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上门谈判
深夜，于观观带着言韶偷偷走出七七当关。两人轻巧地躲过了守卫，径直到厨房找了两个米缸，打算背回七七当关。
恰逢看到有人想找夜宵吃，于观观本能地躲了起来，反倒言韶，两步作三步走上前去，几番拳脚后，对准他的面门直接踢晕。
于观观愣了，对言韶道：“功夫……长进了？”
言韶活络活络拳脚，面露得意：“一直想试试，没想到普通人这么容易扳倒，在大哥那里吃瘪吃久了，第一次打败别人，还真爽。”
于观观托着腮笑道：“言大少，你倒是没变呀。”
“什么没变，功夫变好了很多好吧？”
于观观也没附和，直言道：“你离开那么久，想不想欢欢了？”
言韶沉默半晌，叹道：“在七七当关的岁月太过漫长，既希望她能等等我，又希望她不要等我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少主和大哥那样，感情经得起岁月蹉跎。”
于观观安慰地拍了拍言韶的肩膀，道：“别怕，反正都是要回去的。到时候你会发现，改变的事可以很多，但没有变的事，也有很多。”
言韶若有所思，沉默了下来。于观观环顾四周，拿起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径直走到言韶跟前，言韶吓了一跳，对于观观道：“少主……你……你干什么？谋杀啊！”
于观观扯了扯言韶的胡子，笑道：“回去，得替你们刮刮胡子。”
“拿……拿个小刀就好了，大刀刮不干净，还……还吓人。”
于观观噗嗤一声，哈哈大笑。
……
于观观领着回到七七当关。当晚把机关处理好之后，三人已然气喘吁吁。
穆升阳才发现于观观身边跟着一只黑白猫，这家伙对穆升阳自来熟得很，在于观观帮穆升阳刮胡子的时候，就一直躺在穆升阳的怀里。
“啧啧啧，梅子，见色忘友了呀！”
“这是谁的猫？”
“东云少主的。之前他怕我在这里的日子漫长，就让梅子陪陪我。”
穆升阳顺着梅子的猫，显然很喜欢：“以后，我们在家里也养一只吧？”
“你喜欢猫？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
“我喜欢，因为猫是很自我的动物。没有什么能束缚到它们。”穆升阳笑道，“不过，当年宁翎、袁浒和苗苗对动物毛敏感，才一直没养。”
“我也很喜欢，只是以前伍爷他……”发现自己又提起老五，于观观立即收住，没再说下去。
穆升阳淡淡一笑，拉着于观观的手让她坐到身边，道：“我陪你找伍爷吧。”
于观观严肃道：“升阳，你想说什么呢？”
“珂克部落，让我想到了一件事。”穆升阳思忖道，“我同母异父的长姐。”
于观观睁大了眼睛，道：“你是说……”
穆升阳道：“也许，伍爷是去找宝藏线索的时候，遭遇了什么困难。而且，甩掉言韶一个，我们两人也落得轻松，想查什么，就去查什么。”
言韶在一旁刮着胡子，道：“我听见你们说话了，想甩掉我？”
于观观扭头对言韶，调侃道：“放你回家去还不高兴了？”
言韶苦口婆心道：“你俩夫妇也别太随性了，别忘了家里还有个思怀等着你们。”
于观观胳膊肘撞了撞穆升阳，嗔道：“对了，还有思怀呢！你怎么就不挂念自己的儿子了？”
穆升阳拥着于观观，笑道：“算算日子，他还没能认清人呢。我们在他四岁前赶回去就行。”
于观观啧啧叹道：“你呀，真是亲爹，没心没肺。说好了，我自己一个人照顾了他两年，灵莺替我照顾，估计也是两年。接下来的两年，你得当奶爹，好好照顾他。算是弥补你失踪四年，没陪孩子的过错。”
穆升阳笑意更浓，一副更加高兴的模样，眼眸充满光彩——
“是，谨遵夫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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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天晚上，傅东云坐在床边，按摩着自己有些隐隐发疼的肩膀和腰身。
秋天近冬，虽然有夏季的余热，可北漠入夜时而有刺骨的寒冷，偌大的房间里吹着过堂风，半夜能把窗户吹开。他惊醒后，关了窗回到床上，有时候只能睁着眼到天亮。
他得慢慢承认自己老了，身体力不从心，腿脚又不灵活。自于观观和燕哲不在之后，他也疲于再找服侍的人，也许是因为燕哲和于观观服侍他服侍得太好，之后似乎用谁都不太称心。
老五看着不忍，有时候会吩咐陈景偶尔照料，但也不能随传随到。
令他更累的是，最近老五失踪，沉沙野心崛起，金虎的态度是坐虎观山斗，傅东云的威望虽能稍稍压制沉沙，可沉沙得意狂妄，做事狠辣，还试图动他派在外的人，封锁他的消息源。聪明如他，一时竟无法解决此中症结。
当他闭着眼但脑子依旧清醒之际，竟听到门闩稍稍动了一下。傅东云眉头一沉，手里摸上藏到枕头的连弩。
片刻，门闩被挑开了。傅东云听声音，确定是有三个人。二话不说一翻被子，将连弩对着门口方向。
为首一人愣了，立马举起了手：“少主，是我。”
傅东云在夜里终于看清来人——正是于观观、穆升阳和言韶。
傅东云身形未动，已然了解他们是谁：“你夫君和朋友，出来了？”
“你们该见过吧？不用……我介绍了？”于观观依然警惕着傅东云的连弩，呵呵一笑。
傅东云看着穆升阳，淡淡道：“当然见过。”
于观观举手，赔笑：“我们……有事说，不会伤你。”
傅东云拧眉，才缓缓收起连弩，有些愠怒：“最近我一直战战兢兢，你们大半夜撬门进来，胆子够大的。于观观你还真以为，我会因为你的面子，就不迁怒于你了？”
“我知道东云少主，你人好嘛！”
傅东云轻叹，指着于观观责怪道：“你就是仗着我宠你。”
“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如今在夜里行动，在走廊有守卫不安全，就只好进来了。”于观观手里抱着梅子，将她放到了傅东云的床边，道，“不好意思啊东云少主。”
傅东云揉了揉眉心，道：“说你该说的，我这把老骨头熬不了夜。”
于观观沉默半晌，不情不愿道：“我可以去找伍爷回来，但是我要带升阳和言韶一起。”
“我需要保证。”
简单五个字的反驳，于观观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穆升阳接着于观观的话头，恭敬道：“东云少主，你别无选择。”
傅东云抬眼看向穆升阳：“我不做亏本买卖。”
“我三人性命早已弃之如敝履，可老五人若不在了，麻烦不是一般地大。这样一比，你是不是该赌一赌，赌我夫人对伍爷的感情？”
“小小的保证，也不愿给我？”傅东云抬眼，看了眼一旁沉默的言韶。
于观观目光坚定，道：“东云少主，你该懂我。除了我夫君和我的亲人，我的兄弟最重要，比我的命还重要，我绝不会让他们来当做什么保证。”
傅东云无奈一笑，轻叹道：“有时候，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这孩子。罢了，我的确别无选择。”傅东云挥挥手，道：“今天现在这儿待着吧，明天我差人送你们出去。当然，我得给你们派个监视的人。”
“这，多此一举了。”
“我没别的意思，你当多此一举，就多此一举吧！”傅东云笑道：“可如若你们真想救老五，这个监视人会发挥极大的用处，北漠的地形、天气、风土，他可是最清楚了。”
“他究竟是谁？”
“尹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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