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一章（3）
一梦南柯，是谁还在梦中？
已有多年不曾做这样的梦了!醒来之时，已是阳光明媚，漫山映红，想来师尊他老人家的那个故人，定然是个极喜花木的，是个雅人！想这云海茫茫作陪，此间风光，已足以荡涤人心，只是本仙君听了三师兄不下数千次的说本仙君天姿愚钝，早已毫无反应，终也只是浪费这大好山河!
这空荡荡的醉颜宫，终究会如以往，只余一人吗？苏木虽名为醉颜宫弟子，实则从未行过拜师之礼，不曾想却占了醉颜宫弟子的名头已千年有余。三师兄虽是师兄，却是教他自保的第一人，想来三师兄自那日离开之后，已有月余不见，如此盛会，按理他本不该缺席。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大恩，如今已有多日不见，难免担忧!
“小师兄，师父命我来接你去玄坛殿，今日师尊甚是高兴，想见见各宫弟子。”
“师尊怎会突然有此想法？”实则，师尊他老人家已云游多年，千年时光亦如弹指一挥间，本仙君在此的这么多年里，除月余前的那一次在后山偶然见到师尊，还未真正有机会一睹师尊的芳容，因为大多数时间都随着三师兄去山下，见师尊他老人家的次数还没有三师兄与本仙君被初真殿的师兄抓到的次数多，如此良机，怎可错过？
“师尊的想法岂是我能明白的，小师兄，我们走吧!”
休与山右峰巍峨，凡间甚多记载皆是记录此山，凡界中人一心想要成仙，为何仙人以守护天下为己任，却又要高悬于云天之上？那俯视苍生的又会是何人？
方才收回眼光，此处已是玄坛殿山脚，还是安分些罢！
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那感觉就像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忍冬她却又是在前面的。自那日莫名其妙的听见那一声叹息后，便时不时的就会有这种感觉。只是这一次莫名的升起一种恐惧感，如同会发芽的一般在心头不断蔓延......
苏木全身僵硬，保持一个姿势呆在原地，想要听得清楚些，却久久不曾有动静。
身后空无一物，是感觉出现了差错吧！看来休与山的防护亦是出了差错，初真殿的师兄师姐们这下可有得忙的，凡间的鬼怪都能上山？还是有谁同自己开了个玩笑而已。
转眼之际，却看到从眼前掠过一抹青影，可不正是三师兄，他换了一袭青衣，做翩翩公子状，这番做派，除了三师兄，还能有谁？“三师兄，你怎的一人在此处？”
“我今日回山，方知你竞自己一个人闷在醉颜宫中已有月余，我说苏木，平日里说你是榆木脑袋，你还当真是榆木脑袋！我怎么教你的，全都忘了？”
“不敢不敢，三师兄的教导，苏木怎么会忘记呢？”三师兄平日从不会连名带姓的叫本仙君，是今日情况特殊之故？还是其它？虽知他最喜面子一物，怎的今日又这般说话？
“三师兄，小师兄，上山吧！”大抵是看到三师兄又开始喋喋不休，忍冬便出声阻止。
“忍冬，你可听说过半夏？”此处不得腾云，故而一行三人皆是步行而上，这也是本仙君平日里不喜往玄坛殿的原因之一。
半夏，现任七政殿的主人，前任七政殿君身边的侍从，以一己之力，竟是收拾了前任七政殿殿君留下的残局，而今不过短短几千载，就坐上了那样的高位，虽未称君，却是不容小觑之人，单不说他已是与师尊齐名的人物，另有传言，他亦是让九离山尊上都变了脸色的人。能够记下他，只因在三师兄心中，除九离山尊上之外，能与师尊齐名的所剩无几!
“不曾!”忍冬的声音愈发冷厉，可是不能提起之人？何况忍冬既是妖，又怎会没有听过半夏之名？
“三师兄，你这是作甚？还是快些走吧！”“忍冬这名字本就是偶然所得，这世间之大，没有听说过一个人的名字又有何稀奇的？”
不对劲，本仙君眼前的二人，究竟孰真孰假？愈发看不懂他们二人了。
“小师弟，你快些走开，你眼前的这人，压根不是忍冬，我今日上山之际，师父传言，七政殿殿主已然上了休与山。”说罢，便是祭出了凌霜剑!凌霜剑轻易不出，能让三师兄如此紧张的存在，定然不是个善茬!忆起三师兄往日的嘱托，本仙君便使了术法，往山下而去，走了不多时，却发现有些不对劲，若是此时已有七政殿中人上了休与山，那么师尊他们又会在哪里？
为何出不去？遭了，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忍冬!本仙君在这里竟是毫无法力？方才想起本仙君逃走的这个方位，竟是三师兄叮嘱过的那片鬼林子的方位，不会这么巧就落到这里了吧！可也没听说鬼林子中神仙不能施展法术的！
眼前的雾气渐渐散去，出现了个人影。本仙君看向眼前的人，想起方才发生的事。神色突变。
“三师兄？不，你不是三师兄？你究竟是谁？忍冬呢？”
他却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敲了本仙君的头：“小师弟，师兄是怎么和你说的？不要随意相信别人，怎么跑到这里了？”
“三师兄你怎会在此？”这说话像极了三师兄的作风。
“一月前，收到了一则消息，说是邙山之巅出了件宝物，便去看了看，回来时在此处正想着歇息片刻，就听到你神色匆匆的，说罢，到底是何事？”
“忍冬奉师父之命唤我去玄坛殿，我适才在山下看到你了。”
“不对!忍冬出事了，赶紧去找她!”
却是一顿，正好看到有一人正拿着剑对着忍冬“三师兄你先去救她!”偏一晃眼，眼前的根本不是三师兄。是易容术！
“没想到，多年后再见，你竟还是这般容易被骗，当真毫无长进!”
“你究竟是谁？”这人本仙君从未见过！他为何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他却只是一笑“都说你忘了前尘往事，本来不信，现在却是相信了!既然不记得，那就永远都不要想起来了！”
本仙君这番，当真是流年不济了。
***
青槐夹道，亭台楼阁之间，透过点点日光，就像那日看到的风景。
“你来作甚？”
“与你何干，倒是你为何会在此处？”
“我乃休与弟子，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九离山？当真可笑！”
“你这小妖，上我九离山招摇撞骗还不够，而今竟是成了休与山的弟子，今日若是不杀了你替天行道，我就...”
“你就什么？枉为九离山弟子？若是你师父知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你以为你还能做你的九离山弟子？”
“你莫要欺人太甚！”
“到底是谁仗势欺人还未可知，当日之事，你不希望我说出去，我不说就是了，你这般苦苦相逼又是为何？”
“当日发生了什么事？本仙子可不清楚，只知道这休与山愈发的没个正经，妖，也配上神山！”
“妖，又如何？逞一时口舌之快又如何？”
话未说完，她却是动了手，一时间剑光凛冽，忍冬不是对手，正要祭剑之时。
“住手，十一，你怎的又胡闹？这么多年还是毫无长进吗？”
“师兄！”
“忍冬师妹，我代十一向你道歉，师妹只是被宠坏了。”
“师兄不必解释原因，这声道歉忍冬不敢当，北海公主亦请自重，今日您为客，与客人动手不是我休与山的做派。至于方才有得罪之处，还望您见谅，在下告辞！”
还未走远，不对，这个女人岂会善罢甘休？“你还做了什么？”
她却只是昂起头，说道：“也没什么，听说休与山的醉颜宫里有件宝物，就让人去看了看。”
“你把苏木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听说那日他做了些事情，就让他去那鬼林子里呆个几天。”
“他若有事，你也别想好过！”
“师妹，师父出门前就叮嘱过你不要胡闹，你这样往后还怎么一同下山历练！”
“前几日回北海，父王他要我议亲，我已是九离山弟子，为何还要受此胁迫，这事就当我是我错了。若是师父问起，你也只管这么说。”说罢便一挥手，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施了法术追上忍冬，“我随你一同去找他吧！”
“不必！”忍冬不理会他，转眼之间，便到了那个地方。
“怎会找不到呢？师妹，你确定是这个方向？”
“不会有错，三师兄确实说过是这个方向。”
“那待我施法，看一看他究竟在何处！”
空无一物，怎会空无一物？
“苏木出事了，你先回去找我师尊，我在这里等着，快去呀！”
“如此，那我即刻就去！”
古人愚质，造蛊图富，皆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能隐形似鬼神，与人作祸，然终是虫鬼。咬人致死者，或从入窍中出，信侯取之，曝干。有患蛊者，烧灰服之，亦是其类自相服耳。（节选自《本草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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