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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4


chapter4

        何欢心思活络,面对自家小叔如此明显的表现,他还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只不过南北是他的好友,是一直以来互相真心以待的人,所以若是南北对宋茗启无意,自己也不会为了夫家弟弟而给南北带来困扰。

        但要是有一天,南北想要寻个踏实肯干的人过日子,宋茗启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只是宋家的长辈……

        想到这里,何欢皱了皱眉。

        夜幕笼罩住了宁静的杨洼村。

        宋茗启挑着扁担跟在他俩身后,以防不要脸的周家趁人不备,突然冲出来报复。

        十九的月亮还是不小的,黄澄澄的煞是好看。

        南北走在前面,肩上载着浅淡的月光,映得这无边夜色都动人了许多。

        宋茗启紧忙低下头,不好意思再看。

        他如今到了娶亲的年纪,爹娘催得正紧,只是不知道……南北究竟是不是哥儿。

        毕竟爹娘原本就对大哥娶了脸上没有哥儿痣的嫂嫂这件事感到很生气,甚至都不让大哥回家过年。

        若是何欢真的不能生娃娃,那么宋家传宗接代的任务便落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可让人感到担忧的是,南北的脸上也同样没有哥儿痣。

        甚至……像个汉子。

        若不是他的骨架有些偏瘦,恐怕大家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是个汉子。

        宋茗启想象了一下自己将南北娶回家后,爹娘对他俩冷眼相待的样子,忍不住生出了退缩之意。

        可一抬头瞧见了南北对着何欢笑的温雅模样,心头就又变得热乎乎的了。

        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应当要比传宗接代重要吧?否则一辈子都要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这日子要怎么才能过得下去?

        挑着扁担的宋茗启和回想着公婆的何欢各自怀着心事,可南北的注意力全都在兔子的身上,完全没有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

        怀中兔子的三瓣嘴不停地翕动着,粉色的鼻子碰了碰南北的指腹。

        感觉到动静,南北小心翼翼地把它端了起来,和自己的眼睛平视,“饿了?”

        兔子当然听不懂,只坚持不懈地用嘴巴拱着南北的手。

        杨洼村的位置也算是温暖潮湿,山外还没开春儿,村里小路两边的树下竟已经冒出了浅浅的绿芽儿。

        南北环顾了一下四周,刚好瞧见了几根适合兔子吃的草叶,他紧忙走过去揪了两根,一根递给何欢,另一根喂到了怀中兔子的嘴边。

        何欢天□□玩儿,肯定喜欢喂兔子。

        不过南北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实际心里也是十分忧愁烦闷。

        虽然对银钱没有具体的概念,但他在方才从那些村民脸上的惊怔表情中,感觉到了宋茗启手中这二两银子的价值。

        宋茗启在山上做猎户,平日里自然是十分危险的,经常能碰到攻击性极强的老虎和野猪,因此攒钱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他如今也十八九岁了,正是准备娶妻生子的年纪,可今日平白无故地将二两银子借给了自己,实在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该尽快寻到些赚钱的法子,趁早把钱还给人家才是。

        兔子吃光了草叶,继续拱着南北的掌心,拱了好几下,南北才反应过来,紧忙又扯了几根送到它嘴边。

        看着白兔圆墩墩的脊背,心不在焉的南北突然灵光一闪,转过头问何欢道:“阿欢,你说,我们若是将那小狗糕带到镇子上去卖,可会有人喜欢?若是再做一些兔子形状、猫儿形状的呢?”

        小狗糕生得乖巧可爱,里面又夹着香甜的枣泥核桃仁,应当可以卖得出去吧?

        他这话一说出口,竟正好跟何欢想到一起去了。

        “哎呀北北,我也在琢磨这件事呢!”见自己和南北如此默契,何欢不禁雀跃不已地拔高了音量,笑盈盈地挎住南北胳膊,脑袋蹭蹭他的肩头,“我们怎么总是能想到一起去呀!”

        南北见何欢不反对,唇边的笑意立刻加深了许多,脸都有点红了。

        “只是……”何欢很快恢复了冷静。

        虽然他对南北的手艺有着绝对的自信,但却对这个朝代的人没有什么自信。

        之前让南北做枣泥小狗糕,完全是因为自己嘴馋,谁知道这里的人会不会喜欢呢?

        “只是什么?”南北抿抿嘴唇,担心自己是说错了话。

        何欢看着南北的紧张神色,急忙找了个理由,回答南北道:“只是我们该如何将糕点运到镇子里呢,杨洼村到镇里的路不好,坑坑洼洼的,估计糕点到了地方,早就变了形状了。”

        “我可以将车推得慢些,糕点之间的距离远些,这样就会减少变形的可能了,”南北有自己的解决办法,同时也有自己的顾虑,“我就是怕卖不出去。”

        “肯定可以卖出去呀北北,”何欢给宋茗启递了个眼神,“小叔,你是不知道我的北北做的小狗糕有多好吃,一口下去满口生香,搀着核桃仁儿和花生碎的枣泥糕又软又韧,待会儿到了家,我给你拿两个尝尝!”

        南北好不容易有了这种想要走出杨洼村的心情,何欢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打击他的信心的。

        宋茗启简直是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有机会吃到南北做的东西,因此说起话来都结巴了:“可,可以吗?”

        “当然,保证你吃了之后还想要再来几个。”何欢的这番话无疑是对南北最大的鼓励。

        果然,听完何欢说的话,南北眼睫一弯:“那明日我便开始做。”

        回到家的时候,灶膛里的火早就灭了,南北匆匆添了把柴,重新把火点上,然后紧忙进了屋。

        见人还安然无恙地躺在被窝里熟睡,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弦还是紧紧绷着。

        虽然这性命是保住了,醒来也是迟早的事,可若是自己真的将人家砸出个好歹来,日后该如何向他的家人交待?

        南北在炕边守了一会儿,发现人还是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不禁愁闷地低垂了视线。

        外头的火得看着,他便出了屋,走到柴堆旁边,坐在了小凳子上,呆呆地望着灶膛里跳动的火苗。

        锅里煮着好消化的稀粥,很快飘出了米香,勾人的香气让吃过晚饭的南北也有些饿了,可粥只够一个人吃的,南北只能把塞在竹筐底下的糙饼子拿出来啃了两口。

        三月下旬的夜里还是充满着凉意,南北收好饼子,紧了紧领口,把手交叉着揣进了肘弯。

        自从病愈后,他就发现自己比旁人要畏寒许多,明明白日里干活的时候比谁都有力气,可一到了晚上,就冻得脸色发白,连指尖都是冷冰冰的。

        在灶膛边上暖了会儿身子,南北起身将锅里的粥盛进了碗,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卧房门,两手端着碗沿挪到炕边。

        刚回来还没开始煮粥的时候,南北见男人嘴唇有些干裂,便用干净的布巾沾了些水,往男人的唇周轻点了几下,以此来缓解他在昏迷中也觉得口干舌燥的难捱感,也好让他尽早醒过来。

        然而还没等南北放下碗,本该在熟睡着的男人就有了动作。

        似是感觉到了周围有陌生人的气息,他猛地将手从被里伸了出来,准确无误地钳住了南北的咽喉!

        “唔……”南北毫无防备,脖子却被一把掐得死紧,他瞬间痛得脸色发白,额角都渗出了冷汗。

        好在男人虚弱得很,即便能在瞬间爆发出如此强悍的力量,也终究是眨眼间的事,在南北用力拍打他手臂的自救下,男人终于失了力气,手背“啪”地一声砸在了炕上,再次失去了意识。

        ……能做出这么大的反应,估计离清醒过来也不远了。南北心想。

        半晌,他抬手揉了揉酸痛的颈子,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收拾被打翻的碗。

        “南北,你在屋里吗?”院外何欢家的方向传来了宋茗启的声音。

        这个时间……难道是何欢有什么事?

        南北紧忙披了件衣裳,朝外头道:“我在,我马上出来。”

        “哎。”宋茗启听见他的脚步声略显急促,又喊道,“不急。”

        一出门,南北就瞧见了站在他家院门口的高大汉子,手里好像还拎着什么东西。

        “小宋先生?”

        听见南北的声音,宋茗启的脊背一僵,却没有立刻转过身来,仿佛在调整着紧张的情绪。

        “……小宋先生?”南北诧异地又叫了他一遍。

        宋茗启终于转过身来,神色拘谨得要命。

        “兔子……嫂嫂说你喜欢兔子,便让我送来给你……玩。”宋茗启一介猎户,硬是让他把“吃”改成“玩”,还是有些困难的。

        说着,就将先前那两只还未完全长大的白兔塞到了南北的怀中。

        软绵绵的触感让南北突然就不觉得冷了:“啊,真是麻烦小宋先生了,还要特意来送一趟。”

        他不知道兔子值多少钱,只当是山中的常见之物,毕竟在山里采菌子的时候,他也是能经常碰到兔子的。

        况且这是何欢让宋茗启送来的,南北没有拒绝何欢好意的习惯。

        “这几日天气凉得很,你,你好像没什么衣裳,”宋茗启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这话似乎不太中听,急忙摆摆手重新说道,“我是说你的衣裳,样式都比较……”

        南北抬眸看着他,实在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见他这样,宋茗启不禁更慌乱了。

        明明面对别人的时候,他的嘴没有这么笨的。

        “我是说,你模样生得好看,就算穿着样式不怎么新的衣裳,也还是很好看。”

        南北鲜少得到除了何欢之外的人对他的夸奖,闻言难免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向宋茗启笑道:“多谢小宋先生,我的衣裳都是自己随意做的,样式自然不及大家的好看。”

        宋茗启急了,直接脱下身上的外衫就披在了南北的身上,粗声道:“我这件是我娘新给我做的,你拿去穿。”

        他今夜来寻南北的目的就是这个,这回总算让他给说出来了。

        听说城里的汉子,都会将自己的衣裳送给自己想要求娶的哥儿或姑娘,以此来暗示对方,自己对其的爱慕之情。

        南北孑然一身,最羡慕的就是有家的人,可后背突然传来的暖意让他有些不适应,忙垂下肩膀将衣裳脱下来,递还给宋茗启:“小宋先生,这可使不得,宋大娘好不容易做的,你送给我怎么行。”

        关于表达情意,宋茗启下了不少功夫,此时见南北连犹豫都没有地拒绝他的衣裳,自然是失望极了。

        他接过衣裳,自己寻了个台阶,“我瞧着今夜颇冷,担心你染风寒,因此才……”

        南北抱着兔子,眼含笑意地等他说完。

        他确实不是很理解宋茗启今日来找他的意图。

        尴尬的宋茗启索性换了个话题,抬手比划着小狗的形状:“那个……小狗糕很好吃,一定很好卖……”

        听到夸赞,南北眼睛一亮。

        “还有……做生意总得有本钱,这些钱也算不上多,你,你留着花。”宋茗启又补了一句,随后不由分说地把钱袋子塞进了南北的手里,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走。

        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南北反应过来自己手里的东西是个钱袋的时候,发现宋茗启已经回屋了。

        宋茗启是个好人,南北心想。

        但这钱明日一定要让何欢帮忙还给他。

        南北插好门闩,确认灶膛的火彻底灭了后,匆匆洗了脸漱了口,才拖着疲惫的脚步回了屋。

        安睡在被褥里的男人发出沉抑的呼吸声,见他睡得正熟,南北上炕的声音便越发轻手蹑脚起来。

        终于得了空,他也总算可以安下心来查看自己的伤口。

        之前将人扛回来的时候,似乎在草丛里崴了下脚,当时觉得没什么,过后回到家里后,脚腕处传来的刺痛便越发严重了。

        南北卷起裤脚,低头端详着自己细瘦的脚腕,半晌,才郁闷地叹了口气。

        他平日里皮实得很,种菜、挑水的时候,有什么擦伤撞伤,也都全然不放在心上。

        只不过自己今日惹了祸,日后也定然是要对人家的身体负责任的,若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如何谈得上照顾人家。

        想到这里,南北踩着鞋子下了炕,一瘸一拐地走到柜子边上,蹲下身子在抽屉里寻到了何欢送给他的药膏。

        平常他可是舍不得用的。

        南北打开盖子,用指腹沾着晶莹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已经红肿淤青的脚腕上,生怕浪费了一丁一点儿。

        他的身体的恢复能力向来是不错的,头天受了伤,第二日就能结痂,想来这脚踝上的扭伤涂了药膏后,便也同样算不得什么了。

        擦完药膏,南北懒得再将药膏放回到柜子里,索性放在了炕里的矮窗台上,等到明早起来的时候放回去。

        他刚要扯开腰带躺进被窝,就看见男人的手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公子?公子你醒了?”南北立马凑了过去,手指探向男人的脉门。

        心跳果然变得沉稳有力了许多。

        ……

        胸前传来的冰凉触感让萧练从混沌中猛然清醒。

        什么人在他身边?

        还敢胆大包天地摸他?

        这手倒是纤长削瘦,不用看就知道形状有多好看,只是凉得有些惊人。

        而且,似乎是个……男子。

        萧练正在阖眸沉思,却突然被南北手上的薄茧刮到:“唔……”

        经常做粗活之人?

        可既是做粗活之人,怎的身上……竟无半点尘土的气味?

        萧练自小习武,无论是听觉还是嗅觉都要优于常人,能被他察觉到不对劲的人,身份向来都不会太简单。

        难道是萧恬不死心地派来寻找证据的暗桩?

        不无可能。

        毕竟太子哥哥的死因还未大白于天下,萧恬狗急跳墙之余,做出什么事都是正常的。

        萧练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漆黑一片。

        显然是失去了视物的能力。

        然而意识到这个事实的萧练却并未慌张。

        他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也明白揽香醉致盲后的药性,因此在迎来了预想中的结果后,他也仍旧可以保持着淡然从容的心态。

        此毒只要待他回到王府,寻多名内功至阳的影卫为他运功逼毒,最长不超过月余,即可恢复视力。

        想到这里,萧练顺手挠了挠自己毫无赘肉的腰侧,等等!腰侧?!

        他方才被那只长着薄茧的手刮到……

        难道他的衣裳……

        !!!不可能!

        他萧练贵为皇族,生来体面,既身为皇子,一向是坐有坐姿,站有站相,绝不会出现衣冠不整的姿态,素日里也最容不得旁人做出大不敬的行为,倘若当真有人对天家的威仪进行目中无人的挑战……

        南北心性单纯,脑袋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见人醒了,解释的话直接脱口而出:“你的身上都湿透了,连亵裤都在滴水,我担心你被湿气侵袭,会病得更重,便都给你扒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是寸丝不挂的萧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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