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尊上不会哄人
“刚刚，我不是有意凶你的。”林霜醉道。
“嗯。”时霁低着头，摸着银匣。
“对不起，把你吓着了。”
“嗯。没关系。”时霁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没有抬头。
“你就不问问原由吗？”这就轮到林霜醉不解了，明明是他不对在先，怎么时霁好像什么都不想说的一样。
“嗯……习惯就好了。况且，你们以后也会说的。”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秘密，都有他们的迫不得已。她不过是他俩刚认识的一个人而已。
“毕竟我们只是刚认识几天，你们有很多秘密不告诉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嘛。”明显就是在强颜欢笑。
心里头莫名的难受，也不能完全怪林忆。总觉得自己很孤独，虽然在太虚有师傅师娘和师兄，还有一入太虚就跟她是好友的边溪。
可是以前总是见到边溪谈起幼时和部族内的同龄人时，是那么的神采飞扬。，师父对师兄的舐犊之情，对自己，却只是把她当成小孩子一般宠着而已。
而现在，虽然一下山就有方尘露一路带着自己，还遇到了自称是方尘露好友的林忆，也很可靠。但是总在自己转过头时，方尘露和林霜醉的嘻笑，是那种朋友间的羁绊，而自己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
“不，其实……”林霜醉叹了口气，很小声，时霁低下头没有留意到他说的话。
快要忍不住了，好想告诉她，真的好想把一切都告诉她。
可是她会不会受不了，或者说是觉得莫名其妙。
这就如你平平静静地活了十几年，突然有人告诉你，你失忆了。
方尘露没有走远，看到一个低着头，另一个一幅撕心裂肺地表情。
变了，方尘露以为自己变了，其实遇到爱的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无论是仙人，还是凡人，都是被爱所束缚着的。
唉，这根本就不是，他记忆中的上仙大人。
那个总是对身边的人透着和善可亲的态度，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在他认识时霁以前，他从来不知道，林霜醉，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的神情会因为一个小孩子的一举一动而变化，他会因为等一个人，不惜放弃自己的使命，而浪费几十年。
他以为的林霜醉，是个早就不染尘世的仙人。
“该走了，我们回去吧。”看不过眼，再这么下去，林霜醉一定会把事情都告诉时霁的。
那样无论是对他，还是林霜醉，还是时霁，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回去之后，我们好好谈谈吧。既然林大哥也说这是《山海经》的原本，我看这匣子也是件少有的灵器。”
“可是，好像打不开。”时霁一直摸着匣子，不是因为怕被林霜醉吼才不开的，而是真的打不开。
“怎么会？之前打开赵兴的墓就不会啊？”
“好像是被什么符咒之类的封住了。”林霜醉解释道。
“那我们回去再说吧。”方尘露抱起那个匣子，山没有倒，水也没有急流，什么事也没发生。
快马加鞭，终于在客栈收市前赶到了城里。
东临，客栈房间内。
三人坐在桌前，桌上是占了半张桌子的银匣子。
“时霁，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时霁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想问个明白，却不知从何说起，又该问什么。
“那我先跟你说吧，你记得我们前几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我跟你说过，我会助你完成任务，这不是开玩笑的。”
方尘露露出难得的认真，和平时玩世不恭的态度截然不同。
“那你跟我说过，皇族如果知道《山海经》天书的秘密，无论是对我们的任务，还是这世间，都会造成威胁。可你还跟皇族那般交好。”
时霁不懂，为什么他要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是因为我当年……我早就是瑶国的国师，在很久以前，在《山海经》天书的封印还没被破坏之前。所以我认识赵越他们不是很正常吗？”
“那他呢？为什么跟林忆这么熟？你们什么都知道，都默契又了解，而我却像个白痴一样跟在你们身后，就是一个完成任务的工具，你们什么也不说，虽然嘴上说着是对我好。”
时霁哭了，好像自己受了万般委屈那样，不顾形象的哭了起来。
“那是因为你失去了前世的记忆。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而是就算告诉了你，你也未必会相信。就像……像……”
方尘露握拳的手重重地敲在桌上，起身甩袖走开。长叹一口气。
他看向外面，这话，不应该是他说的，自己太冲动了。
时霁睁大着眼，看着突然起身走开的方尘露。‘到底做什么，话都不说完，都甩手而去是什么个意思？’
“就像什么？”时霁激怒问道。
“就像我喜欢你。我爱你。”林霜醉开口了，明知道不应该说的。
可是时霁逼问到这个地步，他也不能不说，至少可以避开最关键的东西。
“如果我告诉你，你我是你上辈子最爱的人，你受得住吗？”
“什么？”愤怒的眼神消失了，不可置信，上辈子最爱的人？自己忘了，不说忘了，是完全没有记忆。
虽说她是对林忆有一点好感，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这几天，林忆对她的一点点有意无意的亲密。
可是他，怎么可能是她时霁上辈子喜欢的人？
方尘露侧着头看时霁的表情，似乎是不敢相信，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林霜醉以林忆的身份说出这话，虽然成功地把时霁的思绪带偏了。
把‘山海阁仙’放到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地位，万一她真的信了，那真正的‘林霜醉’，又成什么了？
“因为我怕我说了喜欢你，就会干扰你完成任务的决心。”林霜醉刚硬的语气，并不容时霁反驳。
“霁儿，虽然有很多事现在或许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总有一天你会原原本本地知道，不是通过你的猜疑，害死谁告诉你。”
方尘露没有回头，看着外面的新月，道。
林霜醉握着时霁的手，道：“当年的事情，你我还有青鸾，都是亲身经历。虽然你不记得了，可是我们都记得，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会害你。”
“相信我，可以吗？”
时霁低着头，泪水没有滴下来，她点着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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