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海军出击
“朱全忠、李克用在干什么，难道他们要在潞州过年吗？”李绅出奇的愤怒。
本以为这场大战一触即发，可是朱全忠、李克用却像两名专职棋手。
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移动棋子，仿佛怕被对方一口吞掉。
但这样的后果，就是战事极其缓慢。
现在双方的力量都集中在潞州，却没有一点想要动手的迹象。
只有那些夜不收在激烈对抗着，有时候是为了一个山岗，有时候是一棵树，甚至为了一块显眼的石头。
没人知道这样的局面还要坚持多久，这让在一旁观战的人们，都生出不耐烦来。
“他们都在堆砌力量，不达到顶峰的话是不会动手的。”陆彦也有些无奈。
前段时间，是李克用占尽下风，所以他频频出击，想要把战场的主动权夺在手里。
但在得到朝廷的补给之后，李克用的战术立刻变得保守起来，现在也是深沟尖垒，就生怕被朱全忠偷袭。
朱全忠就更不必说了，宣武军的骑兵本来就不多，满打满算也就1万来人。
用来对付沙陀骑兵自然远远不够，为了不被对方的骑兵冲击，朱全忠早就构筑了坚固的军阵。
看着沙盘上每天都在扩大的两个营盘，第一军参谋部也是摇头。
除非是调用重炮轰击，否则连他们也没有办法。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们就这样干耗下去吧？”李绅冷着脸问道。
陆彦把手一摊，无可奈何道：“陛下不批准行动，我们也只能干看着。不然现在出军忠武，朱全忠肯定会撤回部队。到时候在黄河边上截住他们，我保证能让朱全忠变成死王八。”
“是啊！陛下到底在等什么？”李绅也不解的问道。
陆彦道：“上个月，陛下抽调了一些炮兵，会不会与这个有关？”
李绅沉吟片刻说道：“或许吧，咱们还是不要瞎猜了。你先做好出击准备，一旦接到命令，立刻攻占既定目标。”
陆彦道：“也只能这样了。”
李绅道：“三鼓而竭。家里你先照应着，我到下面的部队转转。看看那些兔崽子有没有松懈，越是大战越不能粗心大意啊！”
陆彦点头道：“军座就放心去吧，真要接到出击命令，我立刻派人来通知你。”
“好！”李绅说完就要离开。
“报告！”
可就在这时，值班参谋在门外大喝了一声。
“进来！”陆彦随即回答道。
“报告军长、军参谋长，陛下已经出动海军，让咱们明日拂晓前做好出击准备，目标忠武镇！”值班参谋朗声说道。
“海军？”李绅、陆彦一下子愣住了。
他们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新的兵种。
但这想法一晃即逝，李绅狂笑了几声，大声说道：“命令终于来了，告诉下面兔崽子。今晚上杀牛宰羊，咱们好好吃上一顿。明天，拿出全部的力气，给老子狠揍瘟朱的部下。”
“是！”值班参谋用最大的声音回答道。
“哈哈哈。”李绅又发出了狂笑声。
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皇帝所说的海军，其实只有5艘内河炮艇，充其量也只能称为“河军”。
而且这些人还都是从陆军抽调出来的，恐怕称之为“陆军海战队”更加的合适。
“小心掌舵，注意前面的水情。”
这个小小的船队被一名年轻人指挥着，静静地顺着河水向下流淌。
现在是枯水期，黄河河道里又满是泥沙，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搁浅，那些水兵自然是十二万分的小心。
“翟哥，没想到咱们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船上了。”
这时，一个士官咧嘴笑道。
被称作翟哥的人，名字叫翟鲤，原来是黄河岸边的渔夫。
早在皇庄的时期，他就已经加入陆军。
因为识字率达标，而被推荐进入军校，成为炮科的一名学员。
此次皇帝抽调相关背景的人员，翟鲤自然也被选中，并出任3号炮艇的艇长。
经过一个月的加强训练，3号炮艇考核全部为优，翟鲤又被任命为队长。
而他的部下大都是附近渔村的伙伴，自然也是十分的熟稔。
没有外人的时候，也会开一些玩笑。
“别分心，眼睛都盯着河面。”翟鲤说了一句，又拿起望远镜，仔细的看着前面的水情。
“停下，这里是宣武军的地面，不管你们是何等人，现在都给爷爷滚开。”
这时，前面忽然冒出一队快船，上面还站着些宣武军的士兵，正冲着翟鲤等人大吼大叫。
“升战斗旗！”翟鲤连忙对着身边的一个喇叭吼道。
这玩意是中空的，可以把声音送到主要的舱室。
在船上的作用，可不比枪炮差多少。
“嗒嗒嗒。”
一面腰鼓随即被鼓手敲响，刚才还在船舱待命的水兵，立刻扑倒各自的岗位上。
“一号炮塔，准备完毕。”
“二号炮塔，准备完毕。”
“30快炮，准备完毕。”
本来快炮是被叫做“佛郎机”的，但是没有人知道这名字的来头，加上叫起来比较拗口，最后一致叫它快炮，只是在前面再加上口径以示区别。
“开火。”翟鲤冷冷的一笑，当即命令道。
“轰！”
作为船队的旗舰，3号炮艇率先开了火。
“呼呼呼。”
只是那炮弹在飞出炮膛之后，竟然自行分成了两瓣，它们的中间还用铁条连接着，被气流一推，立刻转成了一个风车。
“咔嚓。”
几乎就在瞬间，那飞舞旋转的炮弹一头扎在最前面的快船上。
木屑。
鲜血。
立刻成了那艘快船上的全部。
即便是侥幸没有受伤的人，也因为剧烈的视觉刺激而变得痴呆。
直到汹涌的河水淹过脚面，他们才惊恐的意识到，船快要沉了。
“快跳水啊！”
宣武军的水兵哪还有刚才的嚣张，他们抱紧一块块的木板，奋力的向河岸边游去。
“砰！”
可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一声巨响。
“噼噼啪啪。”
紧接着，水面上荡起了无数的涟漪，仿佛一场急雨从天而降。
但那些逃走的人却已经无暇顾及，因为他们的身体都被无数细小的颗粒所洞穿，如今正在浑浊的河水中下沉。
“好！”看到这一幕，翟鲤的顾忌已经扔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又吼道：“继续使用链弹攻击快船，快炮攻击落水人员。”
“轰、轰！”
一声声的轰鸣中，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宣武军船队，现在都成了片片碎屑。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3道浮桥是那样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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