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张家初怀
赵家大公子赵鼎的嫡子，年仅七岁的赵怀毅，被活生生的烧死在了大街上。
无火自燃，死相可怕。
赵怀毅身为赵家嫡孙备受宠爱，母亲又是高门嫡女，有赵家与外祖家的一路护航，脑子虽有些，但更多的是嚣张跋扈。
这日大早逃了先生的课，与外祖柳家的嫡孙约好了来出来永华街玩，只带了一个贴身侍从。
对于逃课这种事赵怀毅轻车熟路，悄无声息的摸出赵家大门之后，便带着侍从直奔永华街。
侍从倒是见怪不怪，在这帝都里，兵部尚书的名头还是很有分量的，就算赵怀毅不小心招惹了不该招惹的，看在赵怀毅还是黄口小儿的份上，对方也不至于自降身价与其计较。
永华街自巳时起直至亥时，都热闹非凡，人挨人的场景更是屡见不鲜，赵怀毅又闹腾，一会便跑了没影，侍从赶紧追上，这要是跟丢了，这小祖宗用到自己的时候找不到人，可有他受的。
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赵怀毅的身影，侍从一口气才松了下来，就见原本穿着锦衣的赵怀毅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周围的人群开始慌乱的往后退，侍从甚至能从嘈杂的声音中听到赵怀毅惊恐的尖叫声。
他挤着人群逆流而上，就见赵怀毅疼的满地打滚。
人都是有趋吉避凶的本能，赵怀毅忽然在人群中烧了起来引起的不仅仅是惊慌，还有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所以百姓们一个劲的后退免得被波及，眼睁睁的看着赵怀毅渐渐地不再翻滚，没了声息。
不用人刻意去传，在赵家人赶过来对着赵怀毅的尸体悲痛欲绝之后，赵家短短几日里接连出事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帝都。
这等与朝廷官员有关的案子，刑部侍郎直接接手，带着人开始探查。
虞兮站在人群中看着被衙役隔绝出来的空地，悄悄地后退了好几步。
她们来的时候赵怀毅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只是不知道是被赵家带了回去，还是被带回了刑部。
“怎么了？”跟着来的黎悦发觉虞兮的动作，也悄悄地退到她身侧，轻声的问。
虞兮仰头在四周观察着四周，伸手点了点赵怀毅受害的位置，道：“这个地方流通量很大，凶手即便再精准也无法判断赵怀毅到底会在哪儿烧起来，所以这个位置前后各十步，应该都被算计在内。”
街道的好处就在于，目标流动性不大。
虞兮的声音镇定且认真，黎悦不自觉的随着虞兮所说的开始思考，一言不发的等着下文。
“凶手既然用这种手段杀了赵怀毅，定然是有深仇大恨的，这么好的机会，定然会亲眼看着赵怀毅死。”虞兮说着手臂微抬，指了指左右两侧的高处，道：
“这里，这里，还有那里，不管从视角还是逃离路线来说都非常合适。”
黎悦随着虞兮的手指看去，又回过头看了看距离，符合的点了点头，对虞兮盎然升起一股子崇拜。
这样分分钟指点江山的模样简直帅呆了！
“现在我相信赵姝的事不是意外了。”连一个七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这得多大仇啊。
虞兮抬脚朝距离最近的茶楼走去，黎悦紧随其后。
这个茶楼不大，但胜在位置好，外面即便是发生了命案，茶楼里的客人也不少。
两个人直奔二楼。
二楼也并没有设置雅间，一眼便能看到全况。
“长欢？你怎么在这？”靠窗位置一个黄杉公子见到黎悦惊喜的道。
黎悦定睛一看，十分彪悍的道：“怎么？姑奶奶我还来不得这里了？”
黄杉公子名叫张靖，与黎悦也算是青梅竹马，自小被黎悦欺负长大的。
长得一脸斯文样看着有些呆的张靖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有些奇怪，不是都说你今日去了越亲王府么？”
黎悦进了越亲王府的大门，不到一刻钟整个帝都的上层都传遍了。
黎悦无语的看着张靖，拉着虞兮坐了过去。
黎悦虽然面上对张靖十分嫌弃，但这一脸的熟稔倒是不作假，能这么随意的开玩笑，应该是很好的朋友了。
“这是张靖，刑部侍郎张谷芳的嫡长子，这是虞兮虞婉清，未来的越亲王妃。”
张靖一听黎悦这么介绍虞兮，一脸的懵逼加茫然。
“圣上那边圣旨下了？”
黎悦：“……”
她都避着这事呢，你怎么这么蠢净说这个？
好在虞兮不在意，毕竟知越辞者虞兮也，虞兮自然知道越辞是怎么想的，便道：“没呢，等三书六礼走完了再请圣旨也不迟。”
张靖一听还真觉得挺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表示那样也好。
黎悦见虞兮好像真的不在意，便也放了心，抬头问张靖：“你怎么在这，又出来躲清静？”
张靖一听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无奈道：“爹不操心我的事，我说什么是什么，可我娘总想着给我张罗，弄得好像等我考完试就娶不到媳妇儿似的。”
张靖除了有点呆之外，学术上也算得上是神童了，十五岁参加科举，如今十八已经是小举人一枚了，待两年之后的新一届科举，便可直接参加会试，成为贡生之后若殿试表现的好，拿个状元回来也是有可能的。
因此张靖自小的爱好除了读书就是喝茶，如今十八岁，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
这与这个时代而言，是不正常的。
所以张夫人才着急。
黎悦不是第一次听张靖抱怨，很是理解的点了点头。
而后想想自己也到了议亲的年龄了，不知道爹娘会给她挑什么样的。
“张公子什么时候来的？”虞兮侧头看了下永华街的街道，一眼便瞧见侧前方还围着的几个衙役，扭过头来似是随意的问道。
张靖一愣，而后想了一下道：“大概是巳时三刻。”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的瞧着桌上的茶壶，解释道：“我已经换了三壶茶了。”
当然不是全喝了，而是呆的时间久，茶凉了。
算起来他都在这坐了一个多时辰呢。
现在想一想，张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个多时辰都想什么了。
“那你看到赵怀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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