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长路漫漫
洛亚山脉位于英雄山脉的西部，与英雄山脉交错。
英雄山脉横亘李斯特帝国，而洛亚山脉便是与之垂直，虽不如英雄山脉那般横断万里，却也算得上是一处较大的山脉了。
洛亚要塞便位于洛亚山脉的偏南侧，镇守着帝国的西部边疆。
月圆之夜，洛亚山脉。
鸿断悬崖边，万象瀑布下。
一个微小得几乎不可见的人影赤身**地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接受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洗礼。
不止如此，渺小人影还在大石头上挥舞着一根乌青棍，似乎想用这根棍子来对抗整片瀑布之威。
这人影虽然被瀑布冲击得颤颤巍巍，脚下的步伐却十分坚定，舞动乌青棍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也几乎不受影响。
“你看，那些穿越小说的主角，在瀑布下修炼，是有道理的。”
“果然是一次，巅峰体验！”
楚凡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他在和谁对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这种修炼方式，也就对低级武者有用罢了，天然瀑布的水流强度，有些太低了。”
黛安娜的语气有些不屑，楚凡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她那种轻灵神圣的语气了。
“蓝心舞！”
楚凡摇了摇头，鼓动起全身斗气原力大喝一声。
楚凡瞬间进入了某种意境，手中的乌青棍随之变幻，一齐沉入了蓝心舞的境界之中。
乌青棍之势连绵如雨，不绝如缕，一波一波层层叠起，与瀑布的一个角形成了激烈的对抗之势。
只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乌青棍虽一直占据上风，但大自然之力却是用之不竭的，瀑布不会知难而退，丝毫没有减缓下落的姿势。
斗气原力的持久能力也是极强的，若换做普通武者，半个时辰便要筋疲力尽了。
但楚凡身上的血红色斗气却毫无衰竭之势，直到月已偏西，楚凡的动作才有所迟缓。
“痛快！”
楚凡一步踏出，飞出了瀑布，先用火系魔法烘干身体，再捡起岸边的衣服穿了起来。
“你说，如果我能够把魔法利用起来，与大陆上的诸多政府联合，建立无数魔法装置，再普及开来，普遍如果用于人们的日常生活，那么我会不会改变整个世界的生活格局？”
楚凡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在旁人看起来有些太过天马行空。
“时代不同，文化不同，种族不同，追求的东西自然也有所不同，如何达成一致？再者，实力强大之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为何还要在意这些俗事？”
黛安娜说得也有道理，但这种想法就很异界。
“非也。我觉得科技发展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在我的家乡，哪怕是一个没有任何斗气魔法的普通人，都可以跨越千万里与人实时交流。洪水、干旱、飓风，这些灾难都可以提前预知乃至对抗。”
楚凡很是认真地说道，今天可得好好装一把，地球上那么多年的璀璨文明，可不能被异界之人……就算是神也不能否定。
“愿闻其详。”
黛安娜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即使是神，也不可能同时观测多个位面发生的事情。
“再举个例子，一个剑师等级的人便拥有数千斤的力量，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不是已经很强大了？我们地球人的身体素质与这个世界中的人差不多，甚至还有所不及，但我们普通的用来运载的工具承重量差不多都可以达到几倍甚至十倍于这个数值。”
楚凡说得所谓运载工具就是路上走的大货车，随处可见。
“那么，这些运载工具有多少呢？”
“这些运载工具，在地球上是以千万甚至以亿为单位计量的。”
黛安娜有些惊讶，沉默不语。
要知道，一名剑师级的强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亿名剑师排队来挑战你，哪怕是剑圣，也有斗气枯竭的那一刻。
良久，黛安娜才又提问道。
“你们的战斗能力，达到了怎样的水准呢？”
“我们不懂得修炼之法，**脆弱得都打不过强壮点的野兽，更别说是魔兽了。但我们拥有极为强大的热武器，就算是极为普通的，其威力都可以横扫低级魔兽，对中级魔兽也能造成威胁。”
楚凡说得都是冲锋枪，步枪，手枪之类的常规武器。
“数量呢？”
“这种武器都是数以千万计，要多少有多少。”
“其中强大的，可以秒杀圣级强者甚至是……神。”
“不可能，你无法想象到神有多么强大。”
黛安娜一口否定，在她的心目当中，人类是绝对无法与神抗衡的。
哪怕是依靠着强大的外力，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知道神有多么强大，我只想问你，能够承受三亿度的高温吗？”
“……”
黛安娜沉默了。
的确，哪怕是真神，也不可能在那么高的温度下毫发无伤。
这种数值都已经快赶得上单一位面的宇宙爆炸之后的温度了，真神若是处于这种高温之下，也会因此湮灭。
但是真神都不会硬抗这种高温，每个神明都有自己的方式去阻挡核武器的爆炸，或是吸收转换其能量，或是改变其物质状态，或是逃离爆炸中心点，这一切，以神的反应速度，不过只是一瞬间的操作罢了。
核武器，只是在理论上可以伤害到神灵。
即便如此，人类的科技文明也堪称可怕了。
“你还敢否认地球文明吗？”
楚凡一口气说完，觉得极为畅快。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为自己是一个地球人所自豪过，也许只有身处其他位面，才会那么在意自己原来的身份吧。
“我不否认你们的科技水平。但依靠外物，并非正道。”
“正因为我们依靠了自然的力量，才能做到每个人都如此强大。”
楚凡对此是不同意的，他认为所有人的生活水平都进步才是真正的进步。
“目光短浅。科技文明固然强大，且崛起迅速。但科技文明灭亡的速度，也是最快的。资源有限而需求无限，强化外物而非强化自身。最多千万年，你们的资源便会枯竭。”
黛安娜对此下了一个定论。
“若是科技的发展程度到达能够让我们无限利用再生资源的程度，问题自然会解决。”
“我指得并不是单一的某个星球，而是你前世所处的整个位面。等你们继续发展下去，便会发现有些资源是不可替代的。强大的位面，必然是修身为主，科技，最多能占上一个辅助的位置。”
“总会找到办法的……”
楚凡有些底气不足了。
神灵，一定是见证了诸多位面的兴衰。在这个方面，是比自己拥有更多发言权的。
类似于地球这种科技星球，从黛安娜的反应来看，可能见得不多，但绝对是有所了解的。
这是楚凡与黛安娜争辩得最认真的一次，最后，还是黛安娜占据了上风。
不过楚凡也没有完全同意黛安娜的说法，持保留意见。
说不定某天，事实便会证明，楚凡是对的。
楚凡沉默了一会儿，毕竟本来是想找回自信的，却被黛安娜狠狠打击了。
“你若真有让科技称霸的雄心壮志，便去成就永恒至高神吧。”
黛安娜说出的是鼓励性质的内容，语气却是带有着一些嘲讽。
“永恒至高神？”
楚凡对于神界知之甚少，也不知道神界是否也具有某种等级制度。
“你知道你们低等位面的修炼者，是等级分明的对吧？”
“是的。”
“最强大的实力等级是什么？”
“我原本以为，武者中最强大的便是圣级强者，可神凝之法中提到，低等位面最强大的战士等级应该是神战。”
楚凡原本以为圣级强者是武道中的巅峰，修炼之后才知道，其上还存在着天级强者和伪神强者。
“神战之上呢？”
“是真神。”
伪神之上，必然就是真神了。
“如若把我们所有的真神都比作凡人修炼者，那么永恒至高神，对于我们神界的诸多生灵来说，便是真神！”
黛安娜的语气再次重归那种轻灵神圣之感，谈到永恒至高神的问题，她不敢有所怠慢。
“……”
“神中之神！”
楚凡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原本以为真神已经是自己接触到的，最可怕最牛逼的存在了。
没想到，竟然在神界还存在着等级制度。
最可怕的是，竟然有那种让神灵都视之为超神的存在。
太渺小了，太局限了。
了解得越多，楚凡就越觉得自己什么都算不上。
怪不得黛安娜让楚凡成神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就像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样。
事实上确实如此，哪怕成神，也不过只是换个位面罢了。
惊才绝艳的存在，不知其目标到底在何方。
修炼一途，漫无止境。
“永恒至高神，不仅仅只是主管单一位面的法则那么简单了，那种存在可以肆意修改整个多元宇宙的法则，你若想让科技文明永垂不朽，不过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楚凡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对于那种顶级的存在，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所幸自己的愿望，成就真神之后，应该都会实现。
如今唯有向前，向前，向前。
“可以告诉我，神界的等级划分吗？”
“等你成神之日，自然会明了。太早知道，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黛安娜就是这样，想让楚凡知道的，会一股脑地倒出来，而不想让楚凡知道的，哪怕是杀了她，也无法让她吐出些什么。
“凡人，有一个礼物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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