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天将降大任，必先……大任，你走开
不理猴子心中的哀嚎，李凡眼睛一黑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山脚下。
山真高啊！
噫吁嚱，危乎高哉!连峰去天不盈尺，扪参历井仰胁息！
好吧，有多高，李凡也不知道，他只能看到被白云遮住的半山腰，从山脚下开始的石阶连绵不绝，在山石树木间时隐时现，穿过云海，不知终点是不是传说中天庭的南天门。
“汪！”
“小白！”李凡惊喜的发现几乎变成小奶狗样子的小白，就躺在他脚边，一把抱起它，蹭着它的狗脸，亲了又亲。
“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好想你啊！你怎么突然变小了那么多，小白？”
“呜……”
这时李凡才发现小白虚弱的不成样子，好像随时能闭眼死去。
“小白，你怎么了？你受伤了？你伤到哪里了。”李凡大惊，手忙脚乱的乱摸着小白全身，想找到是不是哪受伤。
“汪！”小白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叫了一声，就昏死过去。
“小白！小白！”
一道精神念头传到李凡脑海，“到那里去！”。
李凡抬头看去，在那云海之间，似乎有星光透过，一闪一闪。
是那里吗？
是让我到那里吗？
是你带我来这里就为了让我到那里吗？
那里有什么？
值得你这样付出？
那里能救好你吗，小白？
李凡抱起小白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脏跳动，显然小白现在是没有办法回答他心中的疑惑。
好吧，不管那里有什么，又会发生什么，我都会去！
小白，你虽然是条狗，但却是地球上的我，留给我的唯一眷恋，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离开我！
李凡有着这样的觉悟，也许这就是我在双月星救苏雅时，所要付出的真正代价，现在就是接受代价的时候。
我不会后悔，因为这是我的选择，因为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小白！
李凡踏上石阶，一阶一阶的向前。
开始时还担心这担心那，但很快腿就累了，腰也酸了，抱着小白的胳膊也沉重了起来。
这让李凡想起当年爬泰山的经历，就是在这样的太阳下，咦，有太阳！太阳，好久不见了！
李凡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让自己的精神振奋起来，对抗着身体的疲惫。
但6岁小孩的身体太不给力，而且，小白，你起来，你实在太重了！以前让你少吃点，你就是不听！呃……忘记你已经是个小奶狗的样子了……
李凡在山间找到根藤蔓将小白绑在自己身后，好省些力气，继续胡思乱想。
不知爬了多久，反正就是一直爬，早已看不清山脚，但云海还是那么遥不可及。
口渴的厉害，但没感觉饿，这很正常，口渴和累的时候是感觉不到饿的。爬泰山我背的是水和士力架，爬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山的山，我背的是条狗！话说，也算是水和食物嘛！
李凡苦中作乐，时不时的停下来歇息看着暗淡的天光和月亮的轮廓。哎，小白，起来，看月亮了！
月亮很圆，很亮，照亮了山路。
辛亏老子也夜爬过泰山，有经验！
想当年，玩了一天，脑子一抽，就去夜爬泰山。也是这样的好日子，十五的月亮正亮，还是个周六，一群群成群结队的大学生，唱着歌，从我身边越过，一口气都不歇。老子那时候哪服气！我也正青春好不好，就算玩了一天，也没问题！
扶我起来，我还行。
李凡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那些青春们，唱着激昂的歌曲从身边一次次的越过，远去……
脑袋碰到了石阶，冰凉冰凉，李凡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小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要说说你，你说要不是你垫在我身下，我怎么可能睡着！你起来，给我道歉！
李凡继续爬，爬很短就歇，歇不会就爬，保持着这样的节奏，不让自己再睡过去，这里全是石阶，没有泰山那可供人休憩的平台，睡过去，很危险……
此时的李凡已经没力气胡思乱想了，只知道爬，休息，爬，休息……
机械的如同尸体。
夜爬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你看不到远处山有多高，台阶有多陡，你就只能看到眼前这一块，你就只能这样很坚强的爬上去。
不知不觉中穿过了云海，不知不觉中月亮隐没，太阳在天际升起。
真美啊！
但李凡已经不懂得停下来欣赏了，甚至也不敢停下来休息，他蠕动的向上爬，因为他知道，只要停下来，松了这口气，那么他就永远的停下来了！
又不知多久，李凡反而清醒了过来，日上中天，他看着远处不远的冒着金光的宫殿，回首被云海遮住的山脚。
呵呵，你妹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吗？
你等着，不要让我看到有一个老爷爷在那里等着我！
否则！否则……
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先给你记着！
李凡走到大殿门口，推门，门没开！敲门，没人应！
一直宛如尸体的李凡，突然感情崩溃了，一路上他总是往最好的方向去想，哪怕是有人给他开一个这么恶劣的玩笑，也没有关系。但，此时，真的要失去小白时，李凡才突然意识到，这条狗，对他意味着什么。
有了你，我才可以假装全世界都在啊……而我，现在只不过是出了个宇宙去工作。
现在出省出国工作的人辣么多，我出个宇宙，也就是路途远了点嘛！
如果失去你，我该怎样将这样的假象装下去……
“你还要干啥，还要干啥！有什么冲着我来！老子皱半个眉头，就是你孙子！”
“快开门，让我进去！老子都已经爬到这了，还不够吗？还不够吗！”李凡用尽力气疯狂的敲打青铜大门，丝毫不在意手上的疼痛！
发了半天疯，没有丝毫的动静。李凡抱着小白坐在地上，感受着它更加微弱的心跳，倚在大门正中，双眼无神的望着远方。
小白，我到了。你让我来的地方，我到了。你起来吧。
我尽力了，小白。门打不开，我不知道怎么做，不知道做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陪着你，我就在你身边，小白。
李凡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
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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