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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7.31+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  随着陈蕊进入她家, 陈月洲见到她的表妹的第一眼就惊了。

  上面有个资质这么好的姐姐, 妹妹的外在条件却特别差!

  身高和体重看起来都是一百五, 还没有正常人审美,一头网红款原谅绿的长发, 粉色的眼影,红白相间的校服被水彩笔涂得花花绿绿的, 后背中央用红笔写着四个字:“我爱杨洋”。

  陈月洲:“……”

  杨洋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般爱着……

  “这是我妹, 陈晴。”陈蕊潦草地介绍一番后,拿出了陈晴近几个月的试卷。

  陈月洲接过试卷一看,数学和理综基本都是白卷,两科加起来就考了11分;英语24分,选择题瞎猜对了几个, 非选择题基本也是白卷;语文算是所有成绩中最高的, 56分……

  陈月洲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试卷,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卧槽……

  人才啊……

  到底是有多大本事能把语文都考成这样子……

  把初中的自己召唤过来,语文考得比陈晴低都算他输!

  所以,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陈晴, 不但不学习,而且对待学习的态度很恶劣。

  不过,仔细一琢磨, 也能猜出其中的部分原因——

  父母早逝, 姐姐抚养, 没有安全感,家庭缺乏沟通,又在叛逆期。

  这个时候,处于迈向成人过渡期的孩子很喜欢忤逆正常的生活方式,通过苟同一些黑深残的歪理和毒鸡汤去证明自己的成熟。

  不过,这些孩子对付起来也简单。

  他转身拉过陈蕊:“从现在开始我对你要提几个要求——

  一,每个月给她的零花钱不能超过200元,越少越好;二,退了这套房子,租一个月城中村的房子,可以选位置好一点的,免得不安全;三,告诉她你得了重病,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月入过万的姐姐,只有需要三十万医药费的姐姐;四,告诉她让她暂住远房亲戚——姑且叫表姐的我家,并且告诉她,我的父母是北医的教授,最近的医药费全靠我家接济。”

  陈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你安排这么大一出戏,至于吗?”

  陈月洲点头:“至于。”

  叛逆期的年轻人,你与其去违背她的意志,触碰她不知道长在哪里的逆鳞,不如偷偷断了她的其他出路,让她不得不遵循你安排的道路前行。

  等贫穷的日子过不下去了、狐朋狗友不一起唱k了、唯一的姐姐又快死了,发现能让她吃饱穿暖还能救姐姐的只有表姐时,这唯一的一条路不管是谁走起来就会格外谨慎。

  而谨慎是个好事,这说明她即使依旧叛逆,却必须开始学会试着妥协。

  他还记得小时候有条新闻,一个女生不爱学习,还总是埋怨父母对她不好,娇蛮任性。

  无可奈何的母亲设下一计,对她说:其实你亲生父母早就死了,你不是我们亲生的,如果你不听话,不考上大学,我就送你去孤儿院。

  那个女孩儿一开始还不信,直到看到父母连续数月冷淡的态度,终于意识到这一切并不是个玩笑。

  从那天起,她忽然就学会了自己做饭、自己洗衣、自己学习,从不劳烦父母,最后高考一举上了北大还是清华来着。

  等她入学后父母才揭穿了这个瞒了无数年的谎言。

  人这种生物,有依靠的时候,本能就会想要偷懒犯浑;但如果依靠消失了,眼前只剩下一条路能走时,大多数人一瞬间就成长了。

  当然,这种成长方式对孩子的心灵势必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但这不在他陈月洲的关心范围内。

  这边陈蕊思考了良久,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如果她还不学习呢……”

  陈月洲露出绅士般的微笑:“那就把她捆起来打,打不上三本线算我输。”

  陈蕊:“……”

  两人的劝妹学习联盟姑且算是成立。

  陈月洲在陈蕊家吃了个晚饭,正打算回,接到了陈语轩发来的短信:[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呢?]

  陈月洲顿时满意地勾唇一笑。

  陈语轩这个点儿给他发短信,说明翟建鹏没留她过夜。

  不愧是陈蕊,十一分钟的单独相处就动摇了翟建鹏和陈语轩同居的想法。

  也是,外面的花花世界那么美好,桃花遍地,干嘛要照顾一个早就有点玩腻了的高中生呢?

  陈月洲不紧不慢地答复:[别急啊,姐姐刚买了好吃的炸鱿鱼,马上回。]

  ……

  自从陈蕊那天出场后,翟建鹏约陈语轩的频率骤然下降。

  这个可以从陈语轩每天回家的速度和她做的料理中观察出来。

  以往的晚饭都是些什么青菜炒蘑菇、糖醋茄子和紫菜蛋花汤之类能够速成的类型,最近却多了鲫鱼汤、红烧狮子头等复杂菜系。

  终于能够吃上肉的陈月洲表示:妈的,陈蕊你真是个活菩萨!

  478说,以往翟建鹏基本天天都要撩一撩陈语轩联络感情,可当他接触了陈蕊之后发现,这小野花终究是比不过大牡丹。

  ——翟建鹏完全没看破陈蕊的伪装术。

  毕竟,论段位,陈蕊是碾压级的。

  异性缘这事儿上,虽然不想承认,但男权社会恰恰给女人带来了极大的优势。

  男权社会要求男人有钱有势那才是成功,但人都是外貌协会,心里那把称还是会考量颜值和性格等各个外在方面:就像翟建鹏,硬件不行,家里经济再不错,前二十多年照样是空窗。

  好不容易混到奔三脑子开窍才学会自我营销,练手对象还得自己去抓,到手的都是些没有恋爱经验的新手村杂兵,刷了几个初级怪还把自己当满级了。

  可陈蕊呢,长得漂亮,对于男权社会,就这一点就够了。

  于是她这不到三十年的人生里有几乎二十年都活在男人的中央,应了那句广告台词:屠龙宝刀,点击就送,开局一张脸,经验全靠捡——

  经验怪真的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其中还不乏小**级别的。

  所以,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男人才会无时无刻不诋毁恋爱经验丰富的女人——

  我才出新手村买了双鞋,你他妈都能单挑大龙了,这还怎么玩?

  这边翟建鹏一周没联系陈语轩,这小妮子心里有些虚,忍不住打电话过去,本以为对方会有所歉意或者表示惊喜,可听他语气竟然有些不耐烦,顿时嚎啕大哭。

  而翟建鹏这边呢,早就被陈蕊勾了魂儿,和她在三亚秘密旅行呢!一听陈语轩哭哭闹闹,顿时挂了电话,索性关机玩失踪。

  没了翟建鹏的消息,陈语轩瞬间陷入了可能被抛弃的惶恐状态,一张元气的小脸天天耷拉着,她试着去翟建鹏的公寓找过几次,不过物业都以不知道她是谁为由拒绝了她入内。

  陈月洲趁机在网上找了些“女学生被社会男青年骗”之类的新闻,总是三天两头趁着两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穿插播放。

  直到陈语轩最新一次的月考成绩出来:总分407分。

  总分一个月内瞬间从一本线边缘直线滑落到二本边,再低几分就差不多可以蓝翔见了。

  上了一夜班的陈月洲本来打算洗洗就睡,结果无意中看到桌子上的试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翻身边的小板凳:“我花钱养她这么久,真他妈养了个废物?好好学习上个北医出来进个北医下属医院工作,多少男人等着她挑非要现在在这里一头栽死?”

  478听到陈月洲骂人,咬了口糖,悻悻道:

  陈月洲一脸冷漠:“隔壁还有个模考不过百的我也答应了让她考上北医呢。”

  478:

  陈月洲:“……”

  这系统我要你有何用!

  陈月洲将委顿的身躯陷在沙发里,琢磨了会儿,摇了摇头:“

  “不行,这么磨磨蹭蹭做事不是我的风格。”

  说着,他走到阳台上,从换洗衣物的筐取了件有些旧的外套,穿上出门。

  陈月洲拦下辆出租:“去川综男性泌尿医院。”

  进了医院,他直奔皮肤病科。

  找了个相对偏僻的诊室,门外站了不少年轻人,有几个独身的年轻的男人焦急地在原地来回打转。

  陈月洲从口袋里取出手套和口罩,都戴好,轻轻戳了下其中一个男人的胳膊,一脸神秘兮兮道:“你好,我是北川中医医院的,要治疗淋病吗?不用手术,吃药就行,我们医院有秘方。”

  “去去去,谁淋病!”男人顿时红了脸,推开陈月洲。

  陈月洲也不生气,转身对另一个男人悄悄道:“你好,我是北川中医医院的,要治疗淋病吗?不用手术和烧,吃药就行,我们医院有秘方。”

  那男人一听,顿时面露喜色,紧张兮兮地靠近陈月洲:“能治吗?不用那什么烧下面,吃药就能治好吗?”

  陈月洲点头:“你是单淋病还是?”

  男人急匆匆拿出口袋里的化验单,一堆堆推到陈月洲面前:“不止,还有梅毒,你们能把那什么抗体变成阴性吗……”

  “哦,我们这边有做这方面专研的,特异性抗体转阴成功率高达50%以上……”陈月洲点了点头,随口胡诌着,“这样吧,你留个微信号,到时候我把我们那边的项目发给你,你看一下,愿意的话来咨询下。”

  “行,一定要联系我。”对方顿时激动地点点头。

  之后,陈月洲转过身,又碰了碰另一个男性,把刚才的内容重复一遍。

  这次的男性迅速掏出化验单:“我就淋病,其他都没有!”

  “那好。”陈月洲从口袋里取出一根棉签和一个透明自封袋,“你留个微信,然后去卫生间用棉签取一定量病区的黏着物,放进这个袋子里交给我,我回去送科室检验,如果合适会再联系你。”

  478隐隐觉得不妙。

  “还能干什么。”陈月洲睨着匆匆进入厕所男人,神色冷漠,“年轻人,不让她体验血淋淋的社会,她还真以为世间唯有爱情无价。”

  陈月洲见对方父母也跑路了,一时半会儿没辙,只能上前劝她:“小雅姐,我们今天是为了让张明宇和那个女人过不好才去的,你穿成这样,太引人注目了……

  人家新娘都是婚车送到酒店门口,跟一大堆亲朋好友还有新郎一起进去的,你就一个新娘带我们俩伴娘,也没个像样的车,一看就有问题啊?你这酒店大门都进不去啊大小姐?”

  “这我不管,我就是要这么进去,如果你们不带我没关系,我自己也能去。”张晓雅冷着脸,双目无神,却带着股不顾一切的狠劲儿。

  张茜气得头疼:“小雅!你怎么还这样!”

  “不过,如果有些人能帮我的话……”张晓雅抬脚,将身侧的小箱子一踢,箱子倒地,洒出一沓沓粉色毛爷爷。

  “这里面总共九万,这是我在北川这么几年奋斗攒下来的全部钱,只要能让我穿着婚纱进去婚礼礼堂站在张明宇身边,都是你的,还不够吗?”

  陈月洲呼吸一窒。

  这女人真的是疯了。

  彻底疯了。

  还说让她走上人生巅峰?

  简直做梦好吗?

  就她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德行,怕是见了棺材都不会落泪!

  “小雅!你疯了?”张茜惊呼。

  张晓雅冷笑:“我没疯,我很正常,我只知道我把我的青春全部堵在了这个男人身上,我的朋友、家人、同事全部都为了这个男人而离我远去,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再牺牲点钱也不算什么,我就是要穿着这身婚纱站在他面前,让他扪心自问,到底对我有没有惭愧,到底那个女人给他下了什么**汤!”

  “小雅你……”张茜气得胸口疼,“你才多大啊,青春什么青春啊!你要是为了这种人渣把一辈子搭进去才是毁了青春呢!买股票赔本了还要学会及时止损呢!”

  “你别给我说那些有用没用的东西,我是不会放弃的。”

  “你——”张茜气得喉咙直冒烟,最终无可奈何地在一旁坐下,狠狠灌了自己一杯凉开水。

  看着眼前固执的张晓雅和气得大脑发懵的张茜,又看了眼地上的钱,陈月洲有些出神。

  张晓雅虽然蠢,但还真是肥得流油啊……

  这些钱可比他读研究生出门工作或者赖着李薇来钱快多了……

  这任务要是做成了,岂不是赚大了?

  陈月洲头一次觉得有个系统似乎还挺好的。

  一不做二不休,他蹲下身子,将洒落出来的毛爷爷全部塞回箱子,转身装进自己包里。

  尔后看着张晓雅,打了个响指:“既然你决定豁出去了,那我也豁出去,我现在去打车,你收拾好了就出门。”

  之后转头看向张茜:“小茜姐,我们的作战方略改变一下,我等下微信发给你。”

  “啊?什么?”张茜看着他背着钱迅速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陈月洲出门,给隔壁24小时便利店打工的小哥了三百块钱,让他穿件西服跟自己出趟门,对方爽快地答应了。

  之后,他给滴滴开了个□□,分别叫了两辆车,选的都是优质型,目标地曲阳国际酒店。

  连续取消了好几个十个订单,总算刷出来一辆宝马和一辆凯迪拉克接单。

  上车前,他给两辆车的后视镜上挂了个小红花,司机问他干什么,他解释:“新郎昨晚和人喝大了,现在送医院去了,说是输完液十点才能来,车队压着没法出发,所以想着先把新娘子送去酒店。”

  司机露出颇为同情的目光:“隔天就要结婚能喝成这样,这男人得有多不负责任,这新娘下半辈子日子可真苦啊。”

  等两辆车到达了酒店,陈月洲扶着张晓雅先下了车,张茜和便利店小哥从后车下来,他转身悄悄给小哥胸前别上花。

  酒店外的保安走了过来,一脸好奇:“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们几个?你们今天是哪个厅的?我现在通知一下。”

  陈月洲立刻戳了一下张晓雅。

  两人刚在车上商量过对策,张晓雅迅速装着呕吐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车队中途堵着了,就我们这两辆打头的车来了,我家新娘子晕车,想吐的厉害,能不能先进去上个厕所啊?让新郎在门口等车,一会儿车都到了你们再通知开厅行吗?”陈月洲有些尴尬地搓搓手,凑近保安了一步,“我们家新娘子,都三个月了,坐车难受得不行,但不方便对外说……”

  张晓雅呕着呕着由于用力过猛,还真吐了出来。

  陈月洲:“……”

  人蠢得不行,演技倒还不错。

  这时,不甘示弱的便利店小哥凑了上来,一瞬间戏精上身,一把抱住张晓雅,两眼泪汪汪的:“媳妇儿!媳妇儿你没事儿吧!要不要紧!这么冷的天你们先进去吧!吃点东西暖暖肚子!等车队都来了我来登记!”

  陈月洲:“……”

  这年头怎么人人都是中央戏精学院毕业的。

  保安忙挥挥手:“行行行,这天气穿婚纱的确怪冷的,肚子还那什么,你先进去吧,点个早饭吃吃。”

  张茜和陈月洲忙搀扶着张小雅进去。

  便利小哥很敬业地对她们离去的方向挥挥手:“媳妇儿,我马上就到啊,想我的话打个电话啊,我爱你啊!”

  陈月洲:“……”

  哥,我就给你了三百块钱。

  别演了,回去吧。

  天怪冷的就穿个西服你不冷吗?

  进了大堂,陈月洲去开了个套房供几个人暂时休息。

  可拿了房卡刚一回头,刚还站在身后的张晓雅就消失不见了。

  “小茜姐?小茜姐!她人去哪儿了?”陈月洲慌忙抓住一旁正在电联发传单人员的张茜。

  “啊?”张茜一愣,随后瞬间面色惨白,“该死!”

  陈悦洲顿时有些恼:两个大活人还看不住一个孕妇!真他妈窝囊!

  他冲到电梯口摁了上楼键进去:“小茜姐,帮我看看隔壁电梯最终停在了哪一层,这就两户电梯,刚才这大厅又没什么人走动,旁边的电梯却上去了,十有**就是张小雅上去了,一旦确定立刻给我发微信。”

  说话间电梯关了门,不一会儿陈月洲收到微信:[电梯一路没停,最终停在了12楼。]

  12楼?

  那不是……天台吗?

  陈悦洲顿时觉得脊背一僵,寒意瞬间遍布全身。

  她不会,又要跳楼吧?

  现如今的他已经不对张晓雅走上人生巅峰抱有任何期望,但唯独不能让她破坏自己的计划。

  如果她现在死了,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化为泡沫、他所散播的一切事实将会变成流言蜚语、他回到自己原来身体的终极理想,也会随着张晓雅的死亡而终结……

  厚重的电梯门划开的刹那,陈月洲箭步冲了出去,他疯狂地奔跑在天台上,寻遍各个角落,都没有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直到来到天台边向下看——

  天台的正下方,遍地开满了不合时节的百合花——恰好是张明宇和李娇娇结婚的那座礼堂的户外婚礼现场。

  而张晓雅,就站在那堆鲜花中间,捧着不知道哪儿来的花束,闭着眼像是在祈祷。

  陈月洲狠狠踹了脚墙墩子,掏出手机联系张茜:[人找到了,她应该是爬楼梯上去的,三楼,张明宇婚礼现场的户外花园,务必在工作人员赶到之前骗走她。]

  冲下楼的时候,张晓雅正坐在百合花丛中央,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撕扯着手中的花束,无论张茜在一旁说些什么,都无法将她打动。

  陈月洲揉了揉眉心,他算是彻底对这个女人死心了。

  如果说幼苗感染病毒只需要打针灌药就能痊愈,那她张晓雅就是病虫腐蚀到心窝的成年大树。

  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他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眼神平静而清冷:“我刚联系了张明宇,他说,可以答应你避开所有人见一面,他也想和你单独谈谈。”

  “什么?”张晓雅惊出声。

  陈月洲继续:“你跟我上天台,他说想和你单独聊聊,他在天台等你。”

  之后,他转头拉着张茜:“小茜姐,小雅姐让我去约张明宇到天台聊聊,为了预防万一,我会盯着她,但你还是把小雅姐的父母接过来,免得出什么意外。”

  张茜点头:“我尽快,你一定要看着点她,别让她再捅什么乱子。”

  478一边啃着干饼一边看着戏。

  见陈月洲没搭腔,这才悠悠地放下饼打量着自己的宿主——

  少女平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那阴鸷而麻木的双眼眼底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光。

  “你,你们医院能治别的吗?我去附近医院问了,怎么没听说吃药就能治好?都是要烧的!”男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极低,不认真听根本不知道他在碎碎念些什么。

  “能啊。”陈月洲配合着他压低嗓音,“疱疹?梅毒?”

  “有点多……”男人说话的时候声音是抖的,汉字几乎是从齿缝蹦出来的。

  他紧张兮兮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检验单。

  陈月洲朝上面瞟了眼,一串检验阳性,尖锐湿疣和二型疱疹的字眼格外明显。

  嚯!大杂症啊!牛逼牛逼!

  陈月洲禁不住为面前的这位大佬打call:浪成这样,看来想治好唯有自宫啊。

  “这个吧,我得回去问问,不然你留个微信,这边的近期治疗别耽搁,三天左右我会和你联系,到时候你到我们医院来。”陈月洲也交给他一只棉棒和一个自封袋。

  478大吼一声。

  “干什么你!”陈月洲被震得耳鸣,“没看见我正和别人说话吗?”

  陈月洲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有些不耐烦回应:“你一个未来的系统,连这个时代什么疾病可治愈什么不可治愈都不知道吗?我好歹是北医毕业,当然不可能用一个不可治愈的疾病去吓唬她,她死了我也得死,我会这么傻吗?”

  478:

  陈月洲长叹一声,有些无奈。

  别人家的系统,那是满身粗壮金手指,带着宿主装逼带着宿主飞,而他这系统呢,可能文化程度还没他高……

  “淋病在性病中属于小儿科的那种,虽然看着挺恶心的,但是早发现早治疗能够彻底治愈,我不会害死她,害死她对我没用。”

  陈月洲说话间,男人从卫生间里出来,将自封袋交给他。

  478不认同,

  陈月洲冷笑:“翟建鹏现在就是玩个失踪,她都能考400,等到翟建鹏真和她提出分手了,她是不是也打算考91?”

  478:

  竟然无法反驳。

  陈月洲接着说:“她有过关系的男人就翟建鹏一个,感染了肯定会认为是翟建鹏导致的,她能求助的对象就三个,一,父母,这不实际,她父母指不定不帮她还倒打一耙说她不检点;

  二,翟建鹏,她去了,翟建鹏只会因为害怕波及自己而彻底和她分手,我求之不得;

  她不去,就是三,只能来求我,势必会和我坦白她和翟建鹏的关系,我就不需要再继续扮演傻大姐的形象,顺便还能通过帮她治疗这种脏病拉近距离。

  等她因为这种人人惶恐的病对翟建鹏心存芥蒂的时候,后面的手脚就好做了。”

  478对陈月洲这种阴毒的做法不苟同:

  “不会有事的。”陈月洲望着手中的自封袋出神,“别忘了,我可是‘北医教授的女儿’,大房子很快就会有的。”

  陈月洲说完这话的第二天,远在三亚的陈蕊打来电话,说陈晴想和她这位远房表姐见见。

  陈月洲立刻同意,约了家颇为高档的西餐厅会面。

  半个月没见,陈晴还是那一身五颜六色的非主流装扮,但整个人气质和上次见面完全不同。

  原谅色的头发变得枯黄,脱色脱得几乎看不出来原先的颜色,红白相间的校服脏兮兮的,袖口乌黑,领子上还沾着油渍,白色的coach铆钉书包被挂开了好几个口子,看着像路边三十块钱的仿货。

  陈月洲翘眉:哟,看来受了不少罪啊。

  陈蕊可以啊,说断粮就断粮,真下得了手。

  陈月洲露出礼貌性的微笑:“你好,我们上次见过,因为从小不来往的关系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你妈妈的表姐的堂姐的女儿,我叫陈月洲。”

  陈晴面对坐在对面神态温和且相貌软糯的表姐,怯怯地瞅了会儿,开口,声音带着不服输的倔强:“你既然是我们家亲戚,你能不能借我三十万,等我工作后,我绝对还你!”

  陈月洲抿唇,浅浅一笑,伸手将耳边的发别在耳后,优雅地拿起刀叉,切割着盘子新鲜软嫩的牛肉。

  小口吞下一块,露出颇为满足的笑容,继而品尝下一块。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陈晴又嚷嚷了句。

  陈月洲咀嚼着口中美味的料理,语气清清淡淡的:“你问你的小姨和大伯借了吗?”

  一提起自家那些听到钱就跑的亲戚,陈晴脸色难看极了:“我……我小姨和大伯谈钱就跑了,但是你既然愿意见我,那看起来你不像是他们一样的人,我说到做到,我借你的钱,我很快就会还上的,我会画画,我做漫画家之后你知道一页漫画多少钱吗?在随便一个漫画杂志上连载,二十页又是多少钱你知道吗?”

  “哦……不错噢,挺好的。”陈月洲点点头。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但凡有点小特长的,不管能力几斤几两,都以为自己将来能成为艺术大师。

  想他陈月洲高中的时候,因为学了半个月素描,对光影透视掌握得不错,也做过自己能成为徐悲鸿那样大家的梦呢。

  可是,等走上了社会时才知道,自己那么点小特长,给真正的画家当助理都不够……

  “那你把钱借给我啊。”陈晴见对面的人没反应,有些急,一拍桌子,动作有点大,碗里的浓汤洒出来了些。

  陈月洲眼底的笑意渐渐变冷,但还是保持着嘴角的弧度,伸手去挪桌子上的碗:“怎么这么粗鲁呢,汤都洒了。”

  “你别岔开话题,我问你话呢……”

  “呢”字还没说完,“咚”一声闷响,陈月洲抬腿,一脚踹在餐桌上。

  他今天穿的是六厘米粗跟的牛皮靴,底子边角有不锈钢,和木质桌子摩擦的时候,声音厚重而响亮。

  那餐桌底盘极轻,桌上的浓汤顷刻间泼洒而出,顺着餐布无声地涌向桌边,一缕缕落下。

  陈晴被吓了一跳,等回过神再去看坐在对面的女人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眼前的女孩至始至终唇角微微勾起,似是扬着笑,可那眼神却是冷的,冷漠而阴鸷,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陈月洲的右腿高高抬着,脚掌还顶在桌腿上,动作看起来散漫而慵懒,气场却冷得逼人——

  “你爸妈没教过你,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样子吗,小姑娘。”

  陈晴心里泛起丝丝冷意,却仍死撑着:“你……你……”

  “我什么?”看着她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陈月洲慢慢放下腿,招来服务生,又恢复了和颜悦色的表情,“汤不小心洒了,能替我妹妹换新的餐布吗?”

  之后转过头,撑起下巴对着陈晴莞尔:“我妈妈呢,和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关系很好,所以我也会像对亲妹妹一样对待你,刚刚是姐姐不好,最近姐姐事情比较多,可能情绪把控不太好,不过,我们家喜欢乖孩子,你能变成乖孩子,对吗?”

  陈晴怔怔地看着眼前一会儿一个样的陈月洲,半晌,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吃着盘中的肉,怯怯地点了下头。

  一顿饭结束,两人一起走在大街上,陈月洲给了陈晴50元,眼见着她上了出租车,对她道:“明天下午五点,这个地方集合,我带你去我家,能准时吗?”

  陈晴用力点点头:“能。”

  两人分别后,陈月洲叫车回了公寓,期间给陈蕊打了个电话。

  陈蕊刚吃完海鲜大餐,这会儿正躺在海景房内欣赏窗外夜幕降临时的沙滩,心情甚好。

  “给我租一套三室二厅。”陈月洲开门见山,“不用多高档,和你之前住那个差不多就行了。”

  “啊?”陈蕊愣。

  “北医教授的女儿,总不能住单人公寓吧。”

  陈蕊哂笑:“陈月洲,你这个要求过分了吧?你还没让小晴分数上去呢,就要求这个要求那个,我不打没有胜算的仗。”

  陈月洲很认同:“也是,那我换个说法,给你妹租一个三室二厅,还和你之前开销一样,不过多了个我借住。”

  陈蕊:“……”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你玩的也挺好,不继续试试吗?月考可是就剩半个月了。”

  “……你要住哪儿。”

  “不用你操心,转六千块钱给我就行,你继续玩你的。”

  “……我马上转。”

  挂电话时,出租已经到了公寓楼下,陈语轩回来的早,一开门,她正趴在茶几上写作业。

  “小轩,最近成绩不太好啊,有什么心事吗?”陈月洲装模作样地问。

  他从抽屉里取出小小的亚克力盒子——里面是沾着淋病的棉棒,上面洒着他自己的巴氏腺液,算是拟了个粗糙的培养皿。

  “没有。”陈语轩把脑袋埋得低低的,整张脸都快贴到作业本上去了。

  “她又怎么了?”陈月洲问478

  478翻了翻手机:

  陈月洲冷笑:“就这么点出息。”

  然后转身将培养皿中的液体分别洒在了陈宇轩的换洗内ku上、内yi上以及牙刷上。

  478看陈月洲像看神经病:

  陈月洲翘翘眉,不以为意:“你不知道吗,口中感染淋病的女性可不在少数,原因吧……多看点岛国爱情动作片你就知道了。”

  待水差不多满了,他一边扶着脑袋一边慢慢坐进去,将整个身子埋在热水里,热浪将他寒冷的手脚包裹,不一会儿就变得温热起来。

  陈月洲觉得全身都放松了许多,他闭上眼靠在浴缸边上长长出了口气,今天一天的疲倦像是随着水波烟消云散。

  休息了片刻,478冒了出来:

  “什么不一样?”陈月洲脑袋不能见水,就用沾了水的手搓了把脸。

  陈月洲闻声挺了挺身子,胸前的两枚小黄豆从水下露了出来: “上面长得和男人一样,下面不论粉的黑的我见的多了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478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

  陈月洲笑了笑,没搭理478。

  在中国这个男权当道的社会,专属辱骂女人的词汇一抓一大把,专属辱骂男人的词汇却没多少。

  近两年微博上流行起来的也不过是“渣男”、“直男癌”、“diǎo癌”这些说辞完全不带脏字,骂起人来不痛不痒。

  况且,“能玩弄多少个女人是一个男人的本事”这样的观念依旧在不少男性心中是根深蒂固的主流,现如今的影视作品也一天到晚潜移默化普及着这样的思想。

  所以,渣男——这个词,在很多人眼里其实是褒义词,夸他们有本事。

  既然别人夸自己,又有什么道理反驳呢?

  “对了,关于张晓雅那个支线任务,没有个什么大纲给我吗?”陈月洲打了个响指问。

  虽然对陈月洲是一百个不满意,但478是个敬业的系统员工,但凡涉及到工作她会立刻变得认真起来。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沓文档交给陈月洲:“这里是关于支线任务的所有内容。”

  陈月洲伸手接过档案,百无聊赖地翻阅了起来——

  女的叫张晓雅,来自广东揭阳,家里独女,父母都是县城的老师,为人老实,但思想上过于迂腐。

  男的叫张明宇,来自内蒙古某贫困县,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家徒四壁,成绩一般,考上大学纯属国家扶持。

  两人是北川商事大学的同班同学,他们大一相识,大二确定恋爱关系,大四实习互见家长后开始同居,但一直没有领证,原因是男方说经济不稳定暂时不适合结婚。

  毕业后女方进了家做网店推广的私企工作,男的在家复习准备公务员考试。

  三年落榜,第四年的时候张明宇总算考上并得到了还不错的岗位。

  也就在这时候,他认识了父母在北川开布艺加工厂的姑娘李娇娇,两人迅速发展恋情,不久后决定结婚。

  直到前不久两人住了新房玩失踪,张晓雅才发觉了异样。

  而这时候她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

  一时间怒火攻心被送去医院急救,醒来之后才闹出昨天那场闹剧。

  故事大纲阅读完毕,陈月洲想了想,从洗手台上抓过原主破旧的5230响了,给张晓雅的父亲发了短信:[有空见一面吗?]

  对方回信很快:[有,我女儿正好说想找机会感谢你,明天你有空吗?]

  陈月洲想了几秒,摁下键盘:[有,那明早10点,东城区东光路星巴克不见不散。]

  ……

  隔天一早,十几件快递陆陆续续到了酒店。

  这些都是陈月洲昨晚买的。

  虽然他人死了,可绑着yin行kǎ的网购帐号都记得,不光自己的,连李薇和自个儿妈的帐号都没忘。

  抱着“别人的钱都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的心态,陈月洲给自己按着杂志搭配了好几套适合小个子女生穿的新衣服,定了台小米mix,又买了一堆箱包护肤品。

  一身新出门,他提前到隔壁街的星巴克坐着,点了杯咖啡玩起手机。

  大约九点半,一辆黑色高尔夫停在了落地窗外的车位上,一个年轻时尚的女人先下了车,她打开副驾的门搀扶着一个肚子拱起的女人慢慢走了过来。

  陈月洲认得,那个大肚子的女人就是张晓雅。

  他用中指敲了敲玻璃窗,张晓雅抬起头,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

  两位女士入座后,张晓雅望着陈月洲头上的纱布,脸上表情有些尴尬。

  一旁的女人看出张晓雅的心思,先开了口:“你这伤,怎么了?”

  陈月洲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难过表情:“哎,没事,昨天送饭耽搁久了,回去被老板打了,不碍事……反正我早就打算辞职了。”

  女人一听,忙将手伸进背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又从钱包了取了一摞钱出来递到陈月洲面前:“真对不起,小雅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些,请你收下吧。”

  陈月洲酝酿好的眼泪早已在眼眶打转,他矫情地推了把信封和钱:“不用,真的不用,我没关系的。”

  “别,你就收下吧。”女人忙将信封又向前推了推,“你不收,我们良心也过不去,你就收下,以后大家也是朋友。”

  “那……那好吧,我也不推辞了。”

  陈月洲点头,颤抖着小手去拿信封,收钱的时候食指和拇指一搓……这厚度……嗯……应该至少四千。

  等他将钱袋插进里衣的口袋,隔壁的女人开口:“怎么称呼?”

  “陈月洲,叫我小洲就可以了。”

  “小洲你好,我叫张茜,是小雅的表姐,你叫她小雅姐,叫我茜茜姐就行。”

  “茜茜姐好,小雅姐好。”

  女人点点头,端起咖啡抿了口放下:“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我们家小雅说了一定要再见你一面,你说你以前成功替你姐姐报复了渣男?”

  “嗯……”

  陈月洲一听,在大脑里对着478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我昨天编的谎话她们居然信啊?这俩人智商没问题吧?找个陌生人帮这种忙?”

  478不以为然:

  “其实我是希望你能帮助我们小雅。”张茜长叹一声,看着身侧的张晓雅,“张明宇欺骗我们家小雅太久了,不整整他,始终咽不下去这口恶气,但我们也总不能去打他一顿……唉现在别说打他一顿了,人都找不到,简直人间蒸发了一样。”

  “找不到人?”

  “对啊,不论是从他大学同学那里还是社会上认识的那些朋友那里,统一都像是被张明宇封了口似的,没人知道。”张茜补充。

  陈月洲思考了几秒,心里有了定数。

  其实找不找张明宇一点都不重要,这婚嘛,他肯定要结,既然结婚就免不了通知身边人参加。

  特别是这种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靠他翻身的凤凰男,前二三十年一直被苦日子压着,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机会,小人得志的本能是不会放过这次大张旗鼓显摆的机会。

  况且,就算他身边的人口风紧,但李娇娇父母是生意人,家里还有厂子,来往的人五花八门,红白喜事自然少不了他们。

  只需要打探到李娇娇家里厂子的名字,就不愁找不到了解李娇娇结婚时间地点的人。

  至于这一周时间怎么刷张晓雅的[巅峰值]和张明宇的[报复值],他大概思考了下,有了个大方向:

  就像他昨天说的,抬着怀孕的张晓雅去闹婚礼,孕妇碰瓷可是最强王者,钻石段位的老头老太太都要甘拜下风。

  等婚礼现场一乱,风言风语势必是传得沸沸扬扬,李娇娇家里好歹是有点脸面的,这婚八成就结不成了。

  到时候再怂恿怂恿张晓雅父母,让他们带着女儿远走他乡重新谋生。

  不说高分,至少这俩人的[巅峰值]和[报复值]分数刷及格是没问题。

  想到这儿,陈月洲看向张晓雅:“张明宇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你认识几个?要那种现在日子过得不怎么样的。”

  张晓雅想了下:“陈伟吧,我们仨一个班的,他以前和张明宇关系好,现在还没正式工作也没对象的,不过找他没用,前几天我找他好几次,屁都不肯说。”

  “把他微信号调出来,把手机给我。”

  “啊?”

  陈月洲伸出手,表情淡定自若:“我来要,还有,微信支付密码说一下,用你个几十块钱。”

  接过手机,陈月洲先发过去一个五块钱的红包,随后火速开始打字:[陈伟啊,在不?]

  对面好一会儿回复:[怎么了?突然给哥发个红包?]

  回信的那一瞬间红包就被接收了。

  陈月洲接着打字:[张明宇他现在媳妇儿你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不?]

  对面没了声。

  陈月洲接着又发了个红包,这次大了些,十块。

  对面又磨蹭了一会儿回复:[妹子啊,哥真的不知道张明宇在哪儿,你就别问了,我哪知道那女的什么情况。]

  回信的那一瞬间红包又被接收了。

  陈月洲继续问:[那你总听过张明宇说过那女的她家干什么的吧?或者她父母在哪儿工作吧?]

  对面又没人回复。

  这次陈月洲没直接送红包,而是补充了两段:[哥,好久没见了,想约你出来吃饭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空,一点小意思,喝杯奶盖绿茶吧,还记得么,以前学校门口那家特好喝。]

  [哥你也不用紧张,我就是想知道那女的究竟家里做什么的有这么大吸引力,哥你在学校的时候什么都比张明宇强,三观又正,他现在做了凤凰男,还想乌鸦飞上枝头做凤凰,他在咱们面前现如今靠什么耀武扬威大家都清楚,我现在都看透了觉得倒胃口,你怎么还向着他啊?]

  打完陈月洲补了个五十块钱,不过这回不是红包,而是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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