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顾知清
这时候，顾屹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开口道：“公司还有些事没处理完，父亲，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顾启云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子风声比较紧，你自己注意点。”
“知道了，父亲。”顾屹又对凌晨颔首道，“凌小姐再坐会儿吧，回见。”
凌晨连忙站起身，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友好的笑容道：“大少爷日理万机，可别累垮身体。”
顾屹摆摆手表示不必送行，而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主宅。
顾启云对顾屿说道：“你先回房好好反省一下，不要再有下次了。”转而又对凌晨道：“小凌，你跟我到书房来。”
顾屿面红耳赤地将茶几上的四张照片一把抓起，二话不说冲上楼，不久之后就传来“嘭”的一声关门声。
凌晨心中再次“啧”了一声，这顾三少跟资料里的描述似乎有些出入啊。
“宿主请不要质疑在下的资料，这是对在下的侮辱。”
凌晨一听就有些乐了，“十七爷，你说你一个没人性的系统还知道什么是侮辱？”
“宿主请注意用词，在下是来自42世纪的超科技系统，不要用你古老的思维来判断。”
“你说我的思维古老？”凌晨听到这话就不干了，“你最伟大的主人选择了我所在的这个时代作为猎魂的载体，你是想要挑战她的权威吗？”
“宿主。”
“嗯？”
“在下似乎明白了你们人类的一句经典名言。”
“？”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呵呵哒。”
凌晨抽了抽嘴角，表示暂时不想再搭理这个没人性的系统。
······
顾启云的书房布置得古色古香，看上去一点都不像黑道老大的风格。不过凌晨也能从顾启云的日常作风中了解一二，不管是顾宅的格局还是顾启云的衣品，都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推崇中国风的人。
顾启云端坐在书桌后面，指着前面的单人椅说道：“坐这里，不用太拘谨。”
凌晨时刻保持着警惕，虽然在十七的帮助下篡改了对方的记忆，从目前的情形来看顾启云也是真的把她当做了心腹，但她仍然不敢懈怠。眼前的是叱咤a市黑道近六十年的人物，老谋深算的能力可不是她这种初出茅庐的新手可以比拟的，若不是仗着作弊利器十七爷，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接近顾启云。
顾启云端着茶杯小抿一口，“明天的行动你心里有谱吗？”
凌晨沉吟片刻后斟酌着开口道：“警方这次布局很大，目标绝不仅仅是我们顾家，很有可能联合国际刑警想要一举摧毁a市的海外毒品交易体系。秦家既然甘冒大不韪去跟警方合作，如果不是被抓了什么把柄就是得到了足够的利益。这次的交易货太多，利润也极大，我们不知道警方具体得到了多少情报，所以我认为明天的行动并不会太顺利。”
“但我要的是必须成功！”顾启云声音突然提高道，“秦威那个老家伙既然不顾江湖道义横插一脚，就别怪我老顾家手下不留情了！”
“顾老的意思是？”凌晨适当的抛出了疑惑。
顾启云哼声道：“他秦威已经做了初一，我们不做十五岂不是太对不起他的苦心了？这件事你不用插手，你只需要明天把货完整的交到托尼的手上就可以了。”
“是。”
看来顾启云终究还是留了一手，不过凌晨并不好奇他的安排，反正有十七的存在，到时候甚至可以闭着眼睛看“直播”。
谈话进行到这里，似乎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凌晨已经等待着顾启云叫她下去，却听到他话头一转接着说道：“下月初五，知清也该回来了。”
说到“知清”的时候，顾启云凌厉的双眸难得的流露出一丝柔和。
顾知清——顾家二小姐，顾启云唯一的女儿，也是影堂的堂主。顾知清幼时曾被顾家的旧敌绑架过，也因此被废了双腿，只能依靠轮椅行动。她常年寄居海外，却永远掌握着一手资料。她管理的影堂在a市甚至是周边省市基本上无孔不入，也正是影堂的存在，才使得顾家这么多年蒸蒸日上，稳坐a市黑道第一把交椅，更有朝别省发展的趋势。
而这个女人，也是凌晨在猎魂世界的第一个目标！
凌晨在听到顾知清名字的时候，不动声色地低垂了双眸。在十七给出的资料中，顾知清跟家人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童年的阴影使她对国内的环境非常排斥，只有在每年家宴的时候才会回来一趟跟家人聚一聚。而顾家的其他人对此也表现的非常理解，尤其是顾启云，大概是内心对这个女儿有所愧疚，所以在对待顾知清方面俨然像个慈父一般从不苛责。
凌晨思绪一收，低声道：“要不是当年二小姐可怜我伶仃孤苦将我收留还教我本事，我可能已经冻死在那个冬天了。”
顾启云道：“知清很看重你，说你是个好苗子。我相信她的眼光，你的表现也没让我失望。今晚你就在客房睡下，明天一早直接从这里出发。货还在那辆车里，你回去再计划一下，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是。”
······
凌晨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今晚的住所，她进房后立刻转身关上房门，跟十七反复确认过这里没有隐藏的监控器后终于长舒口气，纵身一跃仰躺在双人床上。
从踏入顾宅的那刻起一直到现在，凌晨感觉自己耗死了一大堆脑细胞。对着一只老狐狸和两只小狐狸，她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哪个环节出了错就一命呜呼。
“十七爷，计划有变，你有没有办法把消息传递给耗子？”凌晨伸手捏了捏眉心，在脑海中呼唤着没人性的系统。
“办法自然有，但根据在下精密的计算分析，建议宿主不必传送消息。”十七的声音依旧是一板一眼。
凌晨听了之后闭目沉思，她必须承认自己的逻辑思维并不优越，毕竟那么多年她的理科成绩一直都在及格线上挣扎。
“如果我不把明天要运送白面的消息传递给耗子，万一又被a市警方搅了局怎么办？这是获取顾启云信任最好的时机，我得外围的弟兄们配合我的行动。”凌晨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下月初五是唯一一次接触顾知清的机会，如果在此之前不能得到顾启云的认可，我很难直接接触到顾知清。错过这一次行动，估计接下去大半个月的时间不会再有更合适的机会了。”
“宿主难道不认为警方的出现反而能帮助你取得顾启云的信任吗？”十七解释道，“现在顾家已经知道自己被警方盯上，今天顾屿能被警方围一次，为什么就能保证明天不会落入他们的坑里？如果宿主无惊无险地完成了行动，才是最值得怀疑的。”
凌晨咂了咂嘴，就差给它鼓个掌了：“不得了啊十七爷，你这反侦查的能力不去当间谍实在太屈才了。”
“这都是主人的智慧。”
“十七爷，恕我直言，你该不会有恋主癖吧？”
“没有。”
“哦。”
凌晨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智商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碾压，她有点不开心了。
妈个鸡，真是白看了八百多集柯南！
好气啊，但还是要保持微笑，嘻嘻！
凌晨撇着嘴调整了一下情绪，在参考了十七的话后，她心中对于明天的行动已然有了底，现在该是睡个觉养精蓄锐的时间。
······
第二天天没亮，凌晨就在十七的“定时闹钟”下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这种直接出现在脑子里的声音想暂停都没办法，这让喜欢赖床的凌晨深恶痛绝。
换上佣人拿来的换洗衣服，凌晨踩着晨曦迈出大门。
两车的保镖已经候在停车场，凌晨甩着车钥匙轻快地走到了小货车旁边。这一车厢的东西足够买下半个a市了，怪不得警方紧咬着顾家不放。这些东西若是流到市场上，又有多少家庭将会支离破碎？
凌晨揉了揉眉心，眼下她自身难保，哪还有什么精力去担心别人？
凌晨坐在驾驶位上，在十七的指导下先熟悉了一下基本操作。天知道她连小汽车都是刚刚学会的，货车则是完全没有尝试过，现在算是现学现卖。
希望不会出师未捷先出个车祸，凌晨心中暗自祈祷。
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两辆黑色轿车跟随在一辆破旧小货车后面开出了顾宅。
一路向西，目的地依旧是那个港口。昨天才被警方围堵过，今天还敢选择老地方交易，凌晨替自己的小命感到担忧。
“十七爷，附近有警方的眼线吗？”凌晨不死心地问道。
“十辆警车，带队的还是张震。”
“嘻嘻。”
“宿主你冷静点，别自乱阵脚。”
“嘻嘻。”
“······”
“十七爷你怎么不说话了。”
“在下在想怎么跟主人申请换个宿主。”
“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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