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转眼就到了寒假，算算时间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
在寒假期间朵悠然有了更多的时间照顾爸爸和打工。
柯戬辰每天晚上都会去她打工的咖啡厅喝杯黑咖啡，然后骑着脚踏车送她去医院。
每次车子拐弯的时候，柯戬辰就感觉自己腰间的衣服被抓了一把。
朵悠然下班的时候已经很困了，柯戬辰又总是走些崎岖不平的小路，没办法，她只能抓着柯戬辰的衣服睡，后来渐渐就变成抱着他的腰睡。
她一睡着就觉得路平坦了很多，迷迷糊糊松开手，但是一松开手不是遇到转弯就是遇到石子路，又忙抱了回去，最后她也习惯了，不管路什么样，都抱紧柯戬辰的腰以防万一。
天冷的时候，柯戬辰会一边骂她：“又穿这么点儿”一边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戴到她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围巾把她暖暖的包围住，然后拍拍她的头，“小笨蛋”。
回想刚认识柯戬辰的时候，他就好像一只初露锋芒的小狮子，无所畏惧，活力无限，但有一双锐利的爪子，不让人靠近，认识久了她才发觉，他尖锐的小爪子下是软软的肉垫，藏着他的温柔与细心。
马上就要到新年了，街上全是喜气洋洋的红，只有医院是一片冷清的白。
过年这天朵悠然给她爸爸买了件红色针织衫穿上，衬得朵维鸣苍白的脸上有了几分红润。
她给赵姨也买了套新衣服，虽然现在没有能力给她买贵的，但至少是一份心意。
简单做了几个菜拿到了医院吃。
往年的这个时候他们会让赵姨休息，朵维鸣会亲自下厨，而她会把对联、福字都拿出来，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把所有的门都贴好，虽然老套但她每年都乐在其中，是她对于新年记忆中的一部分。
医院屋内没有电视，朵悠然就拿手机放着春晚看，她和赵姨谁也没看进去，不过是有点声音，显得不那么冷清。
快12点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柯戬辰。
朵悠然微笑了下，按了接听。
柯戬辰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鼻音，爽声道：“快看窗外！”
朵悠然走到窗边，抬头望去，蓦地顿住了脚步，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炸裂开来，五彩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病房。
柯戬辰在楼下看着朵悠然，她脸上的惊讶与喜悦是这样的明显，美丽的五官都越发的鲜活生动起来，很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真正开心的笑了。
病房在二楼，朵悠然垂眸可以清楚的看到柯戬辰就在楼下，他正握着手机对她笑，眼睛里同样映出了光。
朵悠然突然说不出话了，柯戬辰顺着烟花声一步步走进了她的心里来。
心里甜滋滋的，像是灌了蜜一样甜蜜。
她一瞬间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在新年为她放烟花的人。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即使在医院也听到了欢呼声。
柯戬辰冻出鼻音的声音她耳边响起：“新年快乐！”
这时突然一个烟花在柯戬辰后方的上空砰然绽放，绚烂夺目。
朵悠然直直看着他，轻声说：“新年快乐”
声音婉婉转转的，带着喜悦和无限的眷恋。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移开。
过了一会儿，柯戬辰轻笑，外面很冷，他搓了搓手：“新的一年，许个愿吧。”
她看着天上绽放的烟花，双手合十，默默的在心中许愿。
希望新的一年爸爸可以恢复健康醒过来，希望柯戬辰可以一切顺利，希望赵姨可以身体安康，希望她和柯戬辰……
她睁开眼睛，看着楼下的柯戬辰，笑弯了眼睫，像是有只乱闯的小鹿在她的心里乱撞，语气也不自觉地上扬：“我现在就下来。”
“别下来了，外面冷，我这就回去了，家里还等着呢，我是偷溜出来的。”
说完，柯戬辰朝她摆了摆手，小跑着走了。
她站在楼上看着他走远，握着手机的手心微微发烫，她冲动的想追出去，她想说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她在转身的一刹那顿住了脚步，她看到了她爸爸，骤然清醒，她爸爸还躺在她身后的病床上，她不能拖累他……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哪里有时间想这些。
她明天还要去打工，在游乐场扮卡通人物。
玩偶服又大又厚，头套只留了几个孔可以呼吸和看路，还好现在是冬天，并不热。
她穿着皮卡丘的玩偶服负责在路上和大家打招呼，配合游客，有的时候就被拉着和小朋友拍照，做各种姿势。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人流并不太多但是也不少。
因为是新年，愿意出来打工的人很少，所以给的工资也比平时多。
“哇，这个比卡丘好可爱，快来帮我拍照！”一个女生忽然冲了过来，抱住了皮卡丘圆滚滚的肚子。
一个身影答应了一声，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朵悠然瞳孔骤然一紧，浑身僵硬愣在当场。
柯戬辰穿着一身运动装，不断到处望着，不知在找什么。
那个女生把手机递给他，问朵悠然：“请问可以合照么？”
朵悠然怕被柯戬辰认出声音，脑袋一蒙，脱口而出：“……皮卡！”
……
那名女生“噗嗤”笑了一声：“这只皮卡丘装的好认真啊。”
就连柯戬辰一转头看向她，“你……”
柯戬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
那个女生又抱住皮卡丘的肚子，催促柯戬辰：“快给我们拍合照！要拍的漂亮点！”
女生长得非常可爱，热情又活泼，清脆的笑声不断。
朵悠然直挺挺的站着，忘记了摆造型，看上去傻傻的，只有那女生不断换着姿势。
柯戬辰连续拍了几张，放下手机，催促女生：“差不多得了！”
那女生恋恋不舍的放开皮卡丘，拿手机看了看拍的照片照的应该不错，嘴角都扬了起来，拿着手机给柯戬辰看，自恋的道：“我是不是超漂亮。”
柯戬辰瞥了一眼，低声道：“皮卡丘更漂亮。”
说完走到朵悠然身边，朝那个女生说：“给我也照一张。”
那个女生似乎没想到他也会喜欢皮卡丘，眨了眨眼睛，立刻拿起手机，雀跃道：“我就说皮卡丘可爱吧！果然连辰哥也抵挡不了它的魅力。”
柯戬辰轻轻“嗯”了一声，笑着摸了摸皮卡丘的耳朵。
朵悠然呆愣在玩偶服里，还好无论她在玩偶服里是什么表情，皮卡丘都是笑着的。
那个女生又举着手机兴奋的喊：“摆造型！摆造型！”
柯戬辰单手抱住皮卡丘，道：“快照！”
“OK，1、2、3……”
照的一霎那，柯戬辰突然胳膊一揽，双手抱住皮卡丘的头，吻住了皮卡丘。
只和柯戬辰隔着玩偶服的朵悠然瞪大了眼睛，瞬间屏住了呼吸，就像真的接吻了一样憋红了脸庞。
啵啵……间接啵啵……了吗？
昨晚的烟花好像又在她的脑海里炸裂，炸的她浑身发麻，脸颊滚烫，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那个女孩尖叫一声，“辰哥你好奸诈啊！怎么可以亲亲，我也要亲，给我和皮卡丘重拍！”
柯戬辰慢慢放开朵悠然，盯着皮卡丘的眼睛看了会儿。
朵悠然在玩偶服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的心跳因为对方深邃认真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快，她害羞地垂下了眼睫，玩偶服里好像忽然热了起来，她手心冒汗，闷热的无法呼吸。
柯戬辰拿过手机看了看，满意一笑，夸道：“拍的不错。”
那女生跑过来要重新合照，吵着说她也要亲皮卡丘。
柯戬辰拽着她卫衣的帽子就把她拉走了，边走边道：“好了，夏小悠，该走了。”
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耳尖悄悄染上绯红，又一层层蔓延开来。
女生意犹未尽，挣扎不过，远远对朵悠然说了声：“皮卡丘！谢谢！”
朵悠然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柯戬辰有漂亮开朗的女孩陪伴……真好。
乐观开朗讨人喜欢，而现在的她，疲于生活哪里有时间想那么多。
朵悠然在玩偶服里微笑了下，羞得红透了的脸颊热度渐渐散去，忍不住又些黯然。
远处的夏小悠终于忍不住一脸嫌弃的看着柯戬辰，站离他一米远，撇嘴道：“表哥，你怎么忽然笑得春心荡漾，心花怒放，两眼放光，一脸猥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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