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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嫁妆


  听了朝云这番气势汹汹的质问,饶弥午一时间哑口无言。宾客也议论纷纷。“真是见了鬼了。我亲眼见着,新娘上轿的啊!”“一路上都是饶府的人在护送,连轿夫也是饶府派的啊!”“云管家还和新娘说了几句,让她聆听了达勒将军的教诲,更不会有假。”

  在众目睽睽之下,饶弥午无力辩驳。面对群情汹汹,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此事是在古怪,待我去禀明家父,再做定夺。”他的父亲饶士诠,近来常常噩梦连连,弄得神思昏沉,又感染了风寒,一病不起,在京郊庄园休养。所以,今天饶弥午大婚之日,他也并未出席。

  朝云冷笑道,“好你个饶弥午?只知有家父,不知有君父!我问你,今天弄这么一出,到底是什么险恶居心?涎着脸皮,求陛下指婚的是你。把人给你送来了,唱个空城计,也是你。这样当场拆台,你眼里还有陛下,还有公主吗!”

  一番抢白,弄得饶弥午无力招架。朝云的伶牙俐齿也着实了得,让饶弥午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他满头大汗,气急败坏地说道,“我要去问陆望!我要去问他!”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牵拖别人!”朝云冷笑道,“你去问啊,干脆和他一起上金殿对质。看看陛下是不是能丢的起这个脸。堂堂内阁副相,以嫁女之礼送她过门,你居然把人弄丢了,还敢口口声声倒打一耙,令人齿冷!”

  见朝云明显偏袒陆望,饶弥午气得浑身发抖,分辩道,“我自己娶妾,好好的为什么要把她弄丢!已经是我的人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他的如意算盘,是把飞花弄进府里以后,再任由他折磨。现在,到手的鸭子的飞了,他也是懵了,有些气急败坏。

  饶弥午这一说,朝云倒也不客气,直接揭他的疮疤,“前一任饶夫人,也是八抬花轿娶进门的,怎么现在也无影无踪了呢?听说是暴毙。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花骨朵似的人,一向没听说有什么病灾,居然也一命呜呼了,这可不是奇怪?我看你们府上,怪事可多着呢!”

  那个离奇暴毙的前任饶弥午夫人,一向都是饶弥午的心病。在外头一直沸沸扬扬地传着他虐妻的故事。还有人有鼻子有眼地说道,那位饶夫人,是被饶弥午盛怒之下,活活打死的。因此,整个京都,高门府第,没有人愿意将女儿嫁进饶家。

  朝云提起饶弥午府上的秘辛,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众人见这事被朝云当众说出,翻了个底朝天,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饶弥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煞白,牙齿咯咯作响。朝云毕竟是达勒的管家,身份摆在那里,而且备受达勒器重,可谓呼风唤雨,饶弥午也没有胆量与她当众翻脸。

  良久,他有气无力地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朝云斜瞟了他一眼,说道,“这可真是笑话。你家的事,来问我怎么办。人既然不见了,陆府抬来的这些嫁妆箱笼,你还好意思收吗?堂堂兵部尚书府上,弄丢了人家姑娘,还吞了嫁妆,你也不嫌寒碜!”

  嫁妆?饶弥午一听,简直七窍生烟。朝云的意思,他饶弥午不但厚颜无耻,用心险恶藏匿新娘,还见钱眼开,吞没嫁妆,不配为尚书府邸。他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地问道,“你的意思,这些嫁妆,我得退回去?”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要是觉得吞了这些箱笼,也问心无愧,那谁也拦不着你。陆大人府上想必也不缺这么一点东西。”

  朝云冷笑道,“我要是陆大人,送过门的姑娘没了,陪嫁的花轿也被弄坏了,还受了这一场羞辱,必要你大大赔偿一笔,才消得了气。”

  “是啊,陆大人也不能白白受损失啊。”众人也听出了风向,顺着朝云的话头附和起来。“堂堂明国公,这可是人财两失,不赔偿说不过去啊。”“陆大人可不缺钱。但是赔偿,可是万万省不得的。不然规矩何在,法度何在?”

  眼见朝云的话得到众人拥护,饶弥午的人这时就是想帮腔,也不敢为他出头,只好缩着头,在那里跺着脚,无计可施。

  再不开口,就骑虎难下了。饶弥午眼见这一个烂摊子,只得咬咬牙,自认倒霉,恨声说道,“好,这些嫁妆我退回去,银子我也照赔。你说个数吧。”

  朝云不吱声,漠然地看着众人。工部尚书刘义恒此时走出来,朗声说道,“造价核算,这种事我最在行了。饶尚书,你我是同僚,我就实在点,帮你核一核,估一个赔偿数字出来。”

  众人纷纷说道,“妙啊!刘尚书是最合适的人选了。而且,刘尚书又是宗室皇叔,由他出面,最为妥当。”

  刘义恒早已是陆望的同盟,同声同气的,与朝云实际上是一路人。他们这下子一唱一和,把饶弥午逼得无路可退。

  朝云在心里暗暗佩服陆望这一招棋,实在巧妙,对饶弥午已成包围之势。她看着刘义恒,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众人惯看眼色,便嚷道,“刘尚书,说个数吧!”

  刘义恒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手掌平摊,摇了摇。饶弥午疑惑道,“刘尚书,这是。。五百两?”刘义恒摸摸山羊胡,缓缓摇摇头,一字一句说道,“五千两。”

  “什么?!”饶弥午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这不是漫天开价吗!”刘义豫面上一紧,不快地说道,“饶尚书是怪我信口开河了?好,我也不过是一说,听不听在你,与我无关。”说罢,他招呼也不打,便拂袖而去,出了饶弥午府中大门,登车而去。

  饶管家追到门外,苦留不住,只好哭丧着脸回来,唉声叹气道,“刘尚书发怒走了!”众人听了,只觉得饶弥午小鸡肚肠,而且过于猖狂,目中无人。

  他居然为了区区五千两,气走了一个工部尚书。他父亲饶士诠虽然是内阁首辅,而此事另一位当事人陆望,也是内阁次辅,而搅进来的朝云与刘义恒,一个是达勒的私人秘书,一个是与他品阶相同的工部尚书,而且还有皇叔的身份。

  众人纷纷道,“我们也走吧。饶尚书这个庙,容不下人。”饶弥午气得干瞪眼,只好跺着脚,咬咬牙说道,“各位请千万留步。待会李府就要送小姐过门了。这样宾客离府,是在不太好看。五千两,我赔!”

  他一肚子气,让管家立刻拿出五千两现银,连同陆府送来的嫁妆箱笼,一同送回去。管家期期艾艾地问道,“大爷,那这个花轿呢?”

  饶弥午看着那个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花轿,怒吼道,“一起抬到陆府,还回去!”

  不久,五千两雪花银与一应陪嫁箱笼,都被送回了陆望府邸。陆望此时在府中,已经听说了他亲自导演的饶弥午府中的一场闹剧。见到饶管家,惊讶地问道,“这花轿怎么破成这样?抬回来做什么?”

  饶管家垂头丧气,把方才之事说了一遍,还赔了一万个小心,低声道歉。陆望虎着脸,冷笑道,“饶弥午好大的架子!你请回吧。”他如逢大赦,一溜烟走了。

  陆望吩咐家丁关上府门,把花轿抬入后院。他让敲了敲轿顶,笑道,“小猴子,出来吧。”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轿顶的隔板被一把尖刀划开。整块隔板“砰”的一声掉落下来。一个黑色的人影敏捷地跳到地上,一把钻进陆望怀里。

  “师兄,可把我憋坏了。”玄百里嘟着嘴,一张脸上五颜六色,像开了个染坊。“那个饶弥午,啰啰嗦嗦的,真烦人。”

  “你立功了,臭小子!”他拍拍玄百里的头,一边吩咐身边的陆宽道,“让人把这轿子抬下去,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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