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青梅竹马
柳娜娜——那个女人的名字。
乔念和她，心知肚明彼此的存在，一年来却谁都没有捅破。
在此之前，她们之间好像存在彼此默认的规则，一明一暗，不论内里怎么你来我往，但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或许因为她们都知道，一旦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便会连这表面的平静都不复存在。
收到这女人信息的时候，乔念并不意外。
那女人在暗处观察她的同时，她也调查了她。
温柔，贤淑，漂亮，楚楚，便是外人眼里的柳娜娜。
“乔小姐。”
“柳小姐。”
位置清幽的咖啡馆，二人坐在角落，像一对久不见的老友，面前各自一杯咖啡，优雅而得体。
“我以为乔小姐会纠正我，毕竟聂太太的名号，对乔小姐那么重要不是吗？”
柳娜娜应是有备而来，开口便是绵里藏针。
乔念挑了下眉，“缺什么，才会时时强调什么。”
柳娜娜笑意微落，“乔小姐还真是伶牙俐齿。”
“彼此，”乔念喝了口咖啡，“你约我来，想必不只是为了夸我，我很忙，柳小姐不妨直说。”
“忙？”柳娜娜笑起来，“也是，乔小姐大忙人啊，不像我，不懂那些工作上的事，峰哥也不肯让我做，他说工作是男人的事，女人就该相夫教子……”她说着轻轻遮唇，“啊，抱歉，我忘了乔小姐没有孩子。”
乔念嘶了一声，打量这个漂亮又柔弱的女人，她有一副让男人心生保护欲的长相，眼睛大大，楚楚可怜，只是一开口……
“你，”乔念啧了一声，“果然是我最讨厌的那种女人啊。”
“长了一副白莲花的脸就一定要做白莲花吗？你还真是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
大抵没想到她将孩子的事都说出了，乔念竟然无动于衷，柳娜娜登时面色微沉，“我本来想跟你好说好算，可乔小姐这么说话的话，我也只好直说了。”
乔念做了个你请的动作。
柳娜娜伸手在小腹轻抚，“我怀孕了。”
乔念挑了下眉。
“希望你离开峰哥。”
“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乔小姐……”她微微咬唇，“我跟你不一样，你家里有钱，要什么男人找不到？我不一样，我只有峰哥，你把他还给我好吗？”
“还？”
“是……”她咬着唇，似是艰难的说，“事到如今，我也跟你透个实话——我跟峰哥，我们……早就认识。”
乔念手指微动。
“我是说，在你认识他之前的更早之前，我跟峰哥，我们几乎是一起长大，我们青梅竹马，更是彼此的初恋，直到现在，我们都相爱着。”
相爱着？
乔念勾唇，笑得讽刺。
柳娜娜说，“我知道你挺瞧不起我，觉得我是小三，可是乔小姐，峰哥他根本不爱你，他爱的是我，从始至终都是我，娶你，不过是聂伯母逼迫他的，你应该清楚，峰哥他，不爱你。”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目光缓缓在乔念身上打量，那是一种类似打量什么货物的眼神，她说，“不然，一个男人守着你这样一个女人，又为什么不肯碰你呢？”
“乔小姐，今天我们说开，你跟峰哥离婚，这件事悄悄解决，不然传出去，你还有什么脸？结婚五年，丈夫都不肯碰你一下，如果我是你，怕是怕丢人也要活不下去了。”
她显然早有准备，一句一句，说得连贯而平静。
“说完了吗？”乔念抬眼，“我第一次听到把插足别人婚姻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真爱？放屁！”
“他真爱你，怎么还是被逼得娶我？”
“真要爱你，呵……你怎么知道他没碰过我？”
“你这肚子，几个月了吧？他要真爱你，怎么拖到现在都没给你个名分？”
“小三就是小三，就该被钉在耻辱柱上！就该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做人，之前懒得管你，不是让你不要脸的来挑衅我！”
“柳娜娜是吧……”
她缓缓起身，柳娜娜大抵没想到她能一面这么冷静，一面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见她起身，更是忙去护自己的肚子。
乔念嗤笑，“放心，你肚里的野种，我不会动。”
“你……你！”
“那孩子，你最好生下来，让他见证你们这对狗男女怎么在一起的，又是怎么争吵和谩骂，他会是你们痛苦的见证。”
“我又怎么会，动他呢……”
说完，她拎了包，大步离开，留下柳娜娜面色惨白。
——
那些话，恶毒吗？
是挺恶毒的。
走出咖啡馆，乔念坐在车上微微闭眼。
柳娜娜是小三，她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跟楚荆搞在一块，楚荆还不是有个快结婚的未婚妻？
会得到报应的。
她，还有他们。
都会得到惩罚和报应……
这辈子，谁都别想好。
只是，青梅竹马么……
她还真是，没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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