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为人民服务
许是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一个驼着背，杵着拐杖，走路比较慢，但还算稳当的老奶奶推开了门。
“刘奶奶，是我，赵家的。”那妇人挤在人群的最前面，见到刘奶奶开门，忙热诺的打招呼。
刘奶奶老眼昏花，仰着头，看向那妇人，仔细的看了好几眼后才道，“赵家媳妇啊，找老婆子有事？”
那被刘奶奶称为赵家媳妇的妇人正想回答，玥华吟上前一步拦住了她。
老奶奶八十多的人了，她怕着妇人嘴巴不把门胡说什么，刘奶奶这把年龄了可不一定经受得住。
玥华吟上前，笑吟吟的道，“刘奶奶，我们是您孙子刘同的同事。”玥华吟朝着沐浅夜等人做了个眼色，上前一步扶着刘奶奶，甜甜道，“刘同这连他请假回来了，我们刚好在这边出差，就准备说找他一起吃个饭的。刘奶奶，刘同在家里吗？”
“哦，你们是小同的同事啊，快请进。”刘奶奶一听玥华吟等人是自家宝贝大孙子的同事，那老迈的脸上挤出一抹无比灿烂的笑容。她一面拉着玥华吟进屋，一面笑着对着沐浅夜几人道。
续阳华同赵家媳妇和她的女儿打了招呼，让她配合警方，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赵家媳妇虽然嘴碎了点，但她却也只是个老实的妇道人家。
一见警察对他用严厉的口吻，且还告切她如果乱说的话会影响他们办案，也算是违法的，她吓得忙闭住了嘴。一开始想要和邻里七大姑，八大婆八卦的心思也立刻没了，拉着女儿快速回了自己家后快速的关上了家门。
这边，沐浅夜等人已经在刘奶奶的带领下进了刘家。
刘奶奶的家是真的很是破旧，里面和外面看见的一样，有好几处地方还有破洞。
看着破洞对着的地面留下的湿痕，想必这屋子上面破了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玥华吟看着面前的杵着拐杖的老人，心中酸涩。
屋子实在是太小，椅子也就三把，续阳华几个之能站着。
玥华吟在他们的谦让下坐了下来，刚坐下，就听到了猪叫声，于是问道，“刘奶奶，你一个人在家，还喂猪？”
“是啊，我那孙子喜欢吃腊肉。”刘奶奶笑盈盈道，“现在老了，比不得以前了，以前年轻的时候，我一个人可以喂三五头猪呢。现在猪草好割了，腿脚却不利索咯。”
听着刘奶奶的感叹，玥华吟勉强的笑笑，问道，“刘奶奶，刘同呢？”
“小同前天带着他的女朋友来看过老婆子一回，不过他们没有待多久就走了。”刘奶奶笑着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笑着，可她浑浊的眼中的那一丝失落，玥华吟等人却也看在了眼中。
玥华吟心知一个老人家孤零零的一个人有多么的孤独，想到她唯一的孙子很有肯能是杀人犯，玥华吟的心中就更加酸涩了。
虽如此，她还是问了下去，“刘奶奶，刘同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我们也不知道。和我们说说呗，那女孩儿怎么样？”
刘奶奶听见别人提起孙子的女朋友，眼中的失落也没了，很是开心的说道，“哟，说起那姑娘……”
刘奶奶把苟云的样子形容了一遍，且有一点小炫耀的心思，刘奶奶还主动的说出了苟云当日的装扮。一副自家孙子能有这么一看就是城里女孩子做女朋友是一件很与有荣焉的事情。
听着刘奶奶的描述，玥华吟不着痕迹的和沐浅夜几人对视了一眼。
几人都是不着痕迹的点头确认。
是了，刘奶奶口中描述的人和死者苟云吻合。
沐浅夜点点头，续阳华几人不着痕迹的出了屋子，又从屋子的其他地方进了和厨房连着的卧室。
不大的卧室中央用一个布帘子一分为二，看其中的布置，一边应该是刘奶奶居住的，而另一边，应该就是王超的居住的。
续阳华主要搜查了属于王超的那半边屋子。
他搜查的很小心，也很轻声。
刘奶奶年纪大了，倒是没有听见屋内偶尔传出的些微声响。
约莫过了十分钟，续阳华等人又不着痕迹的出现在厨房里。
刘奶奶见他们出现，还以为他们刚刚只是在院子里转了转。
见续阳华点头，玥华吟轻轻起身，“刘奶奶，既然刘同不在，我们就先走了。”
“别走啊，小同不在，老婆子在啊，你们都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刘奶奶热情的挽留。
玥华吟摇头，“刘奶奶，我们还有点事情。”
听见他们有事情要忙，刘奶奶就不再多挽留了。
玥华吟对着刘奶奶笑笑，又看向续阳华身后的两名警察，忽的眼睛一亮，笑着道，“刘奶奶，他们两个下午没事，我让他们陪您聊天吧。”
“好好好。”刘奶奶听见孙儿的同事还有留下来的，立刻展颜笑道。
那两名警察有点莫名其妙的看向玥华吟，不明白嫂子把他们留下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让他们在这里再套一遍刘奶奶的话？或者是在这里蹲点，或许那个叫刘同的嫌疑犯就回来呢？
嗯，一定是这样。
可就在他们这样想的时候，玥华吟靠近了他们，低声道，“你们两个在这里蹲点，顺便把屋顶的瓦捡一下，都漏雨了。刘奶奶八十多的人了，最怕摔着了。”
蹲点？捡瓦。
嫂子的心思其实更多在让他们捡瓦吧？
这种农村的瓦房漏雨，往往爬上屋顶，挪动好瓦片就可以修补好，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们倒是也会的。
虽然他们明白了嫂子最终的目的，不过也都是欣然接受的。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没有大事小事。
因为他们从入了这一行开始就一直有一个信念：为人民服务。
嫂子的吩咐没有错，常年漏雨的地方最容易长青苔，青苔湿滑，刘奶奶这么大的年纪了，如果被摔一跤，怕是这一跤下去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沐浅夜没有反对玥华吟的安排，也很是赞同她的做法。
留下那名警察后，回去的路上就只有沐浅夜，玥华吟和续阳华三人。
留下他们三人，都是彼此之间最为信任的，所以回去的一段小路上，三人也是无话不说，就算是沐浅夜也是如此。
“对了，夜，张奕的供出什么了吗？”玥华吟一直比较在意这件事情，因为张奕是被特别带进警察局里去录口供的，且带走他的时候还由两名警察护着，这阵仗，本生就说明有问题。
之前她一直没有问是因为没有机会，一来是有别人在，二来是在忙。
现在得到了刘同的一些消息，她就更想知道张奕又和苟云的死有什么关系。
沐浅夜见身旁就玥华吟和续阳华两个人，两个他最信任且又都是重案组的人，他也没有隐瞒，道，“张奕现在被保护起来了，你们或许想不到，他算半个这场死亡的见证者。”
“什么？”
玥华吟和续阳华都惊讶的看向他。
玥华吟见到续阳华的反应，想来这件事情现在连他都还不知道在。
沐浅夜勾唇一笑，“比起凶手想要灭口的王超，凶手却不知道张奕的存在。”他讥诮的说了这么一句后，才娓娓道来，“张奕和死者苟云原是一对情侣，而且到苟云死时，他们也不过才分手不到两周。苟云死的那天……张奕有跟踪苟云的。”
“跟踪？”玥华吟皱眉问道。
“嗯。”沐浅夜点头，“死者苟云在两周前忽然同张奕提出分手，具张奕所说，他和死者苟云已经交往一年半了，虽然因为苟云的性子低调他们从不秀恩爱，但私底下里，他们还是相处的很好的。可是在他们分手的两周前的一个月，张奕觉得死者苟云的行为举动越来越奇怪，有的时候甚至莫名其妙的就见不到人。我从张奕的口中也得知，那段时间，怕是死者苟云已经沾染上了毒。就在两周前，苟云忽然和张奕提出分手。张奕没有察觉到苟云吸毒，却想歪了，觉得苟云出轨了！他们因为这件事情争吵过很多次，最终还是分手了。张奕和苟云分手后，整日里买醉，一天，他听他的一个哥们儿说看见苟云和另外一个男的卿卿我我，他听了后心中忌恨，难以自拔。他觉得是苟云背叛了他，他更恨那个骗走苟云的男人。所以，忌恨难消下，他计划处了一次杀人计划！他想要杀掉苟云那对狗男女。于是，他买了作案工具和拟定了详细的做按计划，并提前以想要和她见最后一面，好好分手的借口约出苟云，乘她上洗手间的时候再她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软件。因为张奕想要杀害的不只是苟云一人，还有那个给他带了绿帽子的男人，所以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他等待着苟云和那个男人约见面的一天。”
“他等到了。”想到后来发生的种种，玥华吟道。
沐浅夜点头，“是，他等到了，就是在死者苟云死亡的那天。他得知了苟云要和男朋友见面的消息，于是，根据定位地点，他找到了苟云。”
续阳华这时候也忍不住的问道，“他看到凶手了？”
“看到了。”沐浅夜不加以否认，再次点头。
“那，我们还处在这里干什么，快点回去抓人啊。”续阳华一蹦三尺高，这凶手原来都被目击证人看见了，沐队怎么还坐得住啊。
沐浅夜看了一眼他，笑着道，“不急。”
“能不急么，上面就给我们那点时间，这可不是一起杀人事件，是三起啊。”续阳华焦急道。
玥华吟想必续阳华要冷静的多，她追问道，“所以，张奕到底看见了什么？”
“他去的有些晚，到的时候苟云已经被杀害了，凶手正在分尸苟云的右手。他看见了凶手的脸，也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当时就吓坏了，本来是去杀人的，吓得屁滚尿流，逃了回来。”沐浅夜给玥华吟解惑，说完，又道，“根据他的描述，已经拼凑出了嫌疑人的容貌，和司机王超口述中拼凑出来的嫌疑人容貌相像，应该就是同一人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抓人？”续阳华还是紧抓住这件事情不放。
沐浅夜见他还没有想明白，道，“钓鱼。”
“钓鱼？”续阳华皱眉。
“我们这次要破的不是一起杀人案，而是连环杀人案。虽然第二名第三名死者不一定是刘同一人所为，但他和这起案件一定有牵连。今天来刘同的老家调查，也是为了知道跟多关于他的线索，好从他着手，钓鱼。”沐浅夜道。
“所以，刘同现在？”续阳华问。
“已经被重案组的人控制住了，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在监控中。”沐浅夜笑道。
续阳华无语，承认甘拜下风，沐队就是沐队，不愧是他曾经的少校啊。
玥华吟疑惑的看着沐浅夜，“你什么时候把这些都做好的？”她是真的疑惑啊。
“你家。”沐浅夜简洁的回答。
“我家？”玥华吟疑惑。
续阳华瞪大眼睛，“沐队昨天在嫂子家？”这这这是指沐队已经和嫂子……同居了吗？！
续阳华想着想着，看向他们二人的目光就越发的暧昧，并且觉得浑身不自然起来。
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一万瓦的电灯泡啊！
沐浅夜见这两人傻傻的样子，摸了摸玥华吟的头，又拍拍续阳华的肩膀，然后无奈的耸耸肩，表示对他们的智商表示担忧。然后，他优雅的掏出裤兜里的手机，在他们的面前扬了扬。
现在，二十一世纪，很多事情，可以用一个手机搞定的！
玥华吟和续阳华看见他的动作，无语……
通往三里村的小路并不长，很快的来到他们停放车辆的地方。
玥华吟上了沐浅夜的车，而续阳华则一人开着一辆车，三人往警察局赶回。
回去的路上，许是因为这两天太累，玥华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沐浅夜习惯性的偏头看她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睡的正香甜的她。
看着她甜甜的睡着，小脸因为睡颜而显得微微发红，十分的漂亮可爱的样子，他有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车，情不自禁的缓缓停下。
他看着她，喉结滚动……
内心挣扎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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