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集雅圣地 上
绝冥眉角上挑，显然未料到苏长雪也会这般无可奈何之时，不由道：“你想让我如何与你说句真话。”
“你是否与萧唯仍有联系。”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苏长雪清浅一笑，随后进了里厅，厅内昏暗，似乎陷入一片混沌之中，“看来，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绝冥，你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可记得？”
“与其说九幽是被我害死的，倒不如他是在重要关头自己放弃自己。”
“你胡说！”苏长雪终是失控。
“司命神殿的真主一旦继任，便终生不得掺杂一丝一毫的情感，这点你可知？”
苏长雪蓦得一震，终是未再开口。
集雅塔，三个飞舞的金字悬在入塔口。这塔虽谈不上高，却别有一番韵味。
“掌教，为何要来此地。”
“此处乃文人圣地，四月初一，便是这里，会汇集诸多江湖豪杰，修道人士。”
二人一前一后朝塔边而去，这二人正是天山派新任掌教白疏离与其弟子青木，却见青木走近以后，一脸疑惑，“为何不见风掌脉。”
“她，自然有她要寻的地方。”
待二人驻足踏前，有群文人便慢慢向他们走来，其中一文人见二人气度不凡，客气道：“二位，此乃文雅圣地，不知二位可是要入塔。”
“不，我是来寻一故人。”
文人面露惊色，随后拱手道：“二位稍等，我去去便来。”
“掌教，他为何这般惊讶，我们所来究竟是要见何人？”青木满腹狐疑。
白疏离笑笑，见着那文人对着周围人低语了几句，随后便去请了一人而来，只见此人剑眉薄唇，容貌俊朗，一身白袍而立，开口道：“白疏离？”
“楚前辈，别来无恙。”
“一别十年，当真是可叹，你是如何寻到这里的。”
“司命神殿不见你的踪影，思来想去，你定是来这集雅塔来等待四月初一的到来。”
男子勾了勾唇角，“不过，江湖规矩，只要过关，便可入塔，你我相识，也做不得数。”
“哦？是何规矩？”
“对对子。”
白疏离微微一愣，未曾想昔日放荡不羁的楚傲天竟这般文雅，当他得到消息此人已到飞雪城的集雅塔入住，他内心只觉得不可思议。
“没问题。”
虽这般想着，他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掌教，他……”
“青木，放心。”
见白疏离淡然如水，青木便心中明了，原来白疏离可以应付地了这般阵势。
“怎么个对法？”
“我出三句上联，你只需工整且适宜地对出两联即可。”
白疏离看着周围越围越多的文人，毫不在意地答道：“你出题。”
“好，那便听好了。”
楚傲天狂气而道：“雅山雅水雅士集雅塔。”
第一个上联一出，皆是寂静，众人均苦思冥想却迟迟未有一人吭声。
青木听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挠头又摇了摇头，看向沉静如水的白疏离，想要从他口中听得另外几联。
白疏离沉吟片刻，随后向前走了几步，遂道：“遥琴遥剑遥指逍遥派。”
下联一出，众人无一不叫好称赞，青木只觉得这联对的颇为巧妙，琴剑相对，又指向风灵玉的逍遥派，当真是绝上加绝。
“是我小看你了，不过接下来，可要好生接招了。”楚傲天露出神秘的笑容。
“勿需勿诚勿扰。”
第二个上联一出，众人又是沉默，几个资历较老的文人也是叫苦连连，不得不钦佩楚傲天的才识。
这一联，白疏离并未想到，也并未走动，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人渐渐窃窃私语，这下把青木急坏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怒瞪几个暗自嘲讽于他们的文人。
“不可不醉不归。”
六个字清晰地吐出，白疏离平淡的声音划破了方才的骚动，一时又归于平静。
“石佛铁观音。”
话音刚落，青木忙跳到白疏离面前，“掌教，这一联我来对。”
白疏离诧异地看向青木，却见他一脸沉稳，开口道：“天道白疏离。”
此句一出，人群中爆发出唏嘘之声，更有甚者捧腹大笑，指手画脚，然而楚傲天却神色复杂，看向青木，“这是何意？”
“这些文人，只会在这里空谈天下，却未有实政，我师父虽是修行之人，但懂得民间疾苦，愿意以自己之力施救于人，在我看来，他就是天道，这就是一首完整的对联。”
一语既出，四周人的讥讽声渐渐消平，均对青木一说讲的羞愧不已。
“好，好，天山派人才辈出，是我愚昧了，请。”楚傲天大大方方引着二人进入。
二人随着楚傲天进了塔。
春日的午后，集雅塔上清风徐徐，碧绿的湖水在斜阳下闪着粼粼波光。山围幽湖，临塔云霄，琴声幽远，斗酒吟诗。
“这里，果然美不胜收，怪不得前辈要在这集雅塔附近定居下来。”
“我早就料到会有人来寻我，未曾想是你先寻到，今日不同往时，疏离，如今对这江湖一事又有何见解。”
“冥界……一旦打开轮回的大门，势必会有无数亡魂涌入这人间。”
“可是长雪那丫头一心想要复活九幽，难啊。”
“我会想办法劝说她的。”
渐渐的，夕阳近黄昏。
青木在周围转的久了，忽而被楼阁上的一块石壁吸引住了，石壁贴于塔顶屋檐，约五方尺大，呈四方形，面西而立，表面光华无字，反射着落日的光芒。
“师父……不，掌教，你看。”
白疏离虽为他的师父，却秉承一贯掌教作风，让青木唤之掌教，青木一直未曾适应过来，不由地挠了挠头。
“无妨，在江湖，你大可以唤我师父。”
“是。”
白疏离与楚傲天的谈话被打断，看向石壁，忽而与楚傲天相视一笑，几乎同一时间跃起，向石壁飞去。
“师父，小心！”
青木未料到二人有如此惊险的举动，下意识追了过去，白芒忽现，金光骤闪，两把神剑在石壁上来回拖刺，带二人收了剑，石壁上赫然写着八字:张驰圆方，文武以道。
“疏离，今日你我比试一番，让我看看十年来，你的修行究竟精进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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