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躁动
秦拢想见李意，颇有抓心挠肝的架势，但是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商场上的花噱头他是一个也不想用在李意身上。
躺在沙发上，秦拢手指一下下地敲在夹满李意资料的文件夹上。
“呼，怎么才能见到你呢？不能唐突，还要有很好的后续性。”秦拢转过头，翻开了文件夹，觉得自己当初坐人家前座，却从来不说话简直是浪费光阴。
一个骨碌从沙发上起来，NAH有初中的同学，初中同学自己也还有那么一两个还有联系，秦拢心想，这里可能有点机会，看了一眼钟，确定国内现在时间，转身进了卧室拿手机。
“喂，老曹，最近怎么样？”秦拢拨通了曹明乾的电话。
曹明乾家和秦氏素有生意往来，曹明乾和秦拢当初也被丢到同一所中学，两个人倒是臭味相投，一直也都保持着联系，就是秦拢摸爬滚打那几年也没断了联系，那几年曹明乾有心想帮秦拢，却被秦父早早料到，愣是一次没成功，被抓包了几次，秦拢也就叫曹明乾消了心思。
同秦家不同，曹明乾上面有个白面阎王哥哥，霸气御姐姐姐，曹家对曹明乾的期望，就他别在人品道德上长歪就行，完全当二世祖养着，也许是心思都给了哥哥姐姐，曹明乾说好听是心思单纯善良，豁达耿直，说过一些，甚至可以说在人情世故的某些方面有些憨。
人长得高大，又对所有人正直大方，有了哥哥姐姐的耳提面命，老师那儿也是一口一个您。除了不爱读书，上课时不时打打瞌睡，曹明乾倒是在老师那里有个不错印象，“好学生”、“坏学生”也都跟他处的不错。
“就这样啊，每天去酒店办公室坐一会儿，然后约人打球吃饭啊。”曹明乾打开一瓶水，抿了两口。
“这样啊，恩，你在干嘛？”秦拢一时没找到话头。
“健身啊，周末了嘛，运动一下，举举铁，让肌肉充充血。怎么想起来跟我打电话，你不用加班，你现在白天啊。”曹明乾擦擦汗，把毛巾搭肩上，转身坐在皮凳上。
“最近事情忙得差不多了，过几天我可能回国一趟，有时间一起吃饭没。”秦拢问。
“有啊，当然有！你工作重心差不多应该转回国内了吧，你家老头不都不怎么管事了吗，怎么还不回来坐总部。”曹明乾正愁最近无聊，“你要是能调回来，咱就能每周约一波球，我酒店的大部分都是姑娘，剩下的大都白斩鸡，打起球来都蔫了吧唧的，没意思。”
“打球啊，这边打球倒是够劲，想着我们当初初中一块儿打球，那才是精力用不完。”秦拢说。
“对呀，那时候抢个球都不要命，爽快。说到初中，当初一起打球的哥儿几个基本上都回了S市，要不约起来，吃个饭，打打球。”曹明乾成功踩上秦拢的话头。
“要不干脆都一起吧，当初班上能叫齐多少人就叫多少人，还有老师，在你酒店？我买单。”秦拢顺着向下说。
“诶诶诶，这个好，这都快十年了吧，班聚可以搞一搞。”曹明乾正闲的发慌，最不嫌热闹，“不用你买单，请大家吃个饭我还是请得起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定时间。”
因为临时想起来的班聚这么个法子，不确定自己的时间，更把不住李意刚好能回国，秦拢一时语堵，“恩……，我时间还不确定，就这两天给你个准信儿。”
“好咧，就这么定了，搞班聚，我回头合计合计，咱好好热闹热闹。”曹明乾说。
“恩，那就这样，下次说，我去看看时间。”
“回见。”
扔了手机，秦拢才真烦得慌，自己怎么才能确定李意有没这个时间，要是李意去不成，自己瞎折腾个什么劲。
换身衣服，预约拳击教练，秦拢预备多动弹动弹，活泛一下脑子，缓解一下焦躁的心情。
嘭、嘭、嘭，一拳拳落在拳馆的沙袋上。
“哇呜，我都不是教练，这哪里有教练的尊严，就是个陪练，帮你抱抱沙袋。休息一下，休息一下。”拳馆教练浮夸的捂着胸口，“隔着沙袋都疼。”
“你就演，我看着。”秦拢挑起一边嘴角，手上调整着拳套。
“不开玩笑，当教练？我也就招式比你漂亮，实打实打起来，我都不够你一只手。”教练扔给秦拢一只矿泉水。
“本来只是要你教我理论，规避伤害，减小损耗。”秦拢毫不客气。
“真不谦虚，真是，继续继续，让教练我给你调整调整细节。”
两个小时的挥拳、踢腿，秦拢出了一身汗，打湿了T恤，汗液沿着臂膀的肌肉曲线流下，秦拢随手扯过毛巾，简单擦了擦汗，搓了搓头发，赶回家冲凉。
“呼，还是没有好的方法。”秦拢在水下将头发一把向后撸。
抓着头发，秦拢心想着，如果李意最近有回国的准备，那正好，让曹明乾找个李意相熟的朋友，就成了，如果最近没有回国的准备，就是自己想了一个烂招儿。
系好浴衣的腰带，秦拢带着水汽走出浴室。
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冰矿泉水，灌了两口，秦拢觉得，如果李意自己没有安排回国的计划，自己就得想办法让她因公回去一趟。
秦拢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公司，一直在查着某些资料。
“秦总，早。”秘书小姐今天有些奇怪于秦拢的早到，秦拢从不迟到，但也绝不认同在非特殊时期，早到晚归拼勤奋。
“恩，让负责接洽NAH的经理来一趟，九点半过来说日程。”秦拢头也没抬。
“好的。”
叩、叩，“秦总。”经理来到秦拢办公室。
“恩，之前在选科创公司的时候，你有看相关资料吧。”秦拢问。
“是的，我前期看了很多资料，相关的期刊论文也尽我所能的阅读了一些，就我个人观点，关于家居智能，NAH在各个方面确实都是名列前茅，并且不拘于家居这一个领域，而是在人工智能有一个宏观的发展架构，在后面会有更加好的可持续发展性。”经理回答道。
“嗯，人工智能领域的会议比较好的有哪几个？最近有没有？我查到最近中国S市有一个会议，有没有参加的价值？”
“额，确实有几个比较重要的会议，S市的也是其中之一，但是我们的整体方向已经订好，细节改进并不太需要参加会议，您想换合作方？”经理摸不清楚秦拢的意图，“个人认为，目前NAH是较优的选择，而且已经签约，重新筛选并没有十分把握能够选到更好的，并且过于耗时耗力。”
“不，不是要换合作方，只是多了解一些，而且参加会议也不是我们去，让NAH派人去，交流总归有好处。你和NAH了解一下，看他们有没有参加的计划，收到回复尽快告诉我。”秦拢一脸正气。
待到负责的经理出去，秦拢敲敲自己的头，觉得真是不容易。
九点半，秘书小姐进办公室对日程，秦拢开始一天的工作。
下午两点半，秦拢被告知，李意和NAH的几位工程师都准备参加这次会议，下周一就都动身回国，参加周四的会议。
“Yes!”秦拢在人走后差点跳起来。
这么多天的焦躁终于有点进展了，不得不说舒畅。
想立马给曹明乾打电话，让他下周末赶紧的，把班聚弄起来，但又碍于时间不恰当，不好把人家大半夜从被窝里面薅起来。又因在人前也要保持形象，只能自己暗暗地雀跃。
高兴却不能发作出来，逼得秦拢下午工作效率出奇的高，对人也和善，丝毫看不出来前两天在月末会议上把各部门经理训了个狗血淋头，这反叫经理们更加勤勉，生怕是自家老总气极反笑。
等到五点下班时间，由于还没到能通知曹明乾的点，秦拢干脆留下加班，趁着兴头正盛，把工作提前处理一部分，好下周回国。
不知情的工作人员却咬定了秦总还在生气，往常从不无故加班的人，在今天又没什么特殊情况，也不是正忙的时候，却一句不说就留下工作，肯定是火头上。
消息从楼上传到楼下，所有工作人员都提高了效率，生怕秦总突然下来，看到自己松散，被杀鸡儆猴。
今天，整个秦氏从上到下都处于高速工作的状态，尤其是顶楼办公室。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秦拢合上手上的文件，提起外套走出办公室门准备回家，意外看到外间的大办公室大部分人都还没走，正埋头苦干。
“不下班吗？”秦拢有点不确定，难道自己每天下班后，都是这副光景，他之前没觉着自己的员工这么勤奋刻苦的。
“额，还有一点弄完就回去。”
“对对对，只剩一点，不好拖明天。”
“恩恩，不多就想着先做完，没想到就过了点。”
办公室有几位员工一人接一句。
“哦，那早点回去休息。”秦拢心情好，没太关注这点小反常，反倒地给了一个微笑，提着外套，迈着长腿就向电梯间走去。
办公室众人惊恐于秦拢的微笑，但也终于放下心来，秦总终于走了，他们也好放下心来，收拾收拾准备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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