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章 蓝舟失约了
这话徐广元说的赤诚，听到蓝舟的耳中，却是另外一种味道。
他问：“你不怪他，他也不会怪你吗？”
“……”徐广元怔了怔，神色复杂地看向蓝舟：“小舟，你什么意思？”
“我们的人杀了他的亲兵，把南阳侯打成重伤，你砍断了他的经脉，你觉得这件事情，可以相互不怪罪？”
“为什么不可以！”徐广元盯着蓝舟：“我们是被陷害的，是旁人做错事，我们为什么要被怪罪？”
经历柳城道一事，徐广元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想的汉子，他眯着眼看蓝舟：“小舟，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真的只是来看看我吗？”
“魏长鸣那厮平时最是听你的，这趟去临江，你也是和他一起去的，你跟我说实话，姓魏的狗贼做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徐大哥！”蓝舟用一种幽沉无比的眼神看着徐广元，“你在怀疑我？”
徐广元字字有力：“你既然回到青州，为什么不进军营，你刚才还跟我说那样的话！”
“我们原本是通缉犯，要不是凝姑娘和南阳侯府，不知道还要在外面流亡多年，你现在怎么说这样的话，你在暗示我什么？！”
蓝舟别开眼，“我没有别的意思，好了，时辰很晚了，我不便在此处久留，就先走了，等事情彻底解决了，我再找徐大哥。”
“你站住！”徐广元想和蓝舟再说几句。
但蓝舟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徐广元只得咬牙坐回床榻上去。
他觉得今天的蓝舟怪怪的。
说什么，“你不怪他，他也不怪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蓝舟因为兄弟们死在柳城道的事情怪罪世子和南阳侯？
可是世子和南阳侯所带的数百亲兵在那次的事情之中无一幸免。
他们兄弟的命是命，那些亲兵的命也是命。
这件事情是一个陷阱，他们和世子与南阳侯都被别人算计的，应该去找那个算计他们的人不是吗？
他的思想在自己的一个范畴之内，无法理解蓝舟的欲言又止是为什么。
……
三日时间很快就到了。
去小渠镇见面的时辰选在晚上。
徐广元如今的伤势已经好了一些，只是单手骑马很不熟练，也十分不稳当，兰月便一边自己骑着，一边给徐广元牵着。
他僵硬地朝着兰月道了一声谢。
沈照和顾凝也放慢速度，大家一起前行。
徐广元好几次想跟顾凝说蓝舟那天晚上来过，但犹犹豫豫地又没说出口。
总觉得蓝舟既然是乘夜来的，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那还是不多说吧，免得大家生出更多的嫌隙来。
小渠镇如今是在青州营管辖之下，城防自从柳州道的事情发生之后更加牢固，城中半个时辰一队巡逻士兵，但晚上是不宵禁的。
顾凝他们进入镇子之后，守城的将领前来拜见了沈照。
一行人才到一家悦来酒楼去。
晚上的客人并不是很多，顾凝和沈照到了唯一的雅间里。
此处便是约定见面的地方。
“要点饭菜吧。”顾凝看了一眼，“等会儿蓝舟到了也可以边吃边说。”
沈照自然没意见，招呼小二上前来让顾凝点菜。
只是饭菜上桌之后，早都过了约定的时辰，却不见蓝舟到来。
桌上很安静。
徐广元咬了咬牙，“或许小舟是被什么事情给缠住了，这样吧，我出去迎一迎他。”
“好。”顾凝点点头，示意兰月跟上，照顾一二。
他们两人离开之后，屋中便只剩下戏月和顾凝与沈照。
夫妻两人对看一眼。
沈照容色清淡平静，似乎发生任何事情都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
但顾凝可就不淡定了，“他是不是不来了？”
以蓝舟的本事，天下任何地方都可以随意走动。
他不出现，唯一的解释就是不愿意出现。
“不确定。”沈照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们再等等，实在等不到回去便是。”
顾凝点点头：“那也好。”
两个人都再没有说话，等待的时间过得十足漫长。
外面的街道上，百姓越来越少，街道旁边的店铺灭灯打烊，只有他们所在的这个雅间还亮着灯火。
伙计已经进来询问了好几次。
酒楼也要准备打烊了。
“走吧。”沈照站起身来，拉住顾凝的手腕，“等他再找我们就好。”
顾凝随着他一起下了楼，兰月和徐广元还没回来，戏月说，他们是去周围寻蓝舟去了。
戏月说：“时辰也不早了，主子和少夫人先回，属下在此处等着他们，等他们回来了一并回营地去。”
“也好。”
顾凝夫妇二人便上了马，缓缓朝城外的青州大营走。
路上，憋了一晚上的顾凝终于忍不住了，“蓝舟他为什么不出现？是觉得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出现得不到信任吗？他如果一直不回青州营，要么就在外面游荡，要么重新投奔旁人。”
“如今这几处，哪有什么好的去处？”
“或许蓝舟有他自己的考虑。”沈照其实早已猜到，今日怕是要扑个空，是人都会权衡利弊，都会有私心。
蓝舟也是人，发生柳州道那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多考虑一些。
而且——当初蓝舟和裴冀在临江交往甚密，说不准是受了裴冀的控制。
这世上只要有心，能钳制一个人的手段很多，比如鬼医的蛊和毒。
“我们先把心思放在营中之事上，蓝舟若要找我们，自会联系我们。”沈照握住顾凝的手腕，对此事没有发表过多的看法。
顾凝只得叹了口气，说：“知道了。”
……
徐广元和兰月其实也出了城，只是和顾凝沈照走的不是一个方向。
他们没回营，去观梅山下了。
“怎么到这儿来？”兰月有些诧异地问：“有事？”
“我估摸着，小舟可能会在这儿吧。”徐广元走的很慢。
山下荆棘密布，徐广元走在兰月的前面，用木棍敲打杂草，自己用力踩出一条路来。
他一边说道：“我们在这东营待的时间很多，以前时常会上观梅山来，山上有个山庄，原先是裴家的庄子，后来裴家走后，被凝姑娘花钱收了过来，存放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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