿就不好奇这海外的天下是怎样一副景象吗？韩武灭了韦苏提婆，贵霜就亡了，我华夏依旧是意已知领域最强的民族！那时候，为父死则死尔，又有何惧？我会死，但却希望曹家子嗣能够活下来，这韦苏提婆就算是为父送给韩武的礼物吧！”曹操低下头，他承认了自己已经在内心承认失败，这晋国的确不如秦国。
曹冲热泪盈眶，父亲已经失去了身为英雄的斗志，他已经接受失败了。虽然尊严让父亲不能就这样臣服，但没有了斗志，就失去了决胜的一切可能。
“冲儿，从今日起，你就是曹家的家主。记住，是曹家家主，并非秦王之子。这白帝城破城之日，为父会杀出来自己的尊严，也会保住曹家。下去吧，父王要休息了。”曹操微微闭眼，摆摆手让曹冲退下。
恢复了自称为“父王”，曹操从一个父亲的身份再次回到秦王的尊贵身份。
曹冲站起身，忍住眼泪，鞠躬后退出宫殿。
卞氏叹了一口气，走到曹操身边，跪下后给曹操倒了一杯茶。
“阿瞒，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如果真的败了，子桓和子建真的就……”卞氏满含眼泪，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曹操轻哼一声，道：“你想让子桓活下来，他自己可不见得愿意。他是秦国太子，孤是秦国大王，要与秦国共存亡！至于子建，就算孤想保护他，但你认为韩武能饶恕子建？韩武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在原则性问题上，他不会犹豫分毫。”
摆摆手，曹操表达清楚了意思，曹植也会一起陪着秦国入葬。
卞夫人泪流满面，他的孩子陆陆续续死去，已经失去曹彰的她已经承受不住再失去曹植和曹丕了。
“如果想陪在儿子身边多待几天，你就去汉中吧。汉中，还能坚守数日，这白帝城反而更不安全。熊儿不能离开白帝城，这是在保护他，孤有把握保住曹家子嗣，但保不住子桓和
子建。”曹操站起身返回房间休息，现在又开始头痛欲裂，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汉中
“太子殿下，晋国正式对咱们宣战，现如今朱灵引大军十万正在来汉中的路上，韩武的大军貌似南下前往襄阳了。”
“什么？朱灵十万大军来汉中？还有陈庆之的三万白袍军，咱们这仗还怎么打，又只能被动守城了！据说晋国号称百万大军南下，实际上也就四十万人，韩武本部应该有十五万，这要是投入到襄阳那边，怕是大王也挡不住啊！”
“大王自然有抉断，咱们的任务是镇守汉中，而且夏侯将军的八万精锐大军据说已经离开了江夏，正在返回白帝城的路上。”
“没错，现在咱们的任务是镇守汉中，只要汉中不丢，白帝城的西北方就很安全，襄阳那边不敢贸然强攻白帝城，咱们的兵力足以威胁晋军后方。”
汉中守将议论纷纷，对太子曹丕的这一个消息表示很关注。
曹丕冷哼一声，看到这些将士还没意识到危险，他这才说道：“夏侯将军离开江夏，这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但现在这个消息才传到汉中，诸位将军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出来这个情报，诸位将军脸色都变了，他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个月前的江夏方面的消息才送到汉中，这足足耽误了二十天的时间。足以见得，晋国已经开始封锁汉中的消息来源了。
“子桓，这件事可不妙，我看咱们还是收缩兵力吧。咱们虽然不怕朱灵，但不得不防备着徐荣的偷袭。徐荣折了大将郭淮，早就跟一条疯狗似的盯着咱们了，白水关那边不安全。”曹仁眯起眼睛，并没有像其他将士那般震惊，只是开始思索对付朱灵的策略。
法正微微一笑，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说道：“徐荣无法脱身，现如今羌族叛乱，徐荣还需要兵力镇压，根本无暇分兵南下。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可能干掉朱灵，虽然这几乎不可能成功，但也需要试一试。”
“报！报告太子殿下，大事不好，朱灵大军竟然突围了我军防御工事，现在已经兵临城下，即将攻城了！”
就在曹丕准备分配兵力的时候，守城将士突然冲进来，汇报敌军已经兵临城下。
“怎么回事！谁负责汉中地区的守备？吃干饭的吗？”曹丕瞪大眼睛，质问众将士。
曹仁瞟了一眼曹洪，这件事是曹洪负责，就算朱灵兵力众多，但也脱不开曹洪失职的罪过。
“殿下，我等先去守城，现如今不是问罪的时候。兄弟们，走了。”曹仁直接带着众将士前往城楼，与其在这里质问责怪，倒不如保护好城门。
曹洪低下头，这件事的责任在自己，虽说朱灵大军人数众多，但自己的确没有派遣出去足够的斥候。
汉中城下，朱灵眯起眼睛，麾下三万先锋大军已经势如破竹地解决了汉中附近的所有据点、县城。
远远看到汉中这个地处高位的城池，以及城墙四周的斜坡，朱灵感慨不已：“之前还认为薛仁贵没本事，猜无法攻克汉中，现在看来这汉中城的确易守难攻！单从这个城墙外的地形就不难看出，想要攻克这里怕是要耗费不少兵力。”
“将军，是否直接发动进攻，给敌人一个下马威？”众将士奋进激昂，刚刚出征的锐气还没有磨灭，恨不得一举攻克汉中城。
朱灵轻哼一声，心中直到今日想要攻克汉中是痴人说梦，但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还是很有必要。
“好！既然如此，准许你们攻城，但不要冒进。上！”朱灵抽出腰间战刀，号令麾下将士发动冲锋攻城。
“杀！兄弟们，拿下汉中城！”
三万精锐将士发动冲锋，其士气高昂甚至能真的拿下汉中城一般。
城楼之上，曹仁听着敌军冲锋的怒吼跑上来，直接大吼发令：“快，直接投檑木、石头！快！”
“将军，檑木可以战备物资，这……”
“让你投就快点投，拿命来的那么多废话，现在还不是战斗时期？”曹仁怒目瞪大眼睛，一边说着一边对曹洪招手，让他和自己快点一起搬起来檑木巨石投掷。
身先士卒，这是曹仁一向都作风。
轰……
一个个巨石、檑木从汉中城的城楼上被扔下来，一小部分落在护城河内，大部分在护城河外边缘滚下去，冲向晋国将士。
“注意闪避，继续冲锋！”
晋军将士悍不畏死，重步兵将士聚集在一起硬抗檑木巨石，轻装士兵巧妙躲闪，游走冲锋。
“放箭，直接放箭！”曹仁看到晋军将士竟然如此难缠，而且悍不畏死，只能下令开始放箭。
箭矢，战斗时期最匮乏的物资，现在也只能是开始使用了。没有完善的防御共事，如果让晋国大军接近汉中城，很容易就会被一举攻克。
放箭，可惜很好限制住晋军将士冲锋的速度和抵达城下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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