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七章比赛打脸现场
倚霞庄的茶楼里，已经挤满了人。一众公子和小姐、贵妇们都好奇地看着，中间的慕容凤和章梓芪各占一边，形成了两个阵营。
“章小姐想比什么？”
“你我自幼习的便是琴棋书画，当然比这个了。怎么样敢不敢？”
“悉听尊便。”
龙沐云适时走出来，坐于正中。
“孤来当评审。”
章梓芪善琴，但是在洛阳王妃生辰宴上，却被慕容凤抢去了风头。今日她若想赢，需得拿出看家本领才行。
“听，这是《阳春白雪》。”
“章小姐不愧出身贵族，这技法太娴熟了。”
“万物知春，和风淡荡，章小姐弹出了此曲的真正意境啊。”
一曲终了，章梓芪睥睨对方，唇角勾笑。她自幼在琴上下过苦功，还曾被老师称赞褒奖，这一局她赢定了。
慕容凤淡然地走到琴前坐下，开始酝酿情绪。所有的琴谱于她而言不过是工具而已，幼年她第一次摸琴的时候，她的老师就告诉她万般技巧都不如真情触动人心。
她闭上眼，双手放在琴弦上。眼前掠过刀光剑影的一生，她尝过大喜也尝过大悲。
蓦然，慕容凤睁开双眼，手指拨动琴弦。
青山绿水，芳草萋萋，女子在花海中与男子并肩漫步。樱花瓣落在发间，男子温柔地为她摘下。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女子坐在轿中被抬进深宫。男子微笑地喝下合卺酒，承诺会爱重她一生。
韶华逝去，女子殚精竭虑地为男子谋划，终于披荆斩棘，在风雨飘摇中将男子推上高位。
一杯毒酒了残生，面对男子冷漠的眼神，她致死都不明白，何以满腔热情被狠狠践踏，男子身上流的到底是冰还是毒？
乐曲停下，满场的人都默默无语。这首曲子的结尾太沉重了，压得人五脏六腑都疼。曲子里不仅有少女的憧憬和希望，还有被深深背叛后的悲伤和不甘。
“我还从来没听到过这么浓烈的感情……”
“要是我一腔热忱被错付，非要和对方同归于尽不可。”
“我要让他全家都付出代价。”
“慕容小姐的琴太震撼了。”
“好厉害……”
所有人仿佛才醒过来似的，热烈议论开来。章梓芪牙关紧咬，阴恻恻地看着慕容凤。上次慕容凤明显藏拙了，她竟不知她的琴艺已经到了如此高的境界。
龙沐云深深地看着慕容凤，他也被这首曲子震撼了。但是他心疼也不解，小丫头明明没有受到过什么大的伤害，为什么会有这么沉痛的感受？
“第一场，慕容小姐胜。”
章梓芪调整好情绪走到桌子前，率先拿起黑子置于棋盘上。
“慕容小姐，请吧。”
慕容凤莞尔，她今日要章梓芪颜面扫地。
“请。”
众人聚在周围观战，龙涎王朝推崇棋艺，世家大族更是招揽国手住在府上。是以人人都会下两盘，也都看得懂棋手的水平高低。
随着棋盘上落子越来越多，众人也看出来了章梓芪和慕容凤的棋艺水平。
两个人都是果断进攻型。区别在于慕容凤不仅善于进攻，也善于防守。
前世独守空闺的那些个夜晚，慕容凤翻遍了藏书阁的各类书籍，其中就有不少的珍贵棋谱。如今已鲜少有人能下过她了。
“将军。”
慕容凤平静地说出口，眼中的志在必得刺痛了章梓芪的心。
“第二场，慕容小姐胜。”
接下来是书法。大家小姐的字都是跟着有名的老师练习的，字体都属上乘。比的无非就是功力和速度。
执掌过凤印的慕容凤，曾日日处理着繁复的后宫事宜，一手行书写得又快又好。下笔有力，笔走龙蛇，看得一众男女交口称赞。
“哇，慕容小姐的字力透纸背。”
“这行书笔体和寻常的不大一样，是不是慕容小姐自创的？”
“看完人家的，再看自己的字，终于知道我爹为什么打我了。”
一位公子的话引得哄堂大笑，不少人感同身受地羞红了面皮。章梓芪早在写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别人的话冲散了注意力，笔下的字更是越写越乱，不成章法。
龙沐云心情甚悦，与有荣焉地脱口而出。
“第三场，慕容小姐胜。”
慕容凤挑衅地瞥了一眼对手，其实比到这里胜负大致已经定了，但是章梓芪明显不服，貌似还有后招。
“最后一场，章小姐预备画什么？”
“《唐人宫乐图》。”
慕容凤勾唇一笑，计上心来。
“那不如咱们都来画群像吧，如此也好评判，你说呢？”
“来就来。”
两人站在自己的画纸前，都提笔开始作画。远远望去大致的布局和画法都很雷同，众人看不懂两幅一模一样的画能有什么意思？
一炷香过后，两人都已停笔。
章梓芪命丫鬟托起自己的画展示在众人眼前，画中的女子们衣着华丽，姿态雍容。细细品来，仿佛还能闻到其衣衫上的香粉味。
有些小姐眼前一亮，纷纷凑近嗅闻起来，啧啧称奇。
原来章梓芪将香料加到了朱砂中，慕容凤心下了然。
她让人将自己的画托起来，自信地站在旁边。
“咦，慕容小姐的画有些不一样。”
“这，我没看错的话，这里面的人不会是在座的各位吧？”
“真的是，她画的是我们。”
“天呐，真是太有意思了。”
众人都站在画前寻找着画中的自己，有的喝茶，有的摇扇，还有一个最逗趣的俨然就是刚才说被老爹打的那位。每个人的神态动作都是那么的栩栩如生，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慕容凤站在津津乐道的人群中，脸上似笑非笑地看向章梓芪。而章梓芪早就煞白了一张脸，完全没想到四局中她竟然连一局都没有赢过。
“章小姐以为这最后一局，谁胜谁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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