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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燕卿在屋子里煎药,整个屋子都是充盈着药气。

        刘殊年在一旁持笔不知道在写着什么。药都已敷了好几天,可他的伤口却迟迟没见好转,更别说是治愈了。刘殊年没有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可燕卿就急坏了,因为他觉得这伤很是不对劲!这都已经是第五天了,就算是皮肉生长再慢者也不可能在勤快用药的情况下没有丝毫变化,且燕卿给他配的还是上好的十灰散……

        给病疾之人准备的药已熬好,燕卿擦拭了一下额上的薄汗,当即就派人送去了回春院。

        还是没有找到治疗的办法且他还要忧虑刘殊年的伤。

        燕卿走在他面前弯下身子蹲了下来。还是该看看伤口长得怎样了,刘殊年没有拒绝,只当他是小题大做,却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也罢,让他看吧,看了更能心安些。燕卿这样一蹲刚好到坐着的刘殊年的腰间,刘殊年伸手抚了抚他的发顶。此动作一出,两人皆愣,刘殊年是思绪跟不上手就这样做了,他也不知为何会这样……燕卿却是被他这行为举止弄得脸起了几分不正常的潮红,却没有怪他的无礼。

        “别闹,我在给你看伤呢?”心思回到了正事上,燕卿的红晕终于退去。

        刘殊年莫名感到眼前这个循规蹈矩甚至是有点呆板的人很是可爱!看着他为自己操劳,眼神便是又温柔了几分。

        麻布被燕卿逐层拆开,露出了那伤口,却见他大吃一惊,不是因为还是皮绽肉开,而是……伤口出现了脓疮!怎么会呢!

        刘殊年见他脸色一脸凝重起初还是以为与前几天一样,但看见他那收缩的瞳孔写满了不可置信,终是觉得不太对劲,随即低下头往自己的伤口看去。

        伤口不仅起了脓疮,周围的皮肤也出现了红色丘疹,有了溃烂的迹象,骇人得很!此时,两人的脸色皆是一白,这是早期瘟疫的症状……显然刘殊年是染上了……

        刘殊年顿时惊慌失措,猛然起身连连后退,差点又是摔倒在地上,堪堪稳住了身影。他不顾及扯动着伤口带来的痛疼,那脓包经不起他这大幅度的拉扯,竟是破了一处,流下了脓汁。

        “你别这样!”燕卿蹙起了眉,欲去上前扶他。

        “你别过来!”刘殊年大声惊呼,制止了他的行为,嘴唇嚅|动,无力地陈述着事实:“我染上了……你别过来!你……快离开这屋子!”

        燕卿没动,眸中黯然失色,轻身道:“我又怎能弃你于不顾!”

        “燕卿,你向来冷静,亦是知道现在最是不适待在此处的……我如今……现在所有希望都在你身上了,你可千万不能也有事啊!”刘殊年稳住了心绪,不能让燕卿慌了脚步。

        让一个病疾之人来说这一番话,燕卿顿感自己实在是太不理智了,现在应该干什么他是很清楚,可……他不愿……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刘殊年。

        “就把我锁在这屋子里吧,把我送去回春院,只怕……”会引起众慌,连燕卿都被吓成了这般,更别说那回春院的病疾之人了,得知医师也染上了瘟疫,相当于间接掐断了所有求生者的希望,上次的疯子怕是再也压不住了!

        燕卿抿唇,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相信你的,燕卿!”刘殊年坚定地看着他,目光柔和,没有了刚刚的死气。

        燕卿落下了泪,捂着脸哑声道:“等我啊!”说完就转身冲出了这屋子。

        刘殊年见人终于离开,呼出了一口浊气,就缓缓地向板凳移去,跌坐了板凳上,他无神地盯着房梁,竟是入了定……

        显然,两人都不像对方看起来的那般冷静。

        “啊啊啊啊!”燕卿踉踉跄跄地跑出来后就再也忍不住地释放了自己的情绪,很是崩溃:“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此般的无用!我什么也做不了,还要乱许什么诺……愧于别人仙医的称号!我根本就是担当不起!”从最初的歇力呼喊,到最后的将近无声,到底是无法说出自己心中悲凉。

        他就像是在荒漠中艰苦地寻找出路,这里没有甘露,只有无边无际的沙子,一如枯涸中找水的鱼,现在就是连刘殊年亦不在身边了……燕卿紧紧地卷缩着身子,在头埋在了膝盖里,剧烈地擅抖着,显得是多么的无助,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他却不自知。

        “刘殊年,刘殊年,刘殊年……”燕卿一直在重复喃着这个名字,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要救他,救他……不能放弃的……”他有点胡言乱语。

        “他长了脓疮,为什么呢?突如其来……伤口……受伤……是什么时候染上的呢……”燕卿自言自语,说着自己才能听得懂的话。

        “回春院的病人不是都不会长脓包了吗?我的药方明明有效啊!他们的脓包都长好了……”燕卿不明白,他一点都想不通。

        良久,他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起身跌跌撞撞地向案台走去,他想再看一遍病症本,是从头看起。

        没有,没有找到任何的关联……燕卿无力地坐在地上,他一点思绪都没有:“他们身上都有大大小小,重轻不一的伤口……皮肤瘀斑、发绀、坏死,死亡后尸体呈现紫黑色……”

        燕卿发狠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突然想起今天他还没有去回春院检查,先前都是刘殊年先到他再紧随其后的,自刘殊年伤后,燕卿就不再让他去了,勒令让他养好伤才去,但燕卿每天都会按时按点到回春院……这与平时相比已是迟了两个时辰!

        燕卿连忙爬起,稍为整理了一下着装,用冷水清洗了几把脸,以至让人觉察不到什么端倪,就快步地向回春院走去。

        在回春院等待的病疾之人,已有了轻微的骚动,都在奇怪为何燕卿还是没来,但基于上次发生的事,没有人敢做太大动作。

        只是屋子里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走到门口的燕卿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娘,你说燕医师是不是不会再来了!”这声音颇为稚嫩,细听还能听出有一丝哭腔,是那个七岁大的可爱小童,每每见到刘殊年和燕卿都会甜甜地喊他们为哥哥。

        上次病疾之人闹事一案,那守院的领头人亮出刀剑把这孩子吓得不轻,当场就哭晕在了他娘亲的怀抱里。

        “瞎说什么,燕医师怎么可能不会再来了呢!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很快就会来的了!”女子哄着他。

        燕卿没有听到小孩回话,只能听到抽抽噎噎的声音,是在哭了。

        燕卿在门口顿了顿,心里不是一番滋味,开声道:“抱歉,今儿看医书着迷了,竟是误了时辰。”

        屋子里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皆感圣光来临,松了一口气,燕医师还是会来的,不会放弃他们!

        “哥哥,哥哥,你来了!”小孩闻言收回了哭声,拍着掌惊喜地道。

        “嗯,你乖!”隔着幔帘,又离着几尺远,燕卿安|抚着众人。

        “今天刘医师还是没来吗?”刘殊年已经连着五六天没来回春院了,这里的人当时都有眼共睹他的伤势,皆知是伤得不轻,他们不懂医术,以为是伤到了骨头才会迟迟没见好转,一想到这,众人便有几分愧疚,都怪他们不好,让刘医师伤得那么重,刘医师还这般的好!他们这是叫恩将仇报,得亏刘医师大人有大量,愿意原谅他们……

        “他腿伤还是没怎好,但还是唠念着你们,一直是我劝阻着不让他来的,你们别怪他!他不能来,也不愿歇息,在屋子里翻着医书,想着尽快写出解决的方子呢!”提起刘殊年,燕卿垂下了眸子,不让人看出他眼中翻涌着的情绪。

        众人一听,皆觉得羞愧,他们弄伤了刘医师,刘医师却不记恨还衣不解带地为他们这群病疾之人劳累!

        “不多说了,我迟来便是已耽误了时辰,现在我还是抓紧给你们就诊吧!”燕卿不欲与他们再交谈刘殊年,匆匆说道。

        众人闻言,就有序地排起了队,逐一被燕卿医检。

        一个时辰后

        燕卿疲倦地放下了笔,每检一个人他就要记录一次病症,这才看了不过二十多人,要是刘殊年在,还能更快些……一想到刘殊年此刻孤自一人被关在屋子里,自己给自己就诊,燕卿就更难受了,但还是稳了稳心神,准备检查下一个,也换了新的纸张。纸张上面都会写有他们的名讳,以方便燕卿将他们不同时日的情况进行对比,也为了更好查出他们之间症状不同之处。

        红线的另一端已然是换了一个人,燕卿静心地为他们把脉:“怎样了?”

        “昨夜呕吐了一个晚上,时而寒战怕冷时而大汗淋淋!燕医师我觉得我呼吸好困难!”那娘子有些微喘,很是听话地说出自己的难受。

        燕卿听后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虽隔了几尺,但还是能看出她面露死色,头目之间多垢滞……这是又严重了!燕卿只能面不改色,假装淡定地持笔写字,可那红线的微微擅抖似乎透露出了他极为不安的心,好在那娘子难受得打紧,无暇顾及这细节。

        “嗯?你手腕处的是什么?密密麻麻的?”燕卿记录完后抬头看她,欲想更换红线,却发现了那娘子手处的一片阴影。

        “啊!燕医师是问这个?”娘子大大方方地撸起袖子:“估计是纺针扎出的小孔吧!”她淡淡然地道,她是个织女靠织布为生,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随意将纺针放在各个角落,在她床上就有不少,故而她身上就有很多处都有这些小孔,不足为奇。却不料燕卿如此眼尖竟能发现。

        那娘子给燕卿说了个大概,燕卿了然,红线的另一端又换了个人。

        那是个摔断腿的猎户,瘟疫没出现前,他就因追着一罕见的貂,本以为势在必行,可那貂实在狡猾的很,从猎户手中逃脱,猎户哪愿意到嘴的肉就这样跑去,当即去追,可因雨后山路太滑,从山下滚了下去,伤了腿,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这么快能治愈?

        燕卿又详细地记录了猎户说的病症,就这样,一个接一个,两个时辰后燕卿终于医检完了。

        今日杨大伯和周娘子已故去……燕卿看着那死亡名单上每天都新增的名字,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糟心的了!

        他回到住处整理了一番今天所做的事,想了想,动身向刘殊年的屋子走去。

        燕卿同外人说他是闭门研究,不容别人打扰,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话,所以刘殊年暂且还不会被人发现,但要是再不找出病因从而对症下药,这纸始终还是包不住火的。

        燕卿站在门外,没有出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再者隔门谈话,很容易被人知晓刘殊年现在的情况。

        起初刘殊年还不察觉,欲要喝水,抬头便看见了门处有一黑影,能来这里的也便是只有燕卿了。

        刘殊年收敛了眼中的情绪,轻声道:“那边怎么样了。”

        “还好!”燕卿回答他,刘殊年却不能听出他话中的情绪,燕卿应该是累坏了吧,不仅是身累,心更累!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要担心!”他知道燕卿为什么要来这,但只能说这句,两人都怕被外人发现他们的不妥……

        “我是个医师。”这话就是在和燕卿说,至少他不会让自己这么快死,刘殊年可以自己给自己医检和煎药,医者能自医,且他的情况才刚开始,一切都不会太晚:“回去吧,燕卿,你该休息了!”

        门外之人没有回答他,伫立在原地好久,燕卿低着头,让人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良久,转身缓步地离去。

        刘殊年自他来后,也没心思翻看医书,一直在盯着门外的身影,见他终于走后,也吹熄了摇曳生辉的红烛,屋内归于一片黑暗,所有人都在期望着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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