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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颗药


  时燃心中诸多猜疑,但都不敢笃定,于是抬起头来,向言淮询问,“你还了解什么?”

  他那边果然还有其他小料。

  “除了嫁进林家家门的这些夫人们,林老还有不少露水姻缘,那些女孩子没有名分,也没有被带进林家,连基本的姓名都找不到,所以我没有查到任何资料。直到今天遇到吉冈椎名。”

  两人对视一眼,言淮继续说,“直到从吉冈的描述里听出了一些线索,我才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就是林老某段露水姻缘的结晶。”

  秘密的脉络逐渐清晰。

  若不是吉冈椎名的出现,恐怕谁都不知道,外人面前素来高风亮节的林老,居然会有私生子。

  按理说,私生子这种事情并不足以奇怪,别说林家这样的大家族,普通人家也时有发生,但若是将这件事,和林老多次续弦的事情放在一起,就足够蹊跷了。

  林老为什么会冒着被指摘为老不尊的风险,制造出这么多风流□□呢?

  她把疑惑说出来,言淮却忽然问她,“你觉得,一个经历过大半辈子风雨的老人,需要这么多情感来填补寂寞吗?”

  她立刻摇摇头。

  当然不可能。

  于是,言淮调出刚才那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对比。

  “你看,她们长得很像,不正好说明了一个问题么?林老,他只是在寻找替代品,一个可以替代发妻陪伴自己的替代品,可以是外貌相似,亦或是气质相近,习惯相同。”

  这个结论,令时燃一时间难以接受。

  言淮却像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对一切事情早已料到一般,没有太大反应。

  “别忘了,他可是个执念深重的人,百年前遗失的一幅字画,隔了半个世纪都要追回来。多娶几房妻子,睹人思人,又算的了什么呢?”

  他笑了笑,见时燃没有反驳,显然也是认同了他的观点。

  “我唯一好奇的是,那些消失在林家大宅的夫人们,是真的都像资料上说的那样,因病去世,移民或是出家了么?”

  想来,未必那么简单。

  杯中的牛奶几乎快凉掉,时燃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握着空空如也的玻璃杯,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不得不承认,言淮的确是个信守承诺的正人君子。

  两米多宽的双人床,三个人睡在上面都有空余,他洗澡出来后,却直接从柜子里取出一床羽绒被,什么话都没说,就抱去了客厅的沙发上。

  时燃枕在枕头上,半晌没有睡意。

  许是来回翻身的动静吵醒了言淮,他忽然出声问,“还没睡着?”

  时燃嗯了一声。

  “听了你今天告诉我的事情,感觉世界观都有点颠覆了。你说,那些夫人,会不会是被人……那个的?对外却宣称因病去世,或是其他冠冕堂皇的原因。”

  从小见过的类似事情太多,她忍不住阴谋论了一下。

  “虽然我也很希望,她们在林家能得以善终,但……”言淮停顿了一下,“我们现在的担忧,只怕已经是徒劳了。”

  他含义隐晦,但时燃却听懂了意思。

  她静了片刻,没有出声。

  言淮似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忽然直截了当地问,“你想插手这件事情?”

  时燃犹豫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会猜出什么,只能实话实说:“应该不能说是插手,毕竟我也不是林家的人。只是想了解更多罢了。”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牵扯的,不止是那几位消失的夫人,也不止是林家,应该还有更多的人……

  譬如,她的母亲,林老曾经的义女。

  小时候去林家老宅作客,她无意中曾听到母亲和林老吵过一架,年头隔得太久,具体内容大部分已经忘了,但母亲曾在争执质问过林老,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陪他经风历雨的发妻。

  之所以记得这句话,是因为当时她年纪还小,从未见过已故的林老夫人,只觉得从母亲口中听到,很是新奇。现在想来,母亲应该是知道什么,才会和林老争执。

  “这件事情太过邪门,知情人很少,那些消失的林家夫人,估计她们自己都不知道是被当成了替代品。”言淮似乎反对她想插手的注意,“现在我们也只是推测,还不能肯定。不过既然是秘密,迟早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也别想太多了。”

  她低低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

  游轮上每一层都有多家餐厅,但只对金卡和银卡客人开放的,只有占据最佳地理位置的日光浴场餐厅。

  时燃早晨起来的有些晚,到餐厅的时候,餐厅里已经坐了不少客人。

  她在自助区挑了几样早点,回头发现,靠窗的好位置已经不多了,只剩一个。

  就快走到时,人影一晃,有人比她先占到了那个位置。

  “一个人?”

  听到声音,吉冈椎名很快抬起头,看见是她,先是流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随后笑道,“在这里碰见你还真是意外,这里的环境可比不上金卡套房。”

  这艘游轮的金卡套房相当炙手可热,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套房拥有伸出海平面的无敌海景阳台,透明的钢化玻璃地板,在上面用餐或休息,都仿佛是直接在海面上进行,连泛着阳光的波浪和潜泳的鱼都能看到。

  时燃不禁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

  船舶公司对船客身份的保密工作,就这么松懈吗?

  “这条船上,只要是有些人脉的客人,都不会错过对金卡套房主人的好奇心。”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一如既往地笑着,“来自沙特的某位富商,以及来自新加坡的一对华裔夫妇,你们三位可是这条船上的热门讨论话题的。”

  沙特富商?

  应该指的是萨默特。

  时燃手里还端着餐盘,礼貌客气的问,“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

  “如果是以船客的身份,当然可以,但如果是以严太太的名义,我倒是有些怕了。”吉冈绕着弯地调侃,“你那位先生,实在是个实力派。”

  时燃听到这里,便知道他是在打趣了。“他过会就会来。”她在对面坐下,喊来侍者,点了一份云吞面。

  听到她报出这个词语,吉冈立刻表现出了好奇。

  “中式面点,源于广州。”她解释,“我先生不喜欢自助,早晨更习惯吃面食。”

  吉冈了然地挑眉。

  两人经过误会后,倒像是泛泛之交的朋友,随意地聊了些话题。

  现做的云吞面刚端过来不久,正主终于姗姗来迟。

  时燃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

  某人最近对于自己的个人形象注意的有些过分,她都已经洗漱完毕了,他还在镜子前刮胡子。

  正是气血方刚的男人,胡茬生长的速度,与荷尔蒙分泌的速度不相上下。

  她倒是不在意,甚至觉得,即便他一脸胡茬,也是只会显得更加成熟。

  言淮却很介怀。

  她猜想,大概是那天被叫老了,至今耿耿于怀?

  男人也是有自尊心的,涉及到面子问题,她也不好多问,所以才一个人先去餐厅点了餐等他。

  收拾好面子工程的言淮,俨然又成为了焦点。

  他朝靠窗这排走来,大步生风,带起身后目光无数。

  吉冈回头看了一眼,啧啧称叹,“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压力很大吧?”

  时燃气定神闲地喝了口牛奶,一本正经的反问,“难道我很差吗?”

  这话说得,好像她因为言淮天天喝风吃醋似的。

  吉冈愣了一下,“他身边就没有出现过,让你担心吃醋的那种女人?”

  时燃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如果他真是那种身边莺燕无数的男人,大概我们就不会在一起了。”

  能守住十余年心意不变的人,怎么可能在外面沾花惹草。若是这点都不信他,两个人何谈在一起。

  吉冈笑起来,“你们还真是绝配,一个天生出众,一个天生心宽。”

  时燃还想说点什么,言淮已经挨着她在桌前坐下。

  “在聊什么?”

  他看向时燃,亲密地拥住她的肩膀。

  在门口就看到她笑意盈盈,和窗外的好天气一样晴朗。

  “我们在聊你。”

  时燃倒不瞒他,把云吞面上盖着的银盅打开,又细心地把醋碟推过去,肩上的压力这才放开。

  这个男人,在任何地点任何人面前,都不会错过对她宣誓主权的机会。

  言淮显然对她的答案更感兴趣一些,看着她和吉冈,微微蹙眉,“我?”

  余下两人没说话,却都是一脸打趣的笑意,言淮不由得挑起一丝眉头,心中明白了几分。

  看来他不在的时候,她倒是和其他人聊得很开心。

  两个曾经差点产生误会的男人再次碰到一起,气氛居然比刚才更加融洽。

  时燃看到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一度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虽然吉冈撇清了自己想搭讪的嫌疑,但言淮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放下戒心,更何况还是林家的私生子。

  她不得不承认,男人做起表面功夫来,比女人还要厉害许多。

  侍应生帮他们收拾掉用过的餐具,还应时燃的要求,上了三杯枸杞茶。

  得知吉冈做的建筑工程生意,言淮流露出一丝好奇心,“吉冈先生这次回国,是来旅游的吗?”

  他用的是回这个词,吉冈听后,居然没有一丝想要反驳的表现,看样子是对自己曾生活的故土感情很深,即便在日本长大,内心依旧留有一丝眷恋。

  “说起来也算旅游,不过也可以不算。”吉冈放下茶杯,淡淡道,“我每个五年就会回来一趟,祭拜母亲,跟她说说话,再看看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顺便寻找母亲的亲人。”

  时燃微微一愣。

  原来,吉冈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这个刚刚得知的消息,竟然与言淮昨夜的推测,出奇的吻合。

  又是一位与林家有关,又消失人世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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