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三方【修错字】
亚连那：“……”
大概只是随口一说，姬九莲很快转向深渊裂缝，惊奇：“原来深渊裂缝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他戳了一下季龙渊：“把你的剑气撤掉，我要让我徒弟过来长长见识。”
季龙渊瞥了他一眼：“你护着他过来便是。”
“第一次见到深渊裂缝我也想打打看啊。”姬九莲身后巨剑红光闪烁转到他手中，“快撤了！让我来试一试传说中的恶魔。”
“不是大恶魔，非常弱。”季龙渊说着，撤了整个上空的剑气，恶魔没了压制几乎是立刻一涌而出，然而刚刚冒出头就被艳红火焰燃烧殆尽，发出尖利的呻.吟。
亚连那一怔，这并不是火焰，只是看上去像罢了，难道是姬九莲的剑气吗？
“好像确实有点弱。”姬九莲挑眉，“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弄几个大恶魔出来？虽然你我契机未至，但练练手也不错啊。”
季龙渊默默看了眼也正默默看向他的亚连那，然后转移视线：“没有防护措施，会造成破坏。”
“哎？大恶魔到人界来还会造成破坏吗？”姬九莲一愣，随即展颜，“那我们进去逛逛吧！难得能离开人界呢！”
亚连那：“……”
你们人族灵虚的思维模式还真是一样一样的呢。
不过姬九莲似乎有七百岁了，他都未见过深渊裂缝，那深渊其实很少向人界打开出口吗？
“进去出不来的。”季龙渊说。
“……那就没意思了。”姬九莲皱了皱眉，“我可是在看春晚的时候被我小徒弟强行叫过来的，虽然是想见识一下深渊但这个不归我管啊。”
“你通知天罡山了吗？”季龙渊问。
“呃，青阳应该通知了吧。”姬九莲想了想转身招手，“青阳你过来，龙渊的剑气已经撤掉了。”
“好的，师尊。”
男人很快过来，站到姬九莲身后。
亚连那默默地看了一眼面容秀丽的红莲剑神以及他身材高大英俊的小徒弟，心想这看上去可真的不像师徒。
青阳居然比姬九莲高将近半个头吗？
“龙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一百年前新收的小徒弟，正好是在你刚闭关的第二天。”姬九莲笑道，“青阳在人界是演员哦，是不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
“嗯。”季龙渊点头，没有亚连好看。
青阳恭声：“青阳见过剑君大人。”
季龙渊看了他一眼：“可有通知天罡山？”
“天罡山，十四如天，小须弥境都通知过了。”青阳说，“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算了吧这三玩意出个战力要走那么多形式，谁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来。”姬九莲叹了口气，“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到他们来？今晚是除夕夜啊。”
“你回去吧。”季龙渊说，“此处有我一人即可。”
“别啊我都过来了……况且我们也有百年未见了，你家是在附近吧，那等一下我去你家看春晚好了。”姬九莲忽然兴奋起来，“不如我们先在这里把百年前的约战打掉吧，正好可以把造成的破坏推到深渊裂缝头上让天罡山那帮人收拾呢！打完就跑岂不快哉？”
季龙渊沉默地看了他许久，周身剑气重振：“甚好。”
姬九莲听此大笑，手中巨剑红光大盛：
“龙渊我们果然是最好的兄弟！”
亚连那：“……”
这到底是怎么达成的共识？？
此时他跟青阳躲在偏僻的角落看着前方半空的战局，青阳在布下结界和静音阵后，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了三角支架和摄像机，正在组装调试中，亚连那看了眼对面，那两人到现在还待在原地没动，大概是在剑气对峙，只可怜两人脚下的深渊裂缝，明明根本没有人在意它们，结果恶魔们刚露个头就被混乱不清纠缠一起的剑气直接绞碎，死的比上面两人单独镇场时还要惨。
“……你要把他们打斗拍下来？”眼见着青阳已经装好了摄像机开始调整角度，亚连那问。
“唔，你应该也看了很多天论坛了，师尊和剑君大人的百年约战一直讨论很热烈。”青阳苦笑，“可有不少人特意找到我要求务必把这场战斗记录下来呢。”
“……可他们并不想认造成破坏的账吧。”发出去会被看出来的吧。
“我过几天再发，实际上就算拍完发出去也没关系。”青阳耸肩，“就像我师尊很了解天罡门一样，天罡门他们也很了解我师尊，即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也得卖个面子装作不知道。”
“……”也是，不论是季龙渊也好还是姬九莲也好，都是顶尖的强者，不认账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亚连那重新把目光投向上空：
“……没想到那位是你师尊。”
青阳的天分只能算一般甚至偏下，人族强者收徒原来是不在乎天分的吗？
青阳沉默了一会：“能与师尊结为师徒，确实是青阳三生有幸。”
听这话，难道还是有原因的吗？
此时战局发生了变化，亚连那其实已经注意到了季龙渊虽然被称为剑君，但其实并不用剑，或者说用的不是有形的剑，他是通过调用围绕在他周身的剑气攻击的，或如万剑齐发，分而攻之，或凝成一片领域，进入则无差别绞杀。
此时姬九莲已经挥剑而上，季龙渊还站在原地。
……那季龙渊近战体术如何？应该也可以的吧。
“太上无剑，以身为剑，手无寸铁，犹可屠天。”青阳忽然说，“太上无剑道在剑君以前都是被群嘲的废道，要求天赋高又强不到哪里去，然而剑君如此之强，可见三千大道皆可成尊，废物的只是人罢了。”
“剑神也非常强。”亚连那看着姬九莲，“剑神修的是杀伐道吗？”
“不，师尊修炼的是无尘唯心道。”青阳说，“明镜无尘，明心无扰，唯心所向，万劫以往，师尊修的其实是心道。”
他顿了一下：“我修的也是无尘唯心道。”
“……听上去很不容易的样子。”亚连那想了想，“对心志要求很高吗？”
“忘记本心就会损失修为，违背本心甚至可能会入魔。”青阳抬头看向半空，“不过唯独修道的初心，我一直都很清楚，也很清醒。”
亚连那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半空中红衣翻飞的姬九莲，若有所思。
或许因为都是绝对的强者，稍一接触就知道彼此强弱，也可能是因为彼此间非常熟悉，反正季龙渊和姬九莲很快就打完了，亚连那看着也没看出什么名堂，而且人族的力量体系同精灵族不同，他多看也无用。
“我感觉龙渊现在当是修道战力第一人。”姬九莲巨剑归鞘，“或许同那十四如天的老妖怪一战都有胜机。”
“百年前我曾与他有过试探。”季龙渊说，“现下还不是对手。”
“那也相差无几了，龙渊才五百岁呢。”姬九莲啧了一声，“那老妖怪始终不愿与我一战，却在百年前去试探还是化神的龙渊，真是没皮没脸为老不尊。”
“这番年后我一定要去找他较量一场，恰好与龙渊战后也有所心得。”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笑起来，“对了，青阳告诉我小辈们觉得成凌能与你打成平手，这真是好笑了，从炼魂到灵虚，他何时胜过你。”
季龙渊沉默了一会：“成凌从未与我真正动手，我不大清楚他的真实水平。”
“大家都是灵虚，他就算藏能藏多少。”姬九莲回到青阳跟亚连那那边，“待会他应该会过来吧，过来再打一场好了。”
“青阳你想去看看深渊裂缝跟恶魔吗？我带你过去瞧一瞧。”红衣男人好奇地打量了一眼摄像机，询问。
“师尊稍等一会。”青阳把摄像机等器材收好，然后上前自然而然的握住姬九莲的手，“麻烦师尊了。”
亚连那默默地看着这师徒俩手牵着手到深渊裂缝旁，对着探头就被抹杀的恶魔指指点点说说笑笑，觉得心情复杂难以表述。
就算人族强者强的过分是作为修炼艰苦的补偿，怎么会强到这种程度？
不止精灵界，在其他六界出现深渊裂缝，都是需要军队和牺牲品才能彻底解决的，但人族仅仅两位灵虚在场，这裂缝就宛如笑话一般毫无威胁。
……就算是界与界之间有无法超越的壁，这差别也太大了。
不过他并不了解人族底层修士，难道底层也就是心动及以下的修士能占到百分之九十吗？
否则就算人族总共也就不到十位灵虚尚在世间，也是绝对不平衡的。
亚连那忍不住想百分之九十也太可怕了，人族总共也就几千万修士，其中百分之九十多终其寿命刻苦修炼结果连低等修士的坎都过不去吗？
……那最后这份相比它界不公带来的补偿又补偿给了最顶尖的强者让他们更强，最底层岂不是更加意难平？
果然界与界之间的壁非常重要，不了解它界自然也不会觉得不公平。
亚连那看向站在远处的季龙渊。
但如果说人族最顶尖强者那超绝一切的力量就完全来自规则补偿也太臆断了，人族修炼不易，能修炼到灵虚绝对也要付出等同的代价。
或许人族这样争强好胜有着各种欲.望的种族，就是适合这样宛如锥子般的力量等级分布。
一直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季龙渊忽然偏转视线向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竟是向亚连那这边走了过来。
亚连那刚一怔，就听到空间撕裂的声音，一个白衣男人带着数十个人破开空间而来，大概是感觉到魔气皱起了眉。
“成凌你动作未免也太慢了吧。”姬九莲转过身看过去，“这都几点了你才过来？”
“抱歉。”白衣男人应了一声，目光却是移向别处像是寻找什么。
“走吧。”亚连那正在思考这个男人是不是论坛上那帮人称的“无非”，忽然就听到耳边传来季龙渊的声音，愣了一下。
季龙渊怎么突然要走？
是不想见这个男人？
“七星！”然而白衣男人已经看到了他，似乎迟疑了一会，“……百年未见，祝贺你顺利突破。”
季龙渊点头，却是没有回头，而是再次对亚连那重复了一边：“走吧。”
“深渊裂缝八百年后再一次出现，对整个修真界来说都是大事，剑君还是留下以防万一为好。”白衣男人从半空中落到地面，沉声道。
季龙渊沉默。
“不过几个小恶魔用的着三个灵虚十一个化神在场？等一下十四如天的老东西还不知道要不要过来。”姬九莲见此拉着青阳走过来，“处理深渊裂缝本来就是天罡山和十四如天的事，跟季家有何关系，你少来拿自己的事麻烦龙渊。”
“龙渊去你家吧，之前不是说人来了就跑吗？”转眼又兴致勃勃，“唔，这个点春晚要开始了，还是动作快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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