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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镖头叶潇风被告,衙门胖县令断案


  衙门前空前多人,好像全城的男女老少都来了,还有安乐村的村民和一些镖局放假回家的弟兄们也赶了过来。见潇风来了,人们都自觉挤出一条小道让他进去。人群中不断传来抽泣声和一些人喊潇风和雨雪名字的声音,但人群中也不缺小声的议论声。

  衙门的设施很简陋,两旁除了两排腰圆衣窄、身带配刀、手持木棍的捕快和一个坐在正堂左边的师爷之外,就只剩下一些用的光滑发亮的各种刑具。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坐在公堂之上,此人小眼睛大肚皮,脖子胖得就像套上了一个游泳圈,下巴的一小点胡须被捏得又滑又尖。上等的布料做成的红色官服和管帽上缀着玉石和珍珠,他穿着金丝绣花的靴子,他的一切都与周围格格不入。他身体蠕动一下,人们都可以听到玉器碰撞的声音从他腰间发出。他前面破旧的案板上放着一块醒木,他的正头顶直上的木牌匾写着的“正大光明”这几个字早已褪色。此人就是县令。

  潇风和雨雪跪在公堂之下,过了很久,那县令才伸了个懒腰,好像他刚从睡梦中醒来。这时,有一个捕快从门外进来报告说:“启禀大人,叶星簌和贺兰晴月带到。”

  “带上来。”那胖县令慢悠悠地说。

  “是。”

  那名捕快下去不一会儿,晴月和星簌就被押了上来。潇风和晴月俩人只是用余光相互扫了一眼,谁也没有理谁。

  “晴月姐,星簌,你们怎么也 ……”雨雪似乎感到很惊讶。

  “大人,为什么要抓我们?”星簌挣扎几下想要摆脱捕快的手,但她反抗的后果是晴月和她一起强行被按在地上跪着。

  “肃静!肃静!”县令移动了一下身子,腰板终于挺直了。他重重地敲了下醒木,清了清嗓子,眯着小眼将堂下的人都瞟了一眼,慵懒的声音响起,“堂下可是罪犯叶潇风等人?”

  罪犯?大家的头都大了,笑话,受害人居然成了罪犯!

  “堂上的东西可是县令?”晴月看着县令一副狐疑的样子。

  县令一下子神气十足地正了正衣冠,正经十足地说:“正是本官!不过你可要看清楚,本官可不是东西!”

  县令的话刚落,即使是在这样一个悲痛得令人窒息的场合也会传来几声笑声。

  县令注意到哪里有点不对劲,他尴尬地清清嗓子,说:“叶家在昨天晚上被灭门,叶夫人等十九人惨遭毒手,而今天一早衙门门口前就有一封无名书信说此乃叶潇风所为。”

  “县令可是好人,是百姓的父母官,替百姓谋福,为百姓主持公道。”晴月举起了大拇指。县令很是受用,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夸他。但晴月的话却引来百姓的指指点点,一同跪在地上的潇风等三人也惊讶地看着她。只见她又接着说:“可为何叶家惨遭灭门,身为县令的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去捉拿受害者,让凶手逍遥法外!”

  县令听了,一下子改变了神色,他怒喝到,“你是说本官是捉错人了?”

  “不敢,不敢。”晴月笑道,“身为真正的父母官自是清明,不会多结冤假错案,但我一直没反应过来我是在跟人说话。”晴月此话一出又引来了不少人的哄笑。

  “大胆吊民,竟然戏弄本官!来人,掌嘴!臭贱人,看你嚣张!”愤怒的县令话音刚落,就有几个捕快上前。

  跪在地上的雨雪一个劲地为晴月磕头求情,而星簌第一时间站起来护着晴月,只有潇风无动于衷,呆呆地跪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县令叫人把星簌押着,一个捕快来到晴月跟前,挥起手就往晴月的脸上狠狠地甩去,一巴掌,又一巴掌,声音响彻心扉,潇风心慌的看向晴月,但只是一瞬间,他的目光又避开了。衙门外的百姓一阵骚动,有冲进来的趋势,更多的捕快加入了拦人的队伍中。

  被打着的晴月的脸渐渐红肿起来,但倔强的她一直狠狠地瞪着那狗县令,没叫一声,也没喊一声。但她确实后悔她刚才的冲动,不知人世之险,人心之险!

  她再次看看被强行押着的星簌,为她苦苦哀求的雨雪,她顿时觉得,人生有这么好的姐妹,此生无憾了。她的脸肿痛极了,可当她看到潇风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时,她内心的伤痛已将脸上的痛淡化了。她不断告诉在心里对自己说:“都绝交了,我还在意什么,我还能在意什么?”

  被打完后,晴月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嘴角也被打出了血,这让她不敢动脸部的任何一块肌肉。捕快放开晴月和星簌之后,星簌急忙跑过来扶着将要倒下的晴月。

  县令则捏着尖尖的胡须点点头,似乎对他手下的文明杰作感到很满意。而后,县令又叫仵作验了芷卿的尸首,确定芷卿死于胸前的飞镖。

  “叶潇风,有人告你杀害了芷卿,你可认罪?”县令终于回归了正题。

  全场的人都沉默了,死一般地沉默了。

  “干爹是好人,他是不会杀人的!”芽芽稚嫩、清脆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打破了全场的寂静。

  县令把头微微抬高,挺直腰板坐着,目光向下斜向门外,张口正要指责,没想到门外却骚动起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他们是清白的,放了他们!”

  “大堂之上,谁敢喧哗?”县令指着门外的人群,把头抬得更高。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人群更加骚动,渐渐地,门外的局势难以控制了,很多人都挥手喊着,“放了他们,找出真凶!放了他们,找出真凶……”

  听到百姓的叫喊声,晴月等人都倍感欣慰与感动,原来他们还是他们!

  “反了!反了!”县令气得站起来直拍着醒木,但全场并没有安静下来,他最后气得挽了挽衣袖,指着潇风气急败坏地质问道,“你是否杀了你娘芷卿?”

  潇风两眼直直地看了眼芷卿的尸首,淡淡地说:“是,是我亲手杀死了我娘,是我!”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门外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很多人的手渐渐地收了回去。县令似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他满意地整理衣冠坐好。

  “大人,那只是个意外,那不是潇风哥哥的错,他只是想把挟持干娘的杀手干掉,只是没想到会、会……”雨雪说不下去了。

  “大人!”星簌上前一步,将事实的经过如实说出,她见县令始终佯装认真倾听,一言不发,实是神游天外,她就愤愤道,“我们叶家的仇人我们定不会放过,我们叶家有能力找出真正的凶手,我们就不麻烦你了。至于我哥,一切事出有因,我们自会解决。”

  “叶小姐此言差矣!本官当然相信叶家的能力,但本官身为父母官,岂能坐视不管。不管原因如何,杀人就是天理不容,法理不容。更何况,叶潇风真的是错杀叶夫人吗?谁能证明?是你,是雨雪,是贺兰晴月,还是那死去的叶勐镖局的人?就算你们三人能证明那也是无效的。来人,给叶潇风画押!”

  “慢!” 晴月大喝一声,因脸部的疼痛,她的声音有点模糊,但还好人们还听得出她说了些什么。但她又希望刚才的声音不是她的,她又冲动了!“杀人要有动机,有目的,大人何必急于定罪!”

  “为了叶家的清誉,本官本不想多说,但你竟问起,本官也就不顾那么多了。也许大家还不知道吧,”县令走到潇风跟前,玩弄似的看着他,说:“他,叶潇风,根本就不是叶夫人的亲生儿子!”

  “你说什么,你胆敢再说一遍!我是我娘亲生的,我是!”一直低头沉默的潇风突然跃起,双手紧紧捉住县令的衣领,他双眼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瞪着被吓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县令,两旁的捕快按刀不敢上前,堂外议论纷纷,星簌和雨雪都劝潇风松手,但他似乎什么也没听到,现场混乱极了。

  其实,知道潇风和天翔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都可以猜得到,若芷卿说的是真的,那叶潇风的身份与天翔就有很大的关系,他也会与那一座让人窒息的皇宫就脱不了关系,那里面的所谓的和善之人就极大可能就是潇风的亲人,所谓的亲人。

  “够了,只要初心不变,身份有那么重要吗?”晴月怒吼。

  潇风慢慢松了手,愣愣的,若有所思,两旁的捕快立即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县令整整衣冠,冲潇风冷哼一声,嗔到,“看看,这就是他的本性,暴躁!粗鲁!他杀叶夫人并非失手!

  “叶家名义上是叶潇风当家,实则是叶夫人做主。他早知道他不是叶夫人的亲生儿子,他怕叶夫人不把叶家交给他,再加之叶潇风一直心心念念着一个名叫冰曦的女子,而叶夫人却逼他早日成家。他因此怀恨在心,就雇人于昨晚杀害叶夫人。但没想到他的野心被其他人发现了,丧心病狂的叶潇风就痛下杀手,将镖局的其他十八口人一同灭口。为了毁灭证据,他一把火将偌大的叶勐镖局烧成灰烬!

  “本官倒也希望是叶潇风错杀了叶夫人,但全城的人又有谁不知道他叶潇风叶大镖头的飞镖使得可是出神入化,你这样说,又如何使人信服?”县令又捏着小胡须,右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听到了很滑稽的事。

  “我看这案你还是别审了,你还是改行当说书先生吧。我还真不知道你是瞎了还是人如其形就是只猪!哦,说你是猪我都觉得侮辱了猪!

  “我想你要是被砍上一刀,断上几根筋,我想你早就在黄泉路上喊疼了吧!呵,就你这样子,我们从未奢望你能替我们找出真凶,你还是省省吧,别不小心摔了滚在地上爬不起来!若你再不分青红皂白,你知道的,叶勐镖局还有一百多人在外面候着呢,你最好别出门。就算是在家里缩着,你也要小心你头上飘着的十九个怨灵!”

  晴月强忍着痛又骂个痛快,但一说完,她就希望那些话不是她说的,她知道她这样说就意味着自找麻烦,她死定了!

  县令似乎被吓到了,他先一愣,脸白了几分,眼珠子悄悄转了下,似乎有一股力量强迫他镇定下来,他不自然地清清嗓子,一口官话又摆了出来,他说:“本官自会秉公办理,给叶家公道!但你威胁朝廷命官,侮辱衙门,就是侮辱朝廷,不把当今陛下放在眼里!其罪当诛!”

  “大人,晴月姐是无心之举,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求你了,大人!”雨雪再次小鸡啄米般又向县令磕头求情。她衣着单薄,头发凌乱,看了极其令人揪心。

  晴月看着,又欣慰又痛心,她觉得雨雪经历的苦难比她多得多,很多地方都比她做得好,可她不知道为什么雨雪还是一副懦弱的样子,如今还向这个狗官求情。

  “起来,给这狗官磕头不值得!”晴月把雨雪拉起来,雨雪只低着头。

  县令一听到“狗官”这词就怒不可遏,他又叫人打晴月几十大板,但星簌紧握住拳头,将晴月护在身后,堂外也是有不少人抗议着。县令又咆哮道,“谁敢阻拦,同罪!”现场的人安静了不少,但星簌依旧把晴月护在身后。

  那县令一敲醒木,有些得意地看着星簌,但他又佯装不耐烦地点点头,说:“好,本官本想留你一命,但你公然维护这个罪犯,妨碍公务,扰乱公堂,就别怪本官依法处置你了!”

  晴月总算明白了,县令要的是他们死!

  看来,他们不但要死在这狗县令的法下,还带着罪名!多么荒唐可笑,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她想接下来那狗县令要给雨雪按上个可笑的罪名了。但晴月此时对雨雪的懦弱感到有点庆幸,起码那难以惹怒那狗官,这会让雨雪安全些吧。她真希望雨雪是个狠心人,现在就走得远远的,但她知道雨雪不是那种人。

  如晴月所料,雨雪又向那狗官磕头求情了。潇风怒视着那县令,眼里布满血丝,他想上前把那县令活撕,但无奈他脖子上架着刀,手脚也被人押着。

  那县令很享受地看着他们,他捏着又尖又滑的小胡子,看着雨雪戏谑地说:“你爱跪就跪着,喜欢磕头就磕着吧。”他的目光又扫了眼两旁的捕快,“来人,把他们三个押进大牢,午时问斩!”

  雨雪崩溃地瘫软在地上。

  几个捕快想将晴月和星簌押着,但晴月看着横在她面前那些脑满肠肥的捕快直恶心,他们的手不知有多脏,不知有多少无辜人的血曾溅到他们的手上。晴月挣扎几下想摆脱那几只脏手,却感觉腰间有什么东西被挣扎掉了,掉在地上有清脆的响声。

  “慢!”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捕快们都松了手。晴月等人莫名其妙地看着,见县令直盯着地上的玉坠,神色有些惊慌。

  晴月以为县令要私吞了这玉坠,就急忙把它捡起来,拍打几下上面的灰尘,细看没摔坏,原来的裂痕也没有要裂开的迹象,就松了口气。她转头一看,那县令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心想这家伙八成没见过这等好玉,估计想收为己用,就问,“你又想干嘛,你不会要治这玉坠死罪吧。”

  “这玉坠从何得来?”县令擦擦眼睛,最后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指着玉坠问到,神情与语气中竟带着恭敬!

  “哼,你不配知道!你想贪这玉坠就直说,但我告诉你,这玉坠你贪不起!这玉坠是当今陛下亲手赐予我并叮嘱我千万不可离身的,你说你敢要吗?”晴月说。

  “小的不敢,小的该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您恕罪!”县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给晴月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搞得捕快们懵逼得不知所措。

  晴月看见县令360度大转变,她不禁对手中的玉坠的力量惊叹万分。她看看四周,堂外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潇风不知在思索着什么,雨雪和星簌有些喜形于色。晴月将手中的玉坠握得更紧,然后往县令跟前一示,用不可商量的语气命令到,“放了我们!”

  “是是是……”县令连连点头,“本案疑点重重,叶少向来仁义,不可能害人,应无罪释放。关于此案,小的自会秉公办理,还叶家公道。”县令话音刚落,堂外就庆幸、欢呼声不断,雨雪和星簌也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免了!叶家要是指望你还公道,不知又要多多少冤魂!叶家的命案岂是你一个小小县令管得了的,你别添麻烦就够了!”潇风冷哼一声。

  “叶少这话从何说起,我方才只是跟你们开玩笑呢,活跃活跃气氛……嗯,活跃气氛,呵呵……”县令不停地用衣袖擦着额头,直说今天的天气转暖得厉害。

  “开玩笑?大人开玩笑的方式真是特别,给了我几十巴掌不说,还要拿我的脑袋开刀,你如此有心,也是要试试?”晴月心平气和地弯下腰来看着县令,但当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她就感到心慌与没底,她真的担心玉坠的威力没能使那狗县令屈服,毕竟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他这狗官。

  但晴月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那县令抖着身体喊到,“小的不敢,小的知错了。”他不停地用手抽打着他的脸,这让人看得大快人心。但晴月看着只觉得恶心至极,连连罢手说:“好了,别把大家的大肠吐出来!我暂不与你计较,但等水落石出之时,你必须要公开向叶家道歉!本案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就让叶家人自行调查,你暂不必多事!”

  县令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是没有反对。

  晴月深知县令心有不服,更知道此人一心想要将叶家置于死地。一个小小的县令当然不敢与叶家作对,特别是刚与当今陛下要好的叶潇风、叶星簌和贺兰晴月三人,但要是县令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幕后主谋,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晴月害怕那县令会改变主意,向县令要回了十八个弟兄的尸体后就离开了衙门,百姓们都自愿帮忙一起抬尸体回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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