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人之重
“落悠歌，本王就说一遍，你听好了。本王爱的人只有你，楚楚不会再回来，楚楚和本王，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这个天下，本王唯你一人重，其他人的生死，本王都可以不在乎。”
“你听到没有？”墨澈加重了声音。
落悠歌听着他一席话，忽然闭了闭眼睛。
其实对于这段感情，她自己也是一直没有什么安全感的吧。
她微垂着眼睫，沉声道：“若你不在乎，为何要去见苏清影？你明知道，她恨不得立刻杀了我，恨不得我同你立刻一拍两散。”
“落悠歌，苏清影的欺骗，本王心里并非一概不知。当年的事太复杂，本王必须要查清楚。”
“是本王的错，独自去见了苏清影，没能和你说清楚。不过本王并非与她单独见面，还带了数十隐卫，各个都可作证。”
“至于楚楚……当年她的确给本王留下了一些印象，可是时隔这么多年，那些印象早已模糊了。只一点，本王心里分的清清楚楚，那不是爱。”
“这么多年，本王甚至从未怀念过当初，没有缅怀，渐渐的也就忘记了过去。相反，本王多年来不断回忆的，是当年同本王初次相见，是那个想要了本王之命的云阁尊主。”
墨澈闭了闭眼睛，努力回忆着当年和楚楚在一起的画面，可是那些画面，都已经模糊不清。
只有楚楚死的那一刻，清楚地铭刻在记忆里，仿佛一个要好的朋友就从这世上彻底消失了，那种失去什么东西的感受，让他心里极不舒服，仅此而已。
反倒是，当年遇到云阁尊主的那一幕，在记忆里无比清晰。
那个一身男装打扮的孩子，戴着面具，比他还矮了一个头，却十足的盛气凌人，骄傲不已，用无比稚气的声音说着世间最狠毒的话。
那孩子眸中的坚定，倔强，还有一丝隐然的恻隐，被他欺负之后眸中咬牙切齿的恨意和小脸微红的模样，这么多年，他从未有一刻忘记。
仿佛是命中注定一般，就那样在记忆挥之不去。
这么多年，他有三尺之距的规定，拒人千里之外，心里似乎一直有那样一个小小的影子，让他无比想要触及。
直到那日，他同姬烨抢夺北遼国玺，本以为已是囊中之物的国玺，竟在最后一刻被人抢走，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立即追了上去。
不出意外，又和她打了起来。
重新遇到她的那一刻，她的身影和当年那个小小的身影重叠……触及那样清澈又倔强的眼神，他毫不犹豫地确定，就是她。
他命中注定的人，他心中的那个影子。
那一次，他故意输了，让她如愿抢走了国玺。
他知道，他们还会有重新见面的那一天。
……
这世上，只有落悠歌一人，牢牢占据了他的心，历经十年而没有丝毫的消退，反而越来越深。
谁都比不了，楚楚也不能。
……
墨澈抬眸看着落悠歌头也不回走出寝宫的身影，手心里空空荡荡，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眼底深沉的让人看不透。
无论如何，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她。
从他决定要了她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这一辈子都要好好护她。
“王爷……”
无寂的身影出现在一旁，低低喊了一声。
墨澈收回了目光，只道：“继续查。”
“那西楚派来的那些探子？”
“杀了。”
无寂怔了一下，点了点头，又道：“王爷，那王妃娘娘……”
墨澈按了按眉心，声音微沉，“派人护好她，上官皇后想动本王的人，没那么容易，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吧。”
……
与此同时，西楚。
楚存安经历了北幽宫的那些事，情绪一直不太稳定，经常是水米不进，夜半诳语，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北幽宫那边的催婚文书也屡屡发到西楚皇宫里，直言让楚存安嫁给风子崎，市井之间也有总有不绝于耳的传言。
那些百姓并不知道楚存安失贞于风家大少爷的事，只知道楚存安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
可楚存安毕竟是天命玄女，西楚人人深信不疑，如今楚存安一病，那些人生怕她体内是入了鬼神，招了阴气。
因为楚存安身上发生的事，整个西楚皇宫都是一派低迷。
金碧辉煌的楹梁之下，上官皇后妆容精致，气质傲然端庄，此时步伐却少见的急促，走向楚存安所在的玄女殿。
甫一入殿，宫女立即小步跑到上官皇后面前，微白着脸说：“皇后娘娘，幸好您来了，您快去看看公主吧！”
上官皇后扫了一眼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片，一看便知是被某人砸的，不远处有七七八八个宫女正在收拾，寝宫中一片紧张冷肃的气氛，宫女们大气也不敢出。
“公主情况如何了？”
宫女小声道：“公主今日又没吃东西，一个时辰前又发了一通脾气，大骂着落悠歌，情绪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如今已浅浅睡着了。”
上官皇后皱了皱眉，“皇上呢？”
宫女愣了一下，纠结了好半晌才道：“皇后娘娘，皇上又去了……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皇宫里的禁地，除皇上之外无人能够进入。
这么多年，皇上只要消失不见，就是去了那个地方。如若有几个月连续不上朝，也是因为去了那里，这件事情谁都知道，却偏偏不敢去打扰。
那个人……是皇上一生的魔障和禁忌。
也只有那个人，在皇上心里有了超于公主的地位。
上官皇后闻言眸光一暗，只一瞬便恢复了正常，拂了拂袖子，无声地走进内殿之中。
她刚踏进内殿，一个茶杯忽然迎面砸来，带着浓浓的戾气和杀意，紧接着楚存安暴怒而尖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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