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救援失败
“咱们都是明白人，看破了就不要说破嘛。”
“哼哼”了几声，薛茕自顾自地吃起了绵绵冰。
覃尹秋这家伙，果然不能全信。
从店里走出来，看天色也不造了，薛茕准备回去休息。
出于合院离现在薛茕所在的地方不远，再加上心疼打车费，薛茕准备走回去。
也就一小段距离而已，就当锻炼身体好了。
可还没走多久，薛茕就在一栋百货大楼前停了下来。
人群围聚在楼下，将顺畅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抬起了头，薛茕在八楼看到了一个坐着的身影。
这是……碰上跳楼现场了吗？
消防员早就已经赶到了现场，却迟迟不敢展开救人气垫。
上面那位的情绪似乎很激动，救援人员不敢靠近，生怕一不小心就刺激到了她。
周围，围观的吃瓜群众不少，甚至还有不少人拿出了手机，或是发送空间，或是发送微博，或是打开直播。
那少的可怜的劝慰声被一句又一句的风凉话掩盖了下去。
“尼玛跳不跳啊，我花几个小时站在这里就是为了看你跳下了，都磨蹭半天了，我还等着去接孩子呢！”
“倒是跳啊！一直坐在那里，对得起我们这些围观的群众吗？我们都在太阳底下站这么久了，人都要化了！”
“就是就是，不跳伫在那里做什么？不要给救援人员添麻烦！”
“我呸！要跳早跳了，肯定又是一个博眼球的垃圾！”
……
凑到了消防员和跳楼者父亲的身旁，两人了解了个大概。
咬着牙，覃尹秋暗暗握紧了双拳，“这他妈还是人吗，人血馒头吃的起劲，就知道在一旁说风凉话，万一人家小姑娘真的想不开了怎么办？”
刚想冲上去覃尹秋就被薛茕给拉了回来，“你想去救人？”
“不然呢？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失去生命吗？”
“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参与救援的话，你上不去，应该说是不能上去，只能站在下面接。可从这么高的楼层掉下来，就算能接住，你的手也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废了。”
一腔热血渐渐地熄灭，理性最终还是压制住了感性。
覃尹秋收回了迈出去的腿，站在原地，咬着唇一言不发。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抬头看着高楼上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两个人在等，等消防员将上面那个小姑娘给劝下来。
在人群中，薛茕看到了一个飘着的身影。
突然间，她明白了什么。
连b市的阴差都过来了，这次救援怕是没有希望了。
也是，之前就从救援人那边听闻，因为被侵犯，那位姑娘患上了抑郁症，迫切地“渴望”死亡。
几次自杀未遂，可以说，她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她被救回来了；不幸的是，她得不到解脱。
足足站了四个钟头，希望的灯火被姑娘亲手掐灭。
她后面的救援者更是不顾生命，直接破窗而入，想要挽回那条即将逝去的生命。
可惜的是，他失败了。
明明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却在此刻哭的如此撕心裂肺。
这场“闹剧”就这样拉上了帷幕。
看着姑娘从楼上坠下，意犹未尽的人群得到了满足。
不少人，面带着笑容，离开了现场。
混迹在人群中，薛茕和覃尹秋也听到了不少恶毒的话。
诸如“跳得好”，“早死早超生”之类的。
轻叹了一声，薛茕拉了拉覃尹秋的衣角，“覃尹秋，我们走吧。”
“澄澄，我……胸口有点闷。”
“闷？”薛茕突然笑了起来，眼睛却微微有些泛红，“覃尹秋，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心软了？你处理掉的人也不少吧？”
“那不一样。处理掉的那些人和我们一样，是混迹在不干净地带的人，死不足惜。跳下来的那个姑娘……她，她还年轻，明明正值最灿烂的年纪，却失去了该有的笑容。错的不是她，却要她背负这一切，这不公平。”
深吸了一口气，薛茕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覃尹秋，你得适应。
若是想要去修……仙域，你就会见到不少和现在一样，甚至比现在更残酷的事情。
有时候，明知道是错的，你还是不得不去做那些事情。
或是崩溃，或是逼着自己接受，两者选一样吧。”
捧起了覃尹秋低下去的头，薛茕对上了他的视线，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其实她是幸运的。
因为身死，换来了媒体的曝光。
这个世界本来就比我们想象的要黑暗。
殊不知，在某些地方，正发生着和现在一样的事情。
可绝大数人都无声无息地死去了，根本得不到申诉的机会。
他们才是真正遭到残忍对待的人。
好了，‘小事’而已，快点忘记吧。”
“骗人，嘴上说着‘小事’，为什么澄澄说话的声音还是变哑了？”
“你听错了。”
不知怎么的，薛茕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鲁迅的一句话：学医救不了中国人。
可能……有些人的思想真的很难拯救吧。
一时间，薛茕感觉很无力。
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也没有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还是……顺其自然吧。
……
几日过去了，跳楼的事件近乎占据了头条。
浏览着手机中跳出来的各种新闻消息，薛茕微微有些出神。
恍惚之间，连薛知弦走到了她的身后都没有察觉。
轻轻地搂住了薛茕，薛知弦将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小茕，哥哥和你说，女孩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放心，哥，没有人可以占我的便宜。”
要是有人敢对她动手动脚，早就被她给废了。
杀不了人，但帮忙做个“去势手术”还是没有问题的。
薛知弦叹气，“我们家小茕越来越漂亮了，要是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给盯上怎么办啊？”
“不会的。”
心怀不轨的人只会盯上那些善良或者弱小到无力抵抗的人，他们不会傻到去窥伺一条毒蛇。
漂亮固然重要，可若是被反咬一口，那是最为致命的。
“坏人”也是有脑子的，很少有人会愿意冒这个险。
自从薛知弦过来之后，就絮絮叨叨地念了好久。
薛茕也没有不耐烦，将薛知弦说的所有话都记在了心中。
有些叮嘱可能没有用，却格外的温暖，还是记下来好好感受这一份“亲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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