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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水患止


  姞娮呆愣在原地,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地上的玄域,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子,他拧开盖子,仰起头来,将瓷瓶子拿到眼角处,瓶子里立刻滴出来好几滴水,之后,他熟练的将盖子拧上,将瓶子塞回了怀里。

  他冷静的做完这一切后,咧开嘴嚎叫起来。

  姞娮顿时手足无措,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妥协道:“好好,答应你了,我教你术法就是了。”

  玄域瞬时雨过天晴,他抬起袖子抹了抹自己的脸,站起来笑道:“你要是早些答应,我也不用这么费劲了。我们什么时候学法术?”

  姞娮咬牙道:“你想学什么?”

  玄域认真的想了想:“我要学最厉害的!”

  姞娮摇摇头:“不行,你现下只能学一些最浅显的术法,等你能学一些简单的术法,我再教你其他的。”

  玄域连忙答应:“那好,我听你的,你快教我。”

  姞娮思虑了许久,才说道:“学习术法之前,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凝神静气,你先回你自己的房间,安安静静的打坐两个时辰。”

  玄域惊道:“两个时辰?”

  姞娮点头道:“要想学,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你连这个都完成不了,那我即便教了你其他的术法,你也学不会。”

  玄域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坚定的说道:“好,那我去了,等我完成了,你可不许耍赖。”

  姞娮淡然的点头。

  玄域连忙顺着青石路离开,临去时还回头望了姞娮一眼。

  打发了玄域,姞娮轻松了许多,小孩子好动贪玩,最难集中意念,他要完成一动不动两个时辰,最少也要练习好几个月,最起码这几个月里,他是不会再来烦姞娮了。

  姞娮刚要进竹屋,有人唤住了她:“大祭司。”

  她听到声音转身时,看到了额头青肿的玄莤。

  她客气道:“玄莤王子醒了?”

  玄莤抬手行礼:“对不住,昨夜里喝了些酒,险些误了事,还望大祭司不要怪罪。”

  玄莤客套,姞娮也只能客套:“无妨,正好,我出去瞧了瞧水患的情况。”

  玄莤问道:“可有什么进展?”

  姞娮只好实话实说:“我已经想好了根治水患的方法,但还需要些时间准备些东西。”

  希望她想的法子能有些用。

  玄莤面露喜色,忙问:“真的?那我代白鹂一族多谢大祭司了。”

  姞娮无力道:“应该的,应该的。”现下说谢,好像还为时过早。

  姞娮想了个最蠢最笨的方法,希望能有用。

  没收到天帝的敕书,是不能随随便便离开白鹂的,她想了想,用传讯鸟往赤水送了一封信,在竹屋中待了半日,回信便到了,她站在窗前,将传讯鸟嘴中衔着的信取了下来。

  传讯鸟立刻飞离了竹屋。

  她迅速将信打开:“凡界水患一事,朝阳谷海神天吴可解。”

  神界

  天帝在朝会上听了诸位水君河神发了一堆的牢骚,这会子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凡界有些地方的水患竟已经威胁到了仙山各个神君的府邸了,而目前为止,任何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经试过了,凡界的水患依旧没有任何的好转。

  等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完,天帝才开口:“诸位说的事情,朕早有耳闻,这件事情,神界已经有人去调查了,等调查清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的。”

  众人听到天帝的回答,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朝堂上渐渐安静下来。

  天帝扫视四下,说道:“好了,若没有别的事情,便散朝吧。”

  众人行礼后纷纷退下。

  天帝站起身正要离开,驾前的小仙快步从外面走进来,将一纸帛书递给了天帝。

  天帝接过帛书一看,眉头紧皱起来。

  他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仙连忙回答:“启禀天帝,据来回报的神仙说,凡界的水患很可能与天河有关联。”

  天帝问道:“掌管天河的神仙是哪一位?”

  小仙想了想,答复:“是海神天吴。”

  天帝沉吟道:“是他?”

  小仙继续说道:“海神前些时候生了病,已经告了假,回朝阳谷休养去了。”

  天帝询问道:“那天河交于谁人看管?”

  小仙垂下脑袋,小声回答:“据小仙所知,天河现下无人看管。”

  天帝失声笑道:“好啊,偌大的一个神界,居然连个看管天河的人都找不出来,由着它流到凡界去,还搞得凡界大乱,这事说出去,不会给人耻笑吗?”

  小仙颔首,笔直的站立在一旁,不敢多嘴。

  过了一会,天帝又道:“你立刻去朝阳谷海神的府邸,看看他怎么样了,再将此事告知,看他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法子,能将天河的水收回去。”

  小仙忙道:“是。”

  天帝抬手,说道:“行了,快去吧。”

  而后,他伏在案前,在布帛上写了几个字,折叠起来,差人拿去了凡界。

  姞娮正瞧着手上的书信不知所措时,天帝派来送信的人已到了白鹂族寨子门口。

  她跟着前来通报的人出去,见到寨子前立着的南书阁的侍卫。

  侍卫一见她,连忙见礼。

  姞娮说道:“你怎么来了?”

  侍卫没有说话,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姞娮。

  姞娮打开看了几眼,问道:“义父是让我前往朝阳谷寻天吴探求水患的解法?”

  侍卫点点头。

  姞娮又道:“那这么说,我今日可以离开这?”

  侍卫继续点头。

  姞娮笑着说道:“那我先去朝阳谷一趟,你帮我跟白鹂王打声招呼。”

  侍卫依旧点点头。

  姞娮掠过侍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离开了白鹂族。

  朝阳谷

  急匆匆从凡界赶来的姞娮正焦急的在天吴府邸前徘徊,她在青石阶上踱来踱去,时不时的抬一抬眼瞧一瞧门前的石柱子,终于,在她打算离开时,进去通报的人终于出来了。

  她连迎忙上去问道:“怎么样,海神可愿意见我?”

  守卫行礼道:“主人说了,公主可以进去。”

  姞娮催促道:“行了,别废话了,快带我进去。”

  守卫站起来,屈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跟着守卫走进一个房间,她瞧见了躺在榻上的天吴。

  他看起来十分的衰弱,见姞娮进来,抬起一只手吃力的说道:“来人,给公主上茶。”

  姞娮忙道:“不敢劳烦,我来找海神问一问凡界水患的事情。”

  天吴支起身子靠在榻上,问道:“凡界的水患?”

  姞娮讶异道:“海神不会还不知道吧?凡界水患肆虐,我听人说,水患是因为天河泛滥造成的。”

  天吴脸上满是震惊,剧烈咳嗽起来,他抚着自己的胸口压着声音说:“这件事情,小神真的不知情,小神之前向天帝告假时,天河没有任何的异样。”

  姞娮问:“你在这里休养了多久了?”

  天吴答道:“已有好些日子了。”

  “你可有办法,将溢到凡界的天河之水收回去吗?”姞娮满心期待的问道。

  天吴摇摇脑袋,无奈道:“小神现下得了疾病,离不了床榻,身上的神力只剩不到一半,怕是没有办法。”

  姞娮眼中满是失望,沉默了一瞬后,忽然问道:“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解得了水患?”

  天吴沉声道:“天河之水很有灵性,若流到下界,会自然聚集凡界川流湖泊,一旦沾染了凡界的浊气,便很难再回到天河中去。”

  姞娮想到之前的办法,问道:“那我若用最笨的法子呢?”

  天吴有些不确定的说:“小神不清楚,但眼下这个法或许可以一试。”

  姞娮立马松了口气,天吴虽然没有说一定可行,但也没有说不行,那她就还有机会。

  姞娮当下便道了声谢,步履匆匆的离开了朝阳谷。

  在朝阳谷的一来一往,竟花费了姞娮两日的时间,神界一日,凡界便是一年。

  姞娮回来时,凡界已是深秋,四野之间,草木枯黄,山上也已落了一地的树叶。

  姞娮特地前去山脚查看一番,好在水患并未加剧,她决定就在这几日施法,将水患除去。

  姞娮打算先去白鹂王的住处,向他解释突然离开白鹂的原因。

  才过去两年而已,白鹂王却已银须白发,看上去苍老了不少。

  他的声音同样苍老。

  他眯着眼睛,辨认了许久才问:“是大祭司回来了?”

  姞娮惊讶的望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见过白鹂王,我去了神界一趟,找寻解决水患的法子。”

  白鹂王满脸的期待:“可找到了?”

  姞娮点点头:“找到了,这几日应该就可以施法了。”

  白鹂王连忙谢道:“多谢大祭司为我白鹂一族劳心劳力,不辞辛苦的奔波。”

  姞娮见白鹂王一直佝偻着身子,精神似乎也不大好,问道:“白鹂王身体不适?”

  白鹂王费力的笑了笑,说道:“谢大祭司关心,老毛病了,无碍的。”

  姞娮行礼告辞:“那您歇息吧,我先出去了。”

  姞娮才转身走了几步,就听到白鹂王唤她:“大祭司且慢。”

  姞娮回身问:“还有事?”

  白鹂王说道:“我有一事相求。”

  姞娮拱手道:“白鹂王请讲。”

  “不瞒大祭司,我病入膏肓,已是风中残烛,怕是不久于世上了,临去之前,我想将我的两个孩子,以及整个白鹂都交托给大祭司,还望大祭司可以答应。”

  姞娮问道:“白鹂王可是要我帮扶玄莤?”

  白鹂王轻轻点头。

  姞娮想了想,说道:“好,我答应。”

  白鹂王感激的看着她,嘱咐道:“玄莤的母亲死在魔族手上,他虽然一直不说,但心里定是想为他母亲报仇,还请大祭司尽量拦着他,白鹂一族如今势弱,还无法与魔族相抗衡,以卵击石只会给白鹂一族带来灭顶之灾。”

  姞娮突然道:“我在神界学了些歧黄之术,或许,我可以……”

  白鹂王微笑着打断她:“不用了,我在这世上也已经够久了,这几日一直梦到玄莤的母亲,她还像年轻的时候那样美……我都有些想她了。”

  白鹂王强打起精神,说道:“这件事情玄莤和玄域还不知道,大祭司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姞娮出去时,感觉心上沉甸甸的,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在凡界,还有很多的事情是神力与术法解决不了的。

  回竹屋后,她翻开柜子,找到包袱里的火魄珠,按照父亲给的口诀施法,而后,她惊喜的发现,火魄珠第一次没有排斥她的神力,在她手中缓缓的旋转,发出温煦的光亮。

  她欣喜的将火魄珠收起来,洗漱之后躺倒在床榻上。

  这是她在凡界的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她榻上,她翻身起来,装上自己从神界带来的药,换了件方便的衣服,将火魄珠与熄火轴放进包袱里,背在了身上,才出了竹屋的门,她便撞到一个人身上。

  她后退了几步才极力站稳,身上的包袱却掉了下来。

  熄火轴与火魄珠掉落在外面,上一次用过的帛书也从包袱里掉了出来。

  是玄莤,两年不见,他像是又长高了不少,眉宇间添了几分从容神色,整个人愈发孤高冷清了。

  姞娮仔细瞧着玄莤看到地上的这些东西,以及行色匆匆从竹屋中出来的她时脸上神情的变化,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是以为我治不了水患,这会子正要仓皇而逃吧?

  果然,玄莤指着地上的包袱问道:“你……大祭司这是要去哪?”

  姞娮十分尴尬的笑了笑:“这个,好久不见,玄莤王子这是来找我?”

  玄莤看向身后的侍女,说道:“我听说大祭司回来了,叫人准备了些吃食送来。”

  玄莤一说完,侍女便走上前去,端着吃食进了竹屋。

  姞娮忙道:“谢了。”

  她弯腰捡起包袱,自然的将它背到了肩上,转身对玄莤说:“我是要去山脚治水患。”

  玄莤忙道:“我也去。”

  姞娮想到白鹂王前日跟她说的话,对玄莤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玄莤几步走到前面,说道:“我不忙,我陪你去。”

  姞娮心想:“他这么坚持的跟我去,肯定还在怀疑我要逃走,要亲自跟着我才放心,算了,他要跟就跟着好了。”

  姞娮说道:“好,你要是不怕,就去吧。”

  快到山脚时,突然起了风,姞娮望着渐渐沉下来的天色,转身对身后的玄莤说道:“你在这等我一会,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下来。”

  她想了想,将肩上的包袱拿下来,取出里面的熄火轴,递给玄莤。

  玄莤接过熄火轴,狐疑的看着她。

  姞娮望着玄莤道:“把手伸出来。”

  玄莤将右手伸出去,姞娮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问道:“看得清楚吗?”

  玄莤点头。

  姞娮继续说:“记清楚,这是熄火轴的口诀,等会若是我有什么意外,这里就会起火,你拿着熄火轴一直念口诀,火便能熄灭了。”

  玄莤盯着姞娮,却不作答。

  姞娮以为他没有看清楚,拉起他的手重新写了一遍:“这回应该记住了吧?”

  玄莤说道:“就算治不好水患,也要平安回来。”

  姞娮一怔,放开玄莤的手,说道:“好。”

  离去前,她在玄莤周围设了个仙障。

  她飞上云头,来到地势最低的地方,这里俨然成了一片巨大的湖泽,从外面来看,水好像一直是流动着的,可这里的水量却不增也不减,她觉得奇怪,便趋云往湖泽中心飞去,停在上空时,姞娮发现了湖泽中心的漩涡。

  按理说,只有活水才会流动,而突然出现的这个漩涡,似乎有些不寻常,她望了望高处的林木,用结界将整个水域圈了起来。

  姞娮念起咒语,火魄珠缓缓从她手中飞出,在水面上释放出熊熊大火,整个结界成了一片火海,姞娮将火压向湖面,湖面的水开始迅速收缩,她将结界划开一道口子,想让蒸汽上腾到空中,中间却喷出来一道巨大的水柱,姞娮心中一惊:湖里有人!

  姞娮定睛去瞧时,一只鲛精随着水柱从水中跃出来。

  她收了术法,将云停在了鲛精上方,问道:“你是何人?”

  鲛精连忙行礼:“见过天女。”

  姞娮问道:“你认识我?”

  鲛精转悠着眼珠子说道:“小的只是听说过,只有金乌一族的神仙才会使炎火咒,而金乌一族只有一位姑娘。”

  姞娮问道:“你倒是打听的清楚!此处的水患可与你有关系?”

  鲛精连忙解释道:“这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是个小小的鲛精,即便想兴风作浪,也没有那个本事,我来这里这么久,从没有伤害过一个凡人,还请神仙明察。”

  姞娮想了想:“玄莤说过,没见过什么妖怪,就证明鲛精确实没有伤过人,但以前常听鲤赦叔叔说过,姑母之前因为将假装成狼妖的冥界护法带到頵羝山上,差点酿成大祸,所以还是小心为好。”

  鲛精见姞娮眼中有怀疑,连忙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原本在附近不远的海域修炼,可前几个月周围地沉水陷,我没办法,才找到了这里来。”

  姞娮问道:“这周围还有别的妖物?”

  鲛精一个劲的摇头:“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姞娮说道:“行了,你赶快离开这里,另觅个安身之所。”

  鲛精拱手道谢:“多谢神仙不杀之恩。”

  姞娮催促:“你走吧”

  鲛精连忙行礼:“多谢。”说完,如一阵烟般溜了。

  确认鲛精走远之后,姞娮重新结界施法,火魄珠最大限度的发挥神力,结界中的水不断蒸发,化成雾气上升,凝结成水珠沾到姞娮的衣裳上,发梢上,掉落在水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概半个时辰过后,姞娮觉得自己将要虚脱时,池中的水终于见了底。

  她打开结界,从云上落下来,收了火魄珠后仔细瞧了瞧,发现水底除了黄沙泥土外,什么都没有。

  她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这才意识到方才灵力损耗过大,应该伤到根基了。

  姞娮连忙坐下来调息,发现身体里不剩几成灵力了,她心下一着急,一口气没提上来,吐出一口鲜血来。

  意识渐渐模糊时,她想起不远处被困在结界里的玄莤,抬手用仅有的力气将护住玄莤的结界打破,合上眼皮之前,只看到一个影子急匆匆的朝她奔过来。

  姞娮睁开眼睛时,只看到了屋顶的乌木椽梁,她连忙翻起身来,发现自己穿着凡界女子的衣物,身上盖着一床丝质的被子。

  眼前一闪,进来一个人影,手中端着一碗汤羹。

  是那个凡界的小姑娘白芨。

  她凑近床榻,看一眼姞娮后惊喜道:“大祭司醒来了?”

  姞娮坐起来,揉了揉额头:“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

  白芨忙道:“大祭司不必紧张,这是大祭司的房间,大祭司前几日帮我们治好了水患,之后便晕了过去,是大王子将您背回来的。”

  姞娮问道:“我在这里躺了好几日?我的包袱呢?”

  白芨走到桌子前,拿起上面的包袱答道:“在这呢。”

  姞娮这才松了口气:“还好,都在。你是说,玄莤背我回来的?”

  白芨点点头。

  姞娮道:“那你要是碰到他,替我道声谢。”

  “好的。”她将手里的碗递到姞娮手中,说道:“这是王子叫灶屋做的汤羹,吃了可以快些恢复,大祭司用一点吧。”

  姞娮伸手接过来,说道:“谢谢。你先出去吧。”

  “好,大祭司如果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我就在门外。”

  姞娮答道:“好。”

  姞娮端起碗,尝了一口粥,凡界的食物好像都没有什么味道,她吃了两口,便把碗放下。

  她连忙试了试,身上的灵力剩不到一成了,怕是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如初,近期内好像也回不了神界。她有些沮丧,她看到水底时,水底确实没有什么异常,那问题究竟出在哪?发生水患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神界的天河泛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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