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缘督道观

　　说着给许辽下跪磕头后退下去，又一个上前说道：“奴婢春花见过盟主。”又要磕头，许辽忙上前止住她。其余几个姑娘依次见过许辽。许辽看那几个姑娘，都是手里会武功的。

　　许辽对那几个姑娘说道：“几位姑娘先去歇着，我在做安置。”那几个姑娘齐齐向许辽拜了万福，转身出去了。

　　许夫人问道：“文儿、杏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许辽说道：“老爷带着他们去黄梅县参拜五祖寺，可能还要去庐山。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许辽起身说道：“娘你歇着，我和芸儿去江宁。”

　　许夫人说道：“你去了早些回来。”

　　许辽答应着，和贾芸儿稍作歇息又往江宁而去。两人驱马驰出金陵城，到江宁后打听“缘督道观”所在。却在城外的一座小山上。许辽寂静周折才找到“缘督道观”。道观的规模也颇不小，许辽和贾芸儿到了道观门前，两个小道士在门前切磋剑术。许辽上前作揖道：“两位小道兄，有劳你俩去向观主通报一声，说金陵的许辽求见。”

　　那两个小道士看看许辽和贾芸儿，一言不发的跑进道观里。不一会，一个中年道士走出来问许辽道：“请问哪位是金陵许公子？”

　　许辽抱拳道：“正是小可，前来求见清虚道长。”

　　那道士颇见神秘的问道：“可有盟主令？”

　　许辽从怀中取出盟主令，那道士接过去看了一眼，惊讶的看看许辽，恭敬的将盟主令奉还给许辽，向许辽深深作揖道：“小道青城派的戴无为，见过盟主。”

　　许辽看那道士带着惊惧的恭敬，笑道：“原来是青城派的师兄，我是来打听一下蜀中诸派的消息的。”

　　戴无为说道：“盟主里面请，借一步说话。”许辽和贾芸儿跟着那个道士往道观里走去。道观却是一座四合院，四面都是青瓦屋，中间院子甚是宽敞。戴无为引着许辽走入西厢房的一间屋子里。三个道士已经在屋子里站着等候许辽的到来。

　　许辽和贾芸儿进入屋中，戴无为说道：“清虚师叔，这位是许盟主，这位是？”戴无为指着贾芸儿问道。许辽笑道：“这是我师妹。”

　　清虚道长对许辽行礼道：“小道见过许少侠。”

　　许辽看去，清虚道长是五十岁上下，须发散乱，精神矍铄。他也向清虚道长行礼道：“小可见过道长。”清虚道长小道：“以后公子但凡见了我们，无需再这样行礼。”许辽笑着点点头，清虚道长引见身边的两个人道士道：“这位是青城派的代礼师侄，这位是青城派的余君师师弟。”

　　青城派的两个道士又向许辽恭敬的见礼，清虚道长吩咐门外的一个道童道：“你去叫过清尘师弟来，另外让你大师兄带着人在门口守着，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那道童应诺而去。清虚道长邀许辽和贾芸儿入座，许辽说道：“我是刚从君山赶回来的，一路上看见许多门派响应匡义门的号召，去渝州，参与围剿蜀中诸派，我过来看看形势。”

　　余君师说道：“本来我们看匡义门的人退了出去，黔中大部分门派的人都回去了，现在听说匡义门又大举入蜀，无余大师和我师兄已经发出盟主令。恐怕黔滇那些门派的兄弟都还在回去的半路上。”

　　许辽问道：“那匡义门目下会不会有大的举动？”

　　余君师说道：“乌尤山被焚，困怕下一处就是峨眉山了。那个什么护法的，已经带着手下去嘉州做布置了。”

　　许辽道：“无余大师他们预备作何处置？”

　　余君师苦笑道：“不降不战，一直周旋到匡义门在此退出蜀中。”

　　许辽点点头，小道童端上茶来，许辽和贾芸儿接过茶。许辽对余君师再三承诺，一定会与蜀中群雄同心协力、共度此劫。余君师说道：“我们从各派手下采办了几个婢女，侍奉盟主。又有几个门派献上了一些奇珍异宝，我看盟主不在，先寄存在这观里了。待会我差人送过去。”

　　许辽摇头说道：“这些都不用，那几个姑娘我在送回来，金银财宝的，大家都在用钱的节骨眼上，拿回去给大家用吧。”

　　余君师对清虚道长说道：“师兄你查人把那两箱珠宝拿过来吧。”

　　许辽再三推辞，余君师说道：“眼下江面已经被匡义门的人封锁，都带不回去的。权当寄存在盟主这里吧。”

　　两个道童抬过箱子来，打开一看，都是翡翠玛瑙等珍贵物件。许辽也不多做理会，看看窗子里渐渐暗了下来，许辽起身告辞，余君师几人送出道观，许辽说道：“有急事了就来金陵找我。”

　　余君师答应着，许辽和贾芸儿辞别众人，骑马返回金陵城内时已经是晚上了。许辽给许夫人请过安，到屋子里时那几个婢女立刻闻讯赶过来，动手给许辽沐浴更衣，都是非常娴熟的。显然送来以前还特意训练过。许辽待要睡觉，一位娇俏的姑娘笑着要侍寝。许辽惊吓的说道：“其他的消受了，这个万万使不得。”几个姑娘笑声连篇的回去了。

　　早上姑娘们又早早的过来侍奉许辽洗漱，许辽的两个丫鬟只在旁边冷眼看着。饭后许辽又送几个姑娘回缘督道观里，交给余君师。

　　一时无话，半个多月后许逸之、柳依依几人和贾仙芝回到了镖局。贾仙芝在镖局里指点许辽和贾芸儿的武功。这天许辽在院子里练武，总是心神不宁的，他想起缘督道观那边有十多天没来给自己通报蜀中的事情了。许辽叫了贾芸儿，两人两骑出城往缘督道观而去。

　　一路上许辽驱马甚急，到了道观外面。道观门扉半掩，木门被烟熏得焦黑。许辽心下暗叫不妙，忙快步抢进道观里。许辽叫的一声“有人吗？”只见道观里四面房屋打扮已经塌陷，露出的柱子椽子都是燃烧过的焦木。许辽叫声“清虚道长”，冲进西面的一间没坍塌的屋子里，里面是余君师和几个道长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屋子里。许辽知道道观被人袭击，他和贾芸儿在其余几间屋子里看过一遍，里面都是道士的尸体。却找不到那几个姑娘，许辽呆立半晌，不知所措。贾芸儿说道：“师兄，现在怎么办？”

　　许辽说道：“怎生像个法子，把道观被屠的事情告知无余大师他们？”

　　贾芸儿问道：“那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许辽看有将近二十具尸体，他说道：“咱俩先回镖局，去叫几个人过来，将尸体掩埋了。”

　　两人出了道观，许辽关上已经被烧得残缺一般的木门。他和贾芸儿骑马回到镖局，许辽忙向许逸之和逸仙公子几人说了道观被屠之事。许逸之听了也是半响做声不得，许逸之说道：“现在匡义门和他的爪牙们遍布金陵城，我们大概已经被他们监视着。须得去外面另行雇人埋葬尸首。”

　　许辽说道：“还得遣人去蜀中给无余大师他们通告此事。”

　　许逸之说道：“逸仙公子和辽儿先去道观里把那几位道长埋葬了，余下的事情另行计议。”

　　许辽和逸仙公子、贾芸儿三人去外面街市上雇了短工，几个人到道观里，将那二十余具尸体埋葬在道观的附近。许辽找那两箱珠宝，却已经不见了。他和逸仙公子两人放火将道观焚烧了。三人回到镖局中，晚上许逸之不自安，在院中加派巡逻的家丁。柳依依像往常一样。许辽独坐灯下，心想自己做事不机密，那天大摇大摆的去道观里，反倒连累了那么多兄弟。他在灯下独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此事。看看时间已经是二更时分，柳依依们晚读应该结束了。许辽在等柳依依来自己的屋里，——以前柳依依每晚晚读结束后都会来许辽屋里坐坐，从君山回来后柳依依却好几个晚上没来许辽的屋里了。许辽心底晃晃不安的等着柳依依。却听得屋外有人悄声叫道：“来镖局后面的小巷里和我会和。”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许辽看纸窗上一个头影掠过，许辽忙到屋外，一个黑影从几株小桂花树顶跃过去，却是丽娘。许辽看丽娘跃上屋顶，往后院而去。他也展开轻功追过去。

　　出了院子，丽娘像往常一样背朝着许辽在小巷的转交处等着许辽。许辽笑道：“姐姐别来无恙？一直想着去看你，却没有闲暇。”

　　丽娘也笑道：“怕是把我忘了吧？我倒是看你每天在金陵和江宁只见来回奔波。”

　　许辽笑道：“那就和我去看姐姐没有两样了，左右是姐姐见到我了。”

　　丽娘转身说道：“小油嘴，此事先不和你追究。你去江宁，可查出个什么眉目了没有？”

　　许辽说道：“没有头绪，不知道是那派人干的？”

　　丽娘说道：“本来那天我要告诉你的，看你把我忘到爪哇国里去了，我也就懒得给你说了。”

　　许辽听丽娘知道是谁屠了缘督道观的，却笑道：“好狠心的姐姐。是谁屠了缘督道观的？”

　　丽娘说道：“过来让我香香，我就告诉你。”

　　许辽走过去，丽娘一手扳住许辽的脖子，把许辽的头拉低一些，去吻许辽。吻了几下，许辽推开丽娘说道：“求姐姐赐告元凶，我必有重赏。”

　　丽娘说道：“是松江青浦帮的人干的，带头的却是两个匡义门的高手。你姐姐走得快，饶是如此，还是中了他们一掌。”

　　丽娘说着解开胸前衣襟，许辽晃亮火摺凑过去看时，丽娘的左胸上半边一块碗口大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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