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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招降麴义


  

  “断断不可。”岂料田丰竟态度坚决地给否定了。

  朱广眼一瞪:“为何?”

  “将军方才安抚住惶惶不安河北大族若均田地岂不前功尽弃?平阳一役虽大获全胜但北面公孙瓒未除西面张飞燕还在袁绍遭此挫败必思报复在此种情况下下官能够理解将军苦心但‘求稳’才当务之急。”

  朱广未置可否将目光转向贾诩希望能够支持自己。

  然而贾和显然倾向于田元皓意见直言不讳:“使君所言极。均田地无非就要限制豪强吞并而现在正主公借助们时候实不必再挑起争端。”

  朱广默然无语。

  均田地不一时头脑发热而埋藏在心底一个长远理想。当然这或多或少跟潜意识里就反感士族豪强关。而田丰贾诩反对也不要反对白了其实就屁股决定脑袋。们本身就属于士族属于既得利益集团自然反对这种激进土地改革。

  见无一人支持朱三显得些意兴阑珊贾诩看在眼里补了一句:“主公此议还暂时搁置。”

  淡淡一笑朱广:“也只随口一提既然行不通作罢就。”

  一名仪容举止都算不凡年轻人快步从外头进来父亲在冀州军北上幽州时供给了八千石军粮更重要祖父在故大将军刘虞任甘陵相时就忠实追随者所以其大家子弟最多在郡县一级取得官职却可以直接进入左将军幕府虽只一个小小令史但却得以在河北最高权力机构行走。

  因堂上狭窄又必须趋近所以不得不从各位长官背后绕过去离主公一步远地方俯首小声禀报什么。

  朱广听罢抬了一下头立即伸手接过了递来信件。

  因为纸还远远开始普及所以这时候重要书信都写在布帛上若机密内容则还要密缝在布袋里。朱广拿起案上一柄刮竹简小刀利索了挑开了信袋展看细看。幕僚们注意到朱广在看到某段内容时轻笑了一声。

  按惯例若件需要传阅朱将军一般会第一个递给总幕中郎将贾和但这回却递给了齐周。后者接过一看算明白了原因原来这信就老师河南尹卢植卢子干所写。

  这位海内宗在信里半句客套直接告诉了朱广两件事情。第一就何太后在被袁绍强制迁出以外倍受迫害;第二便袁绍正在酝酿亲征河北。

  当然这两个消息都“据悉”。

  堂上所人都传阅完毕之后朱广笑:“看来真本初给惹毛了竟然要亲自领军来攻。”

  倒举重若轻幕僚们可完全轻松不了。冀州军刚刚结束了连番恶战夏粮也才刚刚收毕还在等秋收要这时候袁绍大举来犯……想想都头痛。田丰之前就问过朱广如果袁绍恼羞成怒不顾一切亲提大军来攻如之奈何?

  当时朱广回答:如此冀州危矣。

  没想到这居然要变成现实了。

  但朱广并不急这一路走来若什么收获抛开那些看得见摸不首先就要心态。一种荣辱不惊从容镇定心态。

  遇事应该冷静这个人都知但真正能做到却不多尤其事关生死存亡之时。在无数次出生入死以后朱广早已经淡定了。因为知情绪会传染作为一个主事者一旦急了慌了下面人只会更慌。

  所以哪怕其实心无一策怕得要死装也要装得从容不迫。

  武官员们默不作声各自都在琢磨如何应付局面。贾诩作为总幕中郎将首先就必须事情往最坏处想。

  这回袁绍亲提大军来犯与之前淳于琼进兵不可同日而语。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且不袁氏背景袁绍年轻时就声名鹊起平定董卓之乱后尤其控制朝政之后其声势更如日中天。现在挟天子以令诸侯若亲自渡过了黄河河北大地必然震动。不要忘了河北豪门大族中不少人都在许都为官。到时候人心所向只怕不会朱将军。

  再从战术层面讲了淳于琼前车之鉴此番袁本初亲来必然作出周全准备。不缺钱粮哪怕不跟直接对抗耗也耗死。就算求胜心切直接开打这一回也不要再寄希望于靠骑兵取胜……

  想到此处沉声:“将军袁绍大军一旦渡河军就陷入被动了。所以此番们必须吸取上次教训不能叫袁军轻易渡河黎阳防务重中之重!”

  上次淳于琼一天之内就拿下了黎阳不能不守军轻敌所致。

  齐周看一眼:“中郎就怕走河内迂回来攻?”

  贾诩似乎很诧异会问出这样问题:“河内?袁公此番定然集结倍于军之兵力如此之大规模若走河内风险不太大了点?”

  上次淳于琼领兵出征就曾考虑过从巩县以北渡过黄河经河内郡转进攻邺城。但河内地方北边太行山区南面黄河可供大兵团施展余地实在不多。如果袁绍真敢走河内一旦在地方被朱广截住优势兵力反而成了累赘。

  袁绍本人军事素养或许不算大师级但隐患想必还明白。

  幕僚们正争论时朱广似乎已经魂飞天外了。

  田丰发现了异常寻一个空档问:“将军何示下?”

  朱三浑然不觉直到发现堂上安静下来以后才如梦方醒抱歉似地笑:“走神了。”

  “将军怎么看?”齐周问。

  “什么?”

  武们面面相觑怎么个情况?这都快要火烧眉毛了却不当回事?

  朱广见状笑解释:“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如何应付袁绍大军或许比们看得清楚。”

  众人都不解其意独贾诩琢磨片刻试探问:“将军指可……”

  在邺城西南角一处住宅之前主人因为“鱼肉乡里强抢民女”之类罪行不久前已经被魏郡太守正法了家产大部分也被抄没这所房子就其中之一。不过也人这家人之所以遭殃因为们犯了朱将军不可饶恕错误。

  总之这房子现在归官府所了。新“房客”从来人见过只知这里无论白天还夜晚都士兵守甚至见不到人出入显得神秘而诡异。

  而此时在这所宅子前庭里一个**上身汉子正在练武。算不得虎背熊腰但一身结实肌肉几乎每一块都棱角手中那柄刀看得监视士兵眼睛都花了而刀锋每一次撕裂空气所发生呼啸都让人胆寒!

  突然动作停滞了侧首望向门口便瞧见了已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河北大佬。

  朱广拍手一路下来:“以为也算用刀行家了现在才知居然真人能刀用到如此境界。”

  打赤膊不旁人正麴义。

  袁绍通过曹操让夏侯惇出面赎回了淳于琼等三人却没人过问一句还一个麴义呢?而朱广只跟见了一面然后就扔到了这里一直到现在。

  麴义到旁边兵器架上取过上衣穿好一边自嘲:“又什么用?不照样作了阶下囚?”

  “阶下囚?”朱广打望四周。“囚犯可这么轩敞房子住。老实这里比左将军幕府可气派多了。”

  麴义显然个驴脾气即使落到如今这地步傲气还在:“如果朱将军以为晾在一旁时间一久自然就会来求告那就想错了。”

  “真?”朱广停下了靠近脚步。

  麴义一怔随即坚定:“自然。”

  “那……好。”朱广罢真扭头就走。

  麴义一直盯直到即将跨过门槛时终究忍不住:“将军不会那个闲情逸致专程来看麴某耍刀?”

  背朱广嘴角一扬转过身来时仍旧一脸平静:“刀法自然在之上但信不信站不动也不会输给。”

  这大概麴义生以来听过最狂妄恰好又一个极狂妄人冷笑:“若将军输了该当如何?”

  “若输了何去何从悉听尊便。若要走给准备盘缠马匹还亲自牵马送出境。”

  麴义再多不什么取了一柄刀在手拉开了架势。

  而朱广却解下了腰间佩刀递给侍从仍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柄普通环首刀。见麴义不解其意解释:“这柄刀百炼精铁所铸不想占便宜。”

  麴义为之气结。听过对方骁勇善搏也知都快传烂了“范阳故事”也相信对方武艺未必在之下。可……站不动?不狂得没边了?

  朱广松松垮垮地站在原地手中刀一抬示意对方可以进攻了。

  麴义可不什么血气方刚愣头青提刀绕对方转了半圈朱广真就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突然!

  麴义毫无征兆地发起了攻击几乎瞬间窜到了身前那柄刀以最小幅度最刁角度无比迅疾地挥向了朱广!

  这一举动惊得士兵们不由自主地趋步上前想要保护将军。

  一声金石交接脆响朱三仿佛脑袋后头也长了眼睛轻而易举地荡开了对方凶猛一击。

  几步外麴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表情不因为对方格开刀而因为那股力量!那股让虎口发麻力量!难怪都骁勇此人天生神力!

  活动活动手指深深地吸上了一口气似乎在积蓄力量。

  朱广仍旧站轻松得像老太婆吃豆腐。

  麴义上半身突然朝前一倾以快得不可思议速度扑向了对方。这一次尽可能地靠近因为距离越近越可能逼得朱广退让这常识。

  与此同时完全放开了再不留情。每一刀都攻向朱广必救!

  旁观卫兵都紧张到了极点便与朱广同来丑伯敢都捏了一汗。知麴义武艺超群朱将军实在太过托大了!

  但让意想不到朱三尽管上半身不停地闪挪可脚上依旧未动不管麴义攻击多快都能在刀锋与肌肉亲密接触最后一刻格开。

  场中一个左腾右闪一个稳如泰山两银芒如乱花一般迷人眼眸。

  一声刺耳声响所人都心头一跳定睛看去。麴义竟然砍断了朱广手中刀!不过手腕也被朱广牢牢攥住动不得分毫。

  两人紧盯对方竟然都面不红气不喘。

  良久麴义低头看了一眼地面轻:“将军名不虚传。”

  松开手朱广扔掉了半截断刃拍拍手笑:“若论用刀技巧确实不如。”

  麴义立马接过头:“但将军力气比大反应比快所以将军才敢不会输给。”

  “哈哈被发现了确实只能不输给却不敢能赢。不过机会可以跟张远切磋切磋也用刀行家。”

  又一阵麴义目光落在丑身上:“朱将军件事情一直弄不明白不知……”

  “想知平阳交锋时为什么能预判布置?”

  “正。”

  “不用猜了永远不会知。”朱广直截了当。正当麴义失望时又补了一句“但一点可以明确告诉与斥候细作无关任何人向告过密。事实上伯敢自回到淳于琼军中以后就被排除在外觉得可能知阵法布置这样机密么?”麴义将信将疑再度将目光投向丑时后者终究忍不住了:“自回军中便被排除在外怎么可能知阵形布置这样机密?”“看来天意了。”麴义语气中还一些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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