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捕捉
月22日，早，清晨。
江都明武中学，三年级a班。
“所以，要想解道题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呢？”讲台桌上传来班主任冰冷的声音，在他问完后的十余秒内都没有人回应。
“王渠，你来讲一下。”忽然被叫到的王渠却是没反应过来，保持着低头看书的姿态，周围嗤笑声响起。
“王渠？”班主任是个板着脸，额前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名为田殷。在江都广场附近开了所道馆，家里很有钱，听说校长和他有着亲戚关系，所以能在这所私立中学的重点班担任连期的班主任。
见王渠没有反应，田殷放下课本，路途中走过李文空着的座位，双手环臂看着低头对着课本封面发呆的王渠。
他也没多废话，直接用力敲了敲王渠的桌子，伴随着一声惊呼和随之而起的大笑，王渠猛地后靠坐起，看到田殷后顿时开口结巴。
“老……老师……我”
“行了行了，翻开书吧。”田殷不耐烦地摆摆手，王渠平时在班里表现算中规的，也没必要刻意刁难。
哄笑声又很快消失，在恍惚之中王渠只得匆忙翻开书页，随后抬头瞟了一眼钟表。
10:26，已经是第三节课了，自己完全没有对前两节课的记忆，只记得昨天由于暴雪的原因学校暂时停课，自己在家里头一次炒了菜，还收到了电视信号，而且还有人……
等等——
王渠下意识用力，手上转着的铅笔断成两段。
我的屋子里，好像还有别人住着。
“喂，王渠。”旁边的同桌推了推他，用一种打趣的口气说道，“你不会真被我们大班长迷住了吧，自从李文请长假后就一副这样样子，跟你讲，李文这小子听说一直在追求蒋雨问，你这情敌可是有些实力的啊。
他说的不响，刚好够王渠左前侧的蒋雨问听到。
而此时，王渠却没听进去一句话，大脑负责整合记忆的部分在这时超乎常理的运作着。
终于，在下课铃响起的那一瞬间，一个身影出现并占据了王渠整个回忆。
对，就是这样，我不是一个人。
我和那个女孩一起吃了饭，一起看了新闻报道，最后我睡在客厅，她睡在卧室。
这是第一次有人吃我做的饭，有人不嫌弃我，有人陪我度过没有快乐的日子。
想到这，王渠的嘴角都不自觉扬起，觉得无趣的同桌也是瘪瘪嘴念叨句“神经病”就找别人唠叨去了。
她现在应该在家里等我回来，对的，然后我要去菜市场买菜，她昨晚给了我一笔钱，是楼下房东的。
如同魔障了般，王渠一边并未对这种逻辑产生任何驳论，反而大脑更加坚定地继续推断下去。在周边同学打闹，说谈之中，一丝丝灰气从王渠脖颈处钻出，在空中绕了几圈后悄然回去。
傍晚，放学铃打响，王渠收拾好东西后头一次跟在同班同学身后一起走出教师们，神采奕奕。
不过这并没有引起他们多大的注意，在他们眼中，王渠只是有些精神恍惚，就和他们平时熬夜熬多了一样，随后感叹优干学生也撑不住这学校布置任务的难度。
毕竟，他要帮一些班级后尾同学完成作业，一次就是好几份，这样持续到现在，王渠自己都记不清橱柜里放起来的多余练习本倒了多少次了。
但这次，他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在六楼办公室内，一个身形健硕，衣着正装，面色阴冷异常的男人正盯着楼下开始一路狂奔的王渠，他的眼睛细长且凶狠，光是站在原地就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
像是感受到他的注视，王渠忽然停下脚步往四周张望，随后又耸了耸肩快步跑到弄堂里，在渐渐吞没他的黑暗中消失。
“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恶鬼的味道呢。”注视着王渠消失，田殷低声呢喃，“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真是让我好奇。”
——
在严冬里，江都禁足区内，由于先前席酆一次倒天倒地的破坏，禁足区内的老教学楼群已经不复存在，在时代的演进之中化作某人诡计的一个牺牲地。
一间藏于第三空间的办公室内，身形如健美教练一样的研究员睡昏在桌上，在几秒的鼾声中，相比之下就显得微不可闻的手机铃声自一堆文件夹中响起。
几十余秒后，他微微皱了下眉头，在那堆文件夹中，手机铃的节奏变得愈发急促并且提高了八个度。
就算是在一堆文件夹的覆盖下，那声音都仿佛可以透过质体传到男人的耳膜内。
他看起来像是即将要醒，而同时手机铃声变得如金属演唱会一样激情猛烈。
“他——妈的！”终于是受不了，男人睁开双眼一巴掌拍到自己桌面上，在一阵瘆人的摩擦呻吟中，原先被他当作床的桌子瞬间倒塌崩坏。
“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个时间打扰我……”男人拿起电话，在看到来电显示后瞬间哑了火。
在暗黄色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英文单词，却没有来电号码的提示。
king 国王。在常人眼里这或许只是个普通的单词，一个诡异难解的手机灵异事件。
但在此刻男人眼里这一个单词却和半夜在家睡觉翻身从床上摔死一样难见。
“你好，是江都武装探索组的‘捡尸人’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清脆动人，就好像十七八岁的少女那般。
“是的……请问这个点您打给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是上次我递交给处理总局那个样本的报告我有误吗？”他的声音在颤抖，仿佛电话那头不是一个人，而是个恶灵。
“并没有多大的事情，只是觉得你们江都ten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所以局长他让我接管你们这件事。肖锂那个家伙没有来禁足区找你吗？我就是接的他的盘。”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抱怨，朝男人继续道，“对了，关于江都近期出现的那几股能量可以确定了吗？”
“您……您说的是赤之王吗，他并没有来找我，但是我这地方实在是简陋肮脏，要是可以的话……”
“不不不，我的关键在于最后一句话捡尸人，那几股能量，你们有进展了吗？”电话那头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继续追问。
“是这样的，我们歼灭组的灵能感应着在江都公园处感应到极大强度的能力残留，并且那块地方有很可以用奇术修补过，经过调查和在下的努力，我们可以确定是有三人以上的异人在这里交手，并且还有伤亡。”
“异人啊，那些天赋异禀的家伙嘛，要是异人的话就很好处理了，这样，到时候我让我布在江都的人来接应你，肖锂那边的话，等我指令。”
“好的……巡查官大人。”男人此时却是俯低了身子，用一种近乎朝拜的姿势接着电话，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忙音后他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遍地的文件夹中，不断喘息。
而电话那头，一个身着睡衣，左手拿手机右手撑着下巴的少女正悬浮在卧室空中，白皙的手掌与柔顺漆黑的长发相互映衬着，柔美的脸颊上一副苦恼样。
“啊……要我处理这种级别城市的小事真的烦人啊，实在不行的话发枚导弹或者核弹什么的过去不就安静了吗。”她不耐烦地抓着头发，任凭那些长发乱成一团，然后又马上垮下脸。
“天哪……第一次当任巡查官怎么就那么不好玩啊。”
……
在菜市场内，王渠呼了口气，终于赶上了，不然这些摊子很快就要收走。
缩了缩脖子，自己放在卧室的棉袄今忘了带，这样的严冬下仅仅穿两件单薄衬衫和校服外套的王渠才猛地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在急急忙忙之中，他买好菜连找来的钱都没有数便转头离开。
但见下一秒，王渠只觉自己后颈一紧，一股巨力将他整个人往后拉扯，随后自己便后脑朝地摔倒下来。
双眼马上漆黑一片，温热的血液从裂口处流出消融地面结起的冰。
在后来的剧痛和眩晕之中，一个人站立在雪地之上，伸出来的右手微微一缩，王渠便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被一把利剑顶住，刺得生痛。
在这时，不知从哪来了一阵狂风，王渠瞪大双眼，发觉自己仿佛失去听觉一般，四周是那般可怕的寂静。
就在无声之中，顾鸢歪着脑袋，手持一把通体细长漆黑的长剑看着他。
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条挣扎在自己脚间的蚂蚁。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个人的气息。”
万恶的暑假工让我无法愉快的打字，兄弟们我很痛心。（碰到当过服务员的男生就从了吧）（不要听我说的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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