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下山
长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抽向陈昊，只听“啪！”的一声陈昊身上的衣服瞬间爆开一道口，能清晰的看见里面已经变得鲜红的血肉。
陈昊沉闷一声，没有叫出声来，也没有后退一步，但头上已是密布细汗，来不及喘息，第二鞭便已抽来，陈昊拼命让自己不发出惨叫，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贤。
秦贤也有些意外，这戒律鞭就算是金丹竟的弟子挨上两鞭也得哼哼一声，但陈昊却……
两鞭已过，第三鞭也抽向陈昊，虽然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但陈昊却是一声没叫……
随着戒律鞭的落下，陈昊身上的汗水和血液融合，浸湿了衣服，白色的衣服变得鲜红斑痣，破烂不堪。
第八鞭，陈昊的嘴角流出鲜血。
第十鞭，陈昊双腿微微颤抖。
第十二鞭，陈昊没站稳，被戒律鞭的大力甩在地上，但陈昊迅速起身，继续接受处罚。
第十三鞭，第十四鞭，第十五鞭。欧阳绾绾双目含泪，不敢再看，韩成宣和方灵汐也是咬牙闭眼。
第十六鞭，陈昊的气息已变得微弱，但第十七，十八，十九鞭还是落下。
随着最后一鞭落下，陈昊的口中吐出鲜血，无力的倒了下去，欧阳绾绾三人急忙扶住陈昊，两个女子的眼中含着泪，韩成宣的双目也是布满血丝。
秦贤看着抱着陈昊的欧阳绾绾，又将目光移到陈昊身上，缓缓道：“将罪徒陈昊抬下山去！”
秦贤身后几人刚想动，却被欧阳绾绾一句话喝住了：“我看谁敢动他！”见身后几人不敢动，秦贤皱了皱眉：“绾绾，处罚已下，他必须下山！”随后挥手示意身后几人动手。
可几人还未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只见方灵汐和韩成宣都站在陈昊身前。
秦贤怒道：“你们想违抗师命吗？”韩成宣眼神坚毅：“我们不是想违抗师命，但陈昊如今的身体状况，我不可能让他现在下山！”
“你……”秦贤正想说什么，方灵汐便打断道：“秦师叔，不，大长老，既已免除了死罪，你现在将陈昊抬下山，若他死了，你便是凶手！这等罪名，你，背不起！”
“好，很好！一个个的，都反了不成！”秦贤怒色毕露，威压爆发，震的大地都在颤抖，但韩成宣和方灵汐虽脸色发白却不见畏惧。
秦贤最终还是不敢对玄天宗的未来动手，毕竟这三个人，都是玄天宗多年来难见的天才。只得说一句：“好，等他醒了，就算你们以命相搏，我也要把他扔下山去！”说完便带着人走了……
“扑通，扑通……”好似心跳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陈昊看着眼前的熟悉的黑暗，心中明白，又是那个奇快的梦。
果然，那道带着古朴气息的金光再次照在他身上，陈昊缓缓来到金色书籍前，席地而坐，支着头盯着漂浮在空中的金色书籍。
突然，陈昊开口道：“喂！我们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给点反应咯！”金色书籍光芒依旧，陈昊再次说道：“再不济给点提示呗！”没有反应。
陈昊叹了口气，突然，不知是回应陈昊的话还是什么，金色书籍上浮现出一副地图，陈昊仔细一看，上面标记着一道轨迹，陈昊还想说什么，可随即地图消失，金光大盛，陈昊知道梦境要结束了，急忙大声问道：“这是哪？”没有人回答他。
再次睁眼，身上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陈昊挣扎着坐起，发现在自己房间里，陈昊看了眼周围，原先因为搜查被翻乱的房间已经收拾地干干净净，若不是身上那钻心的疼痛提醒陈昊，先前发生的都是真的，可能陈昊会以为那是一场梦。陈昊又看了眼窗外，此时已经是晚上了。
这时，房门被打开，欧阳绾绾三人走了进来，三人见陈昊醒来，急忙过来查看他的伤势。见没什么大碍，几人才松了口气。
韩成宣叹了口气：“对不起，陈昊，我没办法，我找不到证据，对不起！”
陈昊淡淡一笑：“没事的，成宣哥，我本就是一个废人，玄天宗能收留我这么久，已经够了。”
欧阳绾绾不满道“可这明明是子虚乌有的罪名！”陈昊摇了摇头：“或许这才是我应有的宿命，下山，找一个活计，或是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众人没有说话，这时，似乎有几个人闯进了院子，欧阳绾绾出门查看，顿时怒道：“你们想干什么！”“奉大长老之命，前来查看罪徒是否苏醒，若是醒了，便赶紧下山吧！”
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似乎是先去在秦贤身后几人中的一个。
听到声音的陈昊急忙起身，不顾韩成宣和方灵汐的阻拦走出门。
院子里的人见陈昊出来，鄙夷一笑：“既然醒了，就别赖在这，赶紧下山。”
欧阳绾绾忍不住了，手中火球击向那人，那人却是轻松躲过。
欧阳绾绾还想动手，却被陈昊拦住，陈昊对那人说道：“我这就走。”然后拉着欧阳绾绾进了屋。
被拉进屋的欧阳绾绾还想冲出去，陈昊叫了起来“绾绾！”欧阳绾绾停了下来，眼泪似洪的落下，从刚开始的低声哽咽，号啕大哭。
陈昊将欧阳绾绾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没事的绾绾，至少，我还活着，至少，我们还能再见。”陈昊的安慰似乎起了作用，欧阳绾绾的哭声渐歇……
不论如何，陈昊终究要下山，虽然在山门前几人的眼中满含不舍，但还是没法改变这样的结局。
直到陈昊的背影被黑暗吞没三人才擦去泪水，回到各自的房间。
方灵汐回到房间，只见桌上放着一件绿色的长裙，这是陈昊穿过的那件，方灵汐想去那日的情景，不由得笑出声，可笑着笑着，却变成了哽咽……
另一边，陈昊的房间内，欧阳绾绾坐在陈昊的床上，上面还残留着陈昊伤口留下的淡淡血迹。
欧阳绾绾看着这件朴素的房间，脑中回忆起这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原以为已经流干的眼泪再次涌出……
月色朦胧，坦坦世间，这样的月光下可有别处同玄天宗一般，有两位女子为着自己心中那萌发的感情，那不知名的感情，不知是何的感情而哭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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