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未来在何方
第二日宋曼曼起来，她看着镜子里自己乌黑的眼圈，头也痛起来了，用清水拍了拍脸，有点昏沉的头总算清醒了一些。
“曼曼，你师兄来了。”宋母在楼下大喊。
“哦，知道了。”
和杨峥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去看展览，宋曼曼急忙换了件红白格子的棉衬衫，里面再套件黑色的抹胸，衬衫没有系扣，下摆随意结在腰间，隐约能看出腰肢的纤细，一条水洗蓝的仔裤包裹着长长的两条腿，再随意扎起马尾，便急匆匆跑下楼去。
中餐馆位于普拉多大道，一条直直的甬道，两旁种满了高大挺拔的法国梧桐，一片墨绿中，阳光透过叶间影影绰绰。
宋曼曼走出餐馆，再往前走两步，站在原地略一张望，就看见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站在一棵梧桐树下，一阵轻风，拂动他黑色的发丝，几片叶子落下，在光影里翻飞着从他面前飘落。
宋曼曼背着手轻步走到他面前去，看着他黑沉的眼高挺的鼻宁和优雅的唇线。
他在看资料，宋曼曼的阴影印在了页面上，杨峥这才抬头，淡淡地应了声，“哦，你来了。”
宋曼曼抑制不住唇角上翘，抿抿嘴，“嗯，事情好像已经解决了，这段时间给你带来了麻烦，抱歉了，师兄。”
“没事，反正我也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杨峥垂眼，把资料塞进背包里，顿了一下，他看向宋曼曼，声音呆呆的，“你和那个阿拉孔是怎么认识的？”
宋曼曼老实回答，“他就是常来我店里买袜子，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这些踢球的就是整天没事干。”
宋曼曼踌躇了一下，不自觉地为雷蒙辩驳，“还好吧，这个阿拉孔还是个不错的人，他昨天也在记者面前帮我解释了。”
杨峥显然不这么认为，“那他为什么不早点呢，你看，你现在的facebook都不能用了，每天还是有些无聊的人在不断地打扰你。”
宋曼曼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他还能置之不理呢，我在想，我那天说了很过分的话，应该要找他道歉呢，为了这事，我昨天一晚都没睡好。”
“要让这件事淡下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避免和他有过多接触，否则又被拍到，然后放上网，登上报纸，这件事就没完没了了。”杨峥分析说。
宋曼曼抿嘴想了一下，点头，“嗯，有道理，那我们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
路上杨峥说了前两天人文系有个老师开了个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创作的相关讲座，认出杨峥是人类学系的，以为他什么都不懂，非逼着他问问题，结果他反驳了老师的好几个观点，有理有据侃侃而谈，把那老师逼得半分钟里只说了一句话：“唔唔，这是个好问题。”
路上他得意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冲着宋曼曼笑，说最喜欢看自以为是的人出丑了。
宋曼曼笑意吟吟，“好在我没去，否则开学之后那老师一定不会放过我。”
杨峥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他还是不会放过你的，他认得我，他知道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劝你开学小心不要选修到他的课，反正他的水平也不怎样。”
宋曼曼眼珠一转，摩挲着下巴，“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
宋曼曼见他抓耳挠腮，一脸窘迫急得不行却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模样，有些心疼，心里暗叹口气，帮他解围说：“战友是吧。”
“对，咳，就是战友。”杨峥闻言如蒙大敕，咳嗽了一声，连忙附和说。
杨峥不自在地挠着头越过她走在了前面，宋曼曼跟在后面，嘴角却是明显地微微扬起，慢慢地眼底染上一层让人难以察觉的温柔。
这几天因为雷蒙纹身的关系，为了免去再被人误会为奸夫yin妇，宋曼曼和杨峥去图书馆的时候，都默契地分开，没有在他们平时固定的位置上，到差不多要走的时间，怕杨峥找不到自己，所以都是宋曼曼提前半个小时在图书馆里满世界地找他。
前天在图书馆的时候，宋曼曼找书的时候恰好隔着五个书架，看到了杨峥在另外一个角落的位置，于是宋曼曼暗暗记下位置，等闭馆的时候找过去，却发现这家伙不在那儿了。
宋曼曼心想，靠，不会是他自己先走了吧，结果跑到他们平时的固定位置一看，杨峥就在那，直直坐着在打瞌睡呢。
宋曼曼这才知道，原来之前她每次这么容易找到他，而且每次这么巧合都是在那个位置上，原来都是杨峥事先就等在那了。
宋曼曼承认对杨峥的感情是崇拜加艳羡加猎奇引发的，可现在因为对杨峥的喜爱越来越加深，宋曼曼不可避免地就开始想两人的未来。
杨峥现在是硕士二年级，也就是说他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那他是打算毕业后回国？还是继续进修人类学博士？是在马德里大学继续进修？还是去另外的地方？
可是这些宋曼曼在意的问题，杨峥却好像不以为意，每次宋曼曼试探地问他将来的打算，他就说没想，反正他能养活自己。
其实宋曼曼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不知道杨峥在期待什么，他们努力地靠近对方，可在这一路双方却也扎了一身的刺。
两人都很坚持，倔强地像石头一样，宋曼曼坚持自己毕业后要努力赚钱，要买一套大房子，好好装修，要大冰箱大厨房，要好吃好喝，七八个锅，大阳台大沙发，养一只中华田园犬，就在马德里，在爸妈身边好好生活。
而杨峥也坚持珍馐美馔，所食只能三餐，华屋重饰，所憩不过一床，垃圾箱里睡着了跟别墅没差别，在非洲在拉丁美洲有更多有趣的人，不打算一辈子窝在马德里。
两个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共同的交集也只有都热衷于研究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宋曼曼不知道未来他们的关系会走向何方，只能好好地珍惜现在。
有些人不一定要一生一世在一起，遇到本身，就是一种幸运，她和杨峥大概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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